触碰是傅迎春从未领教过的,鼻翼间满是聿琤身上那奇异的暗香,脸颊感受到聿琤的气息、温度,耳边还有娇软甜腻的诱哄,一时之间竟觉得口干舌燥,难以自持。

    “迎春,妳觉得我美么?”

    “殿下当然是美的……”傅迎春感觉脑袋有些发沉,直觉的认定这方寸间的悸动有异,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种感觉不像巫蛊之术,反而像是……用了药?

    什么药这么厉害,竟能精确操纵人的心智?

    是自己不知何时被下了药,还是……

    “既是这样……”聿琤满意的托起傅迎春的脸面,温柔而不容置喙的命令,“抱我。”

    当她颤抖着双手,缓缓搭上聿琤的香肩,聿琤那热烫温润的朱唇随即覆上她的唇舌,以富含技巧与魅惑的姿态吸吮交缠着。

    傅迎春以为自己能抓住最后一丝理智而抗拒到底。

    末了,她却像是被丝包覆的猎物,倒卧在聿琤的怀抱里。

    而方批妥的奏折散落在地,上头清楚分明的白纸黑字,就像傅迎春心里那条君臣之别的界线,在这激烈的拥吻抚触之下,变得模糊、难辨。

    第98章 97 弃若敝屣笑痴心

    纵然百般不愿,裴少懿仍是耐住性子,陪梅穆耗了一整天,就为了这无聊的秋狩之宴。

    只因他是太子驸马,聿琤钦点的如意郎君不说,她之所以随侍在侧,更是直接来自聿琤的主意。

    不得不说,此举正中梅穆下怀。

    梅穆觊觎着她,她早已心知肚明;她应付得辛苦,总是小心拿捏着应对分寸,既不让梅穆受辱难堪,却又让他苦无机会得逞。往常她总是待在聿琤身边,纵然梅穆有意要收她做“通房ㄚ鬟”,还得看聿琤的脸色;更别说夫妻俩成亲大半年,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分床入眠的夜晚要较拥着驸马爷同榻入眠的机会多得多。

    换言之,她才是聿琤枕边的那个人。

    也就是抓紧此点,即便梅穆名义上是主,裴少懿犹能在私底下与他来个平起平坐;他亦知道自己在聿琤身边很是受宠,胁迫不成,反以劝诱的方式逼她就范。

    只可惜,裴少懿是心如止水;因她心底只有聿琤一人。

    她唯一不敢肯定的,是聿琤心底,是否也做这般想?

    而以近日来聿琤支开她的举止来看,她甚感忧心。

    当梅穆一身猎装,在聿琤面前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英勇事迹时,聿琤只是与他紧挽着手,但笑不语。

    裴少懿总是暗自企盼这幕“夫妻恩爱”的场面能够快快结束;知道聿琤的心思完全放在掌权与政事上是一回事,但到底她们俩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再怎么受宠,在聿琤心底的份量无论怎生变化,不过就是个主掌膳食的内务官罢了,压根儿不会飞上枝头作凤凰……

    又,她想做的,也不是皇夫身边的妃妾。

    打从聿琤将蔺湘君纳为己用,唯恐湘君要爬到她头上来,裴少懿是从未给过湘君一丝好脸色瞧,直到聿琤威逼利诱终不成,半放弃的将人给丢到皇帝身边,皇帝赏识其忠肝义胆,命她做钦差大臣,这半年来破了一桩桩刑案,又是赈灾又是替民伸冤之后,她对湘君的敌意才渐渐消失。

    甚至……感到有些同情了。

    只因她知道,湘君因一道圣旨而与聿珏生别离,无法与爱人长相厮守,就连见面都不得其法;自己的处境虽然较她要好些,但眼睁睁看着聿琤给梅穆搂在怀里,甚至是翻云覆雨、耳鬓厮磨时……她心底,却又是另一番说不完、道不尽的痛楚。

    这便是爱上了一个只有权力欲望的女人的宿命,而且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来要登上御极之位的太子殿下。

    聿琤的心很大,裴少懿却以为,那广大的心里,容不下渺小卑微的自己。

    “……行了行了!瞧你满脸尘埃,又是汗又是血的,还不赶快去梳洗一番?”聿琤以袖掩鼻,牵起笑来,赶他入内梳洗。

    梅穆给她推开几分,可仍是涎着脸的偎近,“就不知能否有幸得以与殿下共浴?”他说话的同时一手轻按着聿琤的肚腹,深深吸了一口气,“您身上这香味……很是特别?”

    “只是香粉味儿……你还是自个儿洗吧!要缠绵等就寝了再说。”聿琤拍去他不安分的手;他心有不甘的瞧了裴少懿一眼,这才行了个礼,跟随着宫女入殿梳洗。

    大殿终于只剩下她们二人,聿琤径自转身往偏殿里去,裴少懿跟上,见她拐了个弯绕至回廊处;此时余晖斜照,宫人正忙着掌灯。

    裴少懿知道,她喜欢瞧着那串灯笼给太监一盏盏点亮的模样。

    “今儿个要妳陪他去秋猎,难为妳了。”聿琤伸手抚摸琉璃灯下的嫩黄流苏,回首凝望着裴少懿;绝美娇颜掩藏在华灯明暗之间,显得神秘难测。

    裴少懿咬着牙,逼迫自己说出违心之论,“既是殿下的命令,少懿自当万死不辞。”

    “驸马是否真的有如他说的那般英勇?既是本宫的男人,与达官贵人交游可就代表了咱的脸面。”

    裴少懿难掩轻蔑的冷哼一声,“驸马乃一介文士,吟诗作对或将不输他人,若与众家将军比起挽弓射箭,倒显得强人所难了。”

    “妳还真是不留情面!罢了罢了!秋猎便是图个雅兴,本宫也没奢望他能真挣得什么脸面回来。”聿琤双手反剪着走近,直到与裴少懿四目相望。她轻轻搭上裴少懿的手,笑问:“怎了?瞧妳一副愁眉苦脸的。”

    “殿下要少懿怎么笑得出来?”总是对聿琤百依百顺的她,直到给她贪恋的人儿碰着了,媚眼才终于露出一丝气苦。

    “本宫不是说了,妳是去替我盯着他,或是听听王公贵族之间的传言,替我打探消息?”

    “说到这个……”裴少懿眼底露出一丝精光。“不知殿下听说了没……云旸公主有喜了。”

    “有喜了!”聿琤显然还不知情,“怀了多久了?”

    “少懿不知,不过奋威将军在猎场间接受众人祝贺时,许多人都是头一回听说;大概两、三个月吧?”

    “想不到她的肚皮倒是挺争气,没多久便替谷家添得香火……”聿琤暗自咬牙,轻抚着肚腹,摸着了一枚丸药;想起今儿个大胆拿迎春试药,功效虽大,但用着此药的代价,袁既琳也与她说得明白……

    她本就不欲与梅穆同床共枕,除了不喜男子亲近外,亦有防范梅家因嫡子女而更加得势跋扈……一个弄不好,成为傀儡的,或将是她?

    裴少懿不知她心里打算,还以为她是想到了自己的子嗣。“撇开别的顾忌……殿下也该替自己的将来打算了。”

    到底是为了她好,即便不愿看见她与男人交欢,裴少懿却知道,聿琤终究会登上御极之位,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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