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二字是我睡梦间最常喊的名字,还问我‘湘君’是谁。”

    湘君玉颜微红,而聿珏双眼灿亮非常,显然不像是玩笑话。“那……那妳怎么跟她说我?”

    “我能怎么说?她知道我嫁了人又生一对女儿,难不成妳要我据实以告,说除了夫君之外我还有个爱人?我魂牵梦萦的命定之人……”聿珏笑叹着敛起眼来,湘君红了眼眶,眼泪扑簌簌的滴落眼角,“迟疑良久,我只说,她是我最想见到的人……最想、最想的。”

    “那妳终于见到了!”她掩着嘴又哭又笑的,眼泪顺着下巴,滴着了聿珏的手。

    “是啊,所以了,我能不开心、能不笑么?”

    “那妳得多开心几日,别一会儿便把见着我的喜悦给笑完……我还想多瞧瞧妳的笑。”湘君着手褪下衣袍,拉来薄毯,随遇而安的在聿珏身边躺下。

    聿珏明明很倦了,伤口的疼痛却扰得她难以入眠;她感觉到湘君在身边躺下了,微侧过脸道:“我们许久没同榻而眠了。”

    “是呀……怎么皱眉?哪里痛?”湘君立刻撑着身子靠近。

    “妳别担忧!这一点疼痛还行、还行……”

    “痛了就说,别逞强,我会请费医官过来给妳瞧瞧。”

    “别,时候也不早了,让她们歇息……再说,现在这样跟妳一块儿挺好的。”

    湘君于是明白了她不想让其他人打扰,抿嘴一笑,再度伸手去捏她鼻头,“我也觉得挺好的……妳闭眼歇息罢,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嗯……”聿珏笑开,湘君情不自禁,低头再度攫住她的芳唇。

    营账外,好容易踅回来的费长风瞥见两人和衣躺下的情状,仅是拢着一头白发,离开前吹的那声响哨,转瞬给秋风带得老远。

    *

    许是聿珏吉人天相,缺的几味药在附近几处医馆都能搜罗齐全,再加上费长风医术卓绝,胸口处的刀伤处理的极为利落,纵然起居坐卧间还须小心再三,给人搀扶之下已能稍作行走。

    与哈日伊罕交战处正位处两坡凹处,视野不佳,也不利驻守;司徒勒于是提议向后撤约五里处下寨,既便于取水,也避免冲撞了派回来捡拾器物的西荻将士,徒增风险。

    另外,司徒勒也派遣哨探密切注意都庆府那方两军交战的状态。

    “刘咸紧闭城门,避不应战?”湘君闻言不禁嘲弄一笑,“哼!一点儿不意外,如今的他已是风中残烛,早晚要给王后拿下。”

    “我原本还担心王后或是那群外族要因咱们擒杀那小队人马来与咱们计较,过了几日都没动静。”

    “八成是王后下了令;我猜他们一定不会就此罢休……无妨!等聿珏再好些,咱们便即刻拔营与褚将军会合。”

    司徒勒颔首,湘君旋身欲走,却见他欲言又止,不禁颦眉道:“司徒将军莫不是还有话讲?”

    “那个……蔺大人,”司徒勒犹豫许久,终究还是开了口,“妳与殿下之间的事……烨卿知道么?”

    这两三日来,她无论行住坐卧都与聿珏寸步不离,即便两人的亲密仅止于独处时,可明眼人早已将她们真正的关系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早在救下聿珏之后,他每一次见她便像是有口难言,原来是为这件事而来!湘君莞尔一笑,“谷将军知道!早在聿珏出嫁时,咱们对于彼此间的关系,就已经了然于胸。”

    没料到会是这般回答,司徒勒声调顿显紧绷,“妳莫不是要说就连烨卿也同意来着?”

    自知触怒了他,她笑意微敛,“是如此;司徒将军,聿珏与谷将军之间的婚约乃是已故的皇后娘娘订下的,此乃权宜之计,这是咱们三人都明白的事。”

    “权宜之计……竟然把终身大事说成权宜之计……那、那妳与圣上之间呢?别忘了,妳是他的嫔妃,而殿下是圣上的亲生女儿,妳们如此目无礼法……”

    “司徒将军!”湘君声调陡硬,而司徒勒横眉竖目,两人无声对峙了好一会儿,她才又道:“你的顾忌我明白!然而这其中,有许多不足与外人道的曲折;我只能说,蔺某没有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来……”她深深一叹,“无论如何,我自有分寸,绝不会让聿珏因为我而受他人非议!

    “我只能对你解释这么许多,你若还有疑义,何不向谷将军,或是聿珏问去?他们想必乐于回答你!”

    司徒勒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湘君没再搭理他,径自往聿珏的营账方向去了。

    第165章 164 纡尊降贵承心欢

    与之同时,费长风正忙着给聿珏换上新药,听她说近日来右臂总是酸疼难当,连腿脚也施展不开;费长风给她舒络着筋骨,不免噘唇嘀咕,“我说公主殿下,您也行行好!好端端一个金枝玉叶,竟弄成这副德性,妳不喊疼,卑职光瞧都要痛晕过去了!”

    她身上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势实不下那些历经战火的将士,甚至还有过之,这样身板纤薄娇小的姑娘,竟能受得住如此摧残?

    聿珏想笑,可仅是简单一个抬臂都痛得她难以招架;她紧紧掐住薄毯,勉强对费长风说:“边塞跑马,生活大不易……再加上正巧碰上发兵征战之时,没丢了性命已属万幸!”

    “打仗是男人的事!妳可是公主呀!”

    无暇解释她与布塔娜等人的情谊,仅是淡淡点出事实。“咱们大煌也不乏女将、女兵营伍,后宫禁军也都由女子充任,怎能说打仗是男人的事呢?”

    费长风皱起脸来,让干瘪的脸蛋更显瘦小。她没答话,可神情早已道尽她的不认同。

    “费医官……我有个疑惑想问。”实在疼痛,聿珏只得拣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欸!您问吧!”

    “我听说妳老是追着年轻男子,以寻他们开心为乐,这是为什么?”

    瞧此人的脸面,可以想见她年轻时的妖娆美丽,既是如此,却又怎么落了个孓然一身的下场,还染上个性喜男色的印象?

    费长风呵呵笑着,“哎呀!哪有什么为什么,就是图个乐子喽!您就不知道逗那群小伙子玩多有意思?见我一个都能当他们老嬷嬷的的妇人给他们医治,遮遮掩掩,活像上花轿的大姑娘似的……”她越说越起劲儿,还拉着衣袖掩住笑容,简直像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

    聿珏不禁失笑,双眸平静的钉在费长风身上,“就只为了这点乐子?”

    “不只哪!以前咱年轻的时候,还有些小伙子不计较身分之别,我有时拉着他们进太医院,美其名治病,实则一晌贪欢……”费长风越说越起劲,讲起年轻时的荒唐事更是荤腥不忌;聿珏左耳进右耳出,在大漠里生活这么几年,武艺与感官磨练的更加敏锐,忽察觉门外人影闪动,下一秒便有人悄悄探头进来。“……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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