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自禁的孔玉梁,孔点点头,他殷切的看着温禧,“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知道这很难。可是我怀胎这么久,即便一开始我真的不喜欢肚子里的孩子,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我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小欢喜,你不要说了。我会待这个孩子如亲生的,我向你发誓会悉心照料,直到他长大成人。我……”孔玉梁握住温禧的手,他半跪在地上,“我会让所有人明白,可能会冒犯到你……让所有人明白,其实我们……我们……早有夫妻之实,这孩子就是我们的。我不会让流言蜚语中伤你,这孩子有父亲,也有母亲,可以姓温,也可以姓孔,我们会一起看着他长大的。”

    温禧缓慢的点了一下头,实际上大部分南方人都认为她肚子里这位是孔玉梁的孩子,所有人都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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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摆脱药物钳制的温俪这天也起得很早,一直照顾她的詹铮铮已经回詹家了,她睁开眼睛没看见她,到底心里觉得很不舍,她到了庭院中,就看到孔玉梁半跪在地上,正和温禧说着什么,也许他们在计划将来的事情吧。温俪向来默认了孔玉梁会是自己的姐夫,她走过去,喊了声,“姐夫,你来了。”

    孔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是啊。听说你来了水土不服,给你带了两贴药。”孔又看向温禧,“我来之前去看过哥哥,他仍旧躺着,情况比前段时间好,也许就快醒过来了。”

    温禧点点头。

    三人用完早餐后就准备去皇家猎场了,容兰芝已经先一步走了,她这次又玩新鲜,没有坐车,而是骑着一匹白马就朝猎场奔去。

    路上全是夏运会的横幅标语,幻京是本次马拉松的终点站,路上稀稀落落的,好像已经有选手进城了,温禧掀开车帘就能看到有的选手长途跋涉后已经支撑不住倒在路边,也有还在奔跑的,脸色苍白如纸……

    他们的车开得并不顺,出了一个四岔路口就被堵住了,等了许久,道路才勉强通畅起来,他们一直朝前开,孔玉梁提醒司机开慢一点,温禧也让司机开慢一点,从温俪的角度看过去————姐姐好像在犹豫什么,她眉头越锁越重。

    “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温禧摇摇头,微微弯起嘴角道:“没有。很好。”

    车窗外又路过几个气喘吁吁的马拉松选手,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摇摇欲坠,温禧不得不佩服他们在临近终点的时候还在坚持,换做是她,如果要坚持这样难看,她宁愿漂亮的放手。

    孔玉梁也担忧的看着她,温禧看了他一眼,她向后靠过去,闭上眼睛道:“司机,开快点,我们得马上到猎场,开始这一切。”

    车儿一路疾驰,车开快了,反而畅通无阻起来,温禧只略打了个小盹,车已经到了猎场外,排队进场的人都在进行安检。

    孔玉梁先下车来,给温禧温俪开车门,他伸出手去,温禧就搭着他的手走下来,她今天穿了件并不显眼的黑色晚礼服,当她挽着孔玉梁的手臂进场时,已经有不少人朝她投来祝福的眼光。

    瞧啊,全天下都默认了她将和孔玉梁结成连理,她只要顺水推舟就可以了。

    他们看上去也着实登对,温禧娇艳如刚吐蕊的芍药,孔玉梁巍峨如终年沉静的远山,两人连相视一笑都满含默契。

    过完安检,两人沿着鲜花门走到签到板,温禧没有动笔,孔玉梁代劳将两人的名字写上,温禧一进来就意外的看到了薄湄和薄洄的名字已经签在上面,她又看了一会儿,詹半壁、吴洱善的名字就混在其中,詹的名字和她的弟弟妹妹写在一处,吴的名字紧紧挨着薄湄的名字,容兰芝的名字倒是没看见。

    原来,他们来的已经算晚了。

    温禧看向落地玻璃窗里来来回回移动的人影,她深吸了一口气,孔玉梁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肩膀,问:“是不是晚礼服太紧,我车上还备了另外一套,你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讲。”

    温禧仰头看去 ,今天天气很好。

    “人太多,我还没进去就觉得热,你去车里把我的檀香扇子取来。”

    “好,我这就去。温俪,你小心照看着点你姐姐。”

    温俪点点头,温禧就这样和温俪入了场。

    场内热闹极了,不时能听见喝彩声。

    弧形的象牙白围栏旁边已经站满了人,场中正在斗牛,红绸翻转,牛儿上蹿下跳……温禧一进去就看见了薄湄,她穿着露肩晚礼服,蕾丝裙边旖旎多姿,她正在和别人说话,詹半壁正站在她身旁,两人远远看过去,很像是新婚燕尔,一颦一笑都在一个频率。

    吴洱善趴在不远处的栏杆上,眼神幽怨的朝她们俩看。

    已经有一圈人围住薄湄了,他们全神贯注的听着薄湄说话,这画面好像回到了从前,温禧有一瞬间为那个逆光站着的薄湄感到心疼,又有一瞬间为那个如过去一样谈天说地的薄湄而感到心折。

    再没人别她更清楚薄湄这五年来经历过什么了,温禧见过她自杀,也见过她颓废至极,更见过她消沉如行尸走肉,她见过她最没有生气的样子,也见过她最狼狈最可悲的样子……现在的薄湄站在那里,她没有丝毫异常的站在那里。

    温禧望着薄湄光洁如初的背影,她向来很喜欢薄湄的背,从脊椎到后颈这一块优美如天鹅,温禧曾经在这片美背刺上了温家的图腾,如今早已荡然无存。

    她没想到薄湄能来,理论上以她敏、感的身份,今天这场合容不下她,可她身旁站着詹半壁,就好像她的到来就顺理成章了一样。

    果然,温禧就这样明白了,詹半壁能给薄湄的,她永远也给不了薄湄。

    ——薄湄弯起嘴角,围在她身边的这群人都在饶有兴致的听她这五年来的经历,他们都在听高高挂起故事,只有薄湄知道那曾是她坠入谷底的真实人生。

    薄湄抿了一口酒,薄洄看了她一眼,目光侧了侧,指向她的身后。

    薄湄转过身去,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意就如风卷残云般的消退了,温禧觉得在看到她的一瞬,薄湄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是提了一口气,她的目光变得专注而坚定,她笃定得看着她。

    在温禧还没搞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时,薄湄已经朝她走过来了。

    她的每一步都无比沉稳,又隐隐散发着醉人心田的掠、夺感,薄湄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就这样盯着她的眸子,容不得温禧有一分一秒的闪避,她的眼神里好像有一千根针,每一根针都牢牢的将她钉在原地。

    “上午好,温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薄湄的手伸向温禧,温禧握上去的时候,才惊觉她的手微微发颤,温禧一时间百感交集,薄湄就是薄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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