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没事,我能处理。受伤了吗?”

    看来是没有,微风缭绕被刚才的强风撞散了很多,守序状态的元素受到冲击之后会回归无序状态,这是很正常的,不过刚才的旋风并不非常强烈,因此希珀判断她还算好。

    塞隆摇摇头,沮丧得似乎失去了兴趣。

    希珀不知道怎么让孩子快乐起来,忍不住叫来了自己的水领主管家,“海克特拉,我八岁的时候到底在干什么?”

    “很遗憾我的女士,您十岁的时候我才认识您,之前的事情我恐怕无法知道。但我猜您可以念个故事给她听?”

    希珀叹了口气,“我没有什么故事书,那种东西恐怕都被留在家里了。”

    鬼魂一样空了一大块的水领主说:“我可以陪她玩一会儿水,您可以……休息一会儿。”

    “带孩子真是个艰苦的差事,幸好我从来没有这种打算。”她一边拿过一本打发时间的闲书,一边佩服塞隆已经故去的母亲,能把这么麻烦的孩子教得还算乖,应该是一件异常艰苦的事情吧。

    说不定就是因为有人觊觎塞隆才导致了她的杀身之祸。

    塞隆之前的经历似乎已经不可考证了,但愿她最近能保持平静。毕竟她如果不是恐惧得大喊大叫,造成的麻烦还是很有限的。

    湛蓝色的绅士变出了一颗悬浮的水滴交给塞隆,她感受到了元素的亲和力,友善地叫了一声,水滴朝她慢慢地移过去,不同于风,由于水珠表面的张力,它一下吸附在塞隆手上。

    海克特拉在空中划下几条纵横交错的水线,希珀抬头一看,是3×3的格子,它开始把×和○填在里面,演示了一次之后,塞隆似乎就学会了这个简单的游戏,大法师着实松了口气,对海克特拉说:“太好了,你真是太可靠了。”

    海克特拉摊开手,对她说:“而且可喜的是,就算她玩腻了这个,我们还有奥赛罗和元素战争。”

    这都是大陆上流行的著名棋类游戏,不过希珀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并不需要这些烧脑又十分具有争端性的棋杀时间,所以她的棋艺并不怎么样,以至于根本想不起来要玩。

    大法师并没有很多时间要杀,事实上,就算接受了大法师的荣誉,拥有了极长的寿命,她也仍然觉得时间是不够用的,宇宙的奥秘没有穷尽,而人的寿命总有尽头,肉身不可能不朽,就连龙也不例外。

    这也是许多大法师干脆舍弃了肉身,选择成为巫妖的原因。

    宇宙的奥秘让人激动得发狂,来自绝对智慧的引诱又让这群少但古怪的人类毫无抵抗之力:想想看,如果可以连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省下来而不知疲惫地连续思考,这该是多么美妙的体验!

    第20章

    但与之相匹配地,人类的灵魂离开了肉身,道德观会发生奇妙的扭曲——因为并没有被活捉的巫妖所以这部分研究还是空白,对此感兴趣的学者只能提出一个又一个的假设却无法去验证它们——所以巫妖通常是邪恶的,虽然它们自己并不觉得,但看到它们那些人骨和灵魂试验品之后大多数人都会同意这个观点。

    大法师的授勋典礼上有一个重要步骤,就是在她身上施放一个感知魔法,在她的生命消失的时候会对法师行会共同施法的几位法师发出警示,法师行会就会对全世界所有的行会下达通缉令,变成巫妖的法师和他们的法师塔当之无愧地变成了冒险者和雇佣兵危险而富有的宝库。

    事实上,在上一个没有信使的月份里,大法师也冒出过这种想要变成巫妖的念头,毕竟孤独的滋味并不好受。

    现在这样好像挺热闹的,希珀已经很久没体会过这种热闹的感觉了,这确实驱散了一些挥之不去的孤独感,然而同样地,她也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她的时间表上已经作废了两天,以至于她不得不把整张时间表往后顺延一下。

    想到这里,她站起身来,对正在棋盘上厮杀的塞隆和管家说:“我稍稍出去一下,大概五分钟之后回来。”在大法师来看,不论是让塞隆不因为找不到她而恐慌或者是让水领主管家在灾难发生之后有个拖延时间都是很必要的,但她拿着工作日记从图书馆上来时候发现一切都还是那么平和,塞隆似乎醉心于新的游戏而暂时忘了和元素玩耍。当然没出乱子也可能是因为,细心的大法师发现,水领主牢牢地掌握了所有棋子的控制权:塞隆把棋子推出去的一瞬间,水珠就被海克特拉掌握了。

    希珀进来的时候,棋盘两侧的人都对她笑了笑,大法师坐在沙发上,提乌斯讨好地甩了甩身后的流苏,希珀脱掉了鞋子,露出白皙的双脚,踩在了提乌斯背上。

    这样她的膝盖又垫高了一点,一本装裱十分精细的硬皮笔记本摊在她膝头,旁边悬浮着一瓶墨水,她手上的羽毛笔在瓶子里沾了沾,又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

    希珀本打算把这两天耽误的工作平分进剩下的几天里,然而她又抬头看了看正高兴的塞隆,想了想,还是把时间往后推了。

    也许该听从维吉尔的建议,卖掉这只去买几只不同属性的魔兽……不,不行,让它们和平相处将是一道难题,指挥它们则是另一道难题,也许花的时间将是陪伴塞隆的两倍甚至更多。

    而且能把她卖给谁呢?大法师其实有点怀疑自己脑中那个关于塞隆身世的小故事的合理性:大家为什么要争相去抓一个孩子呢?除了做实验,大法师根本想不到谁还会需要一个小麻烦。

    她大概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做她的时间表。楼下的模拟星象仪会周期性的扰动一个持续性的空间法术,这使得时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来一次。

    闷闷的钟声传遍了整个法师塔,她收起了工作日志,对棋盘前的两个人说:“我五分钟后回来。”

    但明显这两个生物十分投入,塞隆听见她的声音,忍不住看她一眼,然后飞快地扭过头去盯着棋盘。希珀叹了口气,把笔记本放回图书馆后回到了起居室。

    比起黑暗阴凉的图书馆,起居室里温暖而明亮,大法师坐在沙发上,脚踩着提乌斯温暖的棉垫,一本书飞到她面前摊开,还是她上次看到的那一页。

    这是一本龙族战争编年史,约莫从两千年前第一个死灵法师讲起,到龙族议会联手毁掉最后一代巫皇的命匣为止,和市面上那些浅显易懂的娱乐编年史故事或者英雄史诗不同(虽然它们总能流传得更广),大法师还是喜欢看一些大部头的史学家巨著,作为工作之余的消遣。

    这出自一位十分长寿的精灵长老,希珀恰好是这位长老的书迷,精灵总是有更多的时间去雕琢他们的作品,书里甚至有许多精美的插图,是长老亲自画的。正是如此,本书让希珀十分着迷,甚至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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