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已疼得额头冒汗,一直咬牙忍着。

    桑洛心疼极了,可除了灌了热水给她捂着,在适当的为其按摩,无能为力。

    晚上,晋阳在疼痛中睡去后,桑洛才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打算将晋阳换下来的月事带给烧了。出来的这两个月,她都是这么干的。而这就要辛苦晋阳事先准备好足够的月事带了,真是惭愧。

    这边厢火刚点燃,突然两个人从身后的大树蹦了出来,吓桑洛一跳。

    桑洛此刻干的事儿本就不大光彩,立刻挡住那一团火。见来人竟是熟人,便换上了笑脸,道:“两位姐姐,好久不见。”

    突然出现的二人,便是当日桑洛回唐门时为她们准备洗澡水的二人,白苏白降。此二人乃是唐紫衣贴身侍女,突然出现在此地,当真是吓到桑洛了。

    白苏白降不约而同露出微笑,一前一后靠近桑洛。

    桑洛连忙上前一步,拦住她们,笑道:“两位姐姐,晚上好啊。”

    二人均是着一袭青衣,白苏面容稍白一点,笑起来脸上两个浅浅的梨涡,倒是个美人儿。白降看起来则有几分俏皮,笑起来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与其年龄极不相称。

    桑洛也不清楚此二人到底跟了唐紫衣多久,只知道她到唐门的时候此二人已在那里了。如此,她便更不知道此二人的年纪了,一直都以姐姐相称。因着唐紫衣的贴身侍女均不是省油的灯,虽做着丫鬟该做的事,但是个个武功好得不得了,她有时候还有些害怕,特别是她们笑得不怀好意之时。

    白苏侧头想瞧桑洛在烧些什么,却被桑洛挡住了,不由地笑意渐深,道:“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桑洛笑呵呵道:“烧点东西。”

    白降道:“烧什么?”

    桑洛道:“布……”

    白降挑挑眉,与白苏对视一眼,均掩嘴笑了起来。

    桑洛不知其二人笑什么,满头黑线,只盼望身后的东西快点烧掉。

    二人笑够了方才瞧着桑洛。

    桑洛被两双眼睛盯着,颇为不自在,道:“二位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

    白苏微笑道:“自然是等着你。”

    桑洛讶然道:“等我?”

    白降道:“奉门主之命,过来等着你。”

    提及唐紫衣,桑洛便觉怅然,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降又道:“门主说祁慕已故,你一个人在外有诸多不便,让我们跟着你。”

    桑洛顿时便红了眼眶,哽咽道:“师父……师父她还好吗?”

    祁慕知她为女儿身,跟在她身边,确实为她省了不少事。而白苏白降曾在桑洛受伤时照顾过她,同样知道她是女子的事实。唐紫衣将此二人派到她身边,当真是用心良苦。

    白苏道:“门主自然很好,公子不必担心。”

    白降道:“门主说你们要去女儿国,早在半月前便派我们来了浩州。我们在此地已等了你整整七日了。公子,你是不是很感动?”

    桑洛的确很感动,可白降这么一说,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见身后的火已熄灭,忙道:“二位姐姐先等我一阵,待会儿再跟你们聊。”

    说着拿着早已带来的扫帚将被火烧的地方扫得干干净净。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桑洛先是回房看了晋阳,见其仍在沉睡便出了房门,进了白苏白降的房间。

    唐紫衣的侍女,全部以中药为名,白苏白降,白果白芍,白蔹白微,白蔻白蜜。八大侍女,如今便派给桑洛两人,着实是个好师父。桑洛心中感激,对白苏白降便十分客气,言谈间姐姐长姐姐短的,生怕惹了二人不高兴。

    白苏叹息一声,道:“公子,你不必对我们如此客气。门主将我们赐给了你,我们便是你的侍女。门主也说了,日后须得向听她的话那般听你的话。”

    白降笑道:“是不是很惊喜?”

    桑洛忙道:“不敢不敢……”

    白苏微笑道:“公子好像很怕我们的样子。”

    桑洛连忙摆手。实际上她的确有点害怕,因着摸不清此二人的底细。

    白降道:“我们自小跟着门主,门主的命令我们从未违抗过。如今跟着你,自然也是一样的。公子直接叫我白降便可。”

    白苏道:“我也一样。”

    桑洛笑呵呵道:“那怎么好意思……”

    白苏皱眉道:“难道我二人便不配有名姓么?”

    “不是。”桑洛还欲解释,便被白降打断。

    “公子以后便是我二人的主子,不必在此磨叽了。我们要睡了,公子请回吧。”

    桑洛只有起身告退。回到房中许久,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日后供着这两尊大佛,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既是师父的人,自然不会对自己不利。思及此处,方才放心。

    而当她回神之时,晋阳已微蹙眉头瞧着她。

    月信,真是折磨女人的一种生理现象。晋阳深有体会。每次头两天都疼痛难忍,睡觉也睡不安稳。许多偏方她都试过,却并没有什么用。

    “怎么醒了?”桑洛忙过去搂着晋阳,抚开其额前几缕散乱的发丝,见其眉头仍微微皱着,小脸煞白煞白的,不禁十分心疼,柔声道:“是不是很疼啊?”

    晋阳有些无力地靠在桑洛怀里,咬唇不语。一阵阵的抽疼真是要了命了,可说出来又没有办法解决,徒惹桑洛担心。

    桑洛见她不吭声,顿时急了,心中暗骂该死的月信一百遍,担忧道:“揉揉,好吗?”

    “嗯。”

    桑洛手法娴熟地给她揉着小腹,叹息道:“若是有什么转移咒便好了,将你所有的痛都移到我身上,我替你痛也好过看你痛却无能为力。”

    晋阳微微一笑,伸手环住桑洛的腰身,只觉得很幸福。虽则很痛,可桑洛的话却让她感到温暖。怪只怪她的体质不好,什么红糖姜水,什么黄酒热敷,她都试过,就是不管用。

    待疼痛稍解,晋阳才开口道:“方才你在想什么?一脸深沉。”

    桑洛听到她说话,便知其稍有缓和,半开玩笑道:“有没有被本驸马迷到?”

    晋阳瞪她一眼,没好气道:“少自恋了……好好儿说话。”

    桑洛撇撇嘴,手仍帮她揉着小腹,道:“方才我去烧东西,碰到了两个熟人。师父派她们来的,人你也见过,便是那时在唐门为我们准备洗澡水的二人。”

    说着说着便觉怅然,语气渐渐低落:“师父对我这么好,我这一世都不知该如何报答。如今我不能侍奉左右,心里很是愧疚,觉得很对不起她。”

    说起烧东西,晋阳自然知道桑洛是去烧月事带。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来了两次月信,她们均是这么干的。而桑洛提起的此二人,她也有点印象。想起当时见着她们捂嘴偷笑的两个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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