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的门第也是不够格的。

    她能嫁进陆家成为陆学善的继室,多亏了袁氏的支持,以及陆学善瞧上了她。

    陆学善在谭氏病亡之前,早就知道其母给他找了个大龄的姑娘做良妾,他还偷偷跑去瞧过戚氏,瞧过之后,他动心了,一心想着纳戚氏做妾。

    谭氏病亡,他娘提出让戚氏做填房,他没反对,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其他陆家族人还有些看不上戚氏的门第,但陆学善自己愿意,又是二房太太的娘家亲戚,大家就不好说什么了。

    于是戚氏就顺利地嫁入了陆家,做了陆学善的继室。

    在瞧不上戚氏门第的人里头,就有陆家老太太冯氏,她觉得孙子陆学善续娶的那个女人出身微贱,不够资格教养她的重孙子成泽。故而在戚氏嫁入陆家之后,就把成泽要去了,留在她身边教养。

    冯老太太要这么做,袁氏和戚氏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她们也知道冯老太太这么做的原因。

    戚氏嫁进陆家之后,很快给陆学善生了一儿一女。

    儿子陆成源只比陆成泽小一岁半,女儿陆舒兰比陆成泽小两岁半不到三岁。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么?”沈婉道,“谁在谭氏死的事情里头得了好处,谁就最可疑。不过,这也是咱们的怀疑,这世上之事毕竟有巧合。若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戚氏害死了谭氏,就要看她之后对陆成泽如何了?对了,陆成泽是如何对你说的?”

    景兰想了想下晌陆成泽说的话,便说:“成泽说,他养在老太太跟前,素日甚少跟戚氏相见,只在过年过节,还有陆学善和戚氏生辰时回去拜见他们,磕头行礼。那戚氏也对他笑脸相待,平日她生的两个孩儿置办什么吃什么,她也会叫人给成泽送去。外人瞧着,她这继母对前头元配生的孩儿甚好。只是,她生的两个孩儿就对成泽不好了,也说不上什么不好,只是冷淡,跟他不亲,不把他当兄长。”

    沈婉听了笑了,道:“看来这戚氏不简单呀,我敢说,谭氏之死跟她脱不了干系。”

    景兰问:“婉婉,为何敢如此肯定?”

    沈婉:“戚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说是心机甚深。若是她真对陆成泽好,那么她后来嫁进陆家之后生的孩儿也正该对陆成泽亲,可你说,她生的孩儿对陆成泽冷淡,不把他当兄长。可知,这戚氏背地里如何教这个两个孩儿的。我想,她有如此手段,必定还做了一些事,让陆成泽介怀。”

    景兰朝着沈婉竖起了大拇指,赞她真是女诸葛,料事如神。

    沈婉含笑睨她一眼,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轻声道:“说罢,陆成泽介怀的什么事?”

    景兰:“成泽说,他娘的陪嫁甚多,金陵城里有十一处宅子和铺子,两家丝厂,五间绸缎铺子,还有一个占地三百亩的田庄,这些铺子田产等加起来不少于十二三万两银子。”

    沈婉本来是含笑听景兰说话的,听到这里她也敛了笑,蹙起眉接话道:“难不成你娘的陪嫁被人私下侵占了,陆成泽心中不平,找到你个阿姐,想要你回去,一起联手夺回你娘的陪嫁,让你娘的陪嫁不落入外人之手?”

    景兰点点头:“他是这么说的。”

    沈婉又道:“陆成泽可真高看你这个阿姐呀,若是他没什么出息和能耐,叫你回陆家去夺回你娘被陆氏族人侵占的陪嫁,那不是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么?”

    景兰:“他说,他去年中了举,南直隶第七名。”

    沈婉听了一惊,同时美眸发亮:“十五岁中举,果然有些出息,也难怪他敢来认你,叫你回陆家,为你娘讨回被陆氏族人侵占的陪嫁了。别说陆家了,就算我们沈家,也没出过这样的读书种子,十五岁就中举,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这样一来,我倒可以放手让你回陆家去为讨回原本属于你和陆成泽的东西。”

    景兰又说:“只是我还要回清溪村见一见林家的人,求证了,我才能安心,跟着陆成泽回去。”

    沈婉道:“谨慎些也好,晓得了真相,晓得了谁是你真正的爹娘,晓得了你究竟姓什么,你才能放手去做事。明日你自去吧,我依旧叫平安和平富陪你去,只是,你就这么回去,林家人能跟你说真相么?”

    “平安和平富就不用去了,我的身世还是越少人晓得越好。还有,林妈妈和陆成泽明日要随我一起去,故而你不用为我担心。对了,他们让我去下晌去的那间道观接他们。”

    “也好,说起那道观,我才明白为何下晌我派那么多小厮去找你,却找不到你。那里很是僻静,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婉婉,让你担心了。”

    “晓得我为你担心就好,我的一颗心时刻在你身上,你以后成了陆家小姐了,可别负了我就好。”

    景兰就站起来,走前一步,去把坐在罗汉榻上的沈婉抱住,俯首,凝注着沈婉的眸子,柔声道:“你别胡思乱想,等我回去把该办的事情办了,以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修座宅子,带着你和君珮,咱们便去隐居,再不在这俗世红尘中打滚。”

    这是景兰头一次对沈婉说出将来的打算,还如此明确,还要她带上女儿,三个人一起去隐居。

    沈婉听了满心欢喜,抱住景兰的腰,将头搁在她胸口,喜滋滋答应:“好,都依你。”

    两人的身影印在窗纸上,外面某处角落里有一人探出头来看了一会儿,又慢慢地缩回黑暗中。

    次日景兰起来,吃了早饭,便过去向沈婉辞行。

    沈婉见她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就让她拿下来,自己解开亲自看了,又去拿了一瓶仁丹,一盒子丸药出来给她放进包袱里,重新将包袱打起,这才说:“这里头的药是这暑天出行必备的各种药,清溪村虽离金陵不远,可这路上还是要防着中暑。你回去之后,求证了,早日回来。”

    季兰答应了,道:“我两三日之内就会回来,勿要为我担心。”

    沈婉点头,依依不舍地把她送出去,走去二楼,凭窗远眺,见她穿过一重重的天井,最终看不见她身影了,这才收回视线。

    景兰到外院,去外面街头租了一辆马车去了昨日那道观。

    到的时候,林妈妈和陆成泽都在,陆成泽还背着一个看来挺沉的小包袱。

    于是,景兰就让他们上车来,让车夫把车赶去栖霞山下的清溪村。

    仅仅一个多时辰之后,景兰等人坐着的马车就到了清溪村口,三人下车,景兰让车夫在此等着。若是今日不回,那就请他在村里的农家暂歇一日,给他四两银子租车的钱。这可比他赶车两日多出来二两银子,车夫忙不迭地答应了。

    景兰在前面带着陆成泽和林妈妈,熟门熟路地走去清溪村林家,曾经在她梦里无数次出现的家。

    犹记得当年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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