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召,纷纷开仓济粮,而岭南郡守常勋也收到了太子殿下的旨意,要他开仓赈灾。

    常勋没想到太子会来这么一招,这连人影都没见呢,就敢如此大张旗鼓的要他开仓,那笃定的态度是料准了他手里还有粮!不过那又怎样?常勋有些轻蔑的哼了两声,然后提笔写了一封长长的陈情书,连夜派人给“太子”回了过去。

    这岭南周边肥沃的耕地早就不产粮了,他的粮仓里确实存了不少的存货,别说是一个岭南了,就是再养两个岭南都绰绰有余,他早有谋划,怎么会被打乱阵脚?纵是太子殿下再神通广大,这赈灾的粮,也没有那么多,常勋估计着太子收集来的粮草最多只能撑上三天,三天之后必然弹尽粮绝。

    然而,事实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们的粮食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常勋一脚踹翻了地上的凳子:“这一路走过来,眼看走快走到逐鹿城了,老百姓都开始欢呼,照这么下去,我们为王爷造势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这……”底下的人也很为难:“如今各地的富商都开始主动的开仓,说不定是他们私下存的呢?”

    “不可能,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没想到的!”

    别说那些精明的商人不会主动开仓,就是开了,他们也没那么多的粮食,什么所谓的存粮,也只不过是够自己吃的而已,怎么会这么大方的让给别人?

    那太子赈灾的粮食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常勋想不明白。他之所以想不明白是因为他太过自信了,盲目的自信将他的眼界变的狭隘,让他看不清楚事情的本质。

    “快点。”黑暗中一阵悉悉索索的的动作,几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从挖好的地道里翻身而入,然后动作利落干净的将仓库里一袋袋的粮草递到地道里,很快就被人接手,然后运送了出去。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原本还堆的满满的粮仓已经出现了一个空角,这个空角在一点点的变大,最终经过几个晚上的努力,将那个曾经满满当当的仓库,变成了一个空房子,而通入仓库的地道也被小心的封存完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常勋无论又如何也想不到,他里三层外三层严密防范,除他本人一律严禁入内的仓库,会被人以一种别样的方式打开进入,并且搬走了他的存粮。而那边“太子”赈灾所用的粮食的来源,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当地富商和大户,只是常勋自己的粮库而已。

    迎着朝阳的升起,曲牧亭将连夜染好的一批布料装上马车,自己又重新检查了一番,才带着四儿坐在牵头,赶着马车往城外走去。这次跟之前还不一样,以前都是一辆最多两辆车的走,这次曲牧亭准备了一个车队!

    这是她们最后一次往外送粮食,昝琅因为要往西便探查常勋私藏的兵力情况,并不曾跟着她,让曲牧亭心里有些忐忑,她到也不是怕会出意外,毕竟已经走了这么多趟,她也还算是轻车熟路,就只是心里空落落的没个落点,有些不太舒服。

    “好了吗?”曲牧亭转头问后面的四儿。

    四儿眨了眨眼:“爷放心,一切妥当。”然后意有所指的拍了拍身边的马车:“保证能挣上一大笔。”

    “出发!”她们已经搬空了常勋的粮库,免得夜长梦多所以要尽快将这些粮食与沈奇汇合才行。

    守城门的士兵还是四儿的老相识,见面先是乐呵呵的,只是往后探头一看两人身后的车队,一张脸就苦下来了:“哎呦,四儿姑娘,你今儿这么走这么多的货呀?这几大车的,很难办呀,我得查到什么时候去了。”

    “谁让你查了?”四儿丝帕一抛,带起一阵香风,顺手递给士兵一壶酒:“都是新出的货,得赶紧送到总店去,不然你以为我想呀?天天的累死人了。”

    那语气软软糯糯的,带着点抱怨又不像是抱怨:“不过我们家爷说了,这这个季度的最后一批货,等批货走完,就给我放个假。到时候可以好好歇歇,逛街听曲儿,别提多美了。”

    “自己逛街听曲儿多没意思。”卫兵笑着。

    “哎呀,光顾着说了,你倒是快查呀,可别耽误了我们的行程。”四儿说着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伸手拍了拍,拽出来一块颜色亮丽的绸缎:“喏,就这些东西。见天的看,有什么意思。”

    那卫兵也不想得罪她,意思意思的看了看摸了摸,正准备放行的时候就听后面一道声音:“这就查完了?里面是什么东西?”

    那卫兵一惊,连忙单膝跪地:“回大人,里面是些绸缎。”

    曲牧亭一惊,没想到会在这节骨眼上遇见常勋,朝四儿递了个眼色,让她见机行事,才不慌不忙的从马车上跃下,对着常勋做了个稽首礼:“这位大人,这查也查完了,不知可否放行?”

    “查完了?查仔细了吗?确定里面没有夹带什么东西?”常勋转头看着车队:“绸缎怎么拉这么多?”

    “回大人,这是季度末了,总店里盘库呢,这都是新货,得入账的。”四儿巧笑倩兮的解释道:“方才大人来之前都查过了,也查清楚了,并无夹带东西。”

    说着拿手绢捂住嘴笑了一下:“再说了,我们小老百姓的,还能夹带什么东西?大人说是吧?”

    “那可说不准。”常勋摸着货车:“打开看看。”

    “大人,可是要都打开看看?”曲牧亭敛了眉目,弯腰上前说道:“我们带的人不多,这全都打开怕是要耽误不少时间,可劳烦大人抽调些人手帮个忙可以吗?”

    “全都打开吗?”四儿嘟着嘴:“那得多麻烦呀,昨儿晚上整了大半宿呢。这一拆一装的,得折腾到什么时候呀。别说我们耗不起,就是这城门口,也耗不起呀。”

    “多嘴。大人要看,我们当然要配合。”曲牧亭假装生气的训斥着四儿:“平时惯的你无法无天,这是你说话的地方吗?”

    四儿很委屈,又很不甘心的哼哼道:“实话还不让说了,难不成里面还藏着金子不成?这年头也就绸缎金子不值钱了,要是我就往里藏点粮食,倒腾粮食可值钱多了!”

    常勋被她说中心事,眉头紧皱,不耐烦的说道:“快点,啰嗦什么。”

    “好好好。”曲牧亭忙陪着哈哈:“平时被宠坏了,大人切莫怪罪。只是不知道大人想先从哪辆车看起?这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大人莫着急,一辆辆来。”

    “这个。”常勋随手指了一辆:“就它吧,打开看看,没什么问题就让你们过。”

    曲牧亭脸上带着笑,其实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她这车队都是经过特殊改装的,外面装着绸缎,里面全是粮食,简单看看还行,要是全部打开,那必然是要露馅的。

    她刚才之所以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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