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不是立即寻死觅活,而是会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而后,直到遇到某一个出发点,那种无可挽回的崩溃才会喷薄而出。

    乔安月鼻子一酸,眼眶一红,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了下来,却一声不吭。

    喝一口酒,没有味道,但下肚之后,身体自然地感到一阵暖意。

    像是夏云曾经带给她的感觉。

    乔安月吸吸鼻子,把头往床上的被褥里一埋,带着满腔的暖意,然后只觉心那块猛地一抽,哭声被立即压抑到了极致。

    撕心裂肺。

    作者有话要说:  我自己写的时候也被虐到了……应该是写到现在我被自己的刀捅的最深的一次……哇,真的是,写完的时候像个二傻子一样愣了好久,所以没有帮你们缓解心情的小剧场,我自己得先缓缓【装死】

    。

    谢谢珍兽府小记者青叶地雷*1

    第134章 入宫

    兰桑这一声“我出去查查”没想到查了这么久。

    久到乔安月已经醉了又醒, 已经把缺了的毒|药备齐完毕了还没有回来。

    兰桑整整出去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日, 腊月初九,晨光熹微, 苏赫拉台破城而入, 都没有回来。

    听着外面突然喧嚣起来的街道,乔安月偷偷从的二楼的破窗里观望着外面的情况。

    守城的将领再怎么强撑到底还是敌不过兵力十倍于其的苏赫拉台。

    更何况京城里面那么多的达官贵人, 若是饿惯了的平民百姓还能多撑几日, 这些“贵人”一见城池被围,粮草断绝,许多都存了投降的心思。

    说句不好听的,苏赫拉台甚至不需要费尽心力地攻城, 只要围着京城扎营, 看着城内一天天弹尽粮绝,不出半月,京城的大门绝对会对他敞开。

    打与不打, 只是进城的时间问题。

    之前还在那里装模作样跟守城的玩玩, 没有投入更多的兵力, 是因为岳平生没有见到从南边过来的汉军,恐先太久入城不好把“兵变”这场戏给做足,才和苏赫拉台商量着没尽全力。

    等到昨天余英用船舰把大军一运到, 接到了消息,自然便再无顾忌,仅仅一夜的功夫,就破城而入。

    “月师傅!”

    袁华急急忙忙地推开乔安月的房门, 一身便于行走的短袄打扮,额头上还有细碎的密汗,一看就知道刚刚从大街上探查回来,她神色匆忙,“苏赫拉台已经带着亲卫去围攻皇宫大门了!”

    “我们怎么办?”

    “没有遇到阻拦?”乔安月挑了挑眉,二话不说把昨日准备好的暗器装在身上,问了一句。

    袁华摇了摇头,“没……守军已经溃不成军,只剩下游散的小股兵痞流窜在城内,碰上乌塞人就是一个死字,成不了气候。”

    “高家呢?”

    “没动静。”袁华对答如流,“昨日我就遣人去监视了,结果直到方才,高家都大门紧闭,像朝中其他官员府宅一样,闭户不出。”

    “乔家呢?”

    乔家算不上是官宦,顶多算是商贾,但却同样是高适垣暗中操纵的另一个重要据点。

    “……还是像我们刚来京城就探听到的那样,早就举家搬走了,现在还是只剩个废弃的宅院,见不到人影。”

    两个人三言两语就把现在的形势摸了个遍。

    乔安月当机立断,“去宫内。”

    “啊?”袁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现在宫内群龙无首,马上苏赫拉台就要大军直入,随即便是蓄谋已久的南军兵变,从时间上来说,现在去宫内尚且还早,“现在不是应该等着兰……”

    “高适垣和张继文都在宫内。”乔安月打断了小丫头的话,“自京城城门被攻克那一刻,能够翻盘的地方就只剩下他们最为熟悉的皇宫了。”

    乔安月眯起眼睛,“苏赫拉台作为联军的统帅,在进皇宫这件事上于情于理必将身先士卒。城内其他的地方已经不成气候,但是这两个在皇宫内内盘踞了这么久,无论是地形还是人员安排,一定会藏有一手。

    若是陆坤留下什么指示,也只可能以他们最为熟悉大的皇宫为中心施展开来。我且问你,若你是那两个人,在如此绝境中,你会如何自处?”

    袁华被乔安月如此一点拨,立即反应过来,“擒贼先擒王,背靠大宫,拿下苏赫拉台的性命!”

    这样一来,双方都可以称之为群龙无首,即便是暂且让乌塞人占领了京城,但张高二人自然可以在暗中积蓄力量伺机反击。

    而乌塞人自古便有分裂的传统,像苏赫拉台能够聚拢人心的人百年难出一个,一旦身死,恐怕乌塞内部迟早会自我瓦解——就像之前乌兰图雅面临的叛乱一样。

    这是最后,也是最佳的翻盘时机。

    “程柘呢?”乔安月越过袁华,走了出去。

    “我哥在叫他。”袁华顺嘴接了一句,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这句“哥”叫得越来越顺口。

    ——毕竟小时候在宫内也不熟悉,见了面的都是些客套话,只有关系亲密的兄弟姐妹才会私下里像这样称呼。

    之后被救逃出,才慢慢地从“兄长”改口成更加寻常的“哥”。

    “带上,”乔安月言简意赅,“北军的那些奇门异术,只能靠他来破解。”

    “可是……”袁华想了想,看到乔安月屋内摆的那坛没有喝完的酒坛子,把剩下的那句“程师傅估计还没缓过来”给吞了下去。

    她确定昨天自己晚上向月师傅敲门汇报的时候,月师傅的房门是从里面被锁死的。隐约有酒香从门缝里飘出来,却无人应声。

    ——往常无论如何,即便是不想谈事,月师傅都会说明原因的。

    可是昨夜没有。

    她只能听见屋内浅浅的呼吸声——应该是没有睡着——可是就是不愿意搭理自己,不想搭理任何事情。

    今早事发突然,她急急忙忙冲进来的时候月师傅已经恢复了正常,发号施令神色自如,她也没有多想。

    但是现在亲眼见到了那坛子酒,袁华却猛然意识到:

    程师傅没有走出来,难道月师傅就走出来了么?

    她恍惚间想起了之前自己和自家哥哥刚刚被袁枚救出来的时候,袁冲他语气极冲,到处乱发脾气,态度及其恶劣,而她却一反常态,就像是那场大火从来没有发生过,安静得可怕。

    没有人能够走出来。

    袁华突然意识到,程师傅也好,月师傅也好,只是年龄比她大了一些,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并不能比她们处理得更好。

    只不过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罢了。

    所以连哭都不能在他们面前哭,怕的是情绪连累到别人;所以连醉都不敢好好醉一场,怕的是神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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