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应当, 我便也习惯了她枕在我手臂上的酣然沉睡。

    若不如此,我反而觉得少点什么?

    大抵, 萦笙很早就习惯了我怀抱的温暖, 她无意识的轻蹭, 总是撩得我的心啧啧生暖。

    猫儿的狡黠,萦笙有, 猫儿的温柔, 萦笙也有。

    当月光从窗隙间透了进来,照在屏风之上,一切的一切, 都是那样的静谧恬淡。

    若是每个明日都可以有这样的画面,那我跟萦笙的岁月, 该是怎样的幸福?

    我总是在半夜醒来, 偷偷打量着怀中我爱的人, 忍不住悄悄地在她额角上烙下一吻。我低头凝眸深情地看着她,只怕这样的日子一瞬即逝,更怕这样的日子只是一场梦,终会有梦醒人散的那一日。

    战战兢兢,却又满心欢喜。

    我“病”得不轻, 可我却甘之如饴。

    哑然失笑,我给萦笙掖了掖被角,伸臂环紧了她的身子,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不管多难,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是我今生最有勇气的一句承诺,也是我用命给萦笙许下的承诺。

    “浣溪……”萦笙觉得身子有些烫,她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转身捧住了我的脸,视线渐清晰起来,“你怎么醒了?”

    我浅浅一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萦笙却笑了起来,她用鼻尖蹭了蹭我的,“吵醒我,可是要罚你的。”说着,她便渐渐移近了我的唇瓣,想要拿个小“惩罚”。

    我却缩了缩头,躲开了她的唇。

    萦笙不解地眨了眨眼,她水灵灵的眸子定定看着我,“浣溪?”

    我依旧笑着,却不准备解释。

    萦笙微微嘟起小嘴,勾紧了我的颈子,几乎将整个身子压了过来,命令地道:“不……许……躲……”

    可是,我还是躲开了她的这一吻。

    萦笙似是急了,突然捏住了我的下巴,狠狠一口吻了过来。

    这一次,我并没有躲,甚至先她一步伸出舌头,轻轻撩了一下她的舌尖。

    萦笙有些惊喜地往后缩了缩,复又压了过来,将我压在了身下,“浣溪……我喜欢刚才那个浣溪……”她热烈地说完一句,便难以自抑地狠狠将我吻住,不容我再逃开一次。

    我的身子剧烈地开始升温,萦笙的也一样。

    不知是我跟萦笙身子相互摩挲得太厉害,还是原本的肚兜系带就没有系好,当萦笙半撑起身子笑然松开我唇舌的瞬间,我眼睁睁地看着萦笙的肚兜领口倏地滑落了一半,露出了一幅极为香//艳的春//色。

    心,猛地一跳,节拍已不由我左右。

    萦笙满面羞涩地看着我,却佯作淡然地半昂着头,挑了挑眉,“浣溪……美么?”

    除了点头之外,我不知道我还能怎样表示这一霎的惊艳。

    萦笙的指尖落在我的心口,她一点一点地轻轻戳着我的肌肤,酥声笑道:“我是问浣溪的这里美么?”

    “咿……”感觉火辣辣的灼热感漫上脸颊,我知道我又“中计”了。

    萦笙得逞得笑了起来,她忽然凑近了我,在我耳畔轻声道:“我见过的,很美……”她的声音宛若在烈火中浇下的上等女儿红,让我沉迷,也让我沉醉。

    她发现我身子的轻颤,继续在我耳畔莞尔耳语道:“浣溪,你说,我们两个这般亲密,以后会有小娃娃么?”

    我不禁失笑,羞涩之意大去许多,我摇了摇头。

    萦笙不解地看着我,“怎么不会有呢?”

    我轻轻地拍了拍枕头,示意她先躺下来。

    萦笙顺从地躺了下来,却急急地将手递给了我。

    我想了想,在她掌心中缓缓写道——因为,我们都是女子。

    萦笙更是不解,她摇了摇头,继续道:“不对,不对,家里那几个婆子说过的,只要姑娘家跟别人躺了一张床,就会有小娃娃。”

    我的笑意更深了些,继续写——因为别人是男子。

    “男子?”

    男女有别,而且……

    我写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脸又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我如何给萦笙说明白,所谓躺一张床,并非就是这样亲亲抱抱,还有……

    “而且什么?”萦笙眼巴巴地看着我,仿佛在探知一个她从未学过的诗文。

    我摇了摇头,低头接着写——等你再大些,自然就会懂了。

    “若是我想浣溪你告诉我呢?”萦笙显然不满意我的这个答案,她亲了亲我的脸颊,“好浣溪,好不好?”

    不好。

    我佯作严肃地写了两个字。

    “浣溪……”萦笙也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后面还是不懂怎么办?”

    我含笑将她凌乱在脸侧的发丝捋到了她的耳后,写了一句——不会的。

    萦笙还想缠着我问下去,我急忙闭上了双眸,微微低头,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蹭了蹭。

    萦笙只能忍下这个好奇心,也蹭了蹭我的额头,扭了扭身子,枕在了我的胸口,也闭上了眼。

    这世上只要萦笙感兴趣的事物,萦笙总会想法子去学的,比如当年的皮影戏,再比如如今的男女之别,到底别在何处?

    七夕很快就到了,这天,萦笙并没有央着大人让她出去游湖。准确说,是这几日,萦笙都格外的刻苦,读完了《周礼》,又去读《民俗志》,将成亲时新妇要做什么,都了解了七七八八。可没有一个能告诉她,小娃娃是怎么出来的?

    或许,问问别人,能有答案。

    趁着我去给她端茶,萦笙放下了手中的古书,走到了门口,对着门口候着的年长一些的丫鬟招了招手,“春花,来。”

    “是,大小姐。”春花福身一拜,走了过来。

    萦笙看了看小院四下,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春花,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洞房?”

    春花蓦地脸羞了个通红,她先是一惊大小姐会问这样的问题,后来又想了想,大小姐已经过了及笄之年,这些事也该开窍了才是。

    可她终究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春花蠕蠕了半晌,羞得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推脱道:“以后……嬷嬷会教大小姐的……”

    “嬷嬷真会教我?”萦笙笑了起来。

    春花却惊了又惊,很快地下了一个结论——大小姐怕是真的留不住了,已经开始思春了。

    萦笙算是定下了心来,她仔细想了想,她刚及笄便病了那么久,既然嬷嬷会教,那么她就静静等上几日吧。

    很快地,当大夫确认萦笙已经痊愈后,萦笙便可以在府中如往常一样四处走动了,但更快的是,夫人当日便安排了两个婆子来教萦笙为妇之道。

    萦笙很是高兴,我却苦笑了起来。

    春花的口风实在是不紧,其实府中下人都知道了萦笙“思//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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