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事的玩意,却是太过拙劣,计较起来反而显得她丢份了。身边莲玉和珍鸟也不在,楚煊来得又太凑巧,她势不占优,想着要如何将计就计顺势反将韩黛玥。

    楚煊吊儿郎当走过去,目光□□裸地打量着赵灵运,“我瞧着赵大姑也不显得老呀,这穿上道袍还另有仙姿。大姑可别怪罪,我那哥哥是个没长眼睛的,她赵灵兮哪里来得你精巧?还有啊,容桓那厮也舍得休了你。哎呀呀,我是不嫌弃用过的,殊不知尝过滋味的,那翻红浪才尽兴。正好今儿是甄花,我这也有一朵,大姑且跟了我去,什么楚襄容桓,保你知道了我的好,忘了那些王八蛋!”

    又骂又骚的诨话说的溜,若说先头赵灵运还有些气怒,这会也觉得好笑了。楚煊最后那话说得好,容桓楚襄,可不是王八蛋。

    赵灵运一面想着一面冷着脸,脚下又不停,往那人多的地方走。她这一动,楚煊和韩黛玥也跟着动。前者是要调戏,后者是要羞辱,不想这样子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都往这边凑来。

    再说那容桓,他原是一直避在一处听着。说起来,楚煊这人,是他叫了无用把人安排演这一出,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没有根古脾性,今见他嬉笑怒骂,真假参杂一起。容桓眯了眯眼,就差一脚把他踢个不死也残。

    倒是他那日听说赵灵运奉了东宫旨意要做女官,心想她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气反笑,要搓搓她那石头心。无用一边觑了眼,知这主子是阴晴不定的性子,临出门还挂着笑,这会儿又冷漠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

    “世子……小人以为,楚煊把您也骂了去,却是个大胆玩意!”

    无用不敢明着劝,只委婉说他也被骂了,就是借这个头,出去拦下还来得及。

    不想,容桓剔骨寒冬似的眼刀刮过来,说不曾说话,无用再不敢开口了。

    而前头,还不知这一切的几方人马已经动起手来了。

    韩黛玥做红脸,说楚煊不应这么说话,到底要避嫌,与赵灵运男女有别。韩黛玥的丫鬟做黑脸,说姑娘你菩萨心肠,就该让着狐媚胚子曝光日下,让人瞧瞧什么德行。

    她二人步步紧逼,把人圈在一个廊柱下,楚煊在旁边看着,看似不小心踩了韩黛玥一脚。那韩黛玥一个不稳,扑了过去,唰一下拉下赵灵运半个肩膀。

    这下闹得大了,围观者已经过来的人群哗然出声。赵灵运脸色惨白一片,忙用手帕往上掩,可那小小一方又如何盖得下撕破了的半个肩膀头?

    莲玉和珍鸟已经得了消息急得眼睛通红,可惜眼下都是贵女公子们她们被拦在外面进不去,莲玉赶紧和珍鸟道去太子那找五爷,自己则跑去找赵灵兮。

    谁也不知的是,有个形色鬼祟者跟着容桓,看了这大半晌也去找诚王了。无用这才松口气,急急道:“世子,戏也做完了,这会没人,您还不救救大姑?”

    容桓铁青着一张脸,那套在拇指上的玉指环早在不知什么时候摔坏了。他淬了冰似的鹰目瞪了无用一眼,寒声道:“没用的玩意,给我在这呆着!”

    话是这么说,也急,大抵却是信得过赵灵运的。她不是那吃了亏不计较的,眼下一直没有声响,许是想着对策计较,就要把韩黛玥给料理了。她到人多的地方,也好有个见证,再把那太子等人引来,韩黛玥难逃其咎。

    再说韩黛玥要起来,赵灵运借由两人挨得近,拉住她不松手。外人只觉着韩黛玥刚那一下是故意的,赵灵运可怜见,一时间指指点点者众多,都说她二人如何如何。

    “你可是气着我与容桓在一处了?想你和他朝夕相对,怕是对你没有好脸吧。”赵灵运垂头敛声道,烈火烹油往上浇。

    韩黛玥嘴里本是叫她放手,听完这话,横眉过去,质问道:“你说什么?”

    “你看到了吧,我的肩膀上,容桓咬的我可疼。他没轻没重,不知我受不受的了?”

    “你闭嘴,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男欢女爱有何羞耻可言?你没读过诗经?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你,你好不要脸。”

    “我不要脸,你又要脸?我与他尚且夫妻时,你住公府里不知避嫌,时至今日,你不也住在他那院里?可惜他看不上你。”

    “我就是告知你,我与他今日已定了姻缘,这场甄选,就是我奉旨进他府里的安排!”

    赵灵运一怔,抬起头来。面色惨白中带有冷清,眼含泪花要掉不掉。别看她如今落魄凌乱,可那容貌气度不因此而减去分毫,反而平添一股柔弱风姿。

    再看那韩黛玥,虽也是相貌姣好,可略显狰狞,咬牙切齿拽着手腕衣襟。赵灵运那腕子缠着的棉布松开来,青紫淤痕很是扎眼。这时又听一阵嘈杂,原是莲玉把赵灵兮找了过来。

    “长姐……”

    不待赵灵兮越过人群,韩黛玥已经扑倒过去,又听咣当一声,眼见赵灵运一头栽到了廊柱上,身子摇摇欲坠,滚去了莲池里。

    那地上尚留有一滩刺眼的鲜红血迹,半片坏掉的衣衫。许是没人料到这般,直到池面消停了下去,才有人尖叫起来,把个地方闹得人仰马翻。

    莲玉一早扭了被骇住的韩黛玥,厉声尖锐着道你如何害我们姑娘这般?而赵灵兮半趴在池边,身子都要跌下去了,被赵承嗣一把拽住,自己反倒跳进去救人。

    珍鸟叫赵承嗣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赵承嗣本就体弱的身子骨,又跳水救人,哪里能行?这县主府两个嫡出的,怕是要把这命都搭在莲花池了。

    “大姑!五爷!”珍鸟喊得嘶声力竭,彻底的懵了连眼泪都哭不出来,看着那赵灵兮,声都抖了,“四姑娘,四姑娘……”

    这事动静太大,来者身份都不小。一个朝中重臣又是圣上宠妃家的姑娘,一个虽式微近来隐隐崛起却是圣上妹妹家的两孙辈,哪个遭了殃,都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太子最先赶到,赶紧派了东宫十率下去救人。而容桓虽也要救人,却被太子制止,后诚王及韩七等人赶到,他再如何也不能动。

    至于那个楚煊,在赵灵运和韩黛玥纠缠时就悄悄退了出去,再回来已变作楚襄,过去把赵灵兮扶到一边坐了。

    “太子已经派人去救,你这时若还在那,只怕是碍事。”

    赵灵兮知赵灵运有手段有计谋,狠得下心无情无欲,可真见她脑袋先是撞出了血再掉进池里,也太过骇人。且连赵承嗣也搭进去了,他是个什么身子,平时没有药罐子抱着都活不长的人,又怎么熬得住。这天虽是夏时,水却是冷的,何况赵灵运真有什么好得,她又上哪知晓潘氏自尽的真相?

    于是抬头,盯着楚襄动也不动,倒让他心头不安,把人搂在怀里,好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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