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我和堂弟差点把小尾巴都翘起来,校长亲自把徽章戴在我们的衣领上,别提多风光了。

    这奖励大概是我们最好的毕业礼物了。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就是升学考的时候。

    那年,快乐的时光好像一下全都飞驰而过,迎面而来的全都是些郁闷的回忆。可能人在少年时候,放纵太多、挥霍太多,不知道珍惜,所以来得快、去得更快。

    考试前的那天下午。沄洇在琴房里弹钢琴给我听,那是久石让的人生回旋木马。我原本老老实实地坐在窗台上晒太阳,啃着草莓,突然不知道是哪一个节奏触动了我内心那一点,看着草莓汁鲜红娇嫩的颜色。我慢慢起身,站在沄洇身后,伸出手按上了琴键,行云流水的声音突然被打断了,沄洇让我坐下来,教了我一只简单的曲子,我是一个一个敲上去的。她教的很认真,我侧过头看她时,她还低头带着我的手去找琴键。黑白交错的琴键上,两人的手指像阳光一样跳跃着,跳跃着,时光就这么一跃而过了。

    中考后,我踩着分数线进了重点高中。沄洇放弃了自主招生,和我一起参加了中考,我们进了同一所高中,不过,我们没在一个班,也不再是同桌了。

    我在三班,是个普通班,而沄洇在零班,是重点中的重点班。我们中间只隔了两个教室,所以除了上课,基本还是混在一起。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爱看杂书,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最烦看书。所以一到自习时间,我就躁得跟只猴子似的,拿出婶给我买的手机,给沄洇发发短信,聊聊天。

    变化总是不知不觉的。

    沄洇以前和我差不多的个头突然抽高,站在她身旁,还真是不大适应。幸好她性子温吞,我还是可以做一把手当老大的。

    开学军训,把我晒成了非洲难民,鼻子上的皮蜕了一层;那口牙齿,估计够格上牙膏广告了。

    军训完了就要住进宿舍里。

    沄洇到我宿舍里住,那时的宿舍,床铺是并排的,里头和外头没有走道。我睡在外面,里头铺位的同学,还没住进来,空位就给了沄洇。

    我一见她,把头发剪得比我还短,心痛地差点没把鼻涕给飙出来。

    “干嘛把头发剪这么短啊!”我嚎叫,捶床。

    沄洇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还挺凉快的呢。”

    我翻了个白眼,“你别睡这儿了,哪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喂,”沄洇坐过来拍了下我的肩,我翻过身去,她凑过来,轻笑,“生气了啊?”

    “头发会长回来呀。”她也挨着我躺下来,把我的枕头抽掉一半儿。

    我干脆把头挪到那床的枕头上,身子也想移过去,沄洇细长的手放在我腰上挠了两下,顿时没动成,原地扭得跟毛毛虫似的,她的手又挠我胳膊肢窝,被我死死夹住,她滑出的那只手又沿着我的腰侧往下,痒得我差点没叫娘。

    “还生气不?”她对着我的耳朵吹气似的说。

    我不蒸馒头争口气,憋着红通通的脸,“小样儿!看我不收拾你!”说罢,一个翻身压住了沄洇,她双腕被我一手抓住,“嘿嘿!”我看她还淡定微笑的模样就气不过,今天非治得你叫我姐姐不可!

    我心想隔着靴底挠不着痒,便一手顺着沄洇的睡衣直接贴着她的皮肤伸了进去,还没开始挠,就听到她细细的喘气声,我奇了怪了,伸进去的手就要收回来,沄洇被我捉着的手突然使力挣脱,按在了我的手上。

    “别动。”沄洇一手按在我后腰上一推,我直直地趴在了她身上,被她搂住了。

    “不动怎么行!”我狞笑,“我还得使劲动呢!”我说完,两手冲她手臂内侧挠,拱起指头,用指甲轻轻地蹭,我妈最擅长这么闹我,每次这么来我三秒都扛不住。

    可我越挠,沄洇搂着我后腰的手越用力,腿也缠在了我的腿上,她长腿一绕,我立马歇菜,重心贴床面,要不是手肘撑着,得被她缠死了。

    “你怎么不动了?”她的声音还颤颤的,好像浑身没力的是她一样。我喘着气,沮丧道,“我不来了不来了,你放开我。”

    沄洇总算松手,拨了拨我汗湿的刘海,“那你还生气不?”

    我没好气地点头,下巴使劲嗑在她突出的锁骨上,不忘记随时报复一下。

    “我哪敢,我就是多管闲事。”我刚说完,沄洇松开的手就从我胳膊下穿过箍住了我,“原来还没消气呢!”她柔柔的语气和动作可一点也不像。

    我一想到这个就后悔不迭,当初的柔弱小美人就是叫我一手毁了的,谁叫我吃饱了没事儿干,要让她训练体力呢!我去!

    我的胸部突然传来一点儿涩痛,对着她那排骨,能不硌人吗?我尴尬地挣了挣,“喂,快点儿松开啦。”

    她看我表情有点儿古怪,略微松了手臂,说,“怎么了?”

    我挠了挠头发,刚消下来的红晕又立马从脖子升上了耳根,沄洇扶着我坐了起来,我面靠墙,背还靠着她。“你的耳朵,咦?”她伸手捏了捏我的耳垂,“好红啊。”

    我腾地爬起来,说,“缺氧缺氧,你挡着我空气了。”

    沄洇居然乖乖躺下来,把外床的帐子拉了下去。闹到宿舍熄灯,我俩才睡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那个周末,我没有陪沄洇一块儿回家。

    堂弟和我约好去酒吧玩。这种地方带上沄洇就不合适了。

    堂弟有个哥们儿在那酒吧里头当侍应生,我们俩未成年人轻松就进去了,坐在里头冷清清的一个角落,兴奋地看着四周。

    “姐,这个酒吧每天晚上都有点歌呢,待会儿我们也点个歌吧。”

    我切了声,“免费吗?我可没钱。”

    堂弟得意地拍了拍口袋,“去年的压岁钱我没交公,嘿嘿!听我哥们儿说这几天唱歌的女生特别有味道,长得也好看,我一定要到她面前去点歌!”

    好奇了一会儿,发现和电视里拍的酒吧完全不是一回事。外面的窗子通着湖边的小路,柳条被晚风吹得簌簌作响。玻璃里头,光线稍暗,暗淡的彩色灯光在大厅里转动着,不少座位上,只有一个独自喝着饮料的人。

    没有沄洇在旁边,我有些无聊。安静、昏暗是个很适合睡觉养神的环境。

    上高中以来,脑子里晃过的东西渐渐少了,没有以前那会的杂七杂八,五光十色了;偶尔思考下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的时候,会依稀想起年幼时的那堵墙。

    这时候,台上有人唱起了一首没听过的外文歌。

    声线很特别。如果隔着岁月再去看你幼年稚嫩的脸庞,那此时我便有种循声回溯童年的错觉。

    沿着声音看过去,在台上左侧那儿坐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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