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悠悠说道:“你想的那样的,你悠悠闲闲地画着画,弹着筝,我陪着你,能时时刻刻看着你的生活。”说:“守着你画画,会让人觉得特幸福。之前,你在画室画画,我去找你,你太过专注,没有注意到我,那时候我既担心你画太久会累,又怕吵到你,还想让时间过得再慢些再久些,这样我就可以多陪你一会儿,多看你一会儿。”

    温徵羽默默地看着叶泠,有些触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泠扫了眼温徵羽,说:“别的任何事,我都可以由着你,但是你想让我从你家搬出去,除非我搬家的时候带上你。”

    温徵羽被噎了下,“你耍无赖。”

    叶泠气哼哼地磨着牙说:“也就是你长了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然,哼哼。”

    温徵羽没问不然怎样,她又懒洋洋地趴床上,琢磨叶泠说的可以把没兴趣的生意卖了,改做有兴趣的生意。她又想叶泠说的不会打扰到她的话,再想到这几天晚上叶泠没上床睡,她都没法好好睡,便不想评价,只归到叶泠说好听的想哄住她上。不过说的倒真的蛮好听的。

    叶泠原本挺气的,可看温徵羽这全然放松,懒散的趴在床上走神的小模样,心头的火气便如烟云般消散。她脱下鞋子,上床,在温徵羽身边并排趴下,她趴下后,便觉别扭。她回头看了眼自己,又看向这趴得格外舒服自然的温徵羽,既觉好笑又有点无语。她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有大白天趴床上犯懒的一天。叶泠美滋滋地暗中归咎于温徵羽,她这都是被温徵羽带坏了。

    她在温徵羽的耳边轻轻落下一吻,也犯懒地趴下了,说:“我会做饭洗衣挣钱打流氓,过了我这村,你很难找着我这店。”

    温徵羽连头都没抬一下,“洗衣做饭都有家政,打流氓有保镖。”

    叶泠咬牙,“我会暖床。”

    温徵羽诧异地看向叶泠:这厚颜无耻的。

    温徵羽戳穿她,“你手凉脚凉的,每次都是贴到我身上让我给你暖。”

    叶泠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那我说错了,是你给我暖床。”

    这话更不对。温徵羽不愿再和叶泠这没脸没皮的掰扯下去。

    叶泠又凑近温徵羽,低唤声:“徵羽,我喜欢你。”

    温徵羽心想:“给我灌迷魂汤呢。”叶泠那呢喃轻唤的声音确实好听,响在耳畔,悠悠颤颤的,比喊魂还要勾魂。

    敲门声响起,老太太叫叶泠去书房。

    温徵羽“噌”地一下子抬起头,警惕地看向门口。

    叶泠应了声,见温徵羽这个模样,又忍不住笑地摸摸温徵羽的头,说:“我去去就回,不用担心我。”

    温徵羽心说:“谁担心你,我担心我。”她担心老太太不经她同意就把她嫁了。她绷紧脸,向叶泠强调,“刚才说好了,是你嫁给我。”

    叶泠笑得肩膀直颤。温徵羽刚才还说要她搬出去,这会儿又强调谁嫁谁娶。她用力地把笑容憋回去,很想问温徵羽嫁妆和聘礼怎么算,又担心好不容易被绕进沟里去的温徵羽回过味来。她说:“嗯,记下了,是我嫁给你。”她又瞥了眼温徵羽的指甲,穿上鞋子,整理好衣服,去书房找老太太。

    温徵羽不放心,也下床,跟着去。

    她刚进书房就被老太太赶了出来,老太太只留叶泠在书房,要和叶泠单独谈。

    温徵羽喊:“外婆。”

    老太太说:“喊祖宗都没用。”把温徵羽赶出去,锁上门。

    温徵羽只得回屋,忐忑地等着叶泠和她外婆谈话结束。

    老太太是个爽利急性子,谈话也直切主题,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她等叶泠坐下后,便直接问:“你和羽儿,有什么打算?”

    叶泠说:“徵羽说她娶我。”

    老太太很是意外地愣了下,随即便觉不可能,这话哪能是那啰嗦的愁人精能说得出来的。

    叶泠见老太太不信,说:“刚才临出门前,她特意强调的。”

    老太太不信温徵羽会主动这么说,她没在这问题上纠结,说:“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叶泠说:“我明白您的担忧,担心我和她不长久,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

    她缓了缓,说:“我爸妈过世得早,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平平安安活到老,我现在想照顾她一辈子,可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好会是个什么变故,也不能只管当前眼下。”

    老太太点头,对叶泠这话还是认可的。她问:“那你的打算是什么?”

    叶泠说:“我家里只剩下一个哥哥,哥哥早已成家立业,如今他也算安稳下来。我自己一个人在这边做生意,之前一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说句不怕您老见笑的话,我其实一直都想有个家,饿了,回家有碗热米饭吃,累了,晚上回到家有人在屋里留盏小夜灯。我喜欢徵羽,也喜欢她居家的这种生活气息。徵羽很不习惯被人打乱她原有的生活节奏和步调,也很排斥改变她原有的生活方式。她不愿意改变,而我,想要融进她的生活。”

    “徵羽很好,真的很好,她是个无论钱多钱少,都能好好过活的人。”

    “她做事情先计划好,再按部就班地进行,一旦被打乱步骤或出现变故,她需要重新评估,生活和工作上都这样。她遇到难处时,会先自己想办法,如果自己解决不了,也不会逞强,会向身边的人寻求帮助,就如去年她开画室。那时,她不太懂经商,也不懂财务,便让出股份请温黎来帮忙。”

    ……

    老太太听着叶泠絮絮叨叨说的全是温徵羽的好,也算是把温徵羽摸得透透的了,她俩呢,也就这样了。她问叶泠:“愁人精想什么时候娶你?”

    叶泠笑道:“得等她把打乱的计划表重新排好。”

    老太太心说:“这打乱的是之前要出家的那计划吧。”她看叶泠这气定神闲的样子,暗叹口气。她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老太太见她俩这样,也不想再过问,由得她俩自己去折腾。

    叶泠和温徵羽在连家吃过晚饭才一起回去。

    她原本想把那三箱首饰放回保险柜里,但老太太让她带回去。

    三个箱子,其中两箱是首饰,另一箱则是珠宝玉石。

    她的库房,其中一间让叶泠改成了休息室,另一间则空荡荡的,连张凳子都没有。她把那三个箱子暂时放在卧室。

    叶泠看着温徵羽把这三箱珠宝首饰随手搁在梳妆台旁边的柜子上,不由得把温徵羽看了又看。她问:“你就这么放着?”

    温徵羽问:“有什么不对吗?”

    叶泠说:“没什么不对,就是想打劫。”

    温徵羽想,也是,这么摆着不太好,于是她把箱子放进柜子里,顺便挂了把锁。

    叶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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