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柳繁音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好。”

    好,好,好,好你个头啊!杨显很想爆粗口。结果这副比较怨怼的表情就刚好落在了杨同徽的眼里,杨同徽理解的意思就是这个混账小子居然不愿意!一气之下,又随手掷了茶杯过来:“你个混账!治不好就别进我杨家的门!”

    “不进就不进,我去找舅舅。”杨显虽然躲过了茶杯,却没躲过茶水,一边掸着身上的水渍,一边不满地嘀嘀咕咕。

    哪知杨同徽的耳朵灵敏得很,这话一字不拉地收入了耳中,气得老爷子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你这个逆子!”

    杨显生怕跑得慢一点,横空又飞来一只茶杯打到她,两条腿跑起来比四条腿都快,一溜烟儿地飞奔出来。柳繁音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气得坐在椅子里直抚胸口的杨同徽,想了想很是关切地道:“杨大人,气大伤身。”这才替杨同徽关了书房的门,慢悠悠地去找杨显去了。

    “喏,这些药,一日三次,饭后服用。”柳繁音认认真真地写了个药方,杨显望了过去,白纸黑字,不禁有些惊诧,柳繁音居然写得一手好字,清秀端正,毫无闺阁女子的脂粉气。

    等到柳繁音把这药方放到杨显跟前,她才醒过神来:“你真让我吃药啊?!”

    “你可以不吃。”柳繁音挑了挑眉毛,“你爹可能会不答应。”

    “……”杨显心塞塞地把药方揣在怀里,突然抬头可怜兮兮道,“你不会毒死我吧?”

    柳繁音点点头:“有可能。”

    杨显顿时觉得头顶一片乌鸦飞过,悲愤道:“我是开玩笑的!”

    柳繁音看着她:“我也是。”

    “……”杨显深深觉得柳繁音这样一本正经的脸,太不适合开玩笑了。

    “那你接下来准备要怎么样?”杨显想了想觉得还是正事要紧,她一个姑娘家的名声,多么可贵啊。

    柳繁音指了指杨显揣了药方的衣服道:“我给你开药了啊。”

    “你打算让我吃多久的药?”杨显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柳繁音懒懒地用手托了下巴,道:“随便。”

    “你总不是想让我吃一辈子吧?”杨显被这个念头吓得浑身一颤,她才不要被柳繁音喂成一个药罐子,死都不要!

    “也成。”柳繁音霎时间觉得杨显这个提议不错,省心又省力,到时候杨大人问起来,她还可以说杨公子病情较重所以周期较长。嗯,甚好。

    “柳姑娘,柳姑奶奶,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杨显悔恨万分,她为什么就平白无故地相信了柳繁音能够帮她呢?她瞎了眼啊!

    柳繁音听到这话,抬眼静静地看着杨显,一双大眼浓黑如墨,仿佛能够侵蚀眼前的一切。杨显与柳繁音对视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崩溃了,手指头绞在一起绕来绕去,委屈万分道:“吃药吃死了怎么办?”

    “都是补药,死不了。”柳繁音看着杨显委屈的小模样儿,心情很是舒畅,她低下头,轻声道:“你胖一点穿喜服好看。”

    “你说什么?”杨显隐隐约约地听到柳繁音末了在说什么“好看”,四处寻了一圈儿也没见着什么东西好看,不禁有些奇怪。

    柳繁音嘴角微翘,只摇了摇头,道:“我该走了。”

    等柳繁音保持着嘴角的弧度到了住处,看到门前停着的一辆马车,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霾,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状态。

    “姑娘,梁公子等您了好久了呢。”小蝶活蹦乱跳地迎了出来,显得很是高兴。

    柳繁音觉得鬓角微微有些疼,她很是不耐烦应付梁玉书。可是那厮生了一副好皮囊,性情又随和,她这院里的上上下下,怕是都被他收买了。

    “表哥。”柳繁音见到梁玉书,微微屈膝行了个常礼,被他一把扶了起来,温声道:“繁音总是这么见外。我这次来,是为了你及笄之事。”

    柳繁音默不作声地喝着茶,梁玉书见她并无反应,以为她是在伤怀,慌忙将一个红锦盒推至她跟前,柔声道:“繁音看一看,喜不喜欢?”

    柳繁音在梁玉书满怀的期待下打开锦盒,入目的是一支发笄,看材质应是象牙,温润莹白,顶端雕成一朵百合花的式样。再打开锦盒的下一层,不出她所料的是一支发簪,金丝缠花,当中一粒饱满圆润的珍珠,她伸手拈起这支华美的白玉簪,细细的金链做的流苏,在阳光下闪耀着细碎的光芒。

    “繁音可还喜欢?”梁玉书指了那发笄和发簪问道,一双眼睛澄净如水,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柳繁音的赞赏。

    柳繁音点点头,只听梁玉书兴奋道:“我就知道,繁音你会喜欢。这是初加和再加的簪子,三加的钗冠,舅舅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所谓惊喜,不过是费尽心力的精细奢华,她对这些向来淡漠,恐怕见到也不会多么喜。

    “舅舅还准备在及笄礼的时候,宣布收你为义女。”梁玉书忍了半天,终是没有忍得住,他太高兴了,柳繁音有名有份,对他而言,亦是大大的喜事。

    收为……义女?柳繁音心下一片苦涩,誉王能给她的,大概也只有这些了。可是,她不稀罕。

    第九章

    杨同徽铁了心地相信了柳繁音的胡言乱语,认为杨显之所以断袖了就是因为得病了,一天三次地看着她服药,她要是稍微动作慢一点儿或是对喝药这事儿表现出哪怕一丁点儿不满,杨同徽就会觉得她要病入膏肓了无药可救了又要开始闹绝食。

    结果,这两天杨显动不动就流鼻血。

    杨同徽看见了捋着胡子很是欣慰,老爷子认为这是在放血排毒,应该是对儿子的病情很有益处。

    杨显觉得她这是被柳繁音和她老爹一起折腾得肾虚脾虚哪儿都虚了的体现。

    而且,杨同徽还不准杨显出门了。

    杨显只要提一提想要出去透透气的想法,杨大人就会吹胡子瞪眼地对她道:“我看你是想要出门勾搭男人!”

    听听呐,听听呐,这居然是公正不阿的杨大人说出的话,活像是热爱抓狐狸精的正房太太看见浓妆艳抹的小妾要出门。

    不出门就算了,杨显天生乐观,还是能想得开的。打个牌啊,猜个谜语啊,说个笑话啊,只要有人陪她玩儿就行了。

    结果她还没多瞅哪个小厮儿两眼,就被她老爹一巴掌扇到脑门上暴揍:“你这个孽障啊!居然连家里人都不放过了!”

    几番下来杨显被揍得哭都没地方哭去,严重怀疑她压根儿就不是杨老头儿亲生的,那一府的下人小厮儿们才是!

    好嘛,不让跟男人说话,跟府里的小丫头们说话总是可以的。

    还没等她找到能说话的小丫头呢,杨同徽就冷冷地横她一眼道:“断袖就算了,还要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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