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上位,到时变数无穷,她真的有力量能手掌乾坤翻云覆雨?对自己,起码对如今的自己,真没这种信心。

    ——“爹问你,你和高怀逸,是什么情况?”

    突然问到高怀逸,顾韶稍微迟疑才回:“萍水相逢。”连过去崇文馆的事也不想讲,就说萍水相逢吧,也确是萍水相逢。

    ——“爹看得出来,她对你颇好,大约是想替秦政办成招募你这事,你回永安后,也不要再太明显的转折,就顺水推舟,自然而然的答应她就好。有了她这层关系,你出现在秦政身旁并不突兀,但是此次战事,你不要插手,秦政必须败。”

    天微微亮时,顾仲犀站起来,上前扶起了顾韶:“爹还有事,不和你回永安,你回去路上找个客栈好好休息,路上不着急赶路,到永安好好照顾自个。走之前,去给你的亲人们磕个头,去告诉他们,你叫顾韶,是北麓顾氏如今唯一的血脉,你会,替他们报仇。”

    清晨云娘提着祭品来,见着他们甚是惊讶,又满是感慨:“我就知道小韶会回来的,我可算盼到了,他们也算是盼到了。各位啊,都看看吧,这好孩子是你们顾家的骨血啊,她来看你们来了。”

    到这时,顾韶才知道今天是他们的死祭。原来父亲一路几乎是扯着她赶路并不是在折磨她...

    永安入了初冬,顾韶到家时背上的伤才是真正结痂,痒,略厚的衣物又不好抓,真是一种很奇特的难受感。父亲训练的人时时在她住宅周围走动,昼夜不停,倒没遇到过因认出她来而想下暗手的人,这让她忍不住想,难不成高恪真信上次已烧死她了?心思真是无比歹毒啊,就是要让她死于火烧。

    良家女子几乎不登茶馆酒肆门坎,从再回永安,她似乎就一直是男装,穿着倒也习惯了。在药店抓了点药,这才去楼外楼买酒食,坐那等小二给她包好,有人就坐在了她对面,抬眼就见一抹冷笑。她有些不明所以,高怀逸凭什么对她冷笑,她哪里惹着这人了?实在想不起,只好问:“伏秀是在对我冷笑?我怎么得罪你了?”

    高怀逸瞥她一眼低头喝了口茶:“原来你哄人的话是张口就来,我却当了真。所以那些担过的心流过的泪大约在你心里就是个笑话。怎么,又有兴致回来了,不知这次几时走?哦,你想走也不会告诉我。想走便走。”

    原来是这事,顾韶莫名笑了一声:“你这模样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因事醋我,伏秀,我们可都穿着男子衣服呢,随我回去再说吧。”

    高怀逸哼了一声:“你说跟你走就跟你走?”

    这是不愿意了,顾韶起身接过小二递来的酒食,低声认错:“我错了,我走之前应是和你说一声,只是没成想耽误这些天。我错了伏秀,饶了我吧。”

    原本是指着这人犟脾气和自己闹个不欢而散,没成想这么突然就认错了,高怀逸略不自在的站起来:“那你说你去哪了?”

    ——“哎呀,先和我回去吧,回去再说。”

    随顾韶出门前高怀逸看到了坐里头的一些客人在指着她们说笑,大琰好男风的男人倒是有,只是她没遇到过,这些人眼光也忒差了,顾韶那么丑,她要真是个男子又好男风也不会喜欢这么丑的男子啊。更何况她们都是女人...都是...女人?高怀逸听见自个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声音,但一瞬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顾韶催得紧,她只得摇头晃脑赶紧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眼睛都睁不开了

    错别字请忽略哈,以后有空再修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时进初冬,太子出征有月余,从来只在纸上读兵书的他指挥大军过江宁打隋德和东川直指梓州,想打下梓州是想从心理上羞辱对手,他认为刘质一定会从牧宁州附近派大军回援梓州。但是他想归他想,他在牧宁州到梓州的必经之地潞州府留下了三分之一的人马埋伏,结果还没打下东川,就被突然出现在东川附近的葛重进部逼进玉壁城。玉壁城算得孤城一座,两面环山一面临水,那江水滔滔对岸是密林繁茂的原始树林,再过一片无人之地,才算得外邦云襄国的地界。

    大琰与云襄,称不上素无往来,只是这些年大琰在两国交往上限制得颇严,起码临时借兵绝无可能。

    太子被围玉壁城,消息传回永安城,朝野震动,当夜太子妃就诞下麟儿,小世子不足月生产,后宫议论纷纷,都说是给他爹的消息给催出来的。

    刘质不知出于何意,打下潞州后喊话葛重进以潞州换玉壁,这不划算的买卖让人摸不着头脑,葛重进猜他约是想羞辱秦政,心里想的约是你不是想羞辱我么?看看如今是谁羞辱谁?此桩买卖他并未半点划不来,自然同意。

    自刘质部下围城玉壁,便做出了要围死他们的意图,不攻不打,反而是肆意在城外喊话要把玉壁围成死城,城内一乱,有人私下叛逃,有人拼死一战,可这些人都没能出玉壁。

    东契这个国家,在书里读了那么多次,没见过真容,登昌河高山,隔着一片荒河险滩往郁琼关看去,朦朦胧胧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昌河多战事,城里多说书人,一段一段说着忠烈护城的往事,也说着两城百姓这些年来的生活,其间更有两城才子佳人阴差阳错的风花雪月。

    这里的夜真黑啊,除开城西角一处亮光烁烁,其余都关门闭户得早,国之边境,多细作,入夜巡城官兵踩着整齐的步子在城内巡视,那声音听着都透显着威严。白日里说书人说了件事,说昌河城里有门军户子弟,姓何名标,打小惹是生非放荡不羁,直到那年东契打过来,他父亲何知州随大军战死在郁琼关,他随部守城门。那一战异常惨烈,等有分部敌军摸到城下,城内守将竟有被吓破胆者要开门投降,那人被何标一刀砍了脑袋。

    随即,他站上城头,号令守城将士,必要死守昌河城!里面住的,是他们的邻里亲故,若非他们战死,城门绝不可破!这一誓言一守就是一个多月,郁琼关将士根本无力回援城内,经过几次攻城战,敌军已弄清昌河易守难攻,如今的意图很明显,等大军彻底攻破郁琼关汇合,再一举攻破城池,如今他们只需围城,耗死守军即可,总有粮草耗尽的一天。

    时值秋收,那新鲜未收割的稻谷在城郊任铁蹄践踏,城内粮草早先已被大军带走一大半,又一月过去,城内已有妇孺饿得不能行走,她们存下口粮给守将,只盼他们能守到援军到来。那一夜,何标将仅有的碎米加树皮让人煮了分给所有守城将士,说,吃饱了,跟着他杀出去,能多杀一个就多杀一个,往南方给百姓破一个生门,让他们逃生去。粮草已尽,再死守下去,只怕敌军攻城之时他们再无力应战,只能存着这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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