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瀛洲》aliatte

    文案:

    许多年后,江湖传闻、市井话本仍是围绕着一个故事。

    那就是当今的容决谷主,在双十年华时候,曾经如何邂逅了一位鲜衣怒马、名扬中原的少年剑客,又是如何历经磨难,将其聘为了连理之枝。

    到了那许多年后,或许会有年轻懵懂的闻者问道:到底为何,要历经磨难?

    此时说书人便皆要微微一笑:“因为她们,悉是女子。”

    向来浪荡江湖、四处云游惯了的年轻剑客陆莲稚,从未体验过何谓“非其不可”的牵挂,更遑论一眼认定的“痴迷”。

    直到遇见同是云游四方、独走江湖的亓徵歌,陆莲稚便几乎立刻地,从一阵四海漂泊的顽劣疾风,化为了亓徵歌袖间独一缕的绕指柔。

    陆莲稚头一次听见这种说法时,少年般清越地笑了三声:“我?妻管严?你一定是弄错了何处——她昨日里才在我面前,乖得不得了......”

    这话音还未落,亓徵歌便抬了头,语调幽幽:“陆莲稚,想好了你要说什么?”

    于是妻管严的年轻剑客,立刻在这凌厉的注视下将话吞回了腹:“没有。我想你说的都对,我什么都听你的。”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亓徵歌,陆莲稚 ┃ 配角:杉迟雪,时宴夜,曲闻竹 ┃ 其它:乐得悠闲

    楔引    越半载游方过汴京,倚偏门缘生初相遇

    第1章 医者

    离开谷地已半年有余,四方经行,辗转到了中原繁盛无双的汴京之地。

    这一路来租舟赁车,银钱早已所剩无几。眼下繁荣地带里,又不易寻到肯让人临时设座的医馆,由是亓徵歌只好背着药箱,无奈地寻了一方石阶,缓缓坐下。

    此处约摸是富贵人家的偏门,没什么人来往,只有些粗使家仆匆忙地进出。

    亓徵歌理了皂纱的幕裙,正没什么表情地暗自思索前路,就听见偏门内吵嚷了起来。

    “庸医,废物!”

    门内传出一道十分跋扈的女子声音,由远及近,正不住地怒骂着。

    亓徵歌无心多听,便站起身来,意欲离开。却不想红漆的门忽然嘭一声大开,一人被推搡着掼了出来。

    “专门的马车聘请你来,便是让你说什么没救了的么!?” 那声音近了,果然十分骄纵蛮横。

    “滚,让他滚!” 那女子站了出来,亓徵歌粗略瞟了一眼,便发现那竟是十分娇媚好看的一个年轻姑娘,只是面色颇为愠怒,少了分柔美。

    那郎中似乎有意要辩解什么,却并未得到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便被拖着与此地越离越远。亓徵歌低着眉,背了药箱便缓缓地沿着墙根走,打算离开。

    “喂,你!” 身后忽地传来一声不很耐烦的呼喝,亓徵歌听闻,脚步轻轻顿住,神色淡淡地回头望向那门口。

    “来了就赶紧进来!” 那女子瞪了她一眼,说完便噔噔蹬地走了进去,留下几个彪形大汉对着亓徵歌,满眼仿佛写着个请字,面色却又没几分善意。

    竟如此蛮不讲理。亓徵歌心下生出些了许诧异。但此情此景她左右也逃不脱,又念及医者不过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便最终也没说什么,从容随了那些人,穿过偏门进了去。

    繁华地方的大户人家总是富丽无边,更何况这座宅子又建在汴京城最金贵处。亓徵歌走过几道清澈水道上汉白玉琢的小桥,又穿过条廊顶描着梵图的雕花长廊,便到了一处房门口。

    她甫一推门进去,便有一股异样的血腥味道便扑鼻而来。凭着医者的敏感嗅觉,她竟还在其中隐隐察觉到了一丝盈盈淡香。

    方才那跋扈女子现下正坐在床沿,满面忧愁地为床上之人拭着细汗。

    等了片刻,亓徵歌见她没有丝毫起身挪位的意思,便不由得淡淡出声,提醒道:“在下容决谷时青案,还请姑娘让一让,好容我上前诊看。”

    “......容决谷?” 那女子听她说完,立刻蹙紧了眉道:“我并不记得曾传书过贵谷求医,阁下是如何得知......”

    亓徵歌摆摆手打断了她,一边取下了头上幕离搁在身旁矮案上,拆开了药箱:“在下不过游方至此,恰巧路过贵府偏门,方才还是姑娘有缘,将我叫住。”

    那女子陡然见亓徵歌取了幕离,细细一望不禁面上一红,起了身退开:“在下戎昇庄杉迟雪,方才多有冒犯,还恳请时姑娘切莫记怪。”

    先前幕离那长长纱遮阻了视线,杉迟雪只瞧得亓徵歌朦胧在其中,似是身姿极为袅娜。言谈间又间或听得她音色,极为沉磁雅致。杉迟雪便有过猜想,她或许是极好看的一个人物,而现下陡不防她取下幕离,便露出其下,果真是一段绝好风姿。

    纤又非弱,柔而挺拔,身着一袭墨色衣裙更是衬得肤白若雪,质气如仙。杉迟雪无意冒犯她,因此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很快错开了视线。

    杉迟雪将视线落向榻上陆莲稚,她本以为陆莲稚便已是红尘中难得的一段绝色,却不想今日还有人,竟能略微胜过她一二。

    “无妨。”那厢亓徵歌正取着几样物什,心下也明白杉迟雪先前无理,多半只是因着极为担心这病人。念及此,她便也并未在意。

    亓徵歌拿着包银针,向榻边行去,浓浓的血腥味愈发近了。

    掀开垂帘便能瞧见帐中躺了个女子,呼吸清浅,胸口衣襟敞着,伤处缠了几圈上好的轻纱布,渗着丝丝血迹。

    亓徵歌伸出手,一点点拆开了纱布。她极力将目光从那宽松布料中隐约露出的玉色肌肤上挪开,面不改色地,只将视线凝在自己的手指动作上。

    “此伤何来?”亓徵歌动作极为小心,完全避开了任何可能的肌肤触碰。她声音极轻而淡,向一边杉迟雪问道。

    “......前些日里我们在外押货,不防遇上伙穷凶极恶的贼人。其中一人持一重锤,稚儿她当时替我吃了一下......”

    杉迟雪语气颇为担忧,替亓徵歌递了把小剪子:“当时她只笑说小伤无妨,哪想竟是淬了如此棘毒?”

    她一时捏着拳头想要发作,无奈又不好登时动火扰了病人,只能恨恨地说一句:“当时就应即刻乱刀砍死那伙贼人,剥了皮曝尸荒野替稚儿出气。”

    亓徵歌听闻此言,抬眼看了看杉迟雪。

    剥皮曝尸,这位大小姐还当真是跋扈暴戾。

    然而只是稍稍心下微澜,很快亓徵歌便不再多想,将心思凝回了眼前。

    她取了银针,挑起一抹污血,凑在鼻尖细细嗅了嗅。

    毒伤无疑,却并不是什么特别罕见的用毒,只是坏在毒已散扩。先前那郎中言说此伤无药可救,也并非全无道理。这伤于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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