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忽然理解了,为什么亓徵歌方才在房中所寻之物皆是硬物。也想起了她方才看着剑刃时满意的眼神,一时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不是跪剑刃……陆莲稚这样劝着自己,目光落在了眼前的陆离剑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精雕细琢、嵌玉镶石的剑鞘,仿佛是第一次见一般,意识到了它的凹凸不平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一直觉得,跪键盘是多情趣的事情。

    所以......没有键盘就跪剑鞘吧!

    不管了,我先兴奋一下。

    学妹明天生日,你懂我意思吧.jpg

    第30章 葡萄

    月色浅浅,窗外是浪潮声沙沙惶惶,依稀可闻。

    陆莲稚心虚地站在床边空地上,不敢看亓徵歌,只好同地上的陆离剑瞪眼。

    亓徵歌看了她片刻,向后仰靠在了床边软枕上,神态一派气定神闲:“陆莲稚,我数三下。”

    陆莲稚听她这般浅淡却又十足威慑的语调,不由得膝盖发软:“真、真的要跪吗?”

    亓徵歌闻言,只凉凉地睨了她一眼,并未回答。

    这一眼令陆莲稚心下不禁抖了三抖。她知道到底是自己犯浑,惹了亓徵歌不高兴,以亓徵歌的性子,惩戒总是不可避免。

    一定要说的话,陆莲稚心底甚至很享受亓徵歌这般脾性。毕竟她已经会向自己表达不满了,而不再是同最开始那般一味疏远、一言不发。

    想着,陆莲稚此刻心下竟浮出些愉悦与满足,颇有些视死如归地看了眼陆离剑,心下只道亓徵歌让她做什么,她都做。

    亓徵歌见陆莲稚居然走起了神,不由得好笑间伸出三根纤细如削的手指,樱唇微启,数道:“三。”

    陆莲稚见亓徵歌已经开始倒数了,不由得屏住呼吸咬了咬牙,腿弯抖了抖。

    “二。”

    亓徵歌眼眸微眯,曲起一指继续数道。

    “……一。”

    一字方一出口,陆莲稚便彻底没了胆儿,腿一软便跪了下去。膝盖处传来一阵奇妙的痛觉,凹凸不平的剑鞘硌着肌肤与骨骼,令陆莲稚吸了一口气。

    “乖。”亓徵歌从床沿坐直了起来,俯身看着跪在她脚下的陆莲稚,笑意流璨,清幽的眼神一时将陆莲稚深深攫住。

    亓徵歌盯着她看了片刻,目光一转,从边上果盘里拿起一颗玲珑翠色的葡萄,放在了月光清浅的窗台边。

    “等月色照在这葡萄上,”她白皙剔透的指尖点了点窗台,“你才可以起来。”

    陆莲稚看着离它还很远的月色,不由得狠狠一噎,翕了翕唇,到底还是没敢说些什么。

    亓徵歌满意地看了她一眼,绕过了她身边,径自走进了隔间之内。

    陆莲稚跪在原地,听见亓徵歌走远了,才终于嘶地倒抽了一口气,微微挪了挪膝盖,腰腿使力,将双腿从凹凸不平的剑鞘之上微微抬了起来,以减轻这硌人的痛苦。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在人前服过软屈过膝,更不用说像今天这样。由是陆莲稚十分没有经验,隔三差五便要挪一挪扭一扭,总也找不到一个相对能够保持的舒坦姿势。

    隔间里传来了依稀水声,仿佛是亓徵歌正在沐浴。

    陆莲稚听见这动静,不由得眼珠一转,熠熠生辉间计上心头。

    ——起身蹲一会儿,定不会被发现。况且自己耳力多好,只要在亓徵歌出来之前再跪回去就好了,当真机灵。

    陆莲稚喜滋滋地想着,缓缓一提气,双膝便离开了地上剑鞘,悄没声地起了身,装模作样地蹲在了剑鞘边上。

    她伸出粉嫩的指尖揉着膝盖,一边微微撇着嘴,眼中尽是狡黠得逞的笑意盈盈。

    蹲了片刻,陆莲稚觉得有点渴,不由得微微回过身去,看向隔间那扇屏风。

    水声仍在微微响起,亓徵歌仿佛一时半会儿并不会出来,这让陆莲稚放下了心,胆儿也变得大了起来,一时间踮着脚尖,蹑手蹑脚走到了一旁方桌边。

    陆莲稚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捏起只杯子凑在唇边,抿了一口。

    这一口茶水雪中送炭,令她登时乐得弯了弯眉眼。

    当真自在。陆莲稚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机灵,喝完那一杯茶水后,她又偷偷乐了片刻,才蹑手蹑脚蹲到了剑鞘边。

    才不要跪呢。陆莲稚心下得意洋洋地想着,跪坏了腿可怎么办。

    她一个人沾沾自喜地蹲了片刻,忽地听见隔间里水声止了,有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音传来,令她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

    这就要出来了?她赶忙直起了身子,掀起衣袍再度跪在了陆离剑剑鞘之上。那硌人的触感传上心头,不由得令她再次为之倒吸一口凉气。

    她左右摇了摇,调整了一番姿势,想要令自己看起来像是跪了很久、饱受折磨,但她一抬头,却惊然发觉窗台上那颗葡萄,仿佛是自己会动一般,与月光的距离竟同方才亓徵歌走之时还是一模一样,半点变化也无。

    陆莲稚有些急了,听着隔间里亓徵歌衣料摩擦的声音,不由得啧了一声,飞快站起身,连提气运气的功夫都用上了,就快步走到了窗台边上,伸手捏住了那颗葡萄,往月光底下送。

    若是亓徵歌出来,自己还要跪上那许久,可实在是要命,不如趁现在,便将这鬼葡萄挪一挪。

    陆莲稚小心翼翼将手中葡萄往月光下送了送,摆了个自己认为合适的位子。

    她正为自己的灵机一动而感到自豪,往回倒退着,想要在亓徵歌出隔间之前重新跪回剑鞘上,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再清晰不过的冷笑。

    “呵。”

    这声音轻飘飘,又清泠泠,但听在陆莲稚耳中却仿佛一声炸响,让她满背的猫儿毛都仿佛在这一瞬间倒立了起来。

    亓徵歌从陆莲稚手摸上葡萄的那一刻,便早已从隔间出了来,现下正靠在屏风边,几缕微湿的鬓发粘连在脸颊旁边,抱着胳膊,目光凉凉地看着做贼一般站在窗台边的陆莲稚。

    “……”怎么办?陆莲稚整个心肝儿都打起了颤。

    她头也不敢回,一咬牙,就地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还不忘伸手将身后的剑鞘拉了过来,塞在了双膝之下。

    “还挺机灵?”良久,亓徵歌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从她身边绕行过去,拿起了窗台之上那颗被陆莲稚移了位置的葡萄。

    她把玩着那玲珑翠色的小巧葡萄,未置一词,只走到了桌边翩然坐下。

    陆莲稚微微掀起眼角,猫儿般狭长的眼眸悄悄打量着亓徵歌,此间纵使膝下万分不适,却到底怎么也不敢再乱动了。

    亓徵歌目光飘飘的,在桌上扫视一圈,忽地又发出一声冷笑,这才缓缓回头,看向了陆莲稚。

    “陆莲稚,一个人跪在外面还挺自在?”她眼眸微眯,盯着垂头丧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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