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连一言一行都不再那般随性了。

    木棉伺候夏悠妍睡下,敲门进屋。

    “娘娘!您怎么亲自动手了?”木棉以为,她的主子只不过是顾左右而言他,随口拿话哄哄公主而已。

    “不必大惊小怪。去叫张太医准备养嗓子的汤药。”

    “娘娘,您和公主如此屈尊降贵地待她,只怕她受不起,还是让奴婢来吧……”

    “刚才的话,本宫不想说第二遍。”

    “是,奴婢告退。”

    浴桶里的水又换了两次,木棉端来汤药正纳闷着要怎样给金楠喂药,就再次领命退了出去。

    焉羽悠然喝了一口汤药含在嘴里,俯身吻住金楠的唇将药汁一点一滴渡过去。一口气就能喝完的药,花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喂完。而且,真正被金楠喝下去的部分,估计只有一半不到。

    “木棉,现在什么时辰了?”焉羽悠然隔着门问道。

    “回禀娘娘,丑时刚至。”

    “嗯,金楠的体温恢复得差不多了,你进来同本宫一起把她扶上床榻吧。”

    在木棉的协助下,用绒毯包裹住金楠,把她扶到了床上后,焉羽悠然才惊觉,原来是她的傻丫头长高了些许,胳膊和腿部的肉也结实了许多,这算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吗?

    看着主子神情柔和地在给金楠顺发,木棉的内心是翻江倒海的。自己跟了主子二十多年,何曾见过她为谁做过这些?当然了,正因为木棉是焉羽悠然最信得过的侍从,她才肆无忌惮地将心中柔情表露。

    “娘娘,奴婢斗胆请问,您是否在此前就识得了金楠姑娘?”木棉不确定自己大胆的提问会不会招来横祸,但只有问清楚了才有利于摆正金楠的位置。

    “不错。”焉羽悠然应了,“你是本宫的心腹,应当知道该怎么做。”

    “奴婢明白,这就去门外守着。”

    屋里只剩两人,焉羽悠然打开药盒将白色药膏涂抹在冻伤处。金楠的一双手和脸蛋是冻伤最严重的,一边给红肿不堪的手涂药,一边小心翼翼地吹气,恨不能让药膏立即生效,减少金楠的痛苦。

    “阿羽,阿羽……”

    “不要走,不要,不要丢下我……”

    十指连心,手上的刺痛感唤回了金楠的少许意识。可在这少许的意识中,却是一场梦魇。

    沙哑低沉的声音让焉羽悠然听了难受,她低下头,与金楠额头相抵:“你睁开眼看看,看看我是谁。你念着的人就在你面前,你睁开眼便能看见。金楠,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相爱之人总是有些心灵感应的,金楠梦见自己在深不见底地冰水里挣扎,挣扎着睁眼,想看看光亮处的人影是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感觉到眼睫毛的颤动,焉羽悠然欣喜地抬头,吻了吻金楠的嘴唇。

    金楠呢喃着“阿羽”的名,拼尽全力游向水面,却被光亮处的靓丽红色刺了眼睛:“不,你不是阿羽,我的阿羽怎会穿了嫁衣来见我,她不会的……”

    焉羽悠然看着金楠睁了一下眼睛,须臾又合上了眼睑,眼角滑落的,还有一滴热泪。心如刀割的焉羽悠然站起身,以决绝的姿态脱掉了一身华服,弃之一旁毫不怜惜。然后只着了白色里衣躺在金楠身边,熟练地把浑身僵硬的人儿抱进自己怀里。

    熟悉的怀抱和熟悉的气息,令两人都安然入睡。

    没睡上多久,卯时一刻焉羽悠然就在金楠的梦语中清醒。此时天还未亮,焉羽悠然亲了下金楠的额头,抽出被金楠枕得有些发麻的胳膊,自己捏了捏以缓解酸痛。

    金楠也终于转醒,度过了关乎生死的紧要关头:“夏悠妍?”金楠的记忆停留在自己和夏悠妍落水的那会儿,本能地觉得身边的人是她。

    “平宁公主不在,需要本宫去帮你把她找来吗?”焉羽悠然微笑道。

    “你,皇后娘娘怎会在此处?”

    “不想看到我?”

    “明明是你不想看到我,何苦捉弄……”

    “当初口口声声说心甘情愿被我玩弄的,不知是哪家的傻丫头。如今可是反悔了?”

    “皇后娘娘莫不是忘了,那个傻丫头,已经被你抛弃了。”金楠每说一句话,嗓子都像是要皴裂了一般,“能麻烦你给我一杯水吗?我的嗓子难受得要命。”

    “想喝水可以,你唤我作什么?”

    “……”金楠闭了眼。焉羽悠然,我怕你的笑颜又是我的黄粱一梦。

    “金楠,你恨我。”

    “我不恨,永远不会恨你,永远……”

    焉羽悠然喟然叹息,下床拿了温在炭炉边上的水壶,倒出一杯水,试了试温度。金楠心存目想地看着焉羽悠然,细声慢气的唤了声“阿羽。”

    吹气的动作一顿,焉羽悠然勾了勾嘴角走回床边。金楠以为焉羽悠然会扶自己起来喝水,却见她自己喝了一口,旋即俯身,自己的唇便毫不设防地被她不偏不倚地吻住。

    “还要喝吗?”唇分,焉羽悠然问。

    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金楠,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这真的不是梦……

    焉羽悠然又喂了金楠两口温水,从容地放下茶盏:“你动一动四肢,看看除了嗓子还有没有别的地方痛。张太医诊断你的脑袋可能被冰块撞击过,怎么样,头痛吗?”

    金楠抬了抬使不上什么力气的胳膊:“你也是的,不穿件外衣就下了地,感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不打紧,屋里炭火充足,也不觉得冷。”

    “你快上来,我冷。”

    “还冷?”

    “嗯,寒气入体,浑身不舒服,一时半会儿是没法行动自如的。”

    “那就躺着,安安心心养好身子。”

    “你再多抱抱我,就能好得快些。”金楠眼巴巴地等着焉羽悠然的怀抱,直想自己钻进去。

    “傻丫头。”焉羽悠然宠溺的唤着金楠,如她所愿地上了床拥抱住她。

    “你摸摸我的头顶,是不是肿了?”

    “被砸的?”焉羽悠然摸了,真有肿包,“幸好没砸出什么大问题来,张太医还担心你昏迷不醒是与脑袋被砸了有关。”

    “砸狠一点也没关系,因祸得福。”

    “金楠,我们……”

    “我知道,天亮后你是你,是皇后娘娘,是夏悠妍敬爱的母后,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老百姓。”

    “再睡会儿吧,我陪着你。”焉羽悠然心痛道。

    “对了,夏悠妍呢,她没事吧?”

    “受了些轻伤。妍儿好动,从小到大没少受伤,真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痛。”

    “那便好,我护不住你,能护住她也好……”

    一个时辰后,焉羽悠然又替金楠擦了一遍治冻伤的药,给她穿好了里衣。金楠怕极了亲眼看着焉羽悠然离去,只能佯装熟睡。听见她唤了木棉,让木棉去给她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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