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回山再商议吧。”夏青山从外面进来,脸色不太好,对王大牙点了点头说道:“王寨主先安顿山寨的事儿,到时候一道在掩翠山汇合,我与连将军先走一步。”

    “连将军?”王大牙惊讶的看着连砚,下巴好半天才合拢:“你是把个将军?乖乖,厉害了!我王大牙佩服你!”说完朝连砚作了一揖:“将军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一声,经过这一遭事儿,我王大牙以后就是安分手法的好老百姓,以后这占山为王的事儿是再也不干了!”

    “记住你的话。”连砚随意的点了点头,并不太在意的说道:“朝廷剿匪势在必行,你们占个山头做些违法的勾当,对得起山下那些勤劳了一辈子的老百姓吗?行了,欧阳陆的事情解决之后,也算你将功赎罪。”

    “连将军可说话算话。”王大牙也不在意:“等我上掩翠山汇合,咱们一道干死那个小白脸!”

    王大牙送了连砚一行人走了后山的小路,小路位置隐蔽,很少有人知道这条路直通掩翠山,一路上连砚见夏青山脸色都不太好,等王大牙送完人回去之后,她才问道:“夏先生,可是山中出了什么事?”

    夏青山望着前面的山头,嗓音有些沙哑:“看到那边了吗?最高处那里挂了旗子。是白色的。”

    连砚闻言,果然看见那一点点的白色,若不是夏青山特意提醒她就是看见了也会忽视,想起夏青山昨夜说的话,急忙问道:“白色的旗子是什么意思?”

    “掩翠山从未挂过白旗。”夏青山握紧了拳头,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他希望不是,可如果不是,那为何要挂白旗?

    连砚闻言也是一怔,心里猛的一空,仿佛看见了秦简那灰败的脸色,秦韵泪眼婆娑的样子,立刻敛了神色,吩咐道:“我先走一步,你们随后跟上。”

    说完也不顾夏青山的反应,直接跃步朝着掩翠山的方向飞奔而去,夏青山见状也赶紧对剩下的人叮嘱几句,告诉他们进寨的方向位子和暗号,确认无误之后急忙追了过去。

    此时的掩翠山已经挂上了白幡,山寨门口的几个弟兄腰间系着白色的孝带,神色有些苍凉,见是连砚过来,见连砚身上的血污,犹豫的喊了声连夫子也没敢多问什么就放行了。连砚望着满山的白色,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不过才下山了一天一夜而已,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山寨里几乎可以说是有些空荡荡的,连砚第一个念头直接就去了秦简的房间,不出她所料,果然在一堆人群之中看见了秦韵的身影,那丫头一身白色的孝服,身姿有些单薄的跪坐在一边,地上摆着一个火盆,秦韵正在一张一张的往火盆里扔着叠好的纸钱,倒是没有哭,只是看着精神头不太好。

    连砚扶着门框没有往里进,身后追过来的夏青山见了这模样,顿时眼眶就红了,拍了拍连砚的肩膀,自己先一步进了灵堂,给秦简上了香,才蹲在秦韵的身边,看着小丫头憔悴的模样,叹了声气:“韵儿,节哀。”

    秦韵甚至是有些麻木的点了点头,她听了好多遍,多到已经不记得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了,身边的花儿在一边叠着纸钱,看着大小姐的模样,抽抽噎噎的也不敢说话,见夏青山回来,张嘴就要哭出来的语调:“夏先生,让大小姐回去歇歇吧,她从醒过来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过,这样下去身体是受不住的!”

    夏青山叹了声气,秦韵哪里是他能劝的住的,不过还是小声的对秦韵说道:“韵儿乖,吃点东西吧,大当家看见了心里也会难过的,你不想他难过吧?”

    “夏叔叔?”秦韵好像才看见夏青山一样:“你回来了?欧阳陆呢?死了没?我要给我爹报仇,欧阳陆下毒害我爹,此仇不共戴天!还有小石头那个叛徒,夏叔叔你把他弄哪儿了?弄哪儿了?”秦韵几乎是有些癫狂的扯着夏青山的衣裳,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一样,身边的花儿见状,急忙去拉,可完全不是秦韵的对手,根本就拉不下来,夏青山又怕伤了她,也不敢动手,一时间有些狼狈。

    原本守在门口不打算进来的连砚,见状大步上前搂着秦韵的腰想把人分开,可秦韵此刻情绪有些失控,挥舞着手不停的挣扎,连砚用了力,才将人分开,秦韵恼怒甚至是发泄情绪一般的狠狠的推着连砚,连砚抿着嘴,任由她拳打脚踢就是不放手,直到秦韵打的累了,她才放松了搂着秦韵的手臂,只是胸前温热的湿度,让连砚心里越发酸涩的不是滋味。

    秦简死了,而她不在秦韵的身边,她不过是个被娇养长大的大孩子,哪里经历过生离和死别,她如何承受的住?

    一旁的夏青山见状,叹了声气,招呼灵堂里的人去了议事大厅,什么叫雪上加霜,怕是也不过如此,山寨里一片阴云密布,可山下却是一片腥风血雨,如今大当家已经不在,掩翠山的事物又不能依仗秦韵一个大姑娘,更何况,秦韵才是掩翠山最不能轻易触碰的对象,他需要召集弟兄们商量的事儿还有太多。

    灵堂里,秦韵先是搂着连砚默默的流泪,到最后小声的抽泣,紧紧的抓住连砚的衣裳到最后哭到不能自抑,若不是连砚搂着她,怕是要瘫软在地上。连砚折腾了一天一夜再加上胳膊上有伤,失血过多,此刻脸色也不是太好,搂着秦韵有些支撑不住,朝一边不知所措的花儿无声的动了动嘴,让她去给秦韵熬些汤水之类的,花儿忙点头小跑着就走了。

    连砚搂着秦韵一步步的挪到一边的大柱子旁边,搂着她靠坐在柱子边,让秦韵依在自己怀里,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柔声说着:“对不起,我不该放你一个人在这儿的。”若早知道会有此一遍,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下山,无论如何也要陪在秦韵的身边,不教她一个人承受着失去亲人的巨大的悲苦。

    这种苦连砚是尝过的,她还记得当年那灵堂里,自己也是如此刻的秦韵一般孤身一人跪坐在灵堂里,无人可以依靠,周身只有冰冷的空气,连想说句话都无人应答,她不想她的小韵儿也经历同样的事情,可,她却在最重要的时候,不在她的身边!

    秦韵不只是苦累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盯着连砚看了好半天,伸手摸了摸连砚的脸颊好像是确认是她本人一样,才闭上眼窝在连砚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她实在是太累了,从秦简汤水未进到秦简撒手人寰一直都守在秦简的身边,除了中间因为承受不了失去父亲的这个事实情绪一度奔溃被人打晕了在房间呆了那么一个时辰之外,她一直都守在这里,内心绝大的悲苦快要将她淹没,她快不能呼吸,如果不是看到连砚,她甚至都不会哭了,忘记了要如何去表达内心绝大的悲痛,那是她承受不来的悲痛。

    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花儿熬好了补汤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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