荨按着她的肩:“别又碰着了伤口。”

    牧白道:“是。我伤口疼,你得让着我。”她说着凑上前吻她的唇。

    纤荨万没料到她这般没脸没皮,一关上房门就亲了过来,又顾着她的伤,拦都没法拦,直被她吻得呜呜咽咽的。

    好半晌,牧白才微喘着松开她,双手还是拢在她腰上。纤荨一双眼睛荡漾着水光,窝在她怀里听她落在耳边的呼吸。

    “想我了么?”她几乎咬着她的耳垂问。

    纤荨绯红了脸,才不要搭理她。

    牧白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纤荨侧过颈脖避开三分,牧白越发得寸进尺,火热的双唇一路吻到她修长的颈线上,纤荨咬着牙道:“别闹。坐直了好好说话。”

    牧白从她颈脖又吻到了耳根,在耳垂上吮了一下,纤荨全身一震,咬紧了唇,牧白的声音伴着炙热的呼吸落进她耳里:“那你告诉我,想我了么?”

    纤荨抱着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轻轻的道:“怎么能不想呢。想你想得都快入魔了。”

    牧白的吻停了下来。

    纤荨的性子内敛,与她在一起这么多年,虽是爱入骨髓,却极少有这般话语外露的时候。

    她略偏着头,望着牧白的眼睛,彼此之间,不过几寸的距离。

    “荨儿……”牧白叹道。

    纤荨抬手搂着她的脖子,缓缓的仰起脸,主动吻上她嫣红的薄唇。起先只是轻柔的碰触和辗磨,慢慢的变得越来越软,又越来越烈。

    牧白搂着她的腰,舌尖从她的唇线中探了过去,缠绕着她的丁香小舌,邀她与她共舞。

    暖阁中的小铜鼎里熏的不知什么香,袅袅依依,缭绕在四周。阳光从窗格的缝隙间洒进来,斑驳了一地。牧白略略松开了纤荨,盯着她被自己吻得水润的双唇看了片刻,越看越觉得胸中热浪翻腾,她舔了舔唇,忽然抱着她站了起来。

    纤荨低呼一声搂紧了她的脖子,却见她修长的双腿几步跨到软塌边,拥着她一齐倒在了榻上。

    “牧白。”她惊叫道。

    牧白知道她要说什么,先声夺人的吻住了她的唇。

    “牧……牧白……”纤荨低嚷着,想推开她,又怕碰着伤口,只得勉强按着她肩头。声音被牧白含在口中,听着是欲拒还迎的调调。

    其实伤口已经很疼了,可牧白偏偏不想管。她承认她陷进去了,陷进名叫“沈纤荨”的旋涡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自控力。她的一颦一笑,都让她为之癫狂,为之舍生,为之忘死。

    而这一刻,她只想与她缠绵。

    “牧白……”腰上的丝绦被解开的一刹那纤荨抵住了她的肩,“真的不行。你身上有伤……”

    “已经好了。”她在她白瓷一般的玉颈上吻了一下,意犹未尽,又沿着她颈上跳跃的脉搏舔舐,湿漉漉的舌尖一路滑到襟口,手上轻轻一扯,那衣襟便散了开来。

    “周牧白!!!”纤荨急了,可是拦又拦不住,劝也劝不得。她咬了咬牙,话未经思索已脱口而出:“等你好了行吗?等你的伤好了,你要怎样,都可以。”

    牧白刚吻到那一抹软玉的边缘,闻言愣了愣,眨着眼抬头。

    纤荨一张俏脸已经红透,微微侧过脸不敢看她。

    “你方才说什么?”

    纤荨咬着唇不说话。

    “你方才说……等我好了,我要怎样都可以?”牧白笑了,仍是盯着她:“嗯?”

    见她还是不说话,她凑到她唇边,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纤荨闭上眼睛,声音低低的,却说得破釜沉舟一般:“嗯。”

    牧白半伏着,看了她好一会,直到她脸上的红痕都漫到了耳后,依然没睁开眼。

    她笑着从她身上滑下来,乖乖躺在她身边,想了想,又伸手搂住了她。

    纤荨脸上红到发烫,紧闭着眼睛却还道:“别压着伤口了。”

    牧白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肩阔处,哄着她道:“不碍事,放这儿。伤在肚腹上呢。”

    纤荨便将脸埋在她颈窝里,静静的与她依着。恍惚想起多年以前,她初初嫁予她的那一夜,也是这般蜷在她怀里。也在那一夜,她许下了心愿。

    岁月静好,惟愿与君共老。

    锦钰宫的寝殿里,孙绮被璐姑姑带了过来,郑暄坐在呈祥椅上,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我与绮儿说说话。”

    丫头们福了福身,璐姑姑独走在最后,随手掩上了房门。

    “绮儿。”郑暄语音顿了一下,开门见山道:“你昨夜从哀家这儿离开后,去了哪里?”

    孙绮心里一惊,忍着要后退的步子,低头答道:“没去哪儿啊。昨晚有些困倦了,便回凤阳居歇下了。”

    “哦?”郑暄眄她一眼:“当真是回凤阳居去了?”

    “是。”

    “那怎的有人与我说,昨夜在侧殿给牧白守夜的,是你的贴身丫头?”

    “我……”孙绮脸上胀红,已心知逃不过,只得道:“我想进去看一看殿下。我心里,还是舍不得。”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郑暄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才道:“绮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与牧白的事,成则成,不成,也莫要做出什么傻事才好。”

    “绮儿明白。”孙绮半跪下来,想起昨夜之事,仍旧有些酸酸楚楚的难受,她含着泪道:“绮儿真的只是去看了看她,只当在心里与她道别了。”

    郑暄点点头,叹了口气:“也罢。姻缘天定,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哀家会给你相看个门当户对的好男儿。”

    孙绮摇了摇头,吸着气道:“绮儿谢太后娘娘关心。只是绮儿离家久了,想要回家看看父亲母亲,还望太后娘娘恩准。”

    又过得几日,裴冬成带着裴越到睿王府给牧白换药,伤口已多半愈合,但内里还伤着。裴冬成留了许多药材,斟酌修改了方子,临走时叮咛嘱咐,切忌大起大落,总已静养为主。

    “你歇歇晌,一会儿我再唤你起来用膳。”纤荨亲自听了医嘱,时时耳提面命。

    牧白不乐意:“你陪我歇晌嘛。”

    “政儿都比你乖。”在牧白悄悄伸手拉她的时候,纤荨反手拍了她一下。

    牧白一听就知她要去陪那两个孩儿,笑笑放她去了。

    自她受了伤,纤荨总不让孩子们扰着她,政儿和婳儿只在用膳时才见得到父王,也是可怜见的。

    纤荨待他们自是极好,有一回她抱着婳儿逗她学说话,小家伙叽叽咯咯惹得两个大人哈哈大笑,牧白笑了一会忽然感慨道:“只可惜,她爹娘若是还在,看着该有多开心。”

    纤荨立即嗔她一眼,在婳儿额头上亲了亲,柔声道:“别听你爹爹胡说,婳儿乖乖的,爹娘都在这儿呢。”

    牧白听了便笑。是啊,她和纤荨都在,她们会在政儿婳儿身边,陪他们慢慢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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