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是非非,经历了战乱别离,你依然陪在我身边。

    车辇离开城门不久,前方一个亲卫策马奔了回来,在车驾旁回禀道:“殿下,有个白衣欲求殿下收留。”

    牧白听他语中有笑意,展了帘子侧头一瞧,沈岚一袭素衣,骑在马上笑问道:“殿下,草民无官无职了,可能收容否?”

    牧白哈哈大笑,“你怎的来了?”

    沈太傅辞世,沈家父子叔侄一律丁忧,是暂解了官职的。想到睿王就藩,兹事体大,沈琪轩与沈琪轲一番商议后决定留下长子嫡孙的沈佑棠,在宅中丁忧守满一年,二房里的沈岚不是承嗣之子,便带了家中数十家丁,等在城外,要陪同睿王一道往云州。

    周牧白与沈纤荨听他三言两语说罢,自然欢喜,可还没好好叙几句,沈岚忽然着急道:“殿下,你随行可带着大夫?”

    周牧白眨眨眼,还当他哪里不适,言道:“裴家祖辈世居海平郡,裴太医多年未得回乡,此番孤王往任,裴太医求了陛下让裴越同往,陛下应允了,裴越此时就在后头不知哪辆车里。你稍待,我让人传他来。”

    “那极好!”沈岚在马上几乎跳起来,拽着马缰,控得马匹原地踏了几步。

    沈纤荨在车里听得分明,担心兄长,因问道:“岚哥哥可是哪里摔着了?”

    “不不不。不是我。”沈岚叫道:“是路上遇着个人家,有老有小,那小孩儿不知得了什么急症,哭得小脸儿都紫了。她娘亲着急,又寻不到人,一家子在路旁哭呢。我看到就想帮帮他们。”他侧过头,带着古怪神色说了句:“那年轻的小妇人让我往城门寻来,说今日有贵人出城,定能帮到他们的。我想着,她说的,该不会就是殿下与王妃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着十二点之前更上来的,好与小伙伴们说声冬至快乐,岂知一写就写到了凌晨。。

    十二月二十二日,不知不觉大家陪着小白和小王妃走过了整整一年,陪她们经历了楚楚少年,成婚封爵,战乱平定,与子携手。谢谢小伙伴们对这篇文章的关注与厚爱。冬至虽然已经过了,还是要祝愿大家,节日快乐,每一天,都像吃了热乎乎的汤圆一样,灿烂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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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砸来地雷一枚;

    一支半节 砸来地雷一枚。

    收到了,很感谢。每一个小小的鼓励,都是坚持更文的动力。谢谢你们。 ^_^

    第143章 昭然心意

    沈岚就这般三言两语, 把一脸懵懂的裴小太医劫走了。

    周牧白看着好笑, 坐在车里摇摇头。

    趁着这当口, 跟在后一辆车驾旁边的亲卫打马回报, 小小姐周婳晚睡醒了,哭着要娘亲。

    小家伙还不满两岁, 回了王府后第一次离家出门,坐在陌生的马车里晃晃悠悠的, 醒来后又哭又闹, 哄都哄不停。

    沈纤荨忙令乳娘把婳晚抱过来, 拿着一只她平日里最爱的绸红布老虎逗她。

    小姑娘一双眼睛眨呀眨,躲在娘亲怀里接过小老虎, 还要搂着娘亲的脖子蹭啊蹭。周牧白看她眼里泪汪汪的, 煞是可爱,伸出手指捅捅她粉雕玉琢的脸,“小哭包。”

    小丫头刚哭停, 被她一逗,扁扁嘴又要哭, 哼唧半晌, 奶声奶气的嘟嚷:“坏爹爹。”

    周牧白哈哈大笑, 沈纤荨嗔她一眼,将她又伸过来的手指头拍开。

    车子又行了一段,隔着帘子,侍卫道:“殿下,前方仿佛是沈岚沈大人的车驾, 有一众家丁在路旁守着。”

    周牧白挑着帘子看,不远处果然有数十个健衣家仆,都垂手立在路旁,身后有几辆大车,再远些的地方是脚力马匹。

    她让侍卫吩咐下去,所有人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又唤来乳娘和丫头,照顾沈纤荨母女,自己跳下马车,只带着两个人,往沈岚的车子行去。

    “殿下?!”一个身着寻常人家服侍的女子唤她,声音既诧异又惊喜。

    周牧白走近了细看,惊诧道:“彭……柳……彭氏?”

    来人正是彭蕴。周牧白待要叫她彭小姐,觉着好像不合适,叫柳夫人,好像也不大妥,索性唤她彭氏。

    彭蕴应了一声,攀着车壁跳了两步,周牧白才察觉她脚上有些不方便,还未开口说什么呢,车后又一个人走了出来。

    “呀!你怎么自己下来了呢?”是沈岚,皱着眉看彭蕴,想要扶她又不好伸手,一副咬着后牙槽的样子,“裴大夫说你这脚不能乱动的。”

    彭蕴薄红了脸,周牧白更诧异了,“你俩认识?”

    沈岚这才发现了她,上前两步道:“殿下安好。这就是方才我和您说的,路上碰到的人家,裴越在给她家小孩儿诊脉呢。”

    周牧白点点头,想必裴越是在车子里。

    彭蕴脸上带了笑,望着沈岚道:“原来公子是睿王府里的大人,方才势急,不及言谢。多谢你带了大夫来。”说着又望向周牧白款款施礼:“谢过殿下救护之恩。”

    周牧白抬手略扶,指着一旁的大青石,让彭蕴先坐下。

    彭蕴也不是小器之人,扶着青石谢了坐,微抬着头与睿王道出此番由来。原来一年多前她便与双亲带着出生不久的小女儿并两个老仆人避到了乡下,虽有前番睿王府的金箔资助,到底过得不□□生。前些时候听说殿下封了王爵,这几日想是要就藩,她与父亲商议之后,决定带着一家老小在道旁等候,希望能随睿王迁往封地。

    彭邕已是天命之年,空有万卷书籍在胸,丢了官职已绝了仕途。若能在睿王的封地广开学社,收徒讲学,自然是最好,即便不能,他们也愿远离京城,求一方庇护。

    “小女子与家人在此近已等候了两三日,今早老仆匆匆来报,有一队浩荡人马出了南城门,家父说定是殿下往云州封地方向,我们便早早的候在路旁,盼望一见。哪知小女年幼,方才也不知何处不适,竟自哭个不停,我哄着她偏生又崴了脚,正坐愁间,恰逢这位公子路过,小女才得了援手。”她说着扶着大青石勉强站起,往沈岚福了一福。

    沈岚忙摆摆手。

    几步开外的车子里钻出个脑袋,裴越左右看看,尚未说话,彭蕴已发现了他,焦急的道:“大夫,小女是什么病症?可有妨碍?”

    她太着急,完全忘了脚上的伤,一转身就走过去,脚上一崴,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摔去。沈岚离她最近,立即伸出手,条件反射般将她捞了起来。

    彭蕴脚上一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人已在他怀里了。

    “……”

    沈岚反应过来,脸上爆红,尴尬道:“这……我……呃……”他慢慢将她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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