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此大义凛然了?”

    “这些话不过是说给你听的,你魏公子的心中有这天下苍生,我便用这些无辜生命来打动你。”她语调平和缓慢,神态冷漠,“我所希望的不过是堂姐不必操劳,皇姐可顺利登基大宝。”

    “阿澈,你心里可曾有过我?”魏长东苦笑,“黎明苍生又哪及你重要,不过阿澈你对我没有半点隐瞒我自当也不会,可有些事情你容我在想想。”

    马车外大福的声音响起,“主子该上朝了。”

    魏长东先一步走下马车在宫门外列位,他二人有陛下钦赐婚约自然不用避嫌,群臣即算看见也少会猜疑。今日早朝无甚大事,又是一片齐贺国泰民安河清海晏的朝拜,长公主未正式祭天拜地重回宗庙自然不出席朝会。

    退朝后,容澈刚踏出大殿不知从来跑个白净的小内侍,看样子像是等了许久,见到她便行礼笑声说道,“公主在御花园等候郡主多时了。”不待郡主开口,就催促道,“郡主快些走莫叫公主等着急了。”

    容澈自上次推脱陛下隆恩之后便没在入宫,想必皇姐是特地命人在这里守株待兔的,群臣从她身边鱼贯而过,彼此点头寒暄,她叫住催促的内侍吩咐道,“你去二回门外找清平郡主近前二福将,告诉他们郡主陪长公主游园让他们先回王府。”

    “是。”白净的小内侍快步朝着宫门走去,她多瞧了几眼才转身前往后宫,途遇出宫的魏长东两人彼此颔首寒暄,便各自走远。

    跨过两道门才算进了御花园,天气寒冷,百花凋谢,只余几株梅花点缀,红白黄粉小巧可爱,争相竞发。容澈在月亮门处环视一周,花园内并无容泠身影,她抬眼才看见假山上的暖阁外有内侍驻守。她抬脚走了过去,踏上石级立于暖阁外恭敬行礼,“清平给长公主问安。”

    里面的动静停了一下即又很快恢复,只是无人应答给话,容澈就恭顺的等在门外,既不再请也不离开,只是站在朔风中任衣袂飘荡。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容泠既无奈又不甘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容澄推门而入,容泠一袭嫣红的宫衣斜倚在锦榻上目光望着窗外,也不理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几案。容澈双手交握腹前垂首伫立,既不开口打断容泠的沉思,也不随意走动坏了长幼的规矩。

    容泠的目光渐渐落回了屋里,她垂下眼帘神色躲在浓密的睫毛下,三分愠怒七分无奈的开了口,“我不让你坐你是不是打算站一天。”

    “清平不敢逾矩。”

    “你。”容泠气结,“固执。小时候在我怀里哭怎么不见你说逾矩。”

    “清平幼时不懂规矩,如今长大不敢在放肆。”

    “讲规矩是吧?”容泠眉梢轻调,灵动的眼睛里盛满笑意,“往后,只要是你我同处就不比讲究长幼尊卑。”见容澈张口欲辩,即又含怒道,“你敢不从?”

    容澈将眼中的波澜掩饰,只是道,“清平不敢。”

    “行了,都说不必讲究这些,像小时候那样不好吗?如果阿澄在这里她才不会像你这般固执死板,还是小时候那个哭包子的你比较可爱。”容泠忽然面色一凝,问道,“可有阿澄的消息?”

    “王叔刚收到望南山送来的消息,堂姐身受重伤在望南山的十二楼疗伤,性命倒是无忧。”

    “十二楼?阿澄人在西周境内,派人去寻了吗?”眉梢复又是轻挑,笑道,“她假借十二公子身份多时到处招摇撞骗,怕是人家正主找上门要秋后算账了,咱们的阿澄怕是要吃亏了,打压打压她的嚣张气势也好。”

    “此去江南堂姐三番四次受伤,还请皇姐日后手下留情。”容澈又道,“至于这位公子毕竟是他救了堂姐,想必也不会为难她。”

    “你就知道体贴她,不过,阿澄这趟倒是真帮了我的大忙,不然阎罗殿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渗透了大半个江湖。”午后日暖,屋内舒适,暖阁旁有高树林立遮蔽了一半的日光,屋里地上的阴影与光亮正好大小相同,容泠沉默片刻挥退屋内侍奉的婢女,待到房中安静她才问道,“最近朝上你可注意到一个叫裴清扬的同平章事。”

    容澈眸光一闪,道,“前些日子刚叫人查过此人,乃寒门子弟受中书青睐,从翰林供奉两年里三次擢升至同平章事,陛下似乎十分看重他。”

    “前朝这样的事太多本不用传至后宫。”容泠话音一顿,“但,我是在后宫里瞧见了他。”

    容澈心下一凛随即明白过来,“是国公还是我父亲?”

    “中书可曾是魏国公的门下,看样子国公的野心着实不小。”忽而,容泠灵动的眼睛里又有了笑,“外臣擅自出入后宫可是重罪。”

    容澈一怔,道,“皇姐不要胡来。”

    容泠将笑意递向了容澈,说道,“如果澈儿真的关心我,就该留在宫里多陪陪我。”见她张口又欲推辞,继续道,“至少用过午膳再走吧。”容澈先是楞了一下,便不在推脱应允留下。

    午膳过后容澄接到一张萧克诚递来的字条,是城里的一间墨斋,看样子闵文浩会出现在那里。她净了手又换身了外出的衣裳,才由着夏风陪同出了王府,马车驶过热闹喧哗的长街,逐渐走入僻静,直至一座安静的小巷里才停了下来。

    门外有小厮打扮的守卫,见人十分客气先笑脸行礼,才问道,“二位可有什么事需要小的帮忙?”

    容澄掀开车帘笑道,“我们远道而来为见一位朋友?”

    “这位朋友可是门文先生?”

    容澄会意,道,“正是。”

    “好的,二位请随我来。”夏风摆好车登搀扶容澄下马,由小厮领着踏进了小院。

    这座小院不知几重深,走了许久都未停下。一路上发现这小院格局方正,种有梅兰竹菊四物,墙垣上偶有一两句题词或者一幅小景图,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行至小院最深处有一方小湖,闵文浩正画着一幅庭院入冬图,石案边上放着金饰红木箱子,容澄一看便记起是那日萧克诚让她过目的箱子,里面的古玩字画还历历在目。闵文浩依旧作画,容澄素色锦衣的伫立枝下,拦住了夏风打断作画的通报。

    闵文浩知晓她的身份,稍加试探,见她没拿着郡主的做派,并不得寸进尺,他搁下笔目光依旧停留在画作上,问道,“安乐郡主瞧我这画比郡主送的那箱墨宝如何?”

    容澄竟楞了一下,随即想到萧克诚是利借用她的身份送的大礼,早知如此还不如她直接登门拜访来得强些。她轻笑,“假以时日闵先生的画也能放进那口箱子中。”

    “哦?”闵文浩这才抬眼望了过去,容澄含笑,眉目如画秀丽俊雅,令他惊艳。他笑道,“郡主送我一口箱子是何道理?你一个东夏郡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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