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提了昨日酒桌上剩的一些菜渣汤渣,去了养猪场小厨房,准备煮潲水。

    虽然一整夜在屋中呆着未出来,今早天气也不错,出门细看之下仍是能知晓,昨夜落了小雪。

    诶,昨晚折腾得那么快活,睡得那么沉,这边大家伙小家伙们都不晓得咋样了,那么冷的天儿。

    少安倒了水,一面生火一面心疼着,火旺起来添了柴劈,才起身出了厨房去猪圈,瞅瞅她家可怜的大小家伙们。

    进得猪圈,熟悉的烘臭气味霎时钻入鼻间,让得在馨馨温柔乡里享受一整夜的袁少安一时难以适应,皱起了眉,待她一栏一栏走过看过,才又逐渐展了眉。

    “嗯,睡得跟死猪一样,不怕冷哈哈!”

    一路看下来,只见大家伙们横七竖八窝在稻杆上打着呼,睡得香沉,少安失笑,步履轻快地再往里走去,最后那两栏,住着她家三只花,及这一批近三十只猪仔。

    毕竟还是一两月大的小崽子,经受寒冬腊月的摧残,难以全部养活是正常。少安怀着些许忐忑,跨入内栏,逐一查看。小崽子们或者待在母猪身边,或者三五只窝在一处挤暖,只有极少数形单影只蜷缩于角落的。

    这些家伙饮食作息也是极规律,这个时辰已相继醒来。大花小花侧躺着敞开肚皮让崽子们吃奶,二花在角落拉屎,看起来无甚异状,少安却未放松心情而是拧紧了眉头,因为她发现,所有小猪中最为瘦小的那只,前几日开始病恹恹,抢不过别的猪,也不吃她喂的东西,又冷又饿这几日怕是艰难,如今一看,竟是已趴在墙边没了动静。少安蹲下来伸手去探,果真已命殒尸凉……

    “唉!可惜!”

    叹息只一瞬,抓了死猪崽起来,少安回头再瞅瞅,见其余一个个皆是活蹦乱跳,心下稍稍宽慰,提着硬邦邦没了生气的可怜小家伙,出了猪圈,去库房扛了铁铲,随后出了小院,走出老远,到自家那棵高大粗壮的榄树下,搁下尸体,开始动铲刨坑。

    “唉!既然你是在我新婚之夜没的命,那我就好好把你葬了。还好你不是病死的,不然就给你扔粪坑了事了……”

    土坑刨得挺深了,少安呼一口气,面上仍是惋惜,将坑边小小的死尸推进去,铲土埋,拍几下捂严实些,才停住手,最后喃喃嘀咕一句:“安息吧,下辈子投胎做一头健康快乐的小母猪……”

    回到小厨房,少安散下郁闷,打起精神烧火煮潲,有条不紊忙起来。半个时辰后,猪喂好,猪圈清理过,再铺上一层稻杆,最后去喂了鸡,这里的活才算忙完。

    望着院中加上三只母鸡仅剩的六只鸡,少安拍拍手,长长舒一口气,一面寻思着开春就让母鸡孵蛋,一面挑起空桶回了自家院子。进院门时,惊奇也意外的,瞧见她的新婚媳妇儿裹得厚厚实实一个,正在井边打水。

    “你咋起了呢?不是叫你多睡会儿!”

    辛勤干活的人闻言抬眸看见她,肩膀一松,等她走近了,才撅起嘴底底道:“爹娘都起了,我好意思还躺着么!你回来正好,帮我摇上来。”说着撒开桶绳让开身,一副娇软无力需人出手相助的弱女子姿态。

    少安望着她笑得无奈,空担子放下来,麻利地开始摇辘轳,嘴上又是不住贫起来:“起就起呗,干嘛装得这么勤奋还在这打水,你不是昨晚劳累过度没力气没精神了么……”

    “啪——”

    秋月一巴掌呼上贫嘴之人的肩膀,翘起下巴翻白眼,毫无家暴自觉,骂道,

    “这些话只准在咱屋里说,不准给爹娘听见!没得让他们以为我好吃懒做还……哼!给我省着点!”

    “好好好!省着省着,再也不敢了!求姑奶奶放小的一条生路!”

    “嗯,乖。”

    两人在院中正贫着腻着,袁家二老也梳洗完毕先后出得房来。

    “哟,月儿起这么早啊!安儿喂过猪没?”

    “喂了。爹,昨晚猪崽没了一只,就瘦瘦弱弱抢不到奶吃的那只。”

    众人听得均是皱眉,这可不是啥好事。袁父也是摇头,半晌才应她:“嗯,知道了,扔了还是埋了?”

    “埋了。”

    “大冷天儿的,崽子还小,能养活那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好啦不说这个,孩子刚成亲,明儿又是年三十……”多不吉利。

    袁氏虽也心生惋惜,到底见惯不怪,适时掐了这一话题,招呼那愣愣站着的儿媳妇:“月儿,没啥事来厨房帮娘烧火,外头冷别杵在那吹风。安儿把水缸挑满了,赶快回屋换衣裳,要新媳妇敬茶的今儿……”

    那头一对新人这才反应过来她们是在风中痴缠,忒不择场所了些,也就双双应声:“诶,来了。”、“哦。”

    厨房内,耿秋月十分乖巧地让干啥就干啥,坐下来烧火添柴。袁氏手脚利索快速刷好锅,舀热水淘米,下锅熬粥,忙完这个,接着去倒了药煲中的药渣,重新放药加水上小灶,叫秋月引了火过去开始煎……

    等小炉子火旺起来,秋月拍拍手抬头,见她婆婆已然洗好菜,正攥了菜刀“嚓嚓嚓”切起来,流畅连贯的动作,均匀整齐的切片,很是令人赏心悦目。

    看着看着,秋月由衷赞起来:“娘的手艺真好。”

    哪个人不爱被人称赞的?袁氏听了抿唇笑起来,谦虚道:“干了多少年的活了,手熟罢了,怕是比不上你娘的。”

    “哪有,月儿吃过您做的菜,哪里比我娘做的差了。在娘家的时候,我娘还常嘱咐等我过了门,要跟婆婆好好学学持家手艺,这厨艺肯定是不能落下的。”

    “嘿!你这小妮子嘴巴倒是甜,跟安儿一个德行,咯咯咯!”

    袁氏被她逗得心里舒坦极了,心说这姑娘没错娶,与自家安儿实乃天生的一对儿,今后的日子怕是要有趣极了……

    她们聊得起劲,外头袁少安挑了一担水巴登巴登进来,也不与她们招呼,自顾往缸里倒了,大气没带喘的,转身又出去了。秋月始终看着,那人却是只在转身之际扫过她一眼,真叫人不爽!

    袁氏见状,摇摇头暗笑,向着儿媳妇,把自家闺女说来:“瞧把她能耐的,半天才挑了一担,也不晓得在外头磨蹭啥!你呀,往后要多管管她,孩子成了亲我这个当娘的要享享清闲……”

    秋月是个机灵的,自是明白她婆婆不过是嘴上说说,哪有孩子成了亲就撒手不爱管的娘亲,只怕是巴不得孩子依旧黏她孝顺她,不事事向着媳妇!

    “那人性子野,我可管不来,该是娘亲管着我们两个才对!”

    “哦嗬嗬嗬……你这孩子!”

    两人唠着唠着又是双双乐起来,一个安安分分看火,一个切好菜准备下锅炒,气氛融洽而自然,不见一点家庭新成员与当家主母的生疏尴尬。想来,因为她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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