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袁少安好好的回到她身边,任何条件,她耿秋月都甘于答应。

    同样,接过信物与信件的受托之人,面上写满了坚定,如此重托交到他手上,令他好似一瞬间成熟坚强了起来。

    是夜,刘望喜带着两家人的希望与信任,带着满满的愤然与急切,点火把,赶驴上路。

    夜路难走,天亮之前或许能到,天亮以后抵达也不算差,总比在家失眠干等浪费一晚上第二日早晨才出发要划算!

    虽然不便,虽然危险,为了一同长大的玩伴,拼了!

    袁少安!你个倒霉催的家伙!等着我刘望喜来救你!

    作者有话要说:  祝亲爱的读者们,新春快乐!狗年大吉!

    第102章 牢狱

    毕竟走夜路,紧赶慢赶终究是不比白日, 一颗心满是救人的人, 一身疲惫抵达县城时, 才顿知自己心急过甚, 竟是忘记了时辰, 半夜三更的谁来给他开城门,谁放他进城?

    苦恼。

    “唉……看来还得等天亮……”

    刘望喜沉着脸, 大呼气,裹一裹衣裳, 搓搓手, 赶了驴车往城门边上的一片树林驶去,找了棵树栓好驴, 拧水壶灌下一大口水,擦擦嘴角借月光望向前方不甚清晰的大门,望着望着, 伸手摸摸怀中的信件与信物,心绪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袁少安呐袁少安, 你这回摊上的事儿, 难摆平!希望那个陈公子,真是你的贵人。

    也是难料, 平日袁少安都嫌弃他刘望喜傻大个,然而到了紧要关头,最靠谱的,一心一意设法去营救她的, 除了亲人爱人,就是这傻大个。

    而另一头,昨日被当堂判刑,冤屈入狱等待解救的那人,不争不吵不叫不闹,待狱卒与官差离开后,凝神观察了关押她的这间牢房,越过栏杆扫了一圈整座大牢,表现很是冷静。

    这县衙大牢有许多间牢房,其中有四五间关押数人,极少数关押着单人,另有大半数的空房。而她自己,被关在了另有一名犯人的一间。

    自然是个男人。

    蓬头垢面,衣衫脏乱,恹恹倚墙坐在稻草堆的硬床板上,沉默,安静,整个人散发着孤寂慵懒的狼狈气息,恰恰与这牢房中哄臭扑鼻的气味融为一体。

    “那个……大……哥?”

    试探性的一声招呼,试图打破这沉默与尴尬。袁少安并非生来的怂人,然即便她胆气过硬,身处在这陌生又充满无尽罪与恶氛围的牢狱,与一个不知所犯何事被关押已久的人犯共处一室,她的忐忑,她的无助,她的抗拒,在此一刻尤为强烈。

    对方似乎看出她的不安,对这声招呼只是鼻孔“嗤”一声,不作他言。

    好歹,算是应了吧……

    少安的脸色不好,昏暗的牢房中,自己的心绪尚且乱七八糟,无心去同一个牢犯攀交情,既然对方无善意也看不出恶意,那么,各自相安无事最好。

    虽然她还是揣了八卦之心,想知道此人因何事入狱,犯下了何罪。

    带着对自己处境的悲悯与不甘,带着对未来牢狱生活的恐惧与不安,带着对同室狱友的好奇与防备,袁少安略略整理过心情,抄起紧挨另一面墙的床的床板,又是吹又是拍,一顿收拾,整个牢房立时烟尘四散,稻草与木板的霉味夹杂着角落尿缸屎盆刺鼻的臭味,熏得她险些掉下泪来。

    老天,放我一马可好?

    抱了一把干潮不一泛着淡淡气味的稻草铺好床,少安拍拍手拍拍身,撩起后衣摆,扭扭捏捏容了小半边屁股坐下去,随之而起的“咔呲咔呲”声也是显著体现着陈旧与酸腐的恶劣了。

    “唉……”不由一声叹。

    这时,对面床铺上的那人动了动,抬了条腿翘起搭上另一腿的膝,抬首望过来,出声:“小子,咋进来的?”懒洋洋的模样倒不像是个不见天日多时的牢犯。

    也许是性格洒脱,抑或是被牢狱生活磨得没了志气?少安心想,若是自己被关久了,会不会也变成那副样子。待将来出狱,爹娘媳妇儿都认不得她了罢!

    “唔……我没犯啥事,受牵连进来的。唉!别人家死了人,非说吃我家猪肉吃死的,官老爷也向着那边,我是有理说不清……”

    案件审理到宣判再到关押入狱,到这会儿总算有个人听她袁少安说话,且不就忘了自己方才竖起的周身防备,同这气质慵懒的狱友吐起那一肚子的苦水。

    “哟!这么说你是杀猪的?瞧着不像嘛!”流里流气的腔调,听起来不像个正经人。

    少安脸一抽,尴尬地顿了顿,回道:“我是养猪的,不杀猪。但是我家的猪绝不可能吃死人的……”

    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发泄发泄心中憋闷,然而听者并不真是对她袁少安的经历感兴趣,换了个姿势依旧懒懒靠着墙,听或者未听。

    絮絮叨叨将入狱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少安还想再谴责两句官府断案之草率审判之儿戏,忽然注意到那头狱友兴致缺缺的样子,也就住了嘴,咽咽口水,试探着八卦了句:“那个……大哥你贵姓?是咋进来的呀?”

    “姓牛,杀人。”

    “……”

    少安震惊,收不住惊讶张大的嘴,也不知该不该回,该回句啥,傻愣愣没了反应。好在,那位杀人犯大哥懒洋洋又补充了句:“吓着了?怕啥,我又不会对你咋样。”

    “诶……是。”

    显是一段惊人的对话,袁少安被带得暂时忘却自己的处境,搓搓大腿暗暗纠结了一忽儿,实在耐不过好奇心,开始全面八卦起了这个貌似很有故事的,看起来也是个年轻男子的狱友前辈,

    “牛大哥你进来多久了?为啥杀人?”我一个莫名其妙被牵连的误杀罪犯,竟然要跟一个实打实的杀人犯关在一块儿,实在是……

    只是那姓牛的大哥并未正面回答这一问话,抄手挠挠鼻子,再抓抓头发,反问了一句:“你娶媳妇没?”

    “……”

    不知过了多久,天终于灰蒙蒙亮起来,有逐渐强烈的光撒下,县城大门外树林中半歇不歇呆了小半夜的刘望喜,撑开眼皮朝城门口张望,搓搓冻得发红发僵的脸和手,拧水袋饮下一口水,冰凉刺破喉咙直达胃间,瞬间醒了神,启程准备进城……

    小半个时辰后,刘望喜的驴车于目的地停下。

    仍是早,仍是冷,天色未放光,夜雾还未全然散去,大街上来往的多是起早贪黑的摊贩,开门的只得少数商铺。陈府,不例外的尚未开门。这个天气,这个天色,在冷冰冰的牢房呆了一整夜的袁少安不知是个啥样了,救人大举刻不容缓,刘望喜想也不想,下车上前,拍门。

    门房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大门开,对方的脸将将探出,刘望喜手中的信物亮相,

    “我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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