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慎重而又笃定,决定了,便是一生一世,除非对方放手,否则她是不会轻易放开对方的。

    只是这样勇于爱的她,在当时年少的时候,经历了稚名千夏,从而变得有些畏首畏尾,不敢轻易踏出走向他人的脚步。

    后来因为讨厌着虚假伪善的交际,所以对于人际关系的处理,她总是显得有些烦躁。

    加上少年成名,除了希望跟梨衣熊,她不太相信那些接近她的人,有多少人为了她的名利而来,又有多少人只是想在她本就不长的青春岁月里做一个匆忙过客。

    她无意谈几出不知结局的恋,或是几出不知所谓的情,更不想蹉跎了自己,辜负了他人。

    如今经过这段时间的陪伴,她想,这辈子所托之人,所追寻之人,所相携一生之人,不是身后的这个人,又会是谁?

    握紧环抱在腰间的手,内田下定决心开口,这件事总该要开口的,她先前拒绝过三森一次,那么这次理该她来开口。

    “すず,我们交往吧。”

    一向以来的隔阂被打破,放下心中伤痛回忆的内田,头一次没有唤三森的姓,而是轻轻柔柔的道了一句她的名。

    三森忍住眼眶中的热意,脸埋在内田躬起的脊背上带着哭腔的鼻息‘嗯’了一声,稍显得有些轻率,然而只有她跟内田知道,她抱着内田的手有多用力,用力到恨不得将怀里的揉进自己身体里。

    内田忍着痛意轻笑着拍了怕她的手,“有点痛哦,すず。”

    “嗯”虽然应了内田,但三森并没有放松自己的力道,她等了九年,努力了九年,也盼了九年,终于等来了内田,这叫她如何自持,叫她如何不激动。

    两个人手拉着手进了内田的卧室,阳光不甘的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奈何被窗帘挡着只能斑驳的映在床上。

    并排躺着,三森摸着内田的鬓发,深情的看着她“睡吧,我就在你身边。”身边的这个人很累了,在医院的那几天,她所遭受的折磨,无人能够替代。

    内田笑着看她,像个孩子般的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可以抱吗?”

    她的心中,仍旧有着那片血色的光影,梨衣熊躺在床上鲜血淋漓的场景刻在那里,时刻侵蚀着她的精神。

    点点头,三森伸开手臂将内田搂在怀里,即便内田什么都没有说,但那天在医院所看到的内田衣服上那成片成片的血迹也在告诉她,那是怎样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场面。

    “てるてる坊主,てる坊主,あした天気に ,しておくれい,つかの夢の ,空のよに,晴れたら ,金の鈴あげよ  ....................”在内田翻来覆去睡不着之后,三森哼起了童谣。

    内田听了,忍不住“噗”的笑出声,这个人怎么回事,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哼童谣啊“为什么要哼《扫晴娘》啊,现在又没有下雨,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用听童谣入睡呢!”

    听着内田的抱怨,三森笑了笑,道:“小的时候大人们常说,如果雨天的时候,在屋檐或者窗台上挂上晴天娃娃,就会雨过天晴,我希望我哼过《扫晴娘》之后,あや跟りえしょん也能够雨过天晴啊。”

    虽然一直都知道三森是一个很温柔也十分稳重的人,但如今更能感受到她的那份温柔跟心意,“谢谢.................但是,我能跟すず说一件事吗?“

    搂着内田,三森疑惑的问道:“什么事?”

    眨了眨眼,内田的嘴角露出许久不见的恶作剧般的笑意,“其实,刚刚.................すず的歌声有跑调哦!”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三森有些窘迫的道:“真的吗?!有跑调?我自认为自己唱歌还挺好听的来着!”

    盯着三森的眼睛,然后越靠越近,直至抵到额头,内田在梨衣熊生病之后,头次真正的笑了开来“真假的话..............其实............真的............还挺好听啦!!”

    “你在捉弄我啊!”被内田逗到玩兴大起的三森坐起身挠着内田的腋下跟其他怕痒的地方。

    “哈哈哈.................”内田挣扎着左躲右闪,怎么也躲不开三森的袭击,只能求饶道:“别挠了,真的好痒!哈哈哈哈............“

    三森置若罔闻,手中动作不断“以后还敢不敢?”

    被挠痒到有点喘不过气,连脸都红了的内田忙喘气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闹够了两人,终于入睡,进入了只属于她们的甜美梦乡,而从远处飞来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在她们房间前面的窗台上跳来跳去,时而轻啄着内田养在阳台的花草叶子,时而偏头用浅灰色的眸子,看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像是在说,这两个人关系真好吶!

    内山把希望送到家之后,就开车去了出版社,梨衣熊已经那个样子了,佐仓连吃饭都没有离开过她,自然也就没有心情跟时间来处理事务。内田虽然好好的,但是送梨衣熊去医院,看着梨衣熊病情发作的也是她,受到的刺激只怕不会比佐仓少,知道情况的三森也不放心内田,这几天也是断断续续的去一下出版社,然后就继续回医院陪着内田。

    希望虽然这几天也时常眼泪流个不停,不过没有看到梨衣熊满身是血的她,好歹还能强撑着自己正常作息,也因此内山能够放心的往返出版社跟医院。

    放下手里的文件,内山皱着眉,轻叹一口气。

    现在虽然看着皆大欢喜了,但日后的康复以及流程远超于这几天的辛苦,如今梨衣熊的心脏功能还不到过去的百分之四十,如果梨衣熊知道自己的病情,会怎么样,内山不清楚。

    最先跟梨衣熊接触的是希望,然后稍带着自己,加上她跟佐仓相熟,慢慢的,她们这几个人就形成了一个小圈子。

    梨衣熊很温柔,大家都知道。

    但温柔背后的那份坚硬,只怕连身为恋人的佐仓都没有见过。

    她就像是翱翔天际的雄鹰,雄鹰是不会甘于在地上甫行的。

    被疾病剥夺了翅膀的鹰,会接受自己的命运,从此只能在陆地上蹦跳吗?这谁也不能作答,因为她们不是梨衣熊,她们没办法为她的做这种决定人生影响的答案。

    一开始的时候,梨衣熊并不愿意他人为她做贴身的事情,她骨子里本质性的自尊随着意识一道复苏,面对父母姐姐恋人对自己如此密切的贴身照顾时常感到非常害羞不好意思,只是疾病消耗过后,体力衰微的她,唯有默默接受,喂饭她就吃,给被子就盖,就连佐仓帮忙翻身在迟疑过后也只能点点头同意。

    如今时间长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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