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就没断过,以前就有过两个结伴而来的女子找上门,说自个儿是京中某位大人送小姐的。

    这也罢了。但那二人仗着有几分姿色,也仗着送她们来的大人有些权势,到了游府没见着正主的面,已经有了少奶奶的作派。

    怜月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家小姐是司卫长的友人。”阿莱伶俐,替怜月说道:“这次进京是来投靠司卫长的。”

    锦阳坐在马车上,从帘子缝中看着怜月与阿莱相伴踏进了游婵的宅院中。

    “回府。”她心如死灰地放下帘子吩咐连花道。

    锦阳明白,别的事还好说,但前世那些恩恩怨怨,她是没办法和怜月解释清楚的。与其让怜月跟着她整日担惊受怕,不如忍痛放手。她虽曾当着怜月的面说游婵如何如何不好,但心里其实明白,游婵是个挺好的归宿。

    游婵刚升了左都尉使,以后制衡申家少不了要和游婵打交道,想到以后要眼睁睁看着怜月陪在游婵身边,锦阳差点情绪失控冲进游府抢人。

    好在马车已经走得有些远了,她渐渐恢复了理智。她没有资格插手怜月的人生,爱谁是怜月的自由,锦阳这么安慰着自己,脸上落下欣慰的两行泪。

    锦阳公主的奶嬷嬷徐氏前些日子老家长辈去世,料理完后事这才刚回来就遇上头疼的事了。

    连花从锦阳公主房中退出来,冲徐嬷嬷摇了摇头。

    “还是不肯吃东西?”徐嬷嬷将连花拉到一旁问。

    连花点头道:“打从霁嫔娘娘早间走了,早膳午膳都不肯用。公主还吩咐了,没她发话谁也不许打扰她。”

    “唉……让公主自己呆会儿吧。”徐嬷嬷想不明白小公主怎么就对那个霁嫔娘娘那样着迷,人要走舍不得强留下,宁愿委屈自个儿。公主的性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或许真是一物降一物吧。

    怜月在游府替阿莱安顿好了,又嘱咐了许多话才借故向王婆婆道了辞。

    “吴姑娘不留下?”王婆婆拿不准突然找上门的二人的身份,但看一个柔弱一个年幼,实在不像坏人的模样,怕真是自家小姐的友人便接进府中命人好生伺候着。谁知姓吴的姑娘突然要走,这让王婆婆更糊涂了,进京投靠友人的女子,独自穿梭在诺大皇城多危险啊!

    “您要去办什么大可告诉老婆子,我让小的们去办。”王婆婆这般道。

    怜月笑着谢过王婆婆的好意,撒谎道:“我送家妹投奔司卫长,还要赶路回家。”

    这话其实也不假,她是把公主府当作家的。

    王婆婆坚持要命人送怜月出城,怜月为了脱身又撒了许多谎,终于得以独自坐上回公主府的马车。

    院里静极了。

    丫头婆子们都不在,怜月恍惚间有种置身西府的错觉。要不是庭院中那些熟悉的花木,怜月真怀疑自己走错了,误进了荒凉的西府。

    此时已近傍晚了,卧房中没点灯,怜月以为锦阳公主外出不在府上,便径直推门走了进去。她今日替阿莱收拾东西,又绞尽脑汁同游司卫长府上的婆婆说了许多瞎话,实在是身心俱疲。

    锦阳坐在暗暗的屋子里,独自饮着酒,听见门有响动以为是哪个不知好歹胆敢抗命的下人,将酒杯往门口一掷大声喝斥道:“本公主说了,任何人不许进来!你好大的胆子。”

    第106章 106

    怜月被杯子砸中了脚踝, 疼得闷哼一声。

    哪怕只是一声轻哼, 锦阳也听出来是怜月的声音, 她醉醺醺地站起身, 委屈着略带哭腔地冲门口唤道:“怜月?”

    “是我。”怜月点上灯,合上门, 穿过熏天的酒气走到锦阳身边扶住她。“怎么喝了这么多?”

    锦阳更加委屈地扑进怜月怀里抽泣着道:“以为你怕了我不愿再回来了,我又舍不得强留你。”

    怜月轻轻拂去锦阳被泪水粘在脸上的发丝, 心疼地将人搂进怀里:“不走了。那公主能不能答应我, 不要再为难懿德皇后她们了?”

    “嗯~”锦阳轻轻应了一声, 下一刻就睡了过去。就这么站着靠在怜月的怀里,小手紧抓着怜月的衣裳呼呼睡着。

    怜月想将人挪去床上, 可是酒醉之人无法着力, 她气力不够,抱了两抱还是挪不动锦阳,便想找连花帮忙。怜月刚试图要拿开紧握着她衣袖的小手出去唤人, 锦阳皱了皱眉头反倒抓得更紧了。

    醉意昏沉的锦阳觉得怜月回来这事仿若一场美梦,梦里她抓住了怜月, 可怜月却拼命想挣脱。

    “不许走。”锦阳说着梦话。

    怜月就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让锦阳坐在她膝上靠在她怀中。

    “连梦话都这么霸道。”怜月轻轻用下巴抵住锦阳的头, 心中柔情荡漾。她想起锦阳说舍不得强留她在此的话,那样霸道任性的人知道她的离开也没拦着,宁愿关在屋里暗自伤神,可见是真的在乎自己的。

    锦阳醒来时天还未亮,屋里灯火通明, 自己坐在怜月的怀里,身上披着怜月的衣裳。

    她朦胧间想起似乎梦到怜月回来,没想到竟是真的。为什么走了又回来呢?是因为游婵不在京中无处可去么?

    锦阳思绪万千地站到地上,用衣服裹住怜月,将她抱去床上轻轻放好。

    怜月的双腿因抱了锦阳一夜早麻了,一轻挪动双腿酸麻无比,便醒了过来。睁眼时已经躺在床上,锦阳公主坐在床前定定地望着她。

    二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都有些尴尬,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锦阳先开了口:“我不是你所猜想的那种人。”她说这话时的语气没了往日的气势,小心翼翼地向怜月解释着,不管怜月是为什么回来的,她都想好好表现将人留下。

    “过去的便过去了,公主您记不记得昨晚答应过我什么?”怜月挣起身,倚在床头和锦阳说话。

    “……”锦阳不记得了。昨夜是她第一次醉酒,酒后的记忆只有一些碎片,很多事记不起来。

    “您答应我以后不会为难皇后娘娘她们了。”怜月深情地望着锦阳问道:“您会吗?”

    “我答应你。”只要怜月能陪在她的身边,锦阳什么都可以答应。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走了又回来了?”

    “我没打算走,只是送送阿莱。我怕小丫头夹在你我之间为难,或者做出触怒您的事。那孩子一心向着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公主不要追究。”

    “不会。不会。”锦阳明白怜月在得知她对西府的人做下的事后,仍是这样的选择意味着什么。怜月是真的是将一切都交给她了,心也是,命也是。如果这段感情需要赌注,她其实只压了真心,但怜月压上了一切。

    她会拼尽此生让怜月赢得这场赌注,锦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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