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她们可担不起这个罪责啊!她下意识拽住身旁人的袖子,动作之猛让安雅皱起了眉头,“这九皇子口口声声说着爱慕…爱慕公子,他,他怎得能下这么狠的手啊!”

    安雅默然抿嘴,公主的实力她是清楚的。虽然在南陈算不得顶尖高手,毕竟并非专门攻于此道,但自小随师父修身练武,公主的武艺也是绝对不可小觑的。比她也差不了多少。但在这北周九皇子宇文祎手下竟然…那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安雅拍了拍凝雅的肩膀,“放心,公子不会有事的。不是还有我呢吗。”

    安雅专注地望向空中二人,时刻准备着冲上去救下谌京墨。

    谌京墨也正等待着宇文祎的最后动作,脑中不停盘算着若是无法与秦翎儿面谈后续的事情该如何继续。

    就在这时。

    她身子一轻,被人拉着向上飞去。

    被打断了思绪,她“啊”的一声惊呼出来。

    再回过神来,她人已经被宇文祎圈在怀里了。周身被一股陌生的气息气息,好在宇文祎身上淡淡的檀香还比较令人心情舒畅。

    但这么近距离地和一个刚见面不久的男子接触还是让谌京墨十分抗拒。

    宇文祎用右手将谌京墨握扇的右手扣住,置于自己与她之间。左手环着谌京墨的腰身。被玉带束着纤腰在她手中显得愈发瘦弱,以手覆上,感觉甚好。

    宇文祎连眉间都带了笑意。

    “你!”谌京墨气急低吼,宇文祎的表情在她眼底尽收,这色胚。她挣扎着要甩他一耳光,却发现动弹不得。

    宇文祎也不急,也不恼,也并不羞愧。

    眼前的女子虽一头青丝被玉冠束起作男子打扮,但动人心魄的容颜和雍容华贵、淡定自若的气质却未改丝毫。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唇绛紧抿,嫣如丹果。

    最是一双秋水翦瞳,眸色深重,如深深潭水,望不见底,却吸引着她不由自主地向里探究。

    她微微倾身,在谌京墨肩颈处辄止。

    一缕清淡的栀子花香飘摇滑入她鼻尖,馥郁香甜。

    不愧为南陈第一美人,说九州第一也不为过。不知究竟何等优秀幸运的男子才能觅得如此佳人?虏获佳人芳心?

    心中暗叹口气,方才明快的心情被一丝愧疚缠绕。

    她宇文祎…不配获得佳人青睐。因为她是女子,因为她…必须要拥有她,必须要利用她,必须要欺瞒她,必须要因此对不起她。

    女子何苦为难女子?

    宇文祎伏于她颈间暗处,一抹苦笑漾在嘴边。

    对不住了,待我保全母后,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短暂的沉郁一闪而过,再抬起头时,宇文祎的脸上又是满溢的笑意,桃花眼尾微微上翘,凝视着眼前如冷玉般清冷高贵的女子,逗弄之情油然而生。

    一句轻佻暧昧的话从唇边慢慢溢出:“公主殿下,你真好闻。”

    方才宇文祎的气息在她耳旁、颈边侵扰,已经让她心下波动,耳尖滚烫。这一句露骨的话,让她更是羞恼不已,脂玉般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淡淡绯红,黛眉紧皱,双目微眯,骇人的威压瞬息迸发:“放肆!”

    心下虽然羞赧,但公主的气势还是毕露无疑,大陈的颜面还能在她这丢了不成?

    谌京墨紧盯着宇文祎,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冷若冰霜。

    只见那人只是笑了笑,轻浮暧昧的笑容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温和沉静的淡笑。

    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再玩下去就过了。

    宇文祎定睛,直视着谌京墨布满寒气,几乎凝滞结冻的眸子,静静开口,语气中满是认真,“是祎唐突了,还望公主莫要动气,伤了身子。”

    “公主想要的,祎都会竭力予以,”她依旧只是凝视着谌京墨,眼中的星光却越来越盛,“这个,就当做是赔礼道歉吧,望公主海涵。”

    说着,宇文祎拉着谌京墨的右手,微微运劲,在自己胸口处猛然一敲。

    宇文祎的身体便直直向下坠落,快要落地才堪堪稳住身形,显得十分狼狈。

    台前的罗兑见此,立马迎上来询问、搀扶。

    宇文祎摆手,示意无事,道了声恭喜湛兄,便带着罗兑直接离去了。

    这般反转着实让场中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台下众人因离得较远,五感又较差,虽目力可及,却看得不甚清楚,并不能知晓空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只道是这位公子最后发力,扭转了败局。

    包括只会些二脚猫功夫的凝雅,亦是如此。

    所以她也只拍手称好,乐呵呵道公主果然最厉害了。

    而她身旁的安雅,和二楼卧房的秦翎儿心下却都瞧得通透,看得明白,一个担忧更甚,一个颇觉惊讶。

    旁观者迷,当局者更迷。

    身为当事人的谌京墨还长身玉立在绸带之上,目光如炬直随那背影而去,眉头紧皱成一团。双拳不自觉地渐渐收紧,一把折扇在手中攥得咔咔作响。心中波涛翻涌。

    你究竟要作甚?

    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攻于心计的人,本来就不会轻易喜欢信任谁。

    即便喜欢,也不会轻易吐露。

    挠头,打斗戏真的是难。

    第六章

    提袍踏出逸品居大门,宇文祎府上的马车已在等候。

    罗兑快走两步,为宇文祎垫上脚蹬。待宇文祎坐定,再收起脚蹬,翻身跃上马车旁一匹高头大马,又催促着车夫赶马,动身回府了。

    马车徐徐前行,马蹄声哒哒作响。

    “公子…”罗兑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放心,无事,我下手有轻重。”那一扇子确实含着她的内劲,但她怎么会傻到真对自己下狠手?那股内劲和自己胸口处早已运好的内劲两相抵消,她并无甚痛感。一切只是做戏罢了。她若是毫无损伤地脱离战斗,怎么能堵住逸品居内众人的悠悠之口?

    “那长公主殿下她…”罗兑心中的疑惑着实很多,与秦翎儿见面不是计划中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吗?这般结果被陛下和宇文阐的探子们传回国内该如何是好?难道公子当真心仪这南陈江楚长公主了?

    脑中问题繁复,罗兑终于憋不住问出了口,但当问题脱口而出后,还是觉得不妥。虽然宇文祎情绪一向内敛,鲜少与谁动气,对自己和大哥罗乾等人更是当手足兄弟般对待的,从来没有主子的架子。但毕竟涉及了主子的私人问题,罗兑还是立马低头请罪,“罗兑知错,公子的事情罗兑不该多言,请公子降罪。”

    马车内的宇文祎轻笑,“你何时学会了南方这套别扭的繁文缛节?想问便问,想说便说,不必顾虑这么多,同在吾周时一样便可。可别来了南陈,沾染了这般矫情忸怩的毛病。”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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