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一句“让我来吧。”,便看到侍女将目光投向了禤景宸。

    禤景宸颔首,默许了钟离朔的举动。钟离朔便单手举着梳子,一下下梳理着禤景宸原本就柔顺的发丝。

    禤景宸的目光看着镜中的两人,恍然如梦。好一会,她伸手揪住了钟离朔雪白的中衣,唤她:“溯……”

    “嗯?”钟离朔没有停手,对上了她回眸凝望的眼神,听她说道:“夜深了,让太医给你换了药,就歇下吧。”

    “嗯。”钟离朔点点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牵起禤景宸的手随她一起坐在了小榻旁。

    太医早就听宣赶来,没一会就到了殿外。禤景宸召人进来,让她替钟离朔换了药。

    这是禤景宸的御用医官,口风很紧,又一次见到钟离朔的她,并没有过多的好奇,安分地做完了自己的事后,才叮嘱道:“小公子年轻体强,伤口恢复得很快,明日就可以不用包扎那么厚了。”

    那支箭入了肉,却没有到骨,最狠的毒已解,只需要静养就好了。

    她让钟离朔少碰些辛辣,想想皇帝就在身旁,也就不再多言,拎着自己的药箱告退了。太医走好,替钟离朔熬的疗养药汤也送了过来。

    禤景宸屏退了侍女,端起汤药,喂给了钟离朔。

    钟离朔起了玩心,含着她的汤勺不放,禤景宸拿她没有办法,只含笑柔柔地望着她。拉车间,稍微用了力,汤汁沾到了禤景宸白皙的指尖。

    禤景宸只好放下碗,想要把指尖沾着的汁液擦干。可是钟离朔却抓住了她的手,说道:“我来。”

    她俯首,以温热的唇含住了禤景宸白皙的指尖。

    被温暖的口腔包裹的酥麻自指尖传遍了全身,禤景宸望着俯首在自己身前梳着道髻的年轻人,伸手托起了她的脸,唤她:“溯……”

    “嗯?”钟离朔看着她,看她眼神里的异样,明了一般端起了那碗汤药,不顾形象地一干而尽。禤景宸想要去拦她,换来的却是年轻人放下汤碗欺身而上的一句,“可以了。”

    在此之后,炙热的吻落下,伴随着苦涩的汤汁,将钟离朔的气息传到了禤景宸的唇舌里。

    殿内灯火融融,禤景宸靠在小榻旁,对着钟离朔温柔的爱抚极尽包容。她的中衣揉乱了,温和中带着急躁的动作烧起了她的欲望。

    于是她揽住了钟离朔,常年习武的女人轻而易举的抱起这个比她还高挑许多的年轻人,走向了宽大的龙床,沉声道:“我来。”

    钟离朔错愕的看着自己落在禤景宸的怀抱里,攀着她的肩膀看她将自己放在床上,眼神中透着迷茫。身子一沉,整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钟离朔仰头望着笼罩在自己上方的禤景宸,看着她纤长的发丝如瀑般落在了自己身上,释然一般抬起一只手,搂住了禤景宸的腰身,轻声道:“我手不便,那就陛下来吧。”

    反正,都一样不是吗?

    禤景宸笑笑,应了一句嗯。伸手抽掉了钟离朔的簪子,散开了她乌黑纤长的发丝。她跪坐在钟离朔的腹部,抬手用钟离朔的簪子簪起自己的长发,这才俯身朝身下稚嫩的少女压去。

    舌尖扫过柔软的唇瓣,彼此衣衫滑落,相拥的肌肤逐渐炙热。在夜风中宛如低语的呻吟里,禤景宸得到了那个一直以来都想拥有的人。

    一夜尽欢,禤景宸靠在钟离朔怀里睡得深沉。

    晨光微曦,原本早就应当起身准备上朝的女皇还在殿中沉睡着。侍女们候在殿外,没有一人胆敢推门而入。

    昨夜里,在这个殿内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等安侍官过来,问询侍女们为何还不唤起陛下的时候,众侍女面面相觑,好一会,才神秘兮兮地靠在安侍官耳畔说道:“大人,昨夜陛下召人侍寝了。”

    大家都没有经历过这种状况,自然不敢随意打扰。

    侍寝?昨天安侍官并未与女皇同行,接了女皇的旨意与枢密院的大人商量对策了,自然不知道女皇将钟离朔接进了宫里。

    不过在女皇身边呆了多年的老人,十分了解她作风的安侍官第一时间想到了乐正溯。她顿了一下,吩咐侍女们道:“先准备好洗漱用具,候着吧,我去唤陛下。”

    安侍官叹息连连,可想着今日朝中大事,不得不推开殿门,在漆黑中轻轻地走到屏风后,轻声唤道:“陛下……陛下……”

    细微的声响惊醒了钟离朔,她看了一眼怀中明显听到声音却越发深埋进自己怀里的禤景宸,伸手抱紧了她。在安侍官又一次呼唤时,出声言道:“外面是安侍官吗?”

    安和一惊,却立即镇静回话,“是,是溯公子吗?陛下可是醒了?今日朝中还有诸多大事等着陛下裁决,马上就要早朝了,不知陛下今日可还上朝?”

    钟离朔看了一眼怀中的禤景宸,又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初过了好一会了。”安侍官回话,小心翼翼道。

    往常卯正就要起来先看枢密院的奏章了,这时候的确是迟了。钟离朔沉吟了一番,对外说道:“我会唤陛下起身,劳烦安侍官先准备好洗漱和今日早朝的衣物吧。”

    “是。”安和闻言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了出去。

    微亮的殿中,又恢复了一片静悄悄。钟离朔挪了一下身子,伸手揉了揉禤景宸的肩膀,说道:“陛下,我晓得你醒了。方才安侍官所言,你可都听到了,要起来上朝了。”

    早就醒了的禤景宸无奈地从她怀里抬头,叹道:“晓得了,为何新婚之日还要上朝,朕就不能有婚假吗?”

    钟离朔闻言笑了起来,托起了她的脸,说道:“陛下,你还没有大婚呢。”

    禤景宸起身,掀开被子露出自己光滑的身躯,拾起床尾散乱的衣物,一本正经地说道:“朕早就大婚过了。”

    只是没有圆房而已,不过昨夜什么都补齐了。

    钟离朔见她起身,跟着起来穿好了亵衣中衣。禤景宸看着她,关切地说道:“我要上早朝,小先生又不用,为何还要起身。小先生要随我一起上朝吗?”

    她昨夜一时兴起,不愿唤她名字,或者是殿下,就拿此前还未认出的小先生去逗钟离朔。钟离朔听她唤了一夜,如今听到还是有些难为情。动作顿了一会,才无奈说道:“今日弘文馆开学的,我要去上课的陛下。”

    这就是这具过于年轻的躯体带来的坏处了,禤景宸想,那么她又要一整日见不到钟离朔了。她穿着中衣,自身后揽住了钟离朔,蹭着她的肩膀道:“小先生,大婚之后还要去弘文馆念书吗?”

    “不去了。”钟离朔顿了一瞬,想到弘文馆该学的,她都学了。大婚之后,她应当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为禤景宸分担政务了。

    禤景宸点点头,搂着她又问,“不久后的枢密院考核呢?小先生还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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