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大口,缓解一下刚刚去现场的紧张感,屋内很快烟雾缭绕,文沫挺了一会,还是选择出来,不过没走远,贴着门边,这样不至于一分郭建峰分派任务听不到。

    男人联络感情稳定情绪有两大法宝,烟和酒,这不,半只烟吸过去,老村长都不用等人问,自己先打开了话匣子:“要我说,这人一定不是我们村的。”

    郭建峰倒没有觉得意外,如果是他们村里的人,老村长不会只带着发现尸体的大爷一块儿来,谁家得知可能是自家亲人出事儿都没那么淡定,因此听到老村长这么说,只把刚刚栾法医的初步检验结果告诉他,看看附近有没有他认识的这样一个人。这么大一座山,并不只有候家村一个村落,不过是发现尸体的这面山坡属于候家村所有。但一般情况下,别的村的人哪怕过来找人走亲戚之类,也不会直接选择从山上上下。

    因为山里没有特产的缘故,候家村背靠的这座山开发程度很小,便有些木耳蘑菇的山货,因为产量低,品种杂,交通又很不便利,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商家上门收,平常村里人都会在山脚下采些自家吃,所以山上边并没有被人出来的道,林深树密,南方蛇虫又多带毒,谁没事吃饱了撑的直接翻山过来,不要命了,所以他们与山后面的两个村子交流,多是会走出村的山头,然后奔马路走,绕过大山,虽然这么走要比直接翻山远上一倍的路,但大家还是习惯这样危险系数低得多的出行方式。

    只听郭建峰说:“候大哥,刚刚我们看了,死者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到三十三岁之间,男性,身高1米80左右,体型偏胖,您好好想想,有没有谁符合这些特征,最近失踪了的?”

    老村长又吸了一口烟,沉思半晌,摇了摇头:“按说这样的人在这们这边不多。现在又不年不节的,能做得动活的哪个会窝在家里呆着嘛,出去了能挣钱,吃香喝辣,窝在家里,等着饿死不成。我们村子就只有一个小子留在家里了,那也是他娘年前刚没了,他爹病得重,离不得人照顾,可死的不是他,昨天他还跑我家来借钱来着。”

    “那附近村子里的后生,您熟不熟,觉得谁有可能?”

    “这就不好说了。”慢悠悠吐出个烟圈,老村长掰着手开始数:“山南边的村叫草甸子,比我们村还穷呢,我们这边山脚下相对平缓,地还勉强能种种,有些收成,他们那边人均连一分地都没有,人穷了自然就得想法挣钱,全村恨不得连老娘们都出去当保姆做保洁了,根本没剩几个人在家,更别提年青人了;再往东南是青龙庄,庄里靠着山的脚下有个水坑,以前也穷,最近几年依着这么个潭子,来旅游的客人多了,连带着吃住一条龙,他们村富起来快得很,有了些外财,人心也大,看不上我们这帮穷乡邻了,谁要是去他们村边分一杯羹,都能打起来,后来渐渐的跟他们来往就少了,不大了解。这在我们村正对面的,是护甲营村,他们村风气不好,好吃懒做,专产懒汉二流子,没吃没喝不想着自己动手挣,脑筋都动到歪道上去了,专门搞些违法犯罪的构当,无恶不作的。他们村人要来我们村,那我们肯定第一时间都知道了,瞪着眼睛得瞅着他们,不然整个家他都能给你搬光了。”

    说到这,村长一拍大腿:“哟,许不就是他们村的人吧?翻过山进村可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他们要是把山上的路出来,我们村可就危险了!不行,我得跟村里人好好说说,门户看严了。”

    村长一溜烟跑去通知村民了,郭建峰见众人休息差不多,时间紧迫,便分派了任务,三组人,去往三个村查找尸源。

    失踪的傻子

    何阿婆颤颤巍巍地一手杵着拐杖,一手端着一碗饭,往郝朋跃家走去。已经七十岁的她腿脚不算好,哪怕只几百米的路,她走起来都觉得很累。

    可是真扔下那孩子不管,她又狠不下心,怎么说也是沾着亲的,又一个村住着,郝朋跃的爹是她看着长大的,以前也没少孝顺她,现在他人不在了,作为表婶奶奶,照顾照顾他留下的后辈,也是应该的,左不过一碗饭的事。

    要说郝朋跃小的时候何阿婆也见过,多机灵的孩子,可惜后来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变成现在这样子,不过比起傻得连自理能力都没有的,郝朋跃至少还知道自己穿衣洗澡,除了做饭的火候怎么教也学不会以外,其他的倒也勉强算过得去,村子里人淳朴的多,再加上现在靠着做旅游,家家户户都富了不少,谁也不差一口吃的,东家一顿西家一顿,将郝朋跃养了起来。

    今天何阿婆的儿媳妇烧了一大锅红烧肉,想着郝朋跃是个嘴馋好吃一口的,何阿婆便让儿媳妇盛了一碗端着过来。

    好不容易走到郝家,门虚掩着,何阿婆高喊一声:“跃跃,快看阿婆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屋里无人应答。

    “这臭小子又跑哪去了?”何阿婆嘟囔了几句,径自进屋。

    郝家不是青龙庄的本地户,祖上多少代之前来的不知道,不过这一家人丁不旺,哪怕传承几代,村子里姓郝的人家也只余了这一户,其他的多是姓何。郝家老两口就得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从小烧坏了脑子,一颗心都操碎了,拼了命得在外挣钱,就是怕以后他们没了,儿子可怜。哪成想,他们拼坏了自己的身子,临了临了,给儿子盖了这三间大新房,娶了媳妇,眼看着儿子后半辈子有靠,安心闭眼,却好不容易得来的媳妇和孩子一个没保住,剩下郝朋跃一个人住在三间新房里,再宽敞有什么用。这么个傻子,家里便有有些余财,守不守得住还另说呢,谁忍心再把自己闺女为着些有的没的推进火坑。郝朋跃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每天邻里接济口吃的,别的他自己能收拾,再加上赶着村口的小饭店忙活,他去帮着洗洗菜刷个碗,也能混个肚圆,还有油水,也算他自立更生了。

    何阿婆一开始以为郝朋跃就是去村口帮忙去了,可是一进屋,她便发觉不对。

    郝朋跃智商不高,仅相当于八九岁的孩子,但是郝家老两口为着儿子以后,曾经刻意训练过他的日常生活,至少必须要他能够自理,以前何阿婆也进过郝家,便是比一般人家乱得多,但是吃的东西,哪怕郝朋跃当天吃不完,也会好好地放进冰箱存起来,绝对不会就这么扔在桌子上。

    何阿婆往桌上已经散发出馊臭味的饭菜看了一眼,大约也是哪个好心邻居送来的,看样子已经放了有些时日,郝朋跃不是几天都没回家吧?何阿婆仔细想想,自己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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