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两两归家,转眼间,只剩下董君严一人。

    他掏出钥匙,做出副开门的样子,抬眼招呼董君严:“我说大侄子,别人都回家了,你也快些家去吧,我家那丫头不省心,扰到你了,对不住。”

    董君严此时还留下来,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要让他说哪里不对吧,他也没想明白,只是觉得刚刚罗家大叔站在楼梯转角时眼神中的阴狠他看得正着,虽然只短短几秒钟便散去了,但董君严是当兵的,还是受过正规训练的特种兵,他就是直觉不太对。而且,正常当家长的,听到自家孩子在屋里哭得凄惨,不得第一时间冲上去开门看个究竟嘛,为人父母的心做不得假。

    可偏这位罗叔叔反其道而行之,最先想的不是开门看孩子,而是跟众邻居磨牙,大有不把人全打发了死不开门的劲头,而且现在看着他的眼神飘忽中带着几丝急切,一副心虚恐慌的样子,罗叔叔做了什么鬼?为什么要心虚?

    而且,外面动静闹得不小啊,罗家阿姨哪里去了?最近两天他好像都没看人,不然她在家,孩子断不会哭成这个样。罗家那小丫头他见过很多次,前几天他结婚的时候,那小丫头嘴甜得冲着媳妇叫嫂子,很是哄了不少红包到手,鬼精鬼精的性子,有些被家里人宠坏,但并不爱哭的。

    邻里相处,董家与罗家不算亲近,进进出出见面打个招呼,平时有个人情往来,正常交往范畴,董君严不想多事,可是压不下心里的那点子怪异的不安,便没有随着其他人四散家去,而是等着想要进屋看一看,确认一下小丫头没事才好,也不枉她一直亲亲热热的唤自己一声董哥哥。

    因此便等着罗家叔叔开门进屋。可不知道对方怎么回事,任凭屋内孩子哭个不停,竟是半点开门的意思都没有,只拿眼盯着他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他赶紧滚蛋别多事。

    董君严眼神暗了暗,大概齐也知道内里多半是另有龌龊,便更不肯离开,无他,身为军人的正义感冒出来,如果真没事,他大不了也就是被人骂一句狗拿耗子,可要真有事......

    罗明学站在自家门口,对楼下这愣头青真是头疼不已,他好说歹说,这货就是梗着脖子不回家,死活非要进屋看个究竟。可是屋里边还摆着个死人呢,虽然是在卧室里,他特意反锁上了门,但是他那闺女可也被他锁在卧室,这愣头青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必是要看到闺女才肯走的,他如何敢,死人臭和血腥味可瞒不了他。

    寂静的夜里,罗丛娟的哭声一声高似一声,大有把房顶捅破的趋势,罗明学站在自家门口,脑门上不知不觉已渗出汗来,他握着钥匙的手颤抖不停,脑子很乱,全都是东窗事发后自己要怎么脱身的念头。

    董君严哪里还看不出这其中有问题,而且问题恐怕还不小呢。情知此时最好的选择就是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先回家,然后报警,放着警察来处理,他是军人,学的都是杀人的招数,不管罗家到底如何,都轮不到他出头的,报个警等待专业人士出马才是正理。

    但他真的不敢就此离开,看罗明学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只怕前脚他走了,后脚罗家那丫头怕是得不着好,如果事情真像他想得那样,罗家平素生活规律性格直爽的阿姨一直没露过面,罗家这位叔叔又连开个门让人进屋都怕成这样,八成罗家阿姨凶多吉少,死在家里了。

    他走了,是生怕罗明学没有机会杀人灭口然后逃之夭夭吗?至于说屋内那位是自家亲骨肉,断没有虎毒食子的道理,呵呵,全楼道的邻居怕是都知道罗明学盼儿子盼得眼睛都绿了,天天在外面说恨不得自家闺女死了,他好可以再生个儿子之类的,当真是半点血缘亲情都不讲的,又哪里说得准。

    一条人命啊,董君严不敢赌。反正以罗明学的小身板,再来五个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他怕个毛线,今天这事还就要管到底了。

    军人的作风,自然雷厉风行,董君严打定主意管这闲事,便再不想跟罗明学墨迹,劈手夺过钥匙,将扑将上来想要揍他的罗明学一个反擒拿制住,又用了五成力道将其踹翻在地,引得一阵嚎叫,刚刚回家的邻居安生不得,复又出来看看怎么了。

    罗明学跪倒在地,两只膝盖都撞疼得失去知觉,眼睁睁看着董君严找对了钥匙准备开门,心下惊恐之余,却无法可想,只得一声接一声叫骂着,可董君严哪里理他,自顾自开门。

    最后的疯狂

    刚刚清净下来的楼道又围满了人,大家七嘴八舌,不明就里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董君严常年不在家,大家对他并不了解,但罗明学却是在这栋楼里住了多年,而且他平时表现得很老实,除了有些重男轻女的小毛病外,也算得上是个顾家的好丈夫。此时见他极其狼狈得跪倒在地上,便有与他相熟的邻居心下不忍,对董君严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直言让他快快住手,放了罗明学,都是街坊邻里,有事好商量,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能因着他在外当兵,手底下有几分功夫把式,就招呼在自己的邻居身上吧,那与土匪何异。

    罗明学刚刚灰败下去的脸色在听得有人帮他说话后,又微微好转,平添了几分希冀,希望用舆论的压力,能让董君严放弃进他家的打算。

    董君严是耳根子软的人吗?当然不是。他丝毫不为所动,在众人杂七杂八的议论声中,毅然决然地打开了罗家的大门。

    孩子哭喊的声音更清晰的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一声接着一声,听着煞是可怜,刚刚说董君严蛮不讲理的人,在听到孩子哭后,统统都闭上了嘴,结合罗明学平时的言论,大家也有些可怜这个小女孩,纷纷凑到罗家门前,伸长了脖子往里望,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孩子哭成这样。

    罗明学内心绝望,却又不甘心束手就擒,哪怕明知道不是董君严的对手,他仍然在不停寻找机会。

    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只要卧室里妻子的尸体暴露,他这条小命也算彻底交代了,没有谁能面对死亡,淡定得坐以待毙,蝼蚁尚且偷生,又何况他一个智力正常的大活人。可是董君严此时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双手死死得反剪在背后,罗明学常年坐办公室,缺乏锻炼,虚胖的身材又怎么能是特种兵的对手,左奔右突地挣扎,都徒劳无功,只能被机械地推着往前走,转眼间就站到了自己的卧室门口。

    大约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孩子哭声更响。董君严转了转门把手,不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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