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笔录就顶了天了,毕竟自己除知道害自己是个身材娇小,嗓音柔弱的女人外,对对方的情况一无所知,并不能提供太多破案线索。眼前这呼拉拉一整排足足四个人大驾光临是什么鬼?

    局子里李松没少蹲过,虽然都是小打小闹,也让他免不了对警察这一职业的从业者有几分惧意,要不是确定自己这段时间除了喝喝小酒撒撒酒疯,真没惹出了不得的大事,他还真没办法继续淡定地躺在床上。

    来人是闵三行李承平王家栋和文沫一行。放在平时,一个人被人绑架,受点伤,确实算不上大事,至少没有重要到出动四名刑警的地步,但李松这个人比较敏感,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绑,尤其据他自己说,绑他的是个女人,不求财不要命,就是问了他些问题,而且那些问题稀奇古怪,他一个也答不上来。

    前几天,秦凯带着王家梁跑去找当时妇幼保健院医闹事件受伤的保安,还以为会找到案件的突破口。无功而返后,他们又反复几次寻找三名死者被害的其他可能动机,均没什么太大发现。值得一提的是,朴晚知与冯琼华两个人的关系倒是真被他们挖出来:朴晚知这只铁公鸡连对自己的女儿都极尽吝啬之能事,自然不会为冯琼华和他的关系花上一分钱,但如果两人真交集,总不能次次都隐在黑暗中吧,他们的交往,完全可以光明正大,任何人没有理由怀疑一个离异一个未婚的男女有不正当的权钱交易,所以警方对冯琼华名下银行卡以及微信支付的交易记录做了全面排查,终于在一家酒店找到了两人坐在同一桌相谈甚欢的监控录像,坐实了两人的关联。

    可郝朋跃的社会关系简单到没有,除了一年前他老婆难产送医后死亡,他几乎是呆在村子里的,他会认识冯琼华是因为医闹事件,与朴晚知却半点联系都没有,一个有着智力缺陷的傻子,能得罪谁?

    绕来绕去,医闹事件,竟成了唯一的作案动机。杀人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虽然我们常说最毒妇人心,女人狠起来比男人都要狠,但同样的,女人大多时候,还是比男人能忍,除非被逼无奈,或者恨意涛天,除了杀人这一极端的报复行为再无法可想,一个女人是不会如此冷血如此残忍地剥夺不,准确地说,是虐杀掉三条活生生的人命的!

    他们原本以为是保安的身体在之后出了大问题,冯琼华却不管不顾,才导致保安的亲人愤起杀人的,这一动机被排除,医闹事件再无人有大的损伤,他们一组的人最近几天鞋底都磨薄了,仍然一无所获。

    李松这个人就突然闯入了他们的视线。其实这个名字,他们一早就看到过。在一年前的医闹事件中,派出所的出警记录上填的六个名字里,就有李松。

    他是下手伤了保安,后被派出所行政拘留的四个人之一。文沫他们来,就是为了确认他们的侦查方向到底对还是不对。

    烫伤在治疗的过程中,一般都不会给患者使用麻药的,这疼,只能硬挺着,李松忍疼忍得心情烦躁,哪怕对警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态度也好不了。本来他想,他是受害者,他不愿意究了,只想安安心心地养好伤,警察总不会一直缠着他吧,他们一个个的可都是大忙人,没的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的道理。

    可是这帮人是怎么回事,非得反其道而行之,只问得他头皮发麻,恨不得跳将起来将他们统统轰出去才好,真是,比苍蝇还烦!

    他都说了多少遍了,那个死女人一直在问他知不知道是谁伤了一个孕妇。李松吹胡子瞪眼地骂道:“老子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也有打老婆的前例,但总不至于禽兽到半点人性也没有,会对个孕妇下手吧?那臭娘们欺负我,你们也欺负我?缠着我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有什么本事?你们把那臭女人抓出来啊,让她亲口告诉你们她到底想干嘛,老子就服你们对得起身上的皮!”一顿骂后,他梗着脖子,气鼓鼓地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受害人不好好配合的事儿众人遇到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很淡定,他们总不能跟个病人计较,略一商量,其他人先走,只留文沫,等李松什么时候脾气消了,再想办法问问吧,女人的心细,态度也相对和蔼,应该比他们询问的效果要好。

    三人鱼贯而出,病房一时安静下来。发了顿脾气后,李松也有些难为情,他这么大个人,还没事儿迁怒无辜,总让他觉得臊得慌,听得有人出去的脚步声,悄悄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只剩一名女警,面子上还有些挂不住,索性继续装晕,虽然疼得睡不着,也比跟警察大眼瞪小眼的好。

    多日来的疲惫,居然真让他眯着了,哪怕只一小会,睡眠带来的舒适也让他的肝火下降不少,睁开眼睛就与文沫看个正着也没让他再发火。

    他有气无力地叹道:“姑奶奶,我也叫你姑奶奶行不?最近我到底是犯哪路小人,一个两个女人都来找我麻烦。”他都无奈了好嘛?“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就是天天跟在我屁股后头,我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难不成,你想听我编瞎话?”

    文沫倒是没有再急着追问凶手都问了他什么,转而聊起其他人:“花姐的活计,你以前没少接吧?”

    话题转得有点快,脑袋发懵的李松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点点头,反正他又没犯过大事,承认去做医闹怎么了。

    文沫自顾自拎出张冯琼华被害的现场照片,递到李松眼前:“以后你这条财路算是断了,找找其他工作吧。”

    这张照片上,死者已然是具骷髅,哪怕她的骨头架子上正蹲着只眼冒绿光的老鼠,也算不上血腥,李松看过之后并无太大不适的感觉,只是出于对死亡本能的畏惧,才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后知后觉地惊叫出声:“啊?这是花姐?”

    “如假包换。”文沫没停手,继续问道:“你知道那次你们在妇幼保健院闹事,苦主儿是谁吗?”

    李松还没从得知花姐死讯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下意识地顺口说:“我哪管得了那么多,只听说是边远的村子里出来的傻子,长得倒是高高大大,不说话看不出来不正常。”

    “你总认得他吧?”文沫拿出一张郝朋跃的生活照给李松看,后者想了好一会,才勉强点点头。

    然后文沫换了张照片,李松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入眼便看到一堆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人型的腐肉!

    呕~~~他忍不住干呕几声,只觉得睡觉之前喝下去的小米粥都漾到了嗓子眼,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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