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只秦凯和李承平微微皱眉:居然是他!

    商平奕慢慢走了下来,一贯阴沉的脸上死气沉沉,直勾勾地盯着狗场主人,后者巴不得他赶紧离开,立刻上前招呼:“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大白天的,过来干嘛?”

    “最近生意好,老板备的货不狗,再不来,晚上就开不了门了。”

    “小点声哟,快拿着最边上那两只先走。”狗场主人第一时间想打发他。

    “两只不够,老板要四只。”

    “好好好,四只就四只,拿走拿走。”

    “那钱......”

    “咱们老交情了,回头你称好了让你们老板直接转给我就行。别墨迹了,没看我这忙着呢吗?”

    商平奕自然看到了,他一开始看到有四个穿警服的站在地下室时还吓了一跳,以为狗场主人东窗事发,要被查封了,但看那样子又不像,反正他跟斗狗没有一毛钱关系,便大着胆子进来要狗,不然耽误了晚上开工,老板可会真的炒他鱿鱼,比警察恐怖多了。

    可商平奕不认得在场诸位,秦凯和李承平却是认识他的!郑陆欺负过的三个女孩其中之一的父亲!

    偏偏这些狗落到他手里了吗?秦凯拉住想要开口的李承平,默默看着商平奕一只一只将铁笼子搬出地下室,这些狗凶残已经成为唯一本能,隔着笼子都敢伸嘴咬人,商平奕手上戴着厚厚的皮棉手套依然时不时露出痛苦表情,手里的笼子拎得却稳,走路的步伐更没有丝毫被打乱。

    他应该已经很习惯这份工作了。秦凯冲李承平低低说了几句,让他带上王家栋跟着商平奕,他则跟郭建峰留下,继续刚才的问题。

    问的重点却从如何处理废斗狗以及他这里的工作人员名单转到了商平奕身上。

    见警察不再盯着他的事,狗场主人松了口气,一点不隐瞒,将商平奕交代个底掉。

    狗场主人在x市开起这摊子买卖时间真不长,满打满算就一年,地方不大,人气不旺,毕竟斗狗赌钱是犯法的事,老板信不过顾客,顾客也信不过老板,万一安全没保障,两方谁也得不着好,对顾客来说,自然去生不如去熟。

    好这一口的人实在说不上多,满x市三家狗场已将份额抢得差不多了,甚至稍稍有些供大于求,因此三家之间竞争激烈,做为最弱的狗场,开源的方法不多,就只能多想想节流的方式了。

    成本必须压缩,一分钱都不能浪费,几十斤的狗,哪能说扔就扔,拉出来卖肉也不少钱呢。所以狗场主人早就盯上了离他不远的一家名为好再来的狗肉馆。

    狗肉好吃上不了席那说的是以前,现在嘛,只要味道好,什么人类忠实的朋友,照吃不误。君不见每每狗肉馆里宾客盈门。

    斗狗场发愁手里的狗多得处理不掉,狗肉馆担心没有狗肉来源。这玩意可不是你上菜市场就能买得到的,每天不定量从狗贩子手里收的狗实在不能保证一直正常经营下去,况且,那些狗来源不名,很多都被药得昏昏乎乎的,也不知道人吃了会不会也出问题,他们做吃食的店最怕的就是客人吃出毛病。

    一个急需稳定来源,一个手里狗多得没地方处理,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三言两语敲定了这些狗的命运。

    商平奕在狗肉馆里打工好几年了,别看他生得瘦瘦小小,平时沉默寡言的,杀起狗来那叫一心黑手狠,手起刀落,什么狗落到他手里,就没有两刀砍死的时候。为人又勤快,别人上十个小时班便叫苦连天,他上十二个小时,都不带皱一下眉头的,只要老板钱给到位,让干什么干什么,从不讨价还价。

    这样的店员谁不喜欢,饭馆老板当他是个人才,便是商平奕自己不提,也按年头给涨着工资,可以说,这几年狗肉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一半都是靠商平奕撑起来的,饭馆里几乎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老板乐得当甩手掌柜,只隔三差五过来看一看后厨是否干净,前台是否偷懒,货源是否充足,其他的小事,都扔给商平奕做主。

    李承平过了半个小时回来,他们是跟着商平奕,盯着他回到狗肉馆,到后门附近的老槐树底下坐着杀了只狗才回来的。

    他高高举起菜刀,一刀就剁掉狗脑袋剥皮的技术娴熟到让人看着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偏他无知无觉,对杀狗一点抵触都没有。

    辞别狗场主人,他们转战狗肉馆,此时已近晚饭时间,附近几个店里稀稀拉拉坐了一两桌客人,狗肉馆门前却已经停满了车,座无虚席。

    漫说众人不饿,就是饿,见识完刚刚的一场交易,这香喷喷的狗肉闻在他们鼻子里都是令人作呕的腥气。

    商平奕仍然坐在老槐树下,剥着不知道第几张狗皮,远远的,借着院子里的灯光,能看到此时商平奕的脚边扔着的狗脑袋缺了只眼睛。

    秦凯他们之前是查过这三个人的。没有打过照面,是因为情况不明朗之前,他们不想惊动凶手,只先侧面了解了一些。

    有知情人士透露,当年郑陆猥啊亵女孩的事闹得很大,附近邻居几乎没有不知道的,有那好打听的自然慢慢套出三个受害者都是谁。

    张启明是唯一一个在前面冲锋陷阵,扬言要让郑陆拿命来偿的。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换哪一个当爹的,怕都想弄死郑陆吧。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钱的重要性了。郑建武这十多年努力经营换来的钱财几乎散得一干二净,那段时间逛过他们家超市的人应该都还有点印象,原本琳琅满目的商品十不存一,连店里的流动资金都提走捞儿子去了,一时周转不开的超市差点因为资金链断裂破产。

    赔上绝大部分身价,换儿子四年有期徒刑,换个家底薄的,死刑妥妥的。

    张启明得了大约得几百万之巨,是三家人里得到赔偿最多的,谁让他闺女伤得最重,这辈子都可能治不好,有钱也不行。

    另外两家则要低调得多,据说两家加起来可能也没有一百万,但自家女儿受伤轻,不提这事儿,再过几年,还有谁知道,风过水无痕,一切就可以回到正轨了。他们原本就不想声张,得了钱之后更是三缄其口,对着一脸好奇好听的八卦分子连理都不理。

    相比之下,张启明仍然留在郑家工作,跟着郑建武,像条影子似的。只要有人问他闺女的事,他都会反驳回去,说郑陆是个好孩子,不过是受了坏影响,不能因为一件事把孩子一棍子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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