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潇嘻嘻一笑道:“嘿,就这里凉快!老头,咱们说好了比赛的,你一声不吭的走了,我怎么开盒子?你是要逃跑了不成?那也算你输哦!”

    那老怪瞥了一眼云晨潇道:“怎么开盒子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就行了。给不给你看这盒子是我的事。你再跟一百年我也不给你看。哈哈……”

    水心悠一听这话便急了,说道:“前辈,你不给我们看盒子,我们要怎么开?那这场赌局岂不是……”她说到此处略为一顿,又笑了笑道:“前辈,这么耗着,您不是也开不开盒子,得不到盒中之物吗?”

    那老头微微颔首道:“嗯,白衣小丫头说得在理!”

    水心悠心中大喜,只是这喜悦之情还未尽数发泄出来,那老头便是一盆冷水浇了过来言道:“这样,五日期限。嗯,现在太阳刚出来,这一日也算上去!五日内云丫头若是打不开铁盒,便是输了,就不能再拖!”

    水心悠追问道:“那您要是也没打开呢?怎么说?”

    “那我不管,总之就以五日为限,云丫头,你说如何?”怪老头眼角含笑,尽是得意之色。

    “行啊!”云晨潇大剌剌的整了整衣服,笑道:“五日就五日,全听您老人家的。”

    “不行!”水心悠急得大叫道:“老前辈你这不是耍赖吗?”

    怪老头朗声大笑几声,快步走在前面。云晨潇跟在后面,口中哼着小调,欣赏着这青山绿水,湖光山色,随手采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拿在手中把玩一会儿,又对水心悠道:“唉,小悠儿,你说这是个什么花嘛?我看着像野菊花哩,好看不?”说着便把“野菊花”举到水心悠面前。

    水心悠此时哪有心情赏花,不耐烦的将云晨潇推到一旁道:“去,去,大笨狗,就你有着采花的好心情?”

    云晨潇咧嘴一笑道:“好,你叫我去的啊!我可真走了!”说着一蹦三跳的走开,水心悠再抬眼看时,竟是没了人影,当下小声嘀咕的骂道:“大笨狗,仔细摔着你!”

    “唉!”云晨潇的声音突然在水心悠背后响起,水心悠倏然转身,云晨潇趁其不备,在她鼻子上一刮,轻笑道:“小悠儿你可不仗义!背后说人坏话!”

    水心悠脸上一红,忙掉过身子道:“哼,说便说了,你能怎地?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啊!”

    “嗯!水大侠说得太对啦!”云晨潇击掌三下,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口中恭维之词层出不穷。

    水心悠白了她一眼,夺过云晨潇手中的花儿,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只觉这花儿清香淡雅,叫人心旷神怡,当下微微一笑,问道:“不是去采花吗?怎么又跟上了?”

    云晨潇却正色道:“不是采花,是去采野花!”

    水心悠边走边道:“有何不同吗?”

    云晨潇撇了撇嘴道:“采花采花,总觉得跟采花贼似的。至于采野花嘛,野花既然是野花,便无人看管。这样就不叫‘贼’了,听着舒服些。”

    水心悠早已俯身采了一把的野花,听了这话只噗哧一笑,将手中的花儿尽数扔掷在云晨潇怀中道:“臭道理一堆一堆的!”

    云晨潇笑意盈盈的摊开双手,十指如飞,将那些花儿一片不落的拿捏在手中,随后小心翼翼的揣入怀中,将头在水心悠腿上一枕,半躺在草地上,抬眼看着她道:“山无重数周遭碧,花不知名分外娇。呵呵,良辰美景啊!小悠儿,你想什么呢?”

    水心悠看了云晨潇一眼,单手支颐,轻叹了一口气道:“想你能不能平安度过难关。小狗儿,我……”

    “唉,小狗儿在此!”云晨潇见水心悠又是欲言又止的,急忙答了一声,霍然坐起身来,晃着水心悠的肩膀道:“你怎地啦?说嘛说嘛!”

    水心悠撅起嘴来道:“是我一开始就不该把你带出来的。我若不把你带出来,你就安安生生的在品恒书院读书了。又清静又自在,多好啊。哪像现在,睡都睡不安稳。”

    “哪里的话?”云晨潇打断她道:“跟你在一起我才睡得最安稳呢!我告诉你,以后都要靠着你睡,抱着你睡,不然我铁定睡不着了……”

    水心悠娇嗔一声,想要伸手去打云晨潇,但终究犹豫片刻,放下手去,兀自垂头不语。

    云晨潇瞪了瞪眼睛,抓起水心悠的手来捶在自己心口上,之后却不松手,拉着水心悠道:“你不知道,其实我在书院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在那里可不是自由之身,我是人质呀。”

    水心悠一呆,反过来按住云晨潇的手道:“人质?为何?”

    云晨潇当下把宁王威胁云政亭,叫自己去读书的事跟水心悠说了个大概,又道:“我最讨厌被人管着了。所以你把我带出来,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呢!现在的生活,才是我想过的日子呢!”

    水心悠似信非信,但终究含笑点了点头,痴痴的想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愿意信你。唉,我是怎么了,情愿被人诓骗吗?我变傻了吗?当真邪门!”

    云晨潇见她发呆,又怕她胡猜乱想,当下将她拉了起来道:“休息够了,赶紧追那死老头去!他跑了不要紧,要把盒子留下来。”

    水心悠忽然醒悟到什么,说道:“小狗儿,我不要什么镜虚铁盒了。咱们跑吧。天下之大,难道那老怪还能追到天涯海角不成?”

    云晨潇听了这话,心中如痴如醉,念道:“这便是私奔吗?嘿嘿,还天涯海角,这傻悠儿……”口中依然严肃的道:“不成。这铁盒干系甚大。说不定还和朝廷有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了,我被那怪老头真气控制着,总要想办法解除才行。就算他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他的!”

    水心悠微微颔首道:“那你有办法啦?”

    云晨潇神秘的一笑,这个那个的半天,唧唧歪歪的却不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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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几日,那怪老头走走停停,时而坐下饮酒,时而跑去遛马。似是对比赛毫不在意。云晨潇亦是潇洒安然,与水心悠一道,徜徉在大好河山之间,颇有些留连忘返的感觉,心中竟隐隐盼着这比赛进行的越久越好,最好久到没有尽头。

    转眼两日已过。莫说开铁盒,云晨潇连铁盒的面都没见着。水心悠已是有些担心起来,云晨潇却仍是一副我自从容的气人样子。那怪老头似是有计划,此行不去别方,转往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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