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晨潇轻声叹了口气,回手揽住小七的纤腰,将她抱离身侧道:“嘿嘿,哭个啥?看你那胆小样儿。来,这个赏你!”说着将那把□□递给小七道:“以后谁要欺负你了,就用这东西敲他的脑袋,听见没?我可不许别人欺负你。”

    小七有些迷茫的接过来道:“可是,小姐你这么厉害,谁敢欺负我?我,我不要这东西,黑乎乎的怪吓人的,我只要你……我,我…陪着你……”

    云晨潇“咦?”的一声道:“不要?这可是多少人想要的东西啊!再说了,我再厉害,你也不能跟我一辈子啊!你也二十五六了吧?哎,也怪我整日里瞎忙,没能给你物色个好郎君,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小七,你若有意中人,就赶紧来跟我说,我替你做主便是。再过些日子,我就要走了呢,我要……”她吞吞吐吐说到此处,忽而眼中闪动出异样的光彩,说不上是悲怆还是感慨,幽幽道:“嗨,说实话,我哪里厉害了?呵呵,这么久了,我想想那夜,我……心里就害怕,我害怕啊!小七,你说我这一去,我能找到那东西吗?能叫她回心转意吗?”

    又是这样的神色,又是这样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小七清楚,她又在想“她”了!小七又是嫉恨又是心疼,为什么,为什么整整十年过去了,她还没忘了她?小七惶恐不安的拽着云晨潇的手,覆上自己的面颊,柔声道“小姐,你别想那晚,你别再去想她啊!来,咱们回家去,小七陪着你读书写字,陪着你做□□!我不嫁人,永远陪着你……”

    云晨潇如梦初醒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小七跟着自己,也有近二十年了吧?很小很小的时候,管家带了一个小丫头,本来是要送到厨房帮工的,却刚好被云晨潇碰到。那小丫头甚是机灵,当时就挣脱了管家,躲在漂亮的小姐身后,任那管家如何拉扯,就是不出去,仿佛认定了这小主子一般。小姐见这丫头聪明,倒也喜欢。没的说,自己瞧上的人,还能有错么?当下伸手拉着这小丫头,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卧房。这一带啊,就是二十年。当年的小姐丫鬟都长大了,二十年转瞬间,人都变了,不复幼年的童真,不复少年的轻狂,但那份情谊岂会轻易退色?

    云晨潇苦笑一声道:“好,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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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江,杭州。

    普天下锦绣乡,寰海内风流地。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而这繁华大都的眼睛,那自然是大名鼎鼎的西子湖。

    白居易说“最忆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于是,留下了白堤。苏东坡说“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又留下了苏堤。一代代大文豪们来过。若解多情寻小小,绿杨深处是苏家。苏小小的多情也留在了杭州,名妓们来过。奇祸陷风波,南宋山河才半壁;精忠贯日月,西湖俎豆足千秋。十二道金牌再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敌过了难逾撼山的岳家军,名将们来过又走,只剩下“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南宋帝王将相,偏安江南,歌舞升平,他们不但来过,而且醉生梦死过。昔年曾见此湖图,不信人间有此湖,今日打从湖上过,画工还欠费功夫。连东瀛人都来过,这湖的名声可见一斑了。那现在是谁在呢?镇守大燕国江南鱼米之乡的,享受西湖无限风光的,正是当年那个玉树临风的少年英才,是如今德高望重的权臣亲王。

    万顷波中,一叶扁舟轻帆卷,水如青丝带,山如碧玉簪,那小舟在玉簪丝带中穿梭良久,终于停靠在岸边。

    “欲说当年,望湖楼下,水与云宽窄。醉中休问,断肠桃叶消息。”舟中一个长髯美男子手中端着一杯茶盏,独自吟唱。看他年过半百,轻裘缓带,形容潇洒,举手投足尽是华贵风流的大家气派。

    在他身后一左一右各有一人。左手边那人身材魁梧,黑脸虬髯,腰间佩刀,模样凶狠,瘟神也似。右边之人却是一袭白袍,锦带当风,气度颇为儒雅。只是这人面无表情,叫人看着冷漠异常。两人此时一同向北方眺望,看来是在等着什么人了。

    不过片刻,便有一人背着个包袱,骑马飞奔过来。那人速度好快,才刚看见他的影子,只这一眨眼就到面前来了。

    “来啦!”那黑衣汉子见得人来,当下叫了出来,纵身跃出。本来这船甚是平稳,给他这一跃,登时左右摇摆起来,直摇得船上那雅士也直捻须摇头。

    马上那人翻身下来,跪拜在地,伸手解下身后的包袱举过头顶道:“大人,荆州快报!”

    黑衣汉子接过来,摆了摆手。那人立即会意,一刻不滞的骑马离去。

    “嘿,好重的玩意儿!”黑衣汉子掂量了掂量手里的东西,复又跳上船来道:“殿下,荆州的东西!”

    雅士微微颔首道:“打开来吧。”

    黑衣汉子奉命开启,只见其内一个信封,另有一个长头木柄的东西。

    “好家伙!这是□□啊!”黑衣汉子掩饰不住兴奋神色,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眯着眼睛瞄准了半天,叫道:“我在王爷身边三十多年了,也没有一把这玩意儿。那小丫头片子倒好,也不知从何得来的?真真羡煞人也。”

    雅士却对这□□不甚在意,而是看着手中的信对那白衣谋士道:“是荆州云家传来的密信。慕容先生,你也来瞧瞧吧。”说罢只将双手拢在衣袖中,闭起眼睛来靠在船上,似在享受名茗余香,样子甚为悠闲。

    那慕容先生毕恭毕敬的接信来看,说道:“王爷,她这是怎么啦?十年来什么动静也没有,又是观天象,又是测地皮,如今又造上□□了?难不成她想用□□把那幽冥剑给炸了?”

    雅士听罢哈哈一笑道:“这云家小姐岂是省油的灯?哼,天文地理,鸟铳火药,都不过幌子而已。云老头儿却也是的,由着她胡闹啊!哎,也不知她那北斗八卦剑阵练得如何了?可还够得上跟水大人一较高下否?”说着从黑衣汉子手中拿过□□,掂量着看了一番,复又扔回去笑道:“钟豹,把这玩意儿送还回去!七丫头好容易得了她家小姐一份赏,咱们哪能夺人所爱呢?”

    那唤作钟豹的黑衣汉子听了这话,嘴上答了个“是”,却是浓眉大皱,鼻中不停的喘着气,哼哼哈哈的犯嘀咕,却又不好反驳什么,看来是心中不大甘愿。

    白衣慕容先生舒了口气道:“王爷,属下还是不明白。您说水心悠她,既然手持幽冥魔剑,本该是魔性大发的。怎地十年过去了,她非但不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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