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安之:“行了我知道了。”

    楼宛之:“吃饭去吧,多吃点儿,看你瘦的。”

    两人神奇地进行完了对话,楼宛之放下手机,无奈地摇头笑道:“小楼还是年纪小,玩儿心重,跟她说了爸妈回来了,她还要在同学家里打游戏。”

    楼国庆假装没发现,起身说:“下班时间到了吧?那我们先回家。银花呢?今天要加班吗?”

    “不用,她也下班了。”

    楼国庆问完脸上浮现一丝尴尬,他还没有习惯她们之间的新关系。刚回老家那段时间,他心里确实是一个大大的疙瘩堵着,后来楼妈妈因为这件事心情抑郁,病倒在床,楼国庆为了让她开心,想尽法子来安慰她,漂亮话一句接一句的说,什么都是自家女儿,人品都很好,与其以后碰到坏人担惊受怕倒不如知根知底的;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家的孩子谁都配不上,给谁家都是糟践,不如互相照料;什么别人家的女儿都嫁出去,咱家都在家里,还不用担心逢年过节怎么回家的问题,多好。

    他还上网查,科技发达了,大不了去国外代孕个孩子嘛,家里的香火也能保住,还有个什么什么冷冻卵子、卵子结合的技术,说不定都能生一个属于她们俩的宝宝,不会有遗传病的担忧,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

    有的话说多了,是会被洗脑的。等楼妈妈好起来后,楼国庆自己都快被自己说动了,心里那天平一直在往楼宛之那边偏。过年那阵儿打狠了,他一直存着一分愧疚,久而久之,他比楼妈妈还看开了几分。

    楼宛之在回答后也看了父亲一眼,只见楼国庆只是偏开头,没再说什么。

    她心里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来,应该不会吧?

    另一边,楼安之从包里翻出钥匙,给了楼宁之,说:“你一个人回家吧,回你大姐的房子,我回咱家。”

    楼宁之:“不是,为什么呀?”

    楼安之弹她脑门儿:“真傻假傻,爸妈回来了,肯定是看到网上新闻了,你都要喜出柜了,还在这儿傻不愣登跟着回家,你也想被打断腿?”

    楼宁之咕哝道:“爸才不会打断我腿呢。”

    楼安之强硬道:“我不管会不会,你赶紧避避风头,等我和楼宛之商量出来一个万全的办法来。”

    楼宁之上车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楼安之在她身后看她:“快走,磨蹭什么呢,待会儿你要被爸逮走了。”

    楼宁之小跑上了车,开车走了。

    可她晚上吃什么呀?说好的姐妹仨一起聚餐的,现在她要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楼宛之那个两三百平的大房子,她害怕啊。

    没事儿买那么大干什么,一个人住也要装逼。

    楼安之也上了自己的车,开车回家。

    楼国庆和楼宛之先到,楼妈妈在客厅坐着,见到楼宛之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楼宛之喊了一声:“妈。”

    楼妈妈充耳不闻。

    楼国庆:“孩子叫你呢。”

    楼妈妈看他一眼,楼国庆噤声,小声对楼宛之说:“你妈最近更年期,多担待点儿。”

    楼宛之:“!!!”

    这还是他那个暴脾气爸爸吗?怎么这次回来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不知道的是,在一个传统家庭中,爸妈的角色有时候会发生巧妙的中和,严父慈母、严母慈父不外如是,楼国庆怀着调节家庭成员关系的目的,不自觉地担任了相对慈祥的那个角色。

    楼宛之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妈你要吃水果吗?我给你拿。”

    楼妈妈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

    楼宛之:“妈,我上回从洪都拉斯带了点儿咖啡豆回来,你不是喜欢喝吗?我给你泡点儿?”

    楼妈妈偏头问:“老楼,你上回看的那个电视看到哪一集了啊,我看了老半天了,怎么感觉都挺熟悉的。”

    楼宛之:“现在的电视注水厉害,跳着看几集也不要紧的。”

    楼国庆:“好像是三十二。”

    楼妈妈:“你来给我调一下。”

    楼宛之:“我来吧妈。”

    楼妈妈没有把遥控器递给伸手可及的楼宛之,而是站起来,绕了个圈,交给了楼国庆。

    楼宛之:“妈我上楼一趟。”

    说罢她扶着栏杆,吊起自己的“伤”腿,只用另一条完好的腿跳上楼,咚咚咚的,动静闹得挺大。

    楼妈妈淡定的神情终于片片皴裂,朝楼国庆狂使眼色,楼国庆溜进了厨房,楼妈妈大喝一声:“楼金花你给我站住!”

    楼宛之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

    楼妈妈:“坐回来!”

    楼宛之慢慢地走了回来,这回没有吊着腿,而是正常地走了回来。

    楼妈妈:“你,腿怎么回事儿?”不是几个月前就出院了吗?听公司的人说上班还好好的,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医生那里也问过了,恢复得特别好。

    楼宛之小小地撒了个谎,说:“没怎么回事儿,就是上楼不太利索,平时走路都行。”

    楼妈妈:“那你还上楼,要什么不会说话?嘴巴长来干什么吃的?”

    楼宛之笑了笑,双眼亮亮地看着她,说:“妈妈。”

    不需要别的言语,不需要言语,一切都在一声充满依恋的温柔呼唤里。

    母亲的心就这么簌然柔软下来。

    都是上辈子欠的债啊。

    楼妈妈在心里叹了口气,冲她张开了双臂。

    楼宛之上前,蹲在她脚边,抱住了她的腰。

    楼妈妈静静地摸着她的长发,偶尔用力捏一下她的后颈,叫她吃痛。隔着薄薄的衣料,楼妈妈感受到了腰间的湿热液体,她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脊,一如幼年。

    楼安之回来见到的是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场景看上去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这是过去的二十九年来她见惯的场面,陌生是因为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

    楼国庆听到门响,回头道:“回来了,都等你呢。”

    “爸、妈。”楼安之有点儿手足无措,坐在了另一张空的沙发上。

    楼国庆站起来,说:“我去做饭,来冰箱看看,你们妈买了一堆菜,你们俩想吃点儿什么?”

    楼安之指了指自己,又指指楼宛之,震惊道:“我们俩?”

    楼国庆:“那不然呢?小楼不在,就剩你们俩小的了。”

    两个小的各自从冰箱里拿了自己喜欢吃的,抱着菜和楼国庆进厨房,楼安之跟楼宛之走在后面,小声道:“爸不会是把我们俩叫进去灭口吧?”

    楼宛之哭笑不得:“我晚点跟你说。”

    楼国庆假装自己没听见她们俩的窃窃私语。

    把菜放下,两人要留在这里打下手,楼国庆拒绝了,但是在她们俩出去之前叫住了她们,用一种谨慎而祈求的语气说:“你们在外面,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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