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角色,老板不放心用外人,一般都是用自家亲戚,阿宗便是殷老板的亲戚兼心腹。而殷、程两家又是姻亲关系,区区复印费,他打着殷老板的名头让小程老板认账没问题。

    乔若茜清楚个中猫腻,谢过便报了数量,阿宗道声“不客气”便拿了调查表出门。

    那头李晓蔓启动电脑,一边汇报这几天的采访情况。呃,1994年的酒店不可能配备电脑,这台电脑是乔若茜特地从广南搬来的,不是李晓蔓的好电脑,是她的二手货。采访内容敲成文本,她写的时候省力。

    电脑启动完,乔若茜坐下点看。李晓蔓拿了衣服进洗浴间冲凉,炎热的天气,出去转一圈必定汗津津,不洗不行。

    温热的水洒在身上,李晓蔓有些恍惚,“记者闹洋舟”那会,她第一次对杜慎行产生嫉妒,这之后忍不住细加观察、旁敲侧击试探乔若茜,好像两人真的没有男女情,但那种默契又令她闹心。问题是她有什么资格嫉妒?连表白她都不敢。

    因心怀不轨,她偷偷找这方面的书看,国内歧视同性恋,但主要针对男同,女同从古到今写的都有限,而且那些互相吸引的描写玄乎其玄,没什么借鉴价值,以至于她想破头也想不出如何不动声色地勾搭茜姐。

    不过多看书还是有好处,她了解到南方旧有自梳女——自己梳起妇人髻终身不嫁,亲友对自梳女都非常尊重。哎呀,勾不上茜姐,一生相伴也不错!

    打着鬼主意冲好澡,她随手搓净汗湿的衣服,再把头发吹到半干,换上一袭清爽的淡色过膝连衣裙。这是大名鼎鼎的牌子货“夏奈儿”装,当然是水货,正品太贵了,祖三角的仿制品看上去差不多,价格不到十分一。

    等她收拾好出来,乔若茜已经关了机在打电话。

    大约情人眼里出西施,某大牌记者抓乱的头发,眉飞色舞的侧脸,看得她一颗心扑嗵瞎跳。好一会,她才听出乔若茜在打听赞助过某几个学校的有哪些老板。

    这方面的能耐她望尘莫及,自卑之下,悄坐一边化妆。

    一时乔若茜打完电话,笑对李晓蔓道:“有些事找领导不如找老板。嘿嘿,咱们的中小学一切围着考试转,但会大笔赞助学校的往往是差生,读书时被老师骂惨了,发了财神气活现回母校炫一把。一会咱们一块去会所,我也去见几个boss。”

    李晓蔓犹豫了一下,将程太拦路骂街的事道出,说:“程太会不会阻在会所门口?”

    乔若茜冷笑:“求之不得!这种蛇精病,不妨激到她出手,咱们挨上几下,向她的色鬼老公要医药费要精神损失费。呃,补充一下背景资料,这女人在钟山报社广告部干过几天,打着记者名头拉广告的那种角色,倒是蛮成功,成功踹掉程老板的原配做老板娘。大概她认为所有女记者都跟她一路货,只要有钱跟谁都能上~床,哪怕那男人长得像猪,也能想像那是肥壮的金钞。”

    李晓蔓皱眉:“会不会是程老板对女记者有偏好?”

    乔若茜想了想,点头道:“有可能。企业搞报告文学,谁不是自家搞自家的,居然两家企业合一块出一本,头回见识。省钱不是这种省法,区区几万块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吧?程、殷多半是嫖友,说不定他们的喜好就是玩女人一块上……喳,色迷心窍的老东西,先前咱们敲的不够,还得狠狠敲他们几下,这种事不能等到吃亏后再出手。”

    李晓蔓磨牙:“采访时他们老说下流话,这两天越发过份,是不是想试探我的底线?”说着话按开录音。

    乔若茜怒上眉梢,说起来对付性骚扰是职场女性基本功,所以明知那两个是老色鬼,她也只是敲打了一番,任由李晓蔓去练手。但亲耳听到小助理被骚扰,她恨的直想活扒了色鬼boss的皮。当下拨通商报老总的电话,淡淡讲了原因,说要请几天假。

    女老总一口答应:“没问题,消消火气,我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

    乔若茜哼笑:“您放心,不会让他们再来烦您。敬爱的老总,一个破书号,商报拿回扣也拿不到几文对吧?”

    女老总估计某记者不打算干了,一叠声让她看着办——书号费有行价,贵不到哪去,她是看在赞助费的份上派记者采写,没打算拿书号回扣,书出不出关商报毛事。老话说事不过三,已经换了三次人,这回还是派名记上,居然又搞事,活该被乔煞星恶整。

    乔若茜挂了电话,开始披挂“战袍”:一袭江南风情的手工衫,她老妈的作品,配上绣花鞋,淡妆一抹,绝对淑女。首饰不能缺,战袍上身岂能无“暗器”。

    自己盘完头发,她又帮李晓蔓盘了一个别致的发型。期间阿宗将复印好的表格送上楼,三人再喝喝茶上个厕所,拖到六点十分才坐电梯下楼。

    车停在负一层,阿宗直下车库,乔、李在一楼出电梯。

    两个风姿各异的佳人经过大堂,吸引许多眼球。赶巧小程老板在,特地过来打招呼。

    乔若茜风情万种地飞了个媚眼:“boss日进千金!我们会务组谁不夸您孝顺,比那尝粪忧心庚县令【注】不差什么。要说呢,您老爸的身子骨真该保重,不然艳福变艳祸,您只是替他老人家分担赞助费远远不够啊。”

    小程老板三十五,读书时正处大批封资修的年代,对二十四孝故事毫无了解,但某记者说的明显不是好话,想想老爸那德性,惟有干笑。

    乔若茜继续挑拨离间,压低声道:“你在你爸的厂有投资吧?莫嫌我说话直,严重损害环境的企业,谁知zf几时一刀切?早做打算。”言罢携小助理扬长而去。

    小程老板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父母离婚时他和父亲翻了脸,程家的家产不可能有他的份。但大概老爸不积德,第三代至今只有他得了个儿子。他老爸总也等不到第二个孙子,从前年起给惟一的男孙百分之五的税后红利。以程家企业规模这笔钱不算少,小程老板不免存了些念想,觉得或许将来程家的家产传孙不传子,于是对老爸不太过份的索讨认了。

    现在想想,老爸会舔着脸朝他伸手,或许程家已经在走下坡路。哼,关自己毛事,自家儿子只是吃红利。关键的关键别去占股份,不然程家破产,宝贝儿子会背上债!

    思衬一阵,他悄然登楼入办公室,打通老妈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尝粪忧心:二十四孝故事之一。庾黔娄,南齐高士,任孱陵县令,赴任不到十天忽觉心惊流汗,预感家中出事,当即弃官返乡。回到家中,获知父亲已经重病两日,医生说:“要知道病情吉凶,只要尝一尝病人粪便的味道,如果味苦就好。”他便去尝父亲的粪便,发现味甜,夜里跪拜北斗星,乞求以身代父亲去死,几天后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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