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些极品也找不着李晓蔓,他们只能找上彭氏,连门都进不了。

    乔、李深表感谢,又是一通先干为敬,然后委婉表示走关系所需的费用准备好了。

    高总哪看在眼里,大手一挥:“这是臊谁呢?姑娘家家的快别说这话,不是叔摆阔,你们有几个钱?咱们都是老板赏差事的,把老板交办的工作干好比什么都强。”

    乔若茜忙例行客套,说一码归一码,却也没坚持,又不是马上转户口,高总也好某副总也罢,都不可能亲自去办,到时塞钱给经办人。

    因为有求于人,某省风俗又是以灌醉来宾为招待好了,乔、李都喝多。

    好在两人事先吃了醒酒药,不至于烂醉如泥,而且趁酒兴谈定在年尾聚餐时为公司搞一场凝聚团队精神的感恩演讲。

    这是乔、李来之前商定的,套交情这种方法最快,有传销公司无数实践经验。

    乔若茜欠缺登台能耐,由李晓蔓演讲,明华“注重素质教育”却不敢放学生出校园,把力气下在礼仪和口才上,任拉一个学生都能绘声绘色演讲。

    在采访某案时,李晓蔓又听过几次擅长催泪的某传销女士的讲课(第三卷),当时她录了音,并将人家的演讲整理成文,已经毫不羞愧地剽窃了改好背熟。配乐由乔若茜担纲,在文化古城长大的她唱歌没好嗓门,音乐修养倒不缺,是童子功,她老妈弹一手好古筝。两人猫家里已演练过几次,七情不动的某记者都有点感动。

    企业年尾聚餐向来带联欢性质,但房地产公司人不多,无非坚守到最后的办公室人员、家在省城的销售部门头目,以及有空的关系户等。

    这种发点小奖的聚会吸引不了高端关系户,工程未完的包工头们不同,除非家离省城太远,否则多半参加,如此加一块,能凑上四五桌。这次因为有演讲,人太少不大好看,高总放话带家属,没成婚的抓爹妈兄弟姐妹。最后凑成二十多桌,即约摸两百人。

    聚餐加联欢肯定要老总讲讲话,再来个龙狮助兴,以及歌舞表演之类,中间夹杂抽奖,给李晓蔓的时间也就半个小时。

    熟悉感恩演讲的,都知道演讲时间越短越难打动人心,蛮考功夫。这下又触到李晓蔓的长处:明华语政史地和e语课都会训练学生演讲,但要讲正课、要随堂考,所以是轮着来,每次一两人,每人占时不得超过三分钟,半小时足够她发挥。

    短短半小时,还拿出十分钟互动,小李筒子愣是将全场催哭。

    高总尤其感动,他整天忙于工作顾不上家,一对儿女难得和他有交流,女儿大些又懂事,能理解父亲的不容易;正处中二年纪的儿子拒绝理解,跟他几近没话说,今天竟抱着老爸失声痛哭,不枉他大手笔请客。

    他女儿高淑琴比李晓蔓大一岁,已读大一,赶巧读的是e语系,和李记者颇有共同话题。高总索性命她招待两位记者,说是权当大学生提前实习。

    快过年了,高同学认为任由两位记者成天闷在屋里看资料不妥,再三说要“劳逸结合”,不顾乔若茜的反对,单方面敲定当她们的导游。

    复两日,雪霁大睛,清早高同学便兴冲冲杀上门,硬要将乔、李拉去滑雪,并说已经约好同学,都是已经考上大学的高中同班好友,借两位记者的光聚一聚。

    李晓蔓看乔若茜满心不愿离开资料,诚恳报告自己不会滑雪。高淑琴声称无比容易,她就是大好教练。小李筒子起了点兴致,技多不压身嘛,谁知以后采访会不会遇上需要滑雪技术的时候?乔若茜一瞅,只好不情不愿地跟随。

    一伙人约好在滑雪场正门碰头。照面后,乔若茜发现全是女生,姹紫嫣红朝气逼人,当下那点不情愿消失,自来熟地和众人打招呼。

    李晓蔓略心怯,最差的都是二本大学生,区区高一生掺里头正经不配。

    乔若茜底气十足,抢了高淑琴的介绍权,说蔓妹子是她的得力助理,“从高中开始就是广南商报特约记者的广南外语学院学生”,引得姑娘们连呼“人才”。

    说话间门票买好,一行人往里去。此地不像广南节假日娱乐场所火爆,时近年关热闹的只有卖年货的街市,年夜饭都遵循传统在自家吃(这跟气候有关,天气太冷,人们不爱往外跑)。滑雪场受改革开放的风潮影响一直开着,但冷冷清清的只有值班人员,她们竟是惟一的一伙客人。

    穷省最不缺的是地盘,滑雪场占地挺大,陡坡缓坡齐备。最有趣的是零散着许多被雪埋半截、大半截的雪人。不是滑雪场搞的雪景,是来玩的人随意堆的。

    高淑琴放寒假刚回家时来玩过,当时也堆了雪人,叨叨不知有没有完全被埋了。

    有人说下了几场大雪肯定找不到,有那次和高淑琴一起来的说“不可能,那雪人堆的特别高”。又有人说自己来玩时也堆过雪人,记得方位,肯定能找到。

    欢声笑语中,姑娘们撑着滑雪板冲去寻找目标雪人。

    乔若茜失笑——高淑琴这个自告奋勇当教练的也跑了!真是大孩子,玩起来便忘了要照顾客人。无奈何,她只好充当教练,天晓得她滑雪只能算会,从没教过别人。

    李晓蔓虽然是头回进滑雪场,仗运动细胞发达,折腾一阵也能溜了,就是时不时摔个大马趴,却也没扭伤。

    那头高淑琴找到了自己堆的雪人,终于想起客人,跑回来履行职责。

    在两位教练的辛勤施教下,三小时后李晓蔓滑的似模似样。

    大学生们也玩饿了,聚一块商量去哪儿吃饭,吃完去哪儿逛街看电影等等,安排得满满当当。

    依然开门的酒楼不多,大家很快商定去某店打火锅。

    高淑琴挥手道:“最后比一场,赢的请客!”

    同学们大起嘘声,说她分明是不想让别人赢,为自己“赢”脸皮都不要!

    滑的最差是李晓蔓,乔、李对了个眼色,小李筒子拍手道:“当然是输的请,同意的举手!”

    众人大笑,高淑琴心想自己滑雪水准虽一般,吊打两位南方客人绝无问题,只要不是客人抢到结账权,同学们不会和自己争,赢了也是白赢。于是笑道:“大过年请客理当是赢家的权利,我提议本次比赛比慢!”

    大家纷纷举手,并定下几条规矩,比如以十分钟为限,不许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不许装成摔跤,谁犯了这两条出局。

    为示公平公正,高淑琴跑去找来一位滑雪场的工作人员当裁判。

    比赛的坡度蛮陡,并有雪人拦在途中——这是“障碍赛”,撞上雪人也算输。

    李晓蔓心打鼓,很怕一个不小心扭伤。哨声起时,她无可避免地慢了一拍,被裁判宣布出局。

    其他人闹闹嚷嚷磨蹭,有两位撞一块,也出局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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