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环有些担心。

    “让你昨夜不要看那么久的书,你偏不听。”

    “临了,我还是想多看看,不想出差池。”

    “你不是有把握吗?”

    “天晓得又会如何。”

    “好了,你快些出发吧,别耽误了时辰。”

    薛礼点点头,拍了拍驴子便出发了,后面提了个布袋,有几个烧饼,当做口粮。

    一路走着,薛礼打着哈还碎碎念着,昨夜背得那些书。

    梁与肃朝皆行秀才科,但难度十分之大,梁朝每届取科者不过几人,所以到了肃朝初只进行了一段时间就停止秀才科,以进士科为主,仅考时务策(当世要事的对策)五道,后增加考试帖经和杂文,帖经是考默写经书的能力。

    明经科,考五经,三书,三传,诗书礼易春秋,明经科的考试要求是不高的,只要求熟读经义注疏就行,对于经义也未必真懂。录取的比例也较大,进士科大约每一百人只有一二人被录取,而明经科大约每十人就有一二人被录取。

    明字科,也就是写字了,肃朝注重书法,虞世南就是如此。

    明法科,顾名思义考的是律,令等知识。

    明算科,靠算法,九章算术是常考书。

    肃朝还设有童子科,未满十岁的儿童能通一经及《孝经》、《论语》的,皆可参加童子科考试。能背诵十卷的可以授官,能背诵七卷的可以授予出身。

    无意外考的是进士科,虽比秀才科容易些,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琴师是谁!

    第158章 天下为公

    薛礼读书十几载, 背负着家族的兴衰焉能不认真, 虽肃朝以孝治国, 以品性德良居之, 但还是以科取士为多。

    南方是小雨的天气,而北方一连几日的大太阳, 薛礼出发时天刚刚亮,日还未出, 故而还不热。

    大热天的薛礼穿得有些多了, 已经满身的汗水了, 可是他不能脱下那衣服,也不敢脱, 他担负薛家的兴衰, 他是薛礼公子,薛家直系的独子,所以他所做所说都要有所思方能说, 方能做,所以这些年, 他仁厚孝道, 狭义, 皆居男子豪迈风格。

    他习武,他读文,样样不落男子,尤其是武艺方面,百步穿杨。又干农活, 皮肤晒的黝黑,任谁一瞧都像是个粗壮的汉子。

    他一直战战兢兢的生活着,怕别人拆穿他的身份,怕母亲生气,责罚,就连嫁娶,都不是他能决定的,好在他有婚约,好在她肯嫁给他,好在她是他喜欢的人,更好的是她不在乎自己,这是他不幸中的大幸,即使不为了家族,那么为了她,他定要为她只手撑起这片天。

    路上会遇到一个不大的寺庙,庙虽小却五脏俱全,所以香火十分旺盛,贵人家的太太会来祈求自己的儿子得中,薛礼却笑这些人,求佛有何用,求头上那长生天又有何用,你求它,它便会应你么?还是,求个心安理得?总之薛礼不信。

    时间不紧不慢刚刚好时间,府官认得他,降州谁不认识他?正因为都认识,正因为他是降州薛氏独苗,所以他才害怕。

    府官朝他笑了笑,薛礼回应。

    去应考的人还真不少,那些个不愿意去学馆苦学的贵家子弟,都偷闲来考乡试,因为有鬼,所以无惧,他们不学,或者是不学精,但志在必得,因为有钱,有权。

    “当家的,你当真不管了?”柳母劝着柳昭,但柳昭怒气未消。

    “我看着他就来气,让他长长见识,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是天。”柳昭怒说着,喝了一口闷茶。

    “错过了这次便错过了科举,下次便要再过四年,这四年…”

    柳昭暗叹了口气:“他若没中便将环儿接回来。”

    柳母有些失神

    “环儿,会回来么?”柳环得性子两个人最清楚不过,她那个固执的女子,还有那分厉害,性子刚烈,他们并非不知道。

    “我未曾想到那薛礼是个顽固不化之人,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会将环儿嫁给她。”

    “嫁,是环儿自己的意思,咱们又能怎么办?”

    “就是那丫头要嫁,我也是不会应允的!”

    二老当这个小女儿是心头肉,她的待遇比她那两个哥哥好太多,她也比她那两个兄长聪明太多,太多。性子烈倒也仁爱,若她是男儿,那么这河东柳氏继承人非她莫属罢,可惜生来是个女儿身,生来便注定要嫁人离家,纵使二老想留也是不能留的。

    柳环到了家中,薛礼不舍的让她做一点事,什么都自己扛,薛母很是不满,每次夜里都有要找他谈话,这柳环进了薛家门便是薛家的人,再也不是什么大小姐,让薛礼不要这么傻,但薛礼不好直接顶撞母亲,便拿自己的女儿身搪塞,说那柳环不嫌自己已经是很好的了,让薛母莫要在嫌弃什么。

    柳环去附近不远的集市里当了首饰,换了许多菜回家,想等着明日薛礼回来做一桌饭菜。

    柳环不是那种深闺的大家小姐,只会女红,以及所谓的礼,养尊处优,其实平常女子会的她也会,只是薛礼不让。

    见柳环回来带了那么多东西回来,薛母不大高兴。

    “明知家中情况,还如此奢侈,殊不知你现已经是我薛家的媳妇了,举止还如自家那样?”柳母数落着不满。

    “母亲,我只是看薛郎读书辛苦,便买些补品,好让他明日放榜回来后吃的好些。”乡试不比科举,正月里考试二月才放榜,而乡试一般第二日就放榜了。

    “你若真有心,就多替他做些事,别整日闲着。”

    “…”

    柳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用的是自己的首饰所换的钱,怎的就惹薛母不快了,更何况自己也没有闲着,房里那女工可是一直未停呢,秀些去卖了贴补家用,她在自家中时,是极少做这些的,那玉手都被扎了好多次,薛礼每回回来都要心疼一阵,让她不要做这些,可她都没有听。

    柳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认着错,她不想与他的母亲计较什么,知他夹在中间会为难,所以宁愿自己吃些亏好了。

    第二日中午时分,太阳没有那么毒辣,藏在云端里。

    薛礼回来了,趴在驴子上,驴子送他回来的?而且醉得不醒人事,要不是这驴子认路,还不知他会去到哪里呢,柳环不由得一惊。

    他素来不爱喝酒,不是不会喝,而是怕喝酒误事,所以只在大婚那日喝过,为了壮胆,他自知身份特殊,所以他不敢喝酒,可是今儿是怎么了,恐怕柳环已经知道了。

    “天要负我,奈之若何!”薛礼哭笑着,手不停地指着头顶上的天,柳环忙得把她扶下来。

    见是妻子,薛礼有些惭愧,脸一红:“我,没用!”三个字,有些道歉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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