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释让苏沚心继续误会,是最好的方法。

    让这个人恨自己,比什么都好。

    与侯府沾染的人,她知道,最后天子不会让其善终。

    穆菱柔将目光移开,装作不敢看她。

    “呵,承认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布的局,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杀我,是我,是我瞎了眼,看错了人。”苏沚心误以为,穆菱柔曾经想要杀了自己。

    苏沚心又看向张景,张景没做阻拦,但是他知道公主心里的苦。

    面对眼前的人,自己失去了一切,她却可以当做没发生一般,如此凉薄。

    但是苏沚心的手怎么也下不去,后退了两步,横刀落地发出两声响。

    看着自己的手,苏觉得自己疯了,无药可救了,眼前人是灭族仇人啊,她却下不了手?

    苏沚心望着她苦笑,苏不知道如今穆菱柔的心里又是怎样的一番苦涩,以及心痛。

    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上面的柔字恍眼。

    “我与你,从此两绝,我不再欠你什么,下次见面时,便是仇人!”

    狠了心将玉甩在地上,恍若间,她的眼前,玉碎成几块,那个柔字破碎!

    苏沚心只捡起剑没有回头,深深的闭眼,再睁开时,她便不是苏沚心。

    骑在马上,风如刀般打在脸上,苏自问,下次见面她是否自己真的下得了手。

    还有一事她未提起,穆菱柔的婚事,纵使她再怨恨,可是毕竟深爱过的人,这件事让她痛上加痛。

    呵,转眼就要嫁给别人么!

    穆菱柔不知道,她竟能说出这样的话,前不久的情深还历历在目,如今几日不见已经是生死仇人。

    苏沚心刚离开,她便身子软了下来向墙边倒去,扶着墙,张景欲上前被她挥手止住。

    “公主这又是何必!”张景的悲痛,怕也是不敌穆菱柔的。

    苏湛虽离他而去,可至少是爱着的,而公主所做一切全是为她,却要受这地狱般的苦。

    解释一句,就这么难吗,宁愿自己受着折磨,受着痛苦,也不愿意…

    “恨我,总比爱我的好!”

    这句话,她不是第一次说,穆世济想要造反,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算有江南坐镇,有富甲一方的财产,那又如何。

    前朝余孽,一朝更替,又反被灭的例子有,可是极少。

    天子是什么人,坐了天下二十余年,早已经对天下了如指掌。

    穆世济在厉害,在活得比天子久,但你手里拿着的,不过是天子所给你的寸土罢了。

    穆菱柔能猜到后果,自然穆世济也是能猜到的。

    因为什么,人心!

    因为有恨,哪怕是不惜一切,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会去做。

    果然,告示上写着苏家勾结吐蕃,满门抄斩,死亡的人上也写着苏沚心的名字。

    李峤与苏湛兄妹关系甚好,江南的消息如同噩耗。

    连着上了三天的折子,苏家是被冤枉的。

    天子大怒,在宣政殿召见他。

    “怎么,江南的苏家与你也有关系?”

    “臣与苏家小姐是至交,以臣对苏家的了解,是断不可能如此做的。”天子面前,最厌恶叛敌通国之人,若此天子不明事理,这样的说辞,怕李峤早就被牵连了。

    就如司马迁为李陵辩护一般。

    宣政殿此时只有君臣二人,负手而站,他亦是无奈,苏家他也保不住,只不过借苏家他弄清了穆世济真正的野心。

    不怕死,不怕败也要做,天无痕因此猜测穆世济的身份。

    因为仇才会如此,或者,是灭国灭家的仇。

    这是件棘手的事情,多年前封了官的扬政道,天子是看出来了扬政道与穆菱柔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难道穆世济是扬氏皇族…

    自己的母亲也是扬氏,就连自己也是流血一半的血。

    他淡了淡无奈道:“朕又何尝不知道,你下去吧,这事你不该管!”

    “陛下开恩科,纳寒门广招人才,难道都只是用来摆设的吗,天下有不公…陛下!”

    “够了,滚出去!”他实在不想骂李峤,穆世济一案牵扯重大,他不能草率,朝中人都知道避讳。

    唯独李峤,太重人情了,在官场是要吃大亏的。

    风波之后,江南一直处于寂静之中,天下商贾纷纷收敛了自己,苏家一案震惊大肃上下。

    相比并州的沉寂,东都要欢乐的多,前不久将英王立为太子,娶韦氏之女为太子妃,朝中无人反对。

    而当天,齐州居然比东都更甚,齐王之子,天浩迎娶晋阳公主。

    喜事将江南的血腥味冲散,然接下来的却是战事。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抱歉。

    开学了,已经到学校了,唉!

    第202章 皇家双喜

    长安京兆韦氏, 从只是一个普通的关中世家, 一跃挤进大肃朝氏族上层。

    韦玄贞的女儿韦懿嫁给了未来的天子, 大肃储君, 太子殿下。

    婚礼操办的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壮观,甚至连十三年前当今天子大婚那日的一半都没有。

    并不是天子因太子并非亲生不重视, 而是太子天哲自己请奏,战火刚息, 一切从简就好。

    对于韦懿, 天哲既不喜欢也不厌恶, 只当这是父母之命。

    韦懿与天哲的年龄相差不大,算着年龄今年也该有虚岁十四了。

    洛阳城当日一天都是喜庆的时候, 是三月春意正浓时, 上阳宫里的桃花含苞待放。

    白马上的红衣喜服少年,如今长得也高挑了,骑在马上, 颇有英姿。

    十多年过去,或许大肃百姓, 早已经将他是晋王所生的儿子一事淡忘。

    天子赐了韦家一座宅子在洛阳, 但是并没有提拔韦家任何人。

    韦家众多人依旧是那些不着调的小官。

    外戚弄权是最麻烦的, 自幼被亲舅舅所持,政治亲情微不足道,他深知其苦。

    大肃的礼制繁琐,就连皇家也是不例外的,陆陆续续弄完一切, 接走韦懿。

    一般寻常儿女出嫁时,女儿总会有一番不舍,少不了泪水。

    但是天哲接韦懿的时候,并没有看出她的不舍。

    过洛阳的官道,三峤,端门,重光门后便是东宫。

    弄完一切,已经是日落,今日大婚的大人物,可不止太子一人。

    东宫的正堂内端坐着的自然是帝后二人,太子的父母。

    今日婚宴请了群臣赴宴,晋王称病未来,晋王侧妃不知何原因也没有来。

    天哲心里似乎有些失落,他生来孝顺,对生父不满,但是他对于生母还是感激的。

    六礼而过,是拜堂,天无痕只觉得才一年不见,这孩子都长得快要和自己一样高了,是欣慰也感慨。

    天哲是自己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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