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话。”

    “但我当真了!”

    苏道转过身子正对着公主,“苏家已经不在了,苏沚心已经死了,而我只是苏道,道心中只有一人,从未变过。”

    “即使不在了的人?”郑玉华站起,当年比她高,如今却矮上了半个头,眼中含着泪水质问。

    苏道看了看眼前的公主又想了想旁边的上官婉儿。

    她这么在意公主,应该是有别的情分吧,突然,苏笑了起来。

    “为何我身边,总有些痴情的人,总有些错付衷肠的人。”

    这二人,和房顶上的人与梦涵莜,很像啊。

    “我何德何能,能让们至此。”

    “那她又何德何能,能让你至此,连家仇大恨都能忘了?”

    当年在传,江南侯府与江南苏家本有连姻之意,后苏家一夜被灭门。

    原因说法不一,一时间百姓们众说纷纭,有传闻是因晋阳公主不肯。

    大肃礼法严厉,但晋阳公主受天子所宠,若要灭一门商贾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而事后天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人确信这个说法了。

    苏道大笑,“天下人,都可以冤枉她,但,我不能。”

    苏道的话里,上官婉儿听出了别的意思,“一年前的变故,是有隐情的吧!”

    “你们何故留在郑家,天下之大,去哪里不好。”

    这次轮到上官婉儿低头,她也想,可是公主不肯,她又有什么办法。

    “可这天下已经姓郑,我又能走到哪里去?”

    郑玉华想回郑家,因为那时候郑家还只是个郑家,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一度迷失方向,以至于回到了郑家,她已经变了一个人,如同一个机器一般,任人摆布。

    献曲也好,学礼也罢。

    “这天下不姓郑,姓李,你可跟她回南诏!”

    旁边两个女子皆是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我曾去过南诏,也曾问过君主,君主一手好棋,当真是好棋!”

    “原来,你也是他的人!”

    “是啊,这天下依然姓李,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罢了!”

    谁都不想有把柄在别人手里,谁都想正大光明,隐瞒了三十多年的身世,心中藏了太多了的不痛快。

    “朝中,我不需要你们插手,待有时机时,我送你们走!”

    苏道说的很轻松一般,朝中是不用插手,可是走,也得要公主同意才行。

    失而复得的人,上官婉儿想,公主应该是不会再轻言放弃了。

    “你怎样能送我们走?”

    “时局安定之后!”

    “要多久?”

    “半年!”

    “好,我等!”

    上官婉儿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们一问一答。

    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苏道点了头出了房间,留二人在内。

    上官婉儿还是那样,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怎么了?”

    也许,理解的不一样,有的人觉得自己深爱的人,从不见到再见面,那份爱会保持原有,或者加深。

    但有的人,也许是一种解放,让自己看清了事实。

    “我只是不明白!”

    “她留在朝中,朝堂之事瞬息万变,你们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郑玉华起身。

    “我就是一万个不想活,却也不敢死去!”

    上官婉儿手中的匕首被扔下,将红色抱住。

    “你们南诏人,都是这样痴情的么?”

    “嗯?”

    “痴情到把命交给别人!”

    上官婉儿的头埋入肩背的秀发中,“你都知道了?”

    “本是怀疑,她掀盖头的时候看到了我耳后的印迹。”郑玉华耳后有个小小的像花瓣一样的印迹。

    苏道曾经去南方,看过南诏的古籍,就确信了上官婉儿是南诏人。

    能舍一生而交情蛊者,世间难求。

    “你们,和她们真像啊!”

    “这是你说的第二次了!”

    房顶上,苏道躺着,看着天上的月亮,葬红坐在身边。

    “是否,阁主出事,你第一时间也会舍了性命去救!”

    “你在说废话吗,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道哼笑了声,“果然,都是一样的!”

    苏道内心问自己,公主也是这样的,舍了性命救自己。

    还有那个上官婉儿,能种蛊又是君主的人,定不是平凡人。

    “今晚你是不是喝多了?”

    苏道摇头,“你知道南诏吗?”

    “你一定是喝多了。”葬红觉得今天的苏道有些不正常。

    “没有。”

    “那你问南诏做什么?”

    “下面那个上官家的人,是南诏人。”

    “她不是上官家的孙女吗?怎么又和南诏扯上关系了。”

    “谁知道呢,而且不是南诏的普通人!”

    “嗯?”

    “蛊者非白族皇室不得学,以命换命…”苏道看着头上的月,声音渐渐变小,“姐姐,你若会这异术,怕也是在心儿身上了!”

    “天下有起死回生的事情吗?”

    苏道继续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有吧。”

    这一夜过得很快,无事发生,消息回给郑州的都是一切如常。

    不过苏道依旧要启程去长安,还要带着公主一起去。

    大婚还不满三天,苏道就启程走了。

    上官婉儿留在东都,苏道给的话,不用不多他就可以回来。

    公主都已经大婚,私下的姐妹就算感情再好,上官婉儿都没有理由陪同,况且上官家不会允许。

    她信苏道,也信她!

    长安的高阳公主府来了人。

    “她也会有求于人的时候?”高阳公主喝着茶,天子的更换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

    当天子杀了辩机那一刻,利用长安那一刻,高阳公主就再无情对于天子。

    就像长安说的,这天下,只要不危及公主,那么长安就守这天下一日。

    “公主也应该明白,如今内忧外患,郑州留着苏将军用意明显,若真要保苏将军,这天下,只有一人。”

    突然,桌子被茶杯狠狠的砸了一下,茶杯的茶水溅出。

    “呵,这天下只有她能救么!”

    “公主是聪明人,应该了解主上,况且主上按辈分,也是…”

    “够了!”高阳公主和天无痕或许有些像,她讨厌受人摆布。

    但是,现在她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她是秦王的遗孤,受两朝天子的宠爱,如今不一样,天子换了人,而高阳公主府也不似从前,如今只有寥寥数人。

    “她有何凭证!”

    “主上料到公主会如此问,若天下大定,世间只有凌烟阁功臣苏烈苏定方将军,再无长安,史册一记,便只有将军的千古留名。”

    那人又道:“公主是了解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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