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好乖乖的收起自己的嘴巴,不再言语。这几年,我已经明白了什么叫身为主子便有主子们的思虑,容不得下人插嘴。只是不知道已经祈过福的凉诗琴怎么又折回了?难道还想祈一次?我倒是在心里祈祷主子们开恩,能够留一点时间给我们这些难得出门的下人,替自己祈一次福。

    来到平台的中间,看着凉诗琴从旁边摆放的木桌上抽出三根香,然后捏在一起让烛火点燃,再站在香炉前向着大雄宝殿三拜,便把三支香插在香炉里。随后凉诗琴瞟了我一眼。我期初不甚明白,但是看她的模样似乎在等我,我便有些战战兢兢的也抽出三根香,看她没有说什么才点燃礼拜插香。看着凉诗琴插着的香亭亭玉立,而我的险些倒下去。好在凉诗琴看不过亲自出手帮我扶正。

    六炷香都巍然不动了,凉诗琴才向大雄宝殿走去,我急忙跟上。看着气派雄伟的庙堂展示在眼前,我在心里再一次感叹工匠们的辛苦。凉诗琴领着我走到大雄宝殿,殿内的中间陈列着一尊硕大的佛祖像,两侧还立了两位菩萨,靠墙围了一圈的菩萨。每个模样都不一般,有的慈眉善目,有的凶神恶煞,有的抱着乐器,有的拿起刀戟。每座雕像都被刻画的栩栩如生,威严庄重的殿里我抿紧了自己的嘴巴,真怕一个不规矩,真的会引来诸天佛神的怒目相对、电闪雷鸣。

    凉诗琴倒是从容不迫的跪在中间的铺垫上,向着佛主礼拜。我则站在她的身后。突然听到闭着眼睛的凉诗琴无关痛痒的说了句:“进了庙宇,岂能不拜。”

    凉诗琴的话让我突然觉得整座殿内的佛神们都向我投来了严肃的眼神,呵斥我没有虔诚的对待他们,吓得我赶紧跪在凉诗琴旁边的铺垫上,用眼睛偷瞄着她的动作,现学现卖的向佛神们礼拜。

    看到凉诗琴跪拜完,紧闭的嘴角动了动,似乎在说些什么,应该就是小姨口里提到的祈愿。我也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在心里默默祈祷:愿凉诗琴一世安好,愿小姨一世安好。。。突然到了第三个愿望,我慢慢地睁开了眼,我可以许下愿我和凉诗琴相待如往昔吗?看着俯视众生的佛主,他的眼神温柔亲和,他的嘴角微微上上,他的金身光彩夺目。我觉得只这两个愿便好了。

    当我睁眼时,恰巧凉诗琴闭上了眼,我自然是不知在我闭眼许愿时,身旁的凉诗琴一直都在用余光看着我。其中的怜惜、隐忍我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见我许完愿,凉诗琴才起身,我也跟着起身。突然觉得这一殿的佛神们没有期初见的那么可怕了。也许是心有念想,对他们的崇拜多余敬畏。出了大殿,凉诗琴这才走上回屋小憩的路。看着理她一步之遥的背影,我很想问一问:这一遭,是为了让我也许愿吗?但是我知道如今的凉诗琴不会再对我推心置腹的袒露真心。即便她还存了一分对我的好,也只会是这般弯弯绕绕的不明说。但是我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现在的我只能在凉诗琴的身后,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欣喜着,欢笑着。

    回了屋子,凉诗琴便自己躺下午睡。站在屋外的紫翠一个劲的给我抛眼色,我看凉诗琴睡安稳了才出了门。

    激动地紫翠一把就挽住了我的手臂:“二奶奶发话了,趁主子们小憩,我们可以去前面拜佛许愿。”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逛寺庙了,能不把紫翠乐呵的。

    一路上碰到了其他的丫鬟,个个都眉飞眼笑,看来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但是我没有把凉诗琴单独带我去上香祈愿说出来。不然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或许是大家在我跟前碎语羡慕着我有贴心的主子,或许是被有心之人正好告个凉诗琴妄自做大的罪名。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刚才的事,我知,凉诗琴知,便觉得足矣。嘴角不自觉的弯起。

    “更衣,你怎么这会儿才笑?”一旁的子规瞅着我,连带着其他人都看向我。

    我当然不能把真相告之,赶紧把得意的笑藏起来:“高兴嘛。第一次。”这么多年来一直冷冷相待、遥不可及的凉诗琴突然温情了一次,不禁让我奢想今早定人,是不是也是故意让我跟随。好让我第一次看庙,第一次上香,第一次许愿。。。好多好多第一次,都抵不上凉诗琴为我的每一次着想。

    来到前边,大家便分散开来,有的去上香,有的去拜佛,有的去买东西。我则跟着桔梗一同去旁边的小屋子,听着桔梗给我介绍:“这是祈福带,那是各佛吊坠,还有护身符。。。”

    看着琳琅满目的饰品我非常心动,尤其是护身符,秀美的锦缎裁剪而成,上头用红绳穿连,拿起一个上面还绣着“平安”二字,不禁让我想起来刚才许下的愿,心里荡起阵阵涟漪。

    看我看得喜欢,桔梗走过来:“若是喜欢便买了吧。难得出一次门,我们的那些月钱还不赶紧用了。”说完,桔梗也拿起一个护身符在打量。

    我把这个护身符捏在手中,不知道可不可以这么做,恰巧听到桔梗说了句:“我也给大小姐买一个。”

    “可以给主子们买吗?”我有些激动地拉住桔梗的衣袖。

    对于我的懵懂桔梗有些讪笑:“可以呀。这也是我们对主子的一片真心。”

    我把护身符捏在手心,把钱递给了僧侣。收获颇多的桔梗则走出了门,我看桌边摆着纸条和笔墨,心里有些想法:“可以借笔墨一用吗?”只见僧侣微笑着点点头,我便坐在桌边,比着护身符,撕下一小块纸,握起不常用的毛笔,蘸上醇厚的黑墨,一笔一划的在纸上慢慢的写下凉诗琴的名字。写字还是那些年我们关系不那么糟时,凉诗琴偷偷教的。看着歪歪斜斜的字,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而且藏在符里,没人会看去,便高高兴兴的打开符口,小心翼翼的放进去,悄悄地藏在胸口。却不知道该不该拿给凉诗琴,什么时候拿给她,怎么给她说?一些羞涩,一些奢望,一些怯懦在我的心里打滚。比起刚才买了的兴高采烈,现在连踏出这屋子都有些迟疑了。

    看到我的子规向我冲来:“更衣,更衣,你许了什么愿?”

    “愿七小姐一切安好。”我没有说谎,只是在心外不能直呼凉诗琴的名字。

    “怎么大家都有这个愿望。”子规嘻嘻的笑了起来。

    我反问了她一句:“难道你没有替主子祈愿?”好在我的大众愿望没有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被我这么一问,子规连忙说道:“当然许了。做丫鬟的哪有不替主子着想的。”说完,子规又欢快的笑了起来,“更衣,你去买了什么?”

    “给小姨买了个护身符。”都给凉诗琴许愿了,再送她护身符,会不会显得我忒狗腿了,我干脆省略不说也罢。

    “对呀,我也可以给我母亲、两个妹妹买个,下次她来看我,便可以给她了。”子规是家里的长女,托了关系才被送入凉府。她每个月的月钱大多都寄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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