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了。我依旧仰望着层层枝丫,继续感受着这难得的春光融融,冰冷的身体才有了丝丝暖气。

    李乐也知道我气他不经我同意擅自把思思送走,所以从焱京回来后没有主动招惹我,反倒是不在家的时间多了。也许是为了公事,也许不是。反正我也不愿意记在心上,倒是旁人比我捉急。比如,向我徐徐走来的张大娘:“我说更衣呀。你这已经躺了一上午了,不出去走走?”我无力的摇摇头,张大娘继续提醒,“这段时间边城的风景是最美的,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我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关怀的张大娘起身:“有劳张大娘关心了。我,有些乏了。”便向屋子里走去。与其说身子乏了,不如说心累了。我倒在床上便可入梦,梦里全是凉府小院的景致,微风徐徐,摇椅慢慢,天朗气清,鸟语花香。又有什么地方的景致能比得上那里,让我甘愿一生都被锁在里面。

    没有思思的日子,我似乎不会笑了,就连怒,也没了。所以当春雪破门而入来找我说理时,我依旧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和她们耗在大厅,等主角自己解决。

    “我家春雪也是个清白姑娘,岂能容李乐那小子平白无故的要了,撒腿就跑。如果他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俩是不会走的。”字正腔圆,说话不打岔的正是春雪的母亲。

    张大娘站在我的身后,似乎在为我撑腰。她见春雪母亲气焰高涨的模样就知道她有备而来,不会轻易离去,而春雪自从进了门便开始哭哭啼啼的,话全都被她母亲说去了。她似乎只负责呜咽伴奏。张大娘低声在我耳边说着:“二小子已经去请李乐。你可别被她俩唬住了。李乐不会这么糊涂的。”看着春雪哭红的眼睛,我倒有几分同情她。

    小姨也凑过来轻声地告诫我:“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让李乐就这么同意了。”我知道小姨怕春雪真的进门,我会吃亏。殊不知,我才是最亏欠别人的人。若是李乐真有这想法,我倒是满心的愿意,没准还可以提前回焱京。光是想想便觉得心情大好,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

    当李乐快马加鞭赶回来时,看到的便是一屋子的女人。春雪咿唔在她的母亲身边娇滴滴的模样看着李乐,春雪母亲一双狠辣的眼睛看着李乐,小姨和张大娘都有些同情又有些埋怨的看着李乐,唯独我,没有看李乐,嘴角还是那抹消不下的笑意。李乐环视了一圈,留下了一句话:“你先等着。”便拉起我的手往外走。我看到春雪水蒙蒙的眼里溢出了几分气愤。

    李乐将我甩进了屋子关上了门,然后开始向我质问而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看着有些盛怒的他,心里有些不明白,该发火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怎么像他才是受害者。但是既然他问了,我便如实答来:“既然姑娘都找到了家里来,说明确有此事,我不好撵她出去。”见李乐不说话,我猜春雪这是石锤了,继续说着,“既然如此,不如修书告知家里。就在这里摆上几桌,给春雪一个交代,免得有损你的英名。”看李乐的眉头越皱越紧,我却觉得如释重负。千里迢迢跟着他来到边城,本就不是我所愿,真夫妻,假感情,对他也是一种折磨。若是娶了春雪,恰巧能弥补对他的亏欠,未尝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

    李乐一步步向我走近,声音越发的低沉:“你是故意的。”我摇摇头。李乐轻笑了声:“既然你如此大度,便这么办吧。”李乐傲然说完正准备离开,却在开门的时候留下了一句:“约定就约定。十年,一日都不可少。”看着李乐风一般的背影,我对他的愧疚又多了些。

    春雪母亲没想到春雪进门这件事这么简单都落实了,还有些缓不过神来,等弄明白了,又开始坐地起价,什么聘礼、花轿、酒席等等,一样都不许少,更不能敷衍。虽然小姨一个劲的拉我的袖子,但是我还是点头答应了。春雪离开之时,终于挺直了唯唯诺诺的腰背,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看我都带了几分不屑。

    送走了春雪母女,小姨便气急败坏的对我吼来:“你怎么就同意了。是不是李乐那小子对你说什么。”说着,小姨便撸起袖子,一副要找李乐算账的样子。

    我拉住小姨,言语里没有一丁点的不情不愿:“你本就见我不善待李乐,现在多一个人照顾李乐,未尝不好。”这是我的大实话。

    小姨看我恨铁不成钢,气焰一下子扑灭了,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你这是为了什么。这么好的一个人,非要拱手让人。你就等着以后慢慢受气吧。”说完,小姨愤恨的离开。我知道小姨是在为我好,但是我只能恕难从命。因为百转千回,梦里依旧是那个她。

    李乐虽娶了春雪,却并没有让她和我住在一处。我和春雪之间自然是少了很多冲突。李乐隔三差五来我这里坐坐,仅仅只是坐坐。我俩从年初的相谈不欢到年末的相见无言。但是我却觉得这清净的日子是这六年来过得最舒心的时光。

    不出意外,春雪怀孕了,李乐便不再来了。

    快到过年了,张二从春雪那回来,将李府的家书递上。我看着李文的字,并没有多大兴趣,便放在了一边。到了夜间,才打开。信里还是老生常谈,但是却提了句:买下了凉府旧宅。我的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掉。把信捂在心口,我不停地在低语着:“凉诗琴,凉诗琴。。。”

    这一夜,我睡得很好。梦里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只有静谧的夜空,偶尔虫鸣伴奏,凉诗琴拉住我的手,我俩挤在吊椅上,慢慢的睡去。

    第二日,我穿戴好,拿着礼物往春雪的住处去。春雪的母亲见我也不似以前那样凶神恶煞,可能是觉得我比较识趣,没有耍手段拴着李乐不放,反到是对我亲热着:“哟,这不是更衣嘛。今日怎么得空来了。”说着便迎着我进屋。

    春雪已经六个月了,大腹便便,行动不便。见我也没有起身的意愿,斜着眼睛看着我,一副敌对的姿态。我倒无所谓,依旧平和着:“这是张大娘特意为你购置的补品。”

    不料春雪突然呛了句:“昨日和家书一起送来的,还有大姐不远千里寄来的补品。”春雪瞟了眼我带来的东西,轻声蔑视:“不知二姐孕期,大姐可曾这般对待。”我含着笑摇摇头。春雪的气焰更高了,用手摸着她那圆鼓鼓的肚子,阴阳怪气着:“大夫说,我身子虚,李乐不过是在信里提了那么一句,大家便送这送那,尤其是大姐,连送了几次。虽然路途遥远,东西有些损坏,但这是大姐的心意。我可是牢牢的记在心里。谁叫大姐远在焱京都这么担心我和孩子。反倒是二姐你,不曾来几次。”说完,春雪便撇过了头。

    春雪的母亲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赶紧出来圆场:“说笑了说笑了。更衣这不是来了嘛。”春雪的母亲把东西打量着,高兴着:“这些在边城可不好买,有劳更衣有心了。”

    春雪又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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