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如平地惊雷,震的二人所处的殿内都掉落下不少灰尘,而外面在巨响过后便传出落石和翻板转动的声音,隐隐夹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殿室的大门此时开始自动合闭,把外面的一切响动隔绝,殿内再次恢复成死寂。

    “你这杀人的手段倒是越发干脆利落了,那个梦境里的武凉城就真的那么重要,值得你如此不折手段,不怕遭了天谴吗?”周淮看着女人问道,表情却没起丝毫波澜,甚至还无所谓般的扭动了下身子,让被绳子勒住的手腕活动活动。

    “像你这种自私无情的人当然不会懂。”女人边说边推动轮椅向祭台边的周淮缓缓靠近,周淮看着她到自已面前才停,二人对视,一坐一站,一个满目嘲讽,一个却漫不经心。

    周淮看清了女子眼中的嘲讽,毫不在意的扬起嘴角微微俯身靠近了她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当初的你……在床#上柔顺乖巧的样子。”

    女人听完面色微冷,眼中涌出浓烈的恨意,冷声对周淮说道:“当初?你还敢提当初!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父母知晓我们的事后,他们都还没说什么,你就毫不犹豫的赶我走?那个时候,你面冷心冷的样子我永远不会忘!”女人说完不等周淮说话,就猛的就从衣袍中掏出了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朝周淮脖子上就划了过去。

    俯身的周淮连直腰都来不及,只得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抓住了那匕刃,鲜血立刻如泉水般流趟了下来。周淮一声不吭的单手紧握着刀,咬着牙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出来,只是抬起了另一只手去掀对方的帽子,等看到对方没有一根头发的脑袋时,立刻就暴发出一阵狂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时才说:“过去的事已成过去,你看你都剃发出家了,怎么还这么大的脾气?”

    女子冷眼看着周淮,只是手上又加大了力气,那刀锋己在周淮的脖上印出道浅浅的血痕。

    周淮早疼的出了一头的汗,此时看着想与自已拼命的人,立刻松了手后退了几步,正好便退到了祭台旁,她手上的伤已深可见骨,大量的鲜血滴在祭台上的槽孔上,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周淮皱着眉,胃内翻滚欲呕。而轮椅上己捂腹微喘的女子,却看着那沾血的祭台上五龙缓缓分开时笑了起来,然后迅速滑动轮椅过去将鬼老叟按上的玉鱼顺着圆槽逆行转了五圈,便满含期待的看着祭台,嘴里还反复的念叨着:“时光逆转,回到景国亡国前,一切就能重来了。”

    周淮在旁看准时机,趁其不备,不顾伤势抢步上前扣出了玉鱼,在她手接触的地方赫然留下点点血印,而她口中还淡然的安慰女人说:“你都剃发出家了,还心心念念的去寻那旧情郎重续前缘,你这样心不诚,佛祖知道可是会生气的。”

    女人一愣,看着周淮的举动,稍后便终于暴发了,用匕首指着对方大叫:“头发是化疗掉的,快把玉给我!”

    “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你?本还想着,你要是真出家了,我还能当你有悔过之心,让你了却心愿,毕竟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结果你只是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那我只好让你抱憾终身了。”

    女人急了,握着匕首的手因愤怒而青筋暴起,她双目泛红的说:“悔过之心?我有什么过?!当年要不是你先把我推下了这祭井,后来你母亲又用血祭强行把我召了回来,会发生后来这么多事吗?她以为我会感激她还是会愿谅你?可惜你们都错了,我恨你们!我在那里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为什么要召我回来?!”

    “你虽姓周但毕竟不是我周家的人,偷拿玉来开启祭台,你以为不用付出代价吗?如今一切只能说都是你自作自受!不过你恨我们母女就冲我们来,干嘛害死我父亲?他是招来的上门婿,不姓周,血也开不了祭台,你做事未免也太狠绝了点。我猜你所说的景国灭亡,应该也跟你这性子脱不了关系。”

    “我狠绝也是跟你学的!你父亲也是我逼着他跳下这井的,你又能拿我怎样?代价?你是说这腿吗?只要能回去,这具身体我都能不要!”女人的话说的坚决,甚至开始滑动轮椅,想去抢回玉鱼,继续开启祭台。

    周淮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疼的冷汗直流,就静立在她侧方,看了看地上因血渍而模糊的文字,叹息的摇了摇头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爸妈待你比待我这亲生的还好,你惹下大祸,还遗失了另一块玉鱼,我妈还是拿命来救你,你呢?以假当真,到现了还死不悔改!”

    女子愣愣的看着周淮,准确说是盯着对方手中的玉鱼,见周淮是真不准备给自己了,女子也不想再说什么。进这石殿时,周淮准备了炸药,她准备了把匕首,在这生命的最后的时间,再争吵对错不仅没意思还显的有些可笑。女子缓缓的向周淮方向靠近,准备强夺,虽然抢到的希望渺茫,但为了心中执念,她仍坚定的前行。

    周淮已有些喘息,看了看腕表,又看看朝自已过来的人,突然就笑了,继续说道:“快结束了,那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苦等这些年的那个帝王武凉城,还有那些王侯将相,那些荣华富贵,其实都是这阴井给你制造出的幻觉,听了这些你会不会死不瞑目?周怀玉,你在这鬼地方呆了这么久,难道你不觉得这里漆黑密封的就像个棺材吗?你执着这些虚幻这么些年,其实就是一场笑话。”

    女子听了只是淡淡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周淮也坦然与她对视着,只是脸色因疼痛而显得有些狰狞,身下已成一汪浅潭,血腥味浓烈扑鼻,因失血过多,周淮身体有些摇晃,但大脑神经却因疼痛变得清醒又兴奋,她咬牙站着,倔强的不愿在女人面前先倒下。

    女子静默的想了片刻,才似明白了什么事般苍凉一笑道:“小淮,一步错步步错,但我不悔,因为凉城在等我,他比你勇敢有担当。”说完便趁着周淮愣神之际,用尽全身力气将轮椅快速的朝周淮冲去,颇有玉石俱焚之势。

    周淮正愣神,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看着轮椅冲过来直接撞到膝盖上,接着又是一推,虚弱的她经这一撞一推便往后踉跄着连连后退,结果脚踝一崴,就往旁边摔倒过去。

    而此时祭台正开始缓缓开启,祭石板下陷,然后分裂成六片,之后便似花瓣盛开般向周围分开,露出里面墨绿玉的六面井壁 ,深不见底,正摔倒在井沿边的周淮感觉井下似乎有股阴冷寒意裹住了自己全身,冻着她浑身一个哆嗦,想起身立刻朝后退了几步想离这井口远点,可还未走几步,圜台旁那背包里的d定s时z炸d弹恰在此时爆炸,巨大的气浪直接就将她掀飞抛进了井里。

    第3章

    承平二十八年,景国都城长平城长兴街中一茶楼内人声鼎沸,说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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