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堆满了油画的房间里,心里暗自嘀咕:“这些油画可都是无价之宝啊,别说60吨黄金,就是给我600吨黄金,我也不会换的。”

    虽然整个基地都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而且门外还有几名战士站岗,但我的心里还是不踏实,我把卡梅拉叫到面前,吩咐他:“中校同志,这批文物非常重要,就门外那点人手是远远不够的,您尽快多调点人手过来负责保卫工作。”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卡梅拉表情轻松地说道:“等基地里清理一结束,我就把警卫连调过来,由他们担任这里的守卫工作。”

    听说这里的警卫工作,将由卡梅拉的警卫连来担任,我的心里总算踏实了许多。我站在伏尔加河的纤夫油画前,仔细地端详着这幅世界名画,随口问道:“中校同志,除了黄金和油画外,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我本来就是随便一问,也不指望卡梅拉给我什么更精细的答案。没想到他在听到我的问题后,却使劲地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司令员同志,在走廊的尽头,还有两个大房间,里面也堆满了各种文物。”

    就算此刻有颗炮弹落在我的身边爆炸,也比不上卡梅拉的话带给我的震惊大。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结结巴巴地问道:“中校,您您说说什么,还还有两个两个大房间?”

    卡梅拉使劲地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没错,司令员同志,请让我给您带路吧。”说完,他侧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心情忐忑地跟着他的后面,沿着走廊走到另外一个有不少战士把守的房间门口。我看到他停下了脚步,慌忙问道:“就在这里吗?”

    “没错,就在这里。”说完,他纷纷战士打开房门,带着我走了进去。

    他在墙边摸索了一下,将屋里的灯全部打开。在明亮的灯光下,我看到这个足有两百多平米宽,七八米高的房间里,整整齐齐地堆放着数百个木箱。我试探地问:“中校,这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也是黄金吗?”

    “虽然不是黄金,但是和黄金叶差不多。”卡梅拉说着走到了单独放在地上的一个木箱前,揭开了木盖,小心翼翼地冲里面捧出了一样东西,转身冲着我说:“司令员同志,您请看,我们经过检查,发现外面几排木箱里装着的都是这个。”

    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仔细地打量起来,这是一座做工异常精美的座钟,除了钟身镀金外,钟顶部的天使雕塑都是纯金的。等看完以后,我将金钟递还给卡梅拉,接着又问:“中校同志,除了金钟外,其余的箱子里都装着什么?”

    卡梅拉一边将金钟重新放进木箱,一边回答说:“古希腊和古罗马的雕像、花瓶之类的。对了,最珍贵的是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品蜷缩成一团的男孩。”

    “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品?”听到这个大师的名字时,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试探地问道:“他的作品怎么会在这里呢?”

    卡梅拉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据我所知,这件作品应该在艾尔米塔什博物馆里,这可是冬宫的珍品啊。”

    我们正说着话,刚刚去发电报的叶尔绍夫找到了我们这里。他进门先打量了一番屋里的木箱,然后对我说:“司令员,我接到了军事委员基里洛夫同志的回电,他让我转告您,这批东西关系重大,为了防止德军重新来抢夺,他已向方面军司令部进行了汇报,同时还紧急调动近卫第八十九师赶往这里。”

    听说调动部队不是奇斯佳科夫而是基里洛夫,我便意识到这批文物的价值,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看来有必要立即进行部署,防止被闻讯而来的德军重新夺走。于是,我立即表情严肃地吩咐叶尔绍夫和卡梅拉:“两名团长同志,你们立即以基地为中心,构筑防御阵地,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进攻。”

    两人要往外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叶尔绍夫从离开到回来,好像还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连忙叫住了他,问道:“中校同志,您刚刚在什么地方发的电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叶尔绍夫用手朝外面随便一指,说道:“基地里有一个电讯室,通讯兵刚把我们的电台设在了那里,所以我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到来自于集团军司令部的回电。”

    几个小时以后,基里洛夫带着一个警卫连赶到了。他在我的陪同下,参观了存放的黄金、油画和各种文物的房间,感慨地说:“这帮该死的德国佬,居然抢劫了这么多我们珍贵的文物。不过好在上帝保佑,没有让他们将这些东西运走,否则我们以后想追回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没错,一旦这些文物被运走,就算我们打败了德国人,也会有一些文物会流落到民间去,到时我们收集起来就非常困难了。”我有些担心地对基里洛夫说:“在特拉夫金他们发现这个基地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文物被德国人运走了。”

    “放心吧,很快就能搞清楚的。”基里洛夫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丽达,在接到叶尔绍夫中校发来的电报后,我就立即将此事向瓦图京还有莫斯科方面进行了汇报,大将同志说他很快就会赶到这里来的。”

    基里洛夫向瓦图京报告这事我知道,不过却不知道他还向莫斯科的有关部门报告了此事。我听后惊诧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不知道您是向莫斯科的什么部门汇报的此事?”

    基里洛夫冲了我笑了笑,然后说道:“丽达,你难道忘记我是从中央委员会来的吗?当然是向我以前的单位负责人汇报此事。我相信他一定会通过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让斯大林同志也了解此事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随即点了点头,赞同地说:“这么多数量的黄金和文物,不光我们没有权利处置,可能就算是瓦图京大将也会很为难的,所以将这件事情向上级报告,让他们来决定如何处理,是最合适不过的。”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名基里洛夫带来的战士进来向我们报告:“司令员、军事委员,我们接到了基地上面观察所的电话,说远处有一支车队正向我们这边驶过来,里面有三辆装甲车和七八辆卡车,车上坐满了我们的战士。”

    基里洛夫听完,扭头对我说:“丽达,我估计是瓦图京司令员来了。走吧,我们出去迎接他们。”

    我们走出了基地大门,就看到驶来的车队,在离我们还有五六十米的地方依次停下。其中间那辆装甲车的车门率先打开,从里面跳下一名指挥员,我的眼尖一下就认出是瓦图京大将。我赶紧对基里洛夫说了一句:“是大将同志来了。”说完,朝着瓦图京小跑而去。

    我来到了瓦图京的面前,抬手敬礼,按照条令报告说:“大将同志,近卫第六集团军司令员中将奥夏宁娜向您报告,我”

    “行了行了,奥夏宁娜同志,不用这么客气。”瓦图京打断了我的话,将我的手从额边拉下来,紧紧地握住,使劲地摇晃了几下后说道:“斯大林同志知道你们缴获了被德军抢掠的文物,非常高兴,特别让我转达他对你们的谢意!”

    “为苏维埃祖国服务!”听到瓦图京这么说,我和随后赶到的基里洛夫了连忙挺直了身体,整齐地回答道。

    这时,从装甲车的门里钻出了一位带着礼帽,穿得西装革履,戴着一副圆框眼睛,下巴上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的老人。他一下车,就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东西在什么地方?”

    瓦图京有些尴尬地冲我笑了笑,然后介绍说:“奥夏宁娜同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的馆长。”

    我等瓦图京说完后,朝馆长伸出手去,并礼貌地招呼道:“您好,馆长同志,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没想到馆长根本没搭理我,又将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东西在什么地方?”

    “馆长同志,您说的是我们缴获的那批文物吧?”基里洛夫客气地问道。见对方点头表示肯定,便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接着说道:“请跟我来,我带您去看看那些被我军缴获的文物。”

    看到馆长和基里洛夫肩并肩地朝基地大门走去,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正想跟上去,却听到后面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喂,你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啊,丽达,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我回过头,看到在另外一辆装甲车的门口,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将军。我立即就认出这位将军,是我最熟悉的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张开两只胳膊,朝罗科索夫斯基走去,同时激动地大声:“您好,将军同志,您怎么来了?能在这里见到您,我真是太高兴了。”

    罗科索夫斯基和我来一个拥抱,又在我的两边脸颊上礼貌地各亲了一下,然后松开我,看了一眼瓦图京,有点无奈地说:“我本来正在司令部里指挥作战,谁知道接到了朱可夫元帅的电话,他命令我立即到瓦图京大将的指挥部报道,说有重要的事情。等我赶到以后,才知道你们在日托米尔东面的森林里,发现了一个德军的地下基地。由于这个基地是我指挥修建的,元帅说我对这里的情况了解,便让我跟着瓦图京同志一起来一趟。怎么样,在基地里发现了些什么吗?”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我大吃了一惊,我瞪大眼睛反问道:“怎么,将军同志,难道您不知道基地里有什么东西吗?”

    “别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知道,就连我也不太清楚。”瓦图京走过来插话说:“从你们发来的电文里,我就知道你们缴获了60吨黄金,和至少几千幅珍贵的油画。其余还有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别站在这里,还是边走边说吧。”罗科索夫斯基见基里洛夫和馆长都要走进大门,连忙催促我们:“瓦图京同志,具体的情况,还是让丽达在路上慢慢告诉您吧。”

    我走在两位方面军司令员的之间,侧头望着瓦图京说道:“除了你所知道的油画和黄金外,另外还在两个大房间里,发现被装在木箱里的古希腊和古罗马的雕塑、花瓶”

    “丽达,你所说的两个大房间,是在基地的最深处吗?”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插嘴问道。见我点头表示认可,便向瓦图京解释说:“那两个房间时准备用来囤积粮食、弹药和饮用水的,所以面积特别大。没想到德国人占领这里后,居然用来存放抢掠来的文物。”

    我们来到了存放油画的房间时,看到那个馆长抱着伏尔加河的纤夫的油画泪流满面,喃喃自语地说:“没错,没错,就是它,就是它”

    “大将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啊?”看到失态的馆长,我悄悄地问旁边的瓦图京:“您是从什么地方把他找来的啊?”

    “奥夏宁娜同志,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瓦图京凑近我的耳边说道:“他到这里来,是得到了情报,说德国人从列宁格勒圣彼得堡王宫中的琥珀屋,被德国人遇到了基辅。所以在得知我们解放了基辅后,他就乘坐飞机从列宁格勒飞到了莫斯科,又从莫斯科飞到了基辅。正好听说你们发现了德国人存放黄金和油画的基地,所以他就跟着我们来了。”

    琥珀,我见过,就是包着昆虫或者树叶的树脂,掩埋在地下千万年,在压力和热力的作用下变成了化石。不过我见过的琥珀,最大的也不过拳头大用这样高档的东西所建的屋子是什么样的,我还真想不出来,于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什么是琥珀屋啊?”

    听到我对琥珀屋一无所知,好心的罗科索夫斯基便向我科普起来:“琥珀屋是1709年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一世,为了效仿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奢华生活,命令普鲁士最有名的建筑师兴建的。整个琥珀屋面积约55平方米,共有12块护壁镶板和12个柱脚,全都由当时比黄金还贵12倍的琥珀制成,总重至少达6吨,琥珀屋同时还饰以钻石、宝石和银箔,可以随意拼装成各种形状,建成后光彩夺目、富丽堂皇,被誉为世界第八奇迹。1716年,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为了和俄国结盟,便将这件稀世珍品赠送给了沙皇彼得大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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