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人猜对了,我确实干了件毁人祖坟的事情。我挥着锄头,奔过去,跳上胡家祖坟头,两下子将两块风化的压头石给敲碎了。这下子,那坟头彻底比雪花嫂的坟头低了。

    这种情况,要是搁在以前,村子里的胡姓人家不疯了、不弄死我才怪。但那天,所有人都呆立在雨中,没人敢再放一个屁。村支书也傻在雨里,怔怔地望着我。因为我不但砸坟,还疯狂地骂道:“老祖宗你的后人就一伙禽兽,牲口,有哪几个对得起老子的?老子是路边上捡来的,又怎么啦?老子就不是人吗?当年你们捉弄我、整我,没把老子当人看!现在,我t看谁还敢啊?老子砸了你的坟,砸醒你的灵魂,让你好好提醒你的子子孙孙,都t以后个个像人样儿一点!”

    当然,所有人不仅是因为听得懂我所骂的话,而主要是因为我有钱了。在那一带,有钱就是大爷,比如支书、村长等干部。可那时,我开着小车回来,我比他们更有钱,我t这长大的小牲口更有钱,更t是大爷!

    当天,我确实是证明了我当时很有钱。老家附近两个乡、三个镇子上的鞭炮,全让我买光了,从雪花嫂坟头垒好之后,我就在那坟前放,一直放到第二天早上天亮了。村里人没睡着,但没人敢放一句屁,他们被我的有钱给震服了。

    想想,我也只能用那样的方式祭奠雪花嫂了。只是现在,国家提倡环保,每每为她扫墓,我不再燃烧鞭炮之类了,烧烧纸,点点香烛即可。她的坟墓也是年年添新土,年年高,现在已然完全是胡氏人家坟地里最壮观的一墓了。在我的心里,她永远都是高大上、真善美。

    雪花嫂逝后,我确实是善待了晴晴和灵娃子。那一年,晴晴在我的撮合之下,嫁到了xian市,是我那个脆弱又暴躁的女人冰姐的弟媳妇。冰姐的弟弟健君是我的球友,也算是个不错的男人,对晴晴很好。因为晴晴懂事,漂亮又朴实,这一家人都很喜欢她。

    作为来叔,甚至作为晴晴娘家唯一很有实力和话语权的长辈,在晴晴结婚的时候,我在xian市给她全款买了套房。房子不是顶多,三室两厅两卫,算是送给晴晴和健君的新婚礼物。这样的出手必然是大方的,连身为姐姐的冰姐和她的丈夫程某人都是自叹不如的。

    婚礼当天,我才把房子钥匙交给晴晴和健君,惊住了全场所有的宾客。晴晴扑到我的怀里哭泣,但嘴里已是说着“谢谢来叔”。健君也非常感动,眼泪都快出来了,发誓一定好好对待晴晴,照顾她一生一世。侄女能如此,侄女婿能如此,我心足矣。

    说实话,从那时起,我当晴晴是自己的女儿一样。她要嫁人,当爹的自然陪嫁要风风光光的。当天的情况来看,达到了效果,我很欣慰。

    自然,重逢后,我没再和晴晴有过什么不合适的关系。虽然她心里还喜欢着来叔,但来叔确实不能再做禽兽。健君对她的好,倒也能让她感觉到幸福。幸福是一回事,幸福的时候心里还爱着别人,又是另一回事,似乎也挺正常了。

    现在,晴晴和健君的儿子淘淘都四岁了。他们在一起生活得很幸福,在灯具城有自己的铺面,生意做得也不错,我依然很欣慰。我每到xian,除了去自己房子里住,也会去他家住两天,因为有一间房是属于我的。而且,我还会跟健君一起去踢球。无论健君在国企单位里有多忙,他必陪我。他是个不错的侄女婿,把晴晴托付给他,我很放心。

    至于灵娃子,我对他付出的就比对晴晴付出的更多了,这当然是单从金钱上来说了。没办法,我走的那几年,灵娃子没有接受到父辈更好的教育,挨了父亲不少的打,在学校里也染了坏的习气,学习也不好,这也并不能全怪他。好在从现在看来,灵娃子有进步了,我虽然是要再次为他出一回大血,但总归也觉得还不错。钱嘛,纸嘛,没有了再想办法赚就是了;但一个年轻人的成长,不能一直走弯路,要不然就永远找不到幸福了。

    而胡球,在雪花嫂过世之后,我几乎是没见到过他几回了,也几乎没管过他。他好像也不怎么喝酒,和曾经的牌友们也断了联系。晴晴、灵娃子也没和他联系过什么,因为他不配当爹。我承认我和孩子们的做法有些偏左,但是,对于不可原谅之辈,我们不必要选择宽容。父亲这个名词,只是晴晴和灵娃子的恶梦。只不过,晴晴婚礼的时候,他还是去了现场,但我只让他在角落里呆着,千万别说他是新娘的爹,那只会丢脸。

    胡球那是也老实、听话,真的呆在角落里不言不语,只是喝了些喜酒和抽了喜烟,没一会儿就回宾馆去了。当然,我也看到了,这丫的见我对晴晴那么好,眼里还是浮现了泪水的痕迹,只是没有掉下来,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愧疚。可以想像的是,当初要是晴晴真的被卖到hn省作外来媳妇了,结局不会很美好,哪能与当天的风光大嫁相提并论呢?

    雪花嫂逝后,胡球似乎也算是开始了新的生活,又在原来的大石窠子里采石头卖。他还喝不喝茶酒,打不打牌,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鸟他,他爱干嘛干嘛!只不过第二年,高大强壮的胡球就消瘦了些,大约那个时候他的肝病就犯了。他找到我,说石料生意不好做了,自己也上了些年纪了,气力不好了,看能不能帮他另外找个轻松一点的工作,不用太费力的就行;他也说他要改,痛改。

    当时胡球也就四十八岁的样子,说出那样的话,我只当他是年轻时烟酒过度,那方面也过度了,所以力气差了。我想了想,还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工作。那是牛大鞭的一个表叔开的机砖厂,就让他去那里负责开山炸石,并且碎料,再管管出货发货之类的。他放pao炸石头还是比较专业的,这一点要肯定。至于他能不能干好,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反正我说过,他要是干不好,别给我打招呼,直接让他滚蛋就行。于是,后来我也就不管他了,哪怕他找过我借几回钱,也没借与他。

    说起来,对于胡球,我也算是以德报怨了。只能这样说:我谢谢他当年对我的捉弄、无视、驱赶和威胁,没有他的人性恶劣,也没有我坚韧的心性。呵呵,只能这样给他一个光辉的奖励了。

    唉,坐在豪华的总统套房客厅里,想起当年这些事,我的内心依然百感交集。雪花嫂逝去有些年了,但她的音容笑貌和过往,在我的脑子里还是这么深刻。那一切的一切,让我觉得胡是个永远不可原谅的角色。我默默地灭了烟,起身朝主卧室走去。

    那时,铁梅早已洗好自己,躺在豪华的大床上,都已经进入了梦乡。睡梦中她迷人的脸庞,让我内心涌动了邪恶,但并不行动。她是我的女人,正为我而辛苦,我不想搅了她的清楚。

    于是,我退出了主卧室,到茶室那边坐下来,打开了酒店准备的台式一体电脑,准备给晴晴、淘淘和健君订机票。这些年,雪花嫂的清明祭,都是我掏钱订机票让他们回来的。我觉得这是我的义务,哪怕他们现在也是挺有钱的。

    不过,我想了想,还是给晴晴去了个电话。没一会儿,晴晴亲热的声音响了起来:“来叔,没睡呢啊?”

    “呵呵……晴晴,我还没睡呢!你们呢?”

    “我们刚刚看电影回来,准备睡了呢!”

    我点了点头,直奔主题,说:“晴晴,老混蛋肝癌晚期,快不行了。他临死前想见见你和淘淘,当然也想见见健君。我正准备给你们一家三口订机票,你们也准备一下吧,应该明天有票回nc的。”

    “哦……”晴晴沉默了一下,确实对于生父将死的消息不太震惊,然后道:“来叔,不用帮我们订机票了。健君从国企辞职了,现在应聘到chd一家私企做执行总裁了。我和淘淘昨天才刚到chd探亲呢!这样吧,明天一早,我们就驾车回nc吧!”

    我听得颇高兴,哈哈一笑,道:“好啊好啊!也幸好我先打了电话,要不然又浪费三张机票钱了。原来我就说了,以健君的本事,在国企里呆着前途也不大,还不如跳出来呢!现在不错不错,跳出来就好啊!可这家伙都到chd了,怎么也不给老子打个电话报报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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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晴晴开心地笑了笑,然后道:“健君也说啊,还是来叔有眼光呢!来叔,你也别生气啊!健君到chd也没几天,工作上的事情忙了些。我们其实还正准备明天和你联系,要跟你聚一聚的。”

    “好好好!那行,你们一家三口先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我去高速路口接你们。”

    “嗯,明天见啊来叔!”

    “嗯……”

    挂了和晴晴的电话之后,我笑了笑,关了电脑,回主卧室去,洗了个澡,赤≈ap;≈ap;身上≈ap;≈ap;床,抱着铁梅,两个人就那么搂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和铁梅醒来,什么也没做,因为她白天得忙了。我们一起吃了早餐,她忙她的,我驾车离开了姬斯顿大酒店,先回龙源凤泉去。

    回到龙源凤泉的家里,我开门进屋,听到厨房里有动静。走过去一看,呵呵,寂雨那贱人,穿着白莲花的红底小睡裙,趿着拖鞋,正在烤炉面前做着面包。这女人那迷人的高挑背影,特别又是那雪白xiu长的i腿,让我当场激动了起来,悄悄地朝她身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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