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是我与寂雨重逢以来最为难忘的,相信以后还会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我是她的所谓的学生,她年长我三岁,但我却拯救了她的人生,给了她所需要的一切,包括尊严、事业。果然,她渴望有尊严地活着,渴望独立自主,并不期待着被人包养而活。

    凌晨三点的时候,一切平息了下来。寂雨在我的怀里,温情绵绵,像是个放绽放的小媳妇。她很兴奋,居然对我讲起了未来的规划。我也不得不赞叹,这女人果断还是很精明的,对于精品家政也是很有想法的。她在说她的观点,我在听,微笑,不语,只是偶尔点点头。但我的内心里窃喜极了,因为这女人还算是块宝呢!

    当然,寂雨是知道我和春红、庄姐之间的事情,她并不在意什么。她只是说了,以后的盈利不能只是她们三个人的,还得有我的,至少是平均分成四份才行。我只是笑了笑,说到时候再看吧,希望能做得起来就好。寂雨当然还是很有信心的,搂着我的脖子,有些趣讽地说:“你这家伙啊,我真是没想到,除了风流一点之外,居然还这么有经济头脑。这样的事业,是一定能做得成功的,我对你有信心。”

    我笑了笑,说:“老师啊,能得你一个表扬还真不容易啊!好了,今晚也折腾累了,好好休息吧,明天会是个好日子的。”

    寂雨点了点头,但还是刮了我鼻子一下,低声娇嗔道:“你这家伙也真能折腾,花样太多,我都快散架了。”

    “嘿嘿,又是在表扬我么?这方面,我可是你的老师。”

    “坏蛋……”

    “嘿嘿……”

    “……”

    这么小情调地说了一会儿,我们两人便搂在一起,连澡也没洗,便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我醒来时,寂雨已不在我的怀里。我倒是没有多想,因为她是不会离开我的。

    我起了床,解除了手机的飞行模式,然后去洗了个澡,出来换了衣服裤子,才看到手机上有晴晴和灵娃子的来电,早上八点打的。然后,有一条晴晴的信息,她这样写的:“来叔,他昨晚死了。刚才我去叫他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尸体已经硬了,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收到信息后,你过来一下吗?还是我和弟弟处理?”

    看到这样的信息,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自觉冒了一句话:“他还是死得很开心的。”

    不过,按胡球先前所说,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死了吧?我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回了晴晴一条信息,说:“晴晴,来叔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

    回完短信,我便朝卧室外面走去。刚刚出门,寂雨上楼来了。这女人今天早上一身白色长裙,裙上印着提花红梅斑,更显一个青春姿采,俏丽无比的脸庞上红润更甚,如同一朵雨后娇艳的牡丹。她看见我出来,便是温柔一笑,笑容竟有倾城之态,柔道:“胡飞,吃早餐了,饿坏了吧?”

    我走过去,搂着寂雨的腰下楼,嘴里低声道:“今天你有别样的风采,让我更饿了。吃过早饭,我想吃你。”

    “啊?!你个流氓啊,能不能节制一点啊?身体还要不要啦?”寂雨听得惊羞,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我嘿嘿一笑,能感觉到这女人对我叫“流氓”也是一种亲切了,然后低声道:“不要身体,要你。”

    “你……不能这样啊,身体会垮的。”

    “不要这么认真嘛,我是开玩笑的。吃完早饭,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的。你呢,好好在家呆着就行。等我其他的事情处理完了,一切就要上马了。”

    寂雨这才听得释然,便还是忍不住娇嗔道:“你真是个坏家伙,我还以为你真的想要呢!”

    我笑了笑,说:“那我要,你给不?”

    “都这样了,我能不给吗?谁叫你是流氓呢?”

    听到这话,我心慰然啊!其时,已到了楼下餐厅里,嗯,不错,寂雨的早餐做得也是香气扑鼻,让我馋虫大动。

    当下,我和寂雨坐下来,分享着精美的早餐。虽然我还是保持着吃饭少说话的习惯,但寂雨对我的脸我不冷,两个人的早餐也就透着淡淡的幸福的味道了。

    饭后,我洗漱出门去。寂雨留在家里收拾,并且说她上午准备看看以后做办公地点的写字楼去。她有这样的安排和打算,我自然不反对。因为我也相信这女人的眼光,更知道她不会花更多的钱去租写字楼的。

    我驾车前往胡灵家的同时,查到了菊香巷那边的火葬场的电话,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派车过去。我先到胡灵家,了解到情况后,面对着躺在床上还带着僵硬笑容的胡球,淡淡地笑了笑。胡球确实不应该现在死,但他昨天晚上趁胡灵和晴晴不注意,去小区的超市里买了两瓶八块钱的高度白酒,喝光了,然后也就挂了。

    胡球是个酒鬼,临终前也算是过足了瘾吧?他还留了一张字条,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字:“请所有人原谅我得过去,不要为我得死而伤心,有胡来老弟在,我的儿子、女儿、女婿和外孙都有很好得生活,我就没有什么可担心得,愣个样子多活一天,是给儿子、女儿和胡来老弟天了麻烦,我还是痛痛快快得喝两瓶酒,然后开开心心得死了就好了,自从雪花死了之后,再也没这么喝过酒了,憋得有些慌,两瓶酒灌下去,好痛快哟,哈哈哈”

    这算是胡球的临终遗言了,标点符号是一个逗号拉到底,而且还有错字,但我们能懂意思吧?能看得出来,这个混球死得确实是开心的。对于他的死,春红没有哭,她其实也恨胡球这个她父亲的牌友和酒友。晴晴和胡灵也都没有落泪,只是神色都比较严肃,他们的父亲是一个很好的值得深思的案例吧!淘淘这个孩子也是没有哭,毕竟和真的姥爷没有感情,而且竟然还感叹了一句:“酒喝多啦,伤命啊!”

    随后,火葬场的车来了,一切就变得很简单了。当天上午,胡球火化,骨灰抛入了我们的母亲河jl江里。jl江呢,我老家那条小河里的水也汇注到里面去了。这条我们的母亲河,养育了一代代形形色色的子子孙孙,只希望她以她的博大无言,接纳一个充满人性扭曲但在生命最后几年里改过的孩子吧!

    第三天,保险公司的死亡赔偿也下来了,晴晴和胡灵均分了30万。刚好,胡灵用这笔钱加上胡球存下来给他的15万,能提前将房贷还完,还有些剩余,也算是告别了房奴的生涯。算起来吧,这当是胡球为他的儿子做的一件事情了。人这一辈子,有时候就分两个阶段:第一,幼小年少时在父母身边为儿为女;第二,成年时在儿女身边为儿为女。

    第四天上午,我和胡灵开车将晴晴和淘淘送到nc机场,母子俩准备飞回xian市。我也给晴晴交代了,处理掉手里的产业,带着淘淘到chd去,和健君在一起。晴晴如同我的女儿,我不能不为她的幸福考虑,因为我懂男人。健君虽然在我的眼里是踏实、靠谱的男人,但毕竟工作的地方和妻子、儿子相隔近千公里,而且他身为执行总裁,是个优秀男子,业务接洽中难免不会遇到些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万一一朝堕落,那就不太好了。我没的婚姻,但我真心看到他们夫妻的白头到老。

    晴晴知道她的来叔是关心她、爱她,当然也就很听话的。不过,在机场要登机的时候,晴晴还是从包里取出了胡球留给她的银行卡,递给我,说:“来叔,这里的45万,你拿着吧!他的钱,我没必要用,而且现在家里也不缺钱用。你和铁梅阿姨在cq的天使之家也需要钱,这笔钱就用在上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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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晴这么懂事,让我依然欣慰。我没有拒绝她的银行卡,接了过来,说:“好吧,晴晴,来叔收下了,也替天使之家的孩子们谢谢你了。”

    晴晴婉然一笑,道:“来叔,谢我什么呀?是我们全家要谢谢你,是这个社会要感谢你的存在。”

    我哈哈一笑,给晴晴一个深深的拥抱,当然连带着淘淘也抱了抱,然后才放开母子俩,说:“进去吧,一会儿就要起飞了。”

    当下,晴晴带着淘淘,别了我与胡灵,登机去了。直看到母子俩在登机通道转弯消失,胡灵才转身看着我,有些歉意道:“来叔,谢谢你。这些年灵娃子不懂事,给你添了麻烦了。”

    “傻龟儿子,说什么话呢?人都有年少轻狂不羁时,历经很多事情之后,就什么都懂了。以后,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就行了。你阳阳老弟比你小一些,但却是你的榜样。榜样不在年纪大小,在于榜样的力量。”我重重地拍了拍胡灵的肩膀,笑骂着,然后教育着。

    胡灵连连点头,回道:“来叔,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是以前的胡灵了。”

    “嗯。这就好。走吧,咱们回去,今天中午,得见见你那两个好基友了。”

    “来叔,我们不是基友,是朋友好吧?”

    “锤子,我就觉得你们三个混球是基友。”

    “……”胡灵有些无语,但还是跟着我朝机场外面走去。

    不过,我还是一边走,一边说:“灵娃子,以后谈对象了,一定要让老子给你把关。”

    “呃……来叔,要干涉爱情和婚姻自由吗?”

    “怎么的?不服气啊?你阳阳老弟的婚姻就是老子干涉的,你看他现在混得怎么样?”

    “好吧!来叔的干涉,灵娃子认啦!”

    “哈哈……你他妈这才像是老子的龟儿子嘛!”

    “呵呵……”

    “……”

    我们正说着往外走呢,我的手机响了一声信息铃。我拿起手机一看,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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