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高岩呢?”韩颖试探,说:“他没定一个调子什么的?”

    “定调子?”陆文绮苦笑一下,说:“韩颖姐,人家高岩高高在上,基础性工作,才懒得过问呢!”

    韩颖一哼,神情透出不屑。“他也配叫‘高高在上’?”

    “可是,韩颖姐,你总不能不拿村长当干部吧,再说,在下属公司,他可是王大呢!”

    “是啊——”韩颖一抽嘴角,说:“我看,他还真是憋着称王称霸呢!”

    “可是——”陆文绮挑拨,说:“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一镇诸侯,不已经成就霸业了!”

    韩颖一“呸”。“我看他是诸侯!”

    陆文绮连忙伸手,一扯韩颖的。“别,咱们千万别为他生气哦——”

    心绪平复一下,韩颖说:“对了,文绮啊,对于化工厂,你到底是什么态度呢?”可是,陆文绮却一摆手,敷衍,说:“实事求是呗!”

    “实事求是?”韩颖抑郁,说:“怎么实事求是啊?”

    “就是先让他们论证,论证出结果,再说呗——”

    “可是——”韩颖神情透出轻蔑,说:“他们懂得什么,能论证出什么好结果?”

    “可是——”陆文绮抓住话茬,忙说:“什么才叫‘好结果’?”

    “文绮啊——”韩颖神情凝重,说:“说话听音,难道,你听不出,张延企想要这厂子搬走?”

    “可是——”陆文绮庆幸——终于,摸到张延企的底,可是,神色却透出苦闷,说:“搬走化工厂,可也着实困难啊!”

    “可是,文绮——”韩颖神秘兮兮的,说:“你怎么忘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有心人?”陆文绮一怔,说:“谁?”

    韩颖一笑。“怎么才一两天不见,难道,你还把赵议给忘了?”

    走进假山,两边石壁高耸,夹着一条通道幽深、狭窄,传来一阵阵流水声,让陆文绮不由的一怔,随手一拉韩颖的,说:“韩颖姐,怎么回事,流水?”

    “是啊——”韩颖低头,目光投向脚下。“你看,这不是——”

    陆文绮低头,目光碰到一个凹槽伸出石壁,流淌过清水,直奔向山涧,不由的一笑,说:“谁设计的?”

    可是,韩颖却卖关子,说:“你猜。”

    陆文绮抑郁,不过,还是想了一下,说:“张延企?”

    韩颖一摇头。

    “要不——”陆文绮细想一下。“穆晨光?”

    可是,韩颖还是一摇头。

    “啊?”陆文绮一怔,额头不由的冒出一层汗,说:“难道,是高岩?”

    韩颖一哼,神情透出厌恶、轻蔑,说:“他也配!”

    “可是——”陆文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连高岩都不是,又会是谁呢?”

    韩颖回手,手指一指,说:“文绮啊,你怎么没想到我呢?”

    “啊?”陆文绮一惊,说:“你?”

    “是啊——”韩颖一笑,神情透出得意,说:“当然,是我设计的——”

    往前走,循着流水声,陆文绮目光滑过石壁,依旧高耸,怪石嶙峋,可是,头顶,却一下子豁然开朗,冒出一片绿荫,陆文绮一怔,不由的惊诧,说:“这——”

    韩颖忙说:“是不是感觉来到深山幽谷呢?”

    “是啊——”陆文绮不由的感慨。“要说,一瞬间,还真是让我产生错觉,觉得自己来到深山幽谷呢!”

    “所以啊——”韩颖自信慢慢地,说:“我想,这条山涧,总该成为传世名作吧!”

    “传世名作?韩颖姐——”陆文绮试探着,说:“你在乎这?”

    “是啊——”韩颖一瞥,目光扫向陆文绮。“人活一世,总该留下一点什么吧!”

    水形收敛,反倒让声音变得清脆悦耳,迎面,石壁上刻着“玉戛金枞”,陆文绮目光一扫,透过题款,看出是韩颖写的,说:“韩颖姐,你擅长叠石造景,写的,又是一笔好字,怎么以前没看到你露一手!”

    “可是——”韩颖叹了一口气。“露一手,却又给谁看,穆晨光?高岩?还是张延企!”

    一下子沉默,只有流水撞击假山,发出的一声声撞钟声,来到出口,眼前豁然开朗,脚下一片水,映出远山、古塔,和散布的亭台,迈步,两人走过一座平桥,赵议紧走一步,走出亭子,抬手一拱,轻柔、客气的一笑,陆文绮抬眼,目光碰到赵议的,一笑,打趣,说:“赵议,是不是让你久等了?”

    赵议忙说:“等美女,应该,应该的!”

    迈步,上台阶,陆文绮走进亭子,赵议连忙的一招手,让人端上三碗“瑞草魁”,陆文绮端起一碗,品了一口,可却无心品评,径直,说:“赵议啊,化工厂搬迁,你看——”

    赵议手端着茶碗,沉吟一下,说:“文绮啊,化工厂搬迁,你看,缺少什么呢?”

    陆文绮深深地一吸。“缺少什么?钱呗!”

    “所以啊——”赵议一笑,说:“我来出,你看,怎么样?”

    “什么?”陆文绮不由的惊诧,说:“你来出?”

    “是啊——”赵议轻轻地一点头。

    “可是,你知道,需要多少吗?”

    “这我自然已经匡算过——”赵议抬手,一比,说:“15亿,应该差不多!”

    “可是,15亿,你出——”陆文绮目光一转,不由的透出疑惑,赵议一笑,说:“怎么,怕我出不起?”

    “当然不——”陆文绮一勾唇角。“可是——”神情不由的郑重,说:“你是商人啊,平白无故的,干嘛要进来,趟这浑水呢?”

    “可是——”赵议一笑,说:“商

    人嘛,自然无利不起早!”

    “利?”陆文绮一惊,说:“什么利?”

    “文绮啊——”赵议手端着茶杯,品了一口,说:“化工厂搬出去,地,总会腾出来,对吧——”

    一怔,陆文绮忙说:“怎么,你惦记上化工厂的地——”

    “当然——”赵议一抬下巴,说:“化工厂,原先在市郊,可是,现在,城市扩张,已经让它变成比邻市中心,你说,美女,我又怎么可能不惦记上!”

    “是啊——”陆文绮一笑,说:“到底是狼,见到肉,还不得咬一口!”

    “可是,说到底,文绮啊——”赵议神情透出深切,说:“我出钱给化工厂,跟天赐集团,也算双赢吧!”

    “是啊,可是——”陆文绮自然不傻,说:“你跟天赐集团双赢,时机,还是拿捏着的吧!”

    到家,陆文绮换上一条短裙,来到客厅,转身,一屁股坐进沙发,祝回立刻过来,黏住她,说:“怎么样?”

    陆文绮一哼。“果然啊,夜猫子进宅——”

    “可是,来,为的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陆文绮一白,说:“赵议来,为的,你说什么?”

    “赵议?”祝回一怔,说:“是他?”

    “是啊——”陆文绮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要说,韩颖装神弄鬼的,带我去,竟然是见赵议,早知道,还不如直接拉着他来家直接谈。”

    “可是——”祝回琢磨一下,说:“韩颖非要神秘兮兮的拉着你去见赵议,总不会是平白无故的吧!”

    “怎么?”陆文绮神情透出怨怒,说:“难道,她还能为什么?”

    “可是——”祝回伸手,搭住陆文绮的美腿,轻轻地一拍,说:“赵议可是今非昔比哦——”

    “今非昔比?”陆文绮一怔,说:“怎么今非昔比啊?”

    祝回一笑,说:“透过形式,看内容,我看,韩颖是在跟你表明,她在倚重赵议哦——”

    “是啊——”陆文绮琢磨一下,说:“化工厂搬迁,韩颖还拉着赵议进来搀和呢!”

    “搬迁?化工厂?”祝回忙说:“韩颖拉着赵议,怎么进来搀和啊?”

    陆文绮一撇唇角,说:“赵议拍出15亿给化工厂,不过,化工厂搬迁,腾出地方,要交给赵议来开发!”

    “是吗——”祝回一笑,说:“他还真是一奸商!”

    “当然——”陆文绮一瞥,说:“比邻市中心,建all,建住宅,干什么不赚钱,赚大钱!”

    “可是——”祝回随手一摆,说:“可不止于此哦!”

    “啊?”陆文绮一怔,说:“还有什么?”

    祝回伸手,拉过陆文绮的,提点,说:“化工厂搬迁,怎么搬迁,什么时候搬迁,难道,赵议出钱,你能够把他撇开,不跟他商量?况且,你写报告,还能不把这写进去?”

    “怎么?”陆文绮不由的一惊。“你说,他为的还有这?”

    “是啊——”祝回一撇嘴角,说:“不然,韩颖为什么要带着你去见赵议呢?”

    “可是,跟他商量,写进报告,又怎么样,不也都是正常的。”

    “可是,正常之下,掩饰的,又是什么呢?”祝回手拉着陆文绮的,手指一下子扣紧,陆文绮一痛,可也顾不上,忙说:“什,什么,掩饰着?”

    “赵议——”祝回深深地一吸。“是进来抄底的!”

    “抄底?”陆文绮疑惑,说:“怎么抄底,抄什么底?”

    祝回随手一摆,指尖竖起朝上,提示,说:“他见你,可是,韩颖带着你去的,你说,他抄什么底?”

    一怔,陆文绮说:“难道,韩颖,连同张延企高高在上封顶,让赵议介入化工厂搬迁,抄底,呼应她和张延企?”

    “是啊——”祝回一哼,说:“中间,包夹,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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