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后的两大高手视若无物,手中的铜锤尤在旋转,风势依旧。

    身后的三人同时身体剧震,这名伟岸的男子,竟是江湖中如日中天的黑水帝君木云落,怪不得有这般气势,这般胆魄,除开七大宗师之外,哪堪有入他法眼的人物。听过千春绿的话之后,四周画舫中更是传来阵阵女音,尽是在拼命喊着要嫁给艳侠木云落之类的话。木云落的称号除开黑水帝君之外,便有这艳侠一名,这自是以他强悍的猎艳本领得来,连天下第一美人树海秀兰也收至后宫,天下间谁有这种福泽。江湖传言,艳侠木云落,下至五岁女童,上至六十老妪,只要姿色尚可,均不会放过,这种以讹传讹,自是引来这许多的欢呼声,能入黑水帝宫,那是无数女子的无限梦想。

    冈绝离和武泉落对视一眼,展示一抹决绝,身体同时而动,一人手中的长刀斩出,另一人则是挥掌如兵,破空而来,在这种时候再不动,绝难有翻盘的机会。只是他们太小瞧了木云落,且不说有莫玉真和御雷天心在此,她们任何一人都可将这两人斩绝,更何况木云落已破天道至境,只差道本归一之途,无惧任何的攻势。

    木云落手中的铜锤转动突然加速,整间画舫内尽是真气鼓荡,并且铜锤诡异的渐渐脱离木云落的控制,自然至极的飞了出去,并在空中不停的转向,那一抹真气承载着万钧之势,疾点身后的冈绝离与武泉落。

    武泉落的长刀无论向何处转动,均摆脱不了铜锤气机的紧锁,而冈绝离的双掌轻扬,势若疾风,拍出无数掌影,身体却伺机而动,空中转折,突向木云落。

    铜锤在此时的旋转达到巅峰状态,铜质材质再也承载不了真气的满溢,锤柄与锤体分离,恰恰分向两个方向,轰向冈绝离和武泉落。这两人本属武林中的顶尖好手,更是在四英之上,已初具宗师之像,但却在木云落的面前,泛不起半丝的强势。

    锤体震在武泉落的长刀之上,散出轰然声响,那柄长刀化为片片碎片,散落地上,但锤体的去势未消,轰在了武泉落的胸膛之上,暗藏在锤体中的水属真气散出,将他的身体结成一层薄冰,但锤体依然带着武泉落的身体向后退去,撞在厚重的木壁之上,破开一道破损长口,跌进河水之中。

    同时,锤柄与冈绝离的双掌碰撞了数百下,每一下都重若万钧,冈绝离的身形一退再退,那锤柄传来的阵阵巨力,震动的他内腑颠簸,难受至极。

    退至甲板之上时,木云落的身形闪动,出现在冈绝离的面前,大手制住了锤柄的转动,此时恰恰冈绝离提起的一口真气耗尽,正欲转气之际,得此良机,暗呼侥幸之际,木云落的手慢慢递出,印在了他的丹田之上,火属真气将他胸前的衣服灼尽,使他飞退着撞上旁侧一艘船的外壳,再经由反震,跌落水中。

    转眼之间,两大高手当场战死,命丧淮河之中,仅余下在厅间呆若木鸡的扬州城府。那三名烟花女子,则搂在一起,畏惧的看着木云落,英雄无敌。

    第44章 姹女分支

    “扬州城府,在下木云落,这烟雨繁华的秦淮之地,怎会滋生出你这种人来。唉,春绿既然来了,不如就移步进来吧,我也想听一听你乐曲的神髓,只是不知我有没有这个机会。”

    木云落对着身前的扬州城府淡然说来,后面一句却是对着千春绿说的。

    “帝君有此吩咐,春绿不敢不从,若是帝君没有出面,春绿也不会献艺于此。”

    千春绿微一欠身,悠然道,面对着木云落这样的高手,她自是不会出言拒绝。

    千春绿移步而来,经月未见,更显芳华,只是她的姿色比之御雷天心和莫玉真还是有一段差距。木云落坐在椅间,莫玉真和御雷天心分站在他的身侧,冷冷看着千春绿,水月无迹的女人,不值得同情。扬州城府却主动搬来凳子,放在千春绿的身后,这些事自是不用木云落吩咐。

    “城府大人,为何不令人把酒席重新收拾一下,让我们再借势饮用一番,这样岂不美哉?”

    木云落洒然道,含笑看向扬州城府,丝毫没有把他放入眼内,这种人杀之无用,倒不如随他去吧,况且南阳王属下的三铁被杀二人,他必然脱不了干系,最后的结果,尤为可知,便让他逍遥快活一段时日吧。

    扬州城府点头称是,勤快的如同打杂的伙计,将原来抱成一团,躲在一边的三名烟花女子唤了起来,将酒席撤了下去,接着又换下一桌新的饭菜,速度惊人。

    莫玉真和御雷天心分坐在木云落的身侧,而扬州城府却只是干巴巴的站着,一派讨好的模样。“城府大人,一起坐下吧,这种时候,就是要诚心倾听,所以不要分心它处。”

    木云落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

    “有帝君在的地方,哪有我坐下的机会,我就直接坐在旁边就行了,请帝君不用挂怀。”

    扬州城府满脸堆着笑意,但木云落的脸色一沉,他便极是迅速的坐至厅旁的矮凳之上。之人,自是长于察言观色的本领,更何况在木云落的面前,他除了讨好,再泛不起任何的反抗情绪。

    木云落再没有说话,向千春绿点点头,他记得千春绿的乐器技法虽然已至一流之境,但离禅由沁和龙渊雪丽还有一段距离,但在这秦淮之地,却也算得上技惊四座了。

    千春绿微微敛眉,坐于凳上,端坐如钟,指尖滑过琵琶弦,乐曲流淌而出。扬州城府顿时神魂颠倒,展出一副陶醉的模样,她的技法于上次昌涯相见时,已是大有不同,果然进境甚多,甚至在曲中充满了一股道不尽的愁绪。

    蝶影彩云归,晚霞红巾染,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千春绿轻唱起来,这种极致的噪音倒是令木云落一震,原来歌艺才是她的长处,只是这如深闺怨妇般的曲子,透着一股道不尽的缠绵之意,眉宇间升起一股浓烈的失落。

    一曲终了,木云落拿起酒盏,将酒一饮而尽,豪迈洒脱,令得御雷天心和莫玉真的眼睛一亮,又想到了床第之欢,顿时有种兴奋掠过心头,这便是这连日来夜夜笙歌,天天鱼水之欢的结果,令得二女乐此不疲。

    “城府大人,这艘船已然尽破,不如趁机修整一下吧,修好后便借你这船一用,不知城府大人可有反对之意?”

    木云落看向扬州城府,已下逐客之令,但这种征用船只的方式,扬州城府自是不会不同意。

    千春绿微一欠身,眼波流转道:“帝君,妾身刚才所乘那艘船为逸远楼的顶级画舫,较之城府大人的这艘船更加实用,倒不如用我们的那艘船载帝君一程吧,这样明晨便可起程了,不致于耽搁帝君行程。”

    扬州城府本来哭丧着的脸顿时释然,就差上前抱着千春绿的腿,叫声几声亲娘了,这艘价值不菲的船若是被征用,就断然再无取回的可能,以黑水帝宫的势力,他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满,刚才在谈笑间便斩杀顶尖高手的景象,还深印在他的脑海中。

    “也好,如此我们便过去吧。不过城府大人,你是聪明人,我到扬州这里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待我回来时,一定会好好招待大人的。而且我此行漫长,盘缠也未带许多,大人不如就此献出一些,也算是尽一下地主之宜。”

    这番话说的恩威并施,自然是令扬州城府没有任何的拒绝机会,唯有笑着点头答应,并献上三十万两银票。这种方式,倒也是特别之极,直接从城府手中索要钱财,还这般的光明正大,令人啼笑皆非。

    接着,木云落当前行去,莫玉真的长袖轻卷,带动千春绿的身形,与御雷天心一起跟上。几人的身形飘飘而起,踏入逸远楼的主船之上,这里的确是较之刚才的船更坚固,而且布置得也更显雅致。

    刚刚踏入厅间,一位老鸨模样的人便扭着身子行来,涂抹的极为艳丽,只是细看之下,长相还算是不错,而且徐娘半老,风韵优存,她正欲开口说话,千春绿却先行说道:“容妈妈,这位是近日江湖中极富盛名的木帝君,现在想借我们的船一用,明晨起程,就请容妈妈告诉诸位姐妹,在帝君没有离开前,就不要再踏足这三楼之地,明天将男人们都打发了吧,我们要北上一段时日。”

    这艘画舫共分为三层,高大坚固,本是逸远楼在秦淮河间揽客的招牌,内里的装饰仿照逸远楼的奢华,扑面而来的即是一股女子的胭粉之气。只是若是随木云落北上,这必然会失去那种日进斗金的机会,这个时间,借战乱之时,许多世家富豪,均至南方避难,这烟花之地的秦淮,自然是至妙的去处。

    老鸨顿时色变,眉毛一竖,正欲开口制止,御雷天心却是一声娇哼,一道惊雷响起,将厅间的那张圆桌震的粉碎。“帝君的命令,你不用拒绝,只管照办就是。否则那张桌子就是你的下场。”

    御雷天心的脸容上登起一抹煞气。

    “哟,武林人士就了不起了?不就是杀几个人吗,我这个人只认钱,大不了把我的命拿去好了,让我跟着你们离开这里,我可不干,你看着办吧,我就不信你真能把我杀了。”

    老鸨耍赖般嚷了起来,一副泼妇的模样,这种地方,自然需要这样的人。

    “就算不是在战乱年代,杀几个人也属正常,刚才容妈妈可能没看到扬州城府的下场,如果容妈妈还不想改变心意,那么我不介意淮河中再多一具喂鱼的食物。”

    木云落的眼神看向老鸨,一股无法传言的感触泛入了她的心底,内里带着无比惨烈的杀气,甚至一股血腥味充斥在她的体内,她再也受不住,惊慌起来。

    “帝君不要杀我,我随帝君离开就是。”

    老鸨大喊起来,惊惧着,一屁股坐到地上,那条修长的大腿,露了一截出来。

    木云落洒然而笑,将刚才扬州城府上交的三十万两银票中,取出十万两,递到老鸨的手中,安慰道:“容妈妈,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这十万两银票,就当是给你的补偿吧,不过请容妈妈千知你的各位女儿注意一下,一切照旧,虽然没有男人,也要像平常一样生活下去。”

    容妈妈的心神这才微微回复一些,伸手接过银票,畏惧的看着木云落,这个男人时而杀气腾然,时而又这般阔绰,令人更加的骇然,但既然有钱可拿,她的脸上马上浮起老练世故的表情道:“多谢帝君了,我一定会好好招待帝君,不知帝君想去何处,我们明早就起程,要先补充一下食物之类的东西。”

    “容若真,没想到你还是这般的善于伪装,你我近五年没见了,上次我来逸远楼时,你还没有这么犀利,现在却已是工于长谋了,这是姹女教的喜事。”

    莫玉真在此时却突然开口,并顺手摘下那层蒙面的黑色细纱。

    容妈妈的身体一颤,本已是转过去的身体,再回过头来,侧面看向莫玉真。待看清她的容颜时,更是惊慌不堪,弯腰行礼道:“未知教主来此,姹女教护法左使拜见教主。”

    “容护法,我记得曾经飞鸽传书于你,说是姹女教此后并入魔门之内,天下再没有姹女教了,看来你仍然没有将旧念转变过来,现在的魔门已是真正的大一统了,而完成这百年伟业的新教主在此,你怎可越俎代疱,还不快来拜见教主。”

    莫玉真娇哼道,既然是姹女教的人,对着帝君这般讨价还价,实在是有损魔门教规。

    至此刻,木云落始才明白过来,天下三大名楼中,最为有名的天下楼位于长安,幕后老板是莫玉真,而万花楼排于第三,身处昌涯,幕后老板则是禅由沁,只是没想到这排名第二的逸远楼,竟然也是姹女教控制的产业,原来也是莫玉真所有,还好已然将莫玉真收服,否则这姹女教必然会带来无究的麻烦。

    魔门天魔艳气,自然是吸引男人至高无上的法门,而修习的至妙地点,也当然是在青楼之中。容妈妈听过此言,娇躯更是一震,再看向木云落,终是明白眼前这英伟无匹的男人,便是江湖中如日中天的黑水帝君了,刚才后知后觉,千春绿说的木帝君,舍他还有谁敢有这种称号,接着不由双膝脆下,一扫先前的无赖状,脆声道:“奴家不知是帝君法驾,多有得罪,还请帝君责罚。”

    “容护法请起来吧,此事不必深究,你现在便去安排一下吧,我们明晨起程北上,一切事宜,在路上再与你细谈。”

    木云落单手扶起容若真,心中一片了然,有逸远楼随行,神不知鬼不觉的踏过战线,将不会有任何的困难。

    容妈妈起身领命而去,旋即令人将那张被御雷天心震成碎片的桌子收拾干净,又换上一张桌子,几人这才落座。只是千春绿身为水月无迹的女人,知道了这许多的事,木云落的心中不由长思起来,如若此事传出去,势必对逸远楼不利,这个姹女教的秘密分支,自然是莫玉真的另一支敛财之树,更是在秦淮一带的情报来源,不得不保。

    第45章 倚栏而遇

    “春绿,刚才听你吟唱间,充满了无尽的落寞,未知是何道理?身为水月无迹的女人,你已有非凡的倚仗了,自是不必在这里献唱,又为何没有随他而去?”

    木云落轻饮一口莫玉真斟上的茶水,淡然道。

    千春绿充满无限怨念的眉宇抬起,看向木云落,竟然明白了木云落的心意,摇头道:“妾身知道帝君对妾身的怀疑,只是妾身虽然曾经想成为水月无迹的女人,奈何他一直以来,均以追杀帝君为至高目标,更是在一次次的挫败之后,心境一日千里,武学不进反退,更是在滇南之地完败于帝君之后,再无涉足情事的可能,终日演武,以参破能够战胜帝君的不二法门,哪还有时间再来找寻妾身。更何况妾身至今仍是云英之身,未有做出任何不知廉耻之事,所以帝君尽可放心,妾身已不会再和水月无迹有半丝的瓜葛。”

    木云落顿时恍然,以水月无迹此时的心境,怕是再也达不到全盛时期的一往无前,武学一途,不进则退,除开天纵其材之外,也必须要有至广的胸怀。只是如他这般,潜心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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