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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睿笑道:“老同志,看你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样,我给你一个承诺,你只要把你们三人身后那个主使者说出来,我保证你回到云州以后平安无事。可你要是执迷不悟,被那两个同伴抢先交代了,那就对不起您了。您回到云州后,光凭编造谣言丑化上级党委领导形象这一条,肯定会被开除党籍,接下来,也甭想每个月领取丰厚的退休金了,离退休老干部的待遇自然也不会再有。您啊,就等着被彻底清退吧。说不定,还要锒铛入狱呢。”

    其实,在《中国纪律处分条例》里面,只有“编造谣言丑化党和国家形象”这一条,并没有因“编造谣言丑化上级党委领导形象”而入罪的条例,但白旭光作为云州市党委最高领导,完全可以代表党委或是党了。污蔑他基本就等同于污蔑党委与党的领导,污蔑同级党员对他的支持与信任,更是污蔑省级党委的决定。这一点可大可小,完全看掌握话语权的一方如何理解与运用了。

    不过,在《条例》里面,倒是有一条适用于眼前这个瘦小老头,就是侵犯他人人身权利里面的第一条,“侮辱、毁谤他人的”。但刘睿早就不记得了,所以只能用前面这一条糊弄这个老家伙。

    老头鄙夷的横他一眼,道:“你别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刘睿笑道:“那就随便您了。你不说的话,自然会有别人说。你死心眼,人家可不是死心眼。你可以抛却一切身后事,可别人抛不开啊。大家都在云州讨生活,还是多给儿孙们积点阴德吧,嘿嘿。”老头气得跳脚骂道:“小兔崽子,你又他妈威胁我?”刘睿转回头去,唉声叹气,再也不言语了。

    他表现得很洒脱,这老头却坐不住了,皱着眉,苦着脸,坐卧不安,非常的别扭。

    刘睿这时候偏偏跟老周闲聊开了:“周老哥,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新说法。”老周笑道:“啊,是什么?”刘睿说:“有人说,党员身份就是某些人的‘党箭牌’,只要你是党员,那么就算你违法了,也有党员身份给你挡着。”老周道:“这个说法很实在啊。”刘睿笑道:“所以啊,有些人就仗着自己身为党员为所欲为,反正犯了法也有党员身份挡着呢。其实对付这种人也容易,先把他开除党籍,然后再彻查他所有的问题。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现今的干部们,都抓起来枪毙喽,肯定有杀错的;隔一个枪毙一个,绝对有漏网的。只要查他,就一定能查出问题来。那我们就查呗,查他个底儿掉,甭管他是在位的还是离退休的,都往死里查。他不是有闲心造谣生事嘛,那就让他余生在监狱里面待着去,谁怕谁呀?”老周笑道:“是啊,对付这种人就是不能手软。”刘睿冷笑道:“一大家子人,要是有一个被逮进去,其他家属也别想安生过日子了吧?出门见人还能抬得起头来吗?”

    后面坐着的老头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上半身凑到前面,一手拍在刘睿肩头,陪着笑脸道:“小同志,我服了,我算是怕了你了,我都交代,我把一切都说出来,你可千万放我一马,我也知道错了,我是被人指使的,我错了……”

    车到云州市委的时候,将近凌晨。刘睿这个坐车的又困又累,反倒是老周这个开车的神采奕奕。刘睿暗暗称奇,忍不住相询。老周笑称常年给领导开车已经练出来了。

    下车后,刘睿与王铁辉、柳广三人聚到一起开了个小会。

    王铁辉苦着脸说:“坐我车里那个老不死的死鸭子不张嘴,无论我怎么劝说他都不开口,只说他是看不惯白书记的所作所为,要给云州人讨个公道。”柳广也叹道:“我车里那个老同志也是,不论我怎么劝说,他就是一言不发。”刘睿苦笑道:“我那个也是啊,怎么劝他怎么威胁他都没用。这帮老家伙肯定是受人指使了的,唉,这还不知道怎么跟白书记交代呢。”王铁辉闻言反倒松了口气,道:“没事,咱们把人给带回来了,这就算完成任务了,还想怎么样?具体的讯问工作,可不是咱们的任务了。”

    三人商议了一番,柳广等公安局干警各回各家休息,王铁辉带着工作人员把三个老干部带到云州宾馆控制起来,免得他们与外人接触,更怕他们再去省城甚至去北京贴大字报。至于刘睿与老周两人,因为明天上午……不对,今天上午,还要回陇北县接白旭光与杜立雪,所以也就不回家了,同样在云州宾馆找间客房住下,多少睡一会儿再说。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老周与刘睿就都睡不着了,两人起床洗漱一番,驾驶一号车前往陇北县。

    刘睿见到白旭光与杜立雪两位老板的时候,他们今天的调研行程还没出发。

    白旭光见到他以后,关切的问道:“你们几点回到云州的?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刘睿说:“凌晨五点多点儿,呵呵,已经睡够了,就起来了。”白旭光问:“情况怎么样?”

    刘睿便把自己从张阜新那里了解到的所有情况都说了出来,张阜新,就是接回来的三个老干部里面那个瘦小老头,最后说道:“我已经答应张阜新,不会对外说是从他嘴里问出来的。另外,为了保密,我没有告诉与我们同赴省城接人的信访办王铁辉主任与公安局政治处副处长柳广两人。我还问了张阜新,市委市政府大院里的大字报是不是他们三个贴的,他否认了,估计是那个人指使别人干的。”

    杜立雪问道:“只有张阜新交代问题了吗?其他两人呢?”刘睿说:“其他两人怎么都不说,王铁辉与柳广对他们无可奈何。”杜立雪微微一笑,道:“你又立下大功了。”刘睿忙谦逊说道:“秘书长,这是我应该做的,是我的任务之一,我完成了是应该的,可当不得功劳。”

    白旭光说:“事实证明,我们派小睿过去是接人是对的。”刘睿被老板间接的夸赞,尽管心中非常得意,嘴上却道:“其实要说起来,这件事要多亏了王铁辉主任呢,要不是他打发了那个省委魏处长,我们可见不到那三个老同志。”白旭光好奇地问:“哦,他怎么打发人家的?”

    刘睿便把王铁辉送魏处长钱的事情说了。他这倒不是在领导跟前说王铁辉的坏话,而是替他表功。送钱这种事,虽然表面上是行贿,手段不光彩不说还违反纪律,但任何事情都要综合实际情况来说,处于那种情况,除了送钱,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打动那个魏处长,于是送钱也就成了唯一正确的手段。这件事体现出了王铁辉的老于世故与果断机智,也算是他的功劳一件。

    白旭光听后,与杜立雪对视一眼,皆无奈苦笑,没再多说什么。

    刘睿也明白,王铁辉虽然做出了最正确的事,算是立了功,但事情本身违反纪律,因此白旭光绝对不会出口赞他,哪怕心里很认同他的做法,却也只能在心里赞他了。

    杜立雪说:“书记,王用友身为离退休的党政领导干部、党员,目无党纪国法,指使他人对您肆意诽谤、污蔑、造谣,严重触犯了党纪与法律。我建议,立即对其进行控制,依按相关条例进行处理。”白旭光冷笑道:“我不就是要处理他儿子嘛?可笑我这边还没对王斌怎么样,他先就坐不住了,对我先发制人。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跟他客气。我马上给大伟书记通电话,看看该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他,绝不姑息。”

    这天,白旭光一行人一整天都在陇北县进行深入调研,寻找讨论发展陇北县域经济的好办法。白旭光交给刘睿一个任务,回到市委以后,根据对陇北县的调研情况,写一篇如何发展陇北县域经济的文章,写好以后交给他看。

    刘睿心里明白,白旭光所要的不只是一篇文章,而是借机考校自己,侧面帮助自己学习,开拓眼界,增加知识面,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栽培,这是未来将要重用自己的表现啊,内心很感激他,决定回去以后好好考虑下怎么下笔,争取写出一篇实用有效的文章来。

    回到云州后,已经是天色黑暗。刘睿陪着几位领导在市委食堂用了晚饭后,回到办公室里处理积压的工作。

    这时候,纪委书记肖大伟急匆匆赶来见白旭光。刘睿跟进去给他沏茶的时候才知道,他是过来报喜的。原来,市南区政法委书记、公安分局局长周子明招供了。

    起初,周子明被两规后,面对办案人员的询问,概不承认,只承认嫖娼狎妓的罪过。后来,办案人员向他展示了从他家里搜出来的十来个存折以及数不清的金银玉器的照片实证后,他有所松口。办案人员又讯问他关于他老婆开的那辆本田雅阁豪华车的事情,他开始说是自己花钱买的,但始终拿不出购买的相关证据,甚至连发票都拿不出,这才不得不承认跟韩志高有关系,说两人是铁哥们,车是韩志高送的。办案人员趁机询问他,为什么要派人告诉陈二狗等人翻供改口。周子明眼看抵赖不过,只能说是韩志高指使他这么干的,又吐出来一些他所知道的情况。

    韩水房产公司副经理严波,是韩志高的发小死党,两人关系好到合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地步。韩志高被叔叔韩水重用以后,立即把严波弄到韩水房地产开发公司当副经理,委以他大权。严波也知恩报恩,在韩水房产开发公司的发展过程中屡屡为韩志高立下大功。这一次,因为孙小宝的事情,严波被陈二狗供出来是主使。韩志高不想严波因此受到牵连,所以请周子明派人教唆陈二狗等凶犯翻供改口。为了让陈二狗等人心甘情愿的揽下罪责,韩志高还请周子明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每人家属都会得到一笔不菲的安家费。陈二狗作为主凶,得到的最多,貌似是二十万。其他几个从犯每人也有五万八万不等的好处。

    白旭光听到这个情况后大喜,先跟市长孙金山通了下气,随后让刘睿立即打电话给冯海亮,电话打通以后他亲自给冯海亮下达命令,将韩志高抓捕归案。

    周子明的招供,对于目前扑朔迷离的孙小宝一案来说,不啻于黎明掀开了黑夜的面纱,其最大意义,不仅是将孙小宝被杀一案的主谋定案,也为清除吕兴业负隅顽抗心理做出了极大贡献。

    白旭光忧心忡忡的对肖大伟说:“这个韩水房地产公司了不得啊,拉拢了市南区这么多的领导干部。”肖大伟试探着问道:“那、书记,从吕兴业、周子明还有韩志高、严波等人的身上,要不要继续深挖下去?”白旭光眉头紧锁,半响摇头道:“大伟,这件事先让我考虑考虑。你辛苦了,纪委的办案人员也辛苦了,请向我转达对他们辛苦工作的致敬与感谢。”

    等肖大伟离去后,白旭光问刘睿:“小睿,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抓住这件事不放,深挖下去?”刘睿皱眉想了一阵,道:“站在市委书记的立场上,当然是恨不得抓出所有的贪腐分子,一网打尽。可您刚到云州不久,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查处贪腐分子,且不是一个两个,而很可能是一批几批,事情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市委老常委们心里肯定会不舒服,说句不好听的,好像您把他们置于与贪腐分子同流合污的境地上去了。若是再考虑省里的看法,更是功过参半,不好说啊。所以,我觉得,如果没有太大必要,只抓几个首恶就行了,所谓杀鸡给猴看,那些小脚色们被震慑之后,自然就会收手。”白旭光连连点头,道:“如果他们不收手呢?”刘睿笑道:“那也不用您去处理他们。杀鸡焉用牛刀?小脚色自然有中层领导去处理他们。”白旭光笑道:“小睿,你老实告诉我,以前有没有读过厚黑学一类的著作?”刘睿摇头道:“没有。”白旭光赞道:“那你可就很不简单了。”

    这天晚上,白旭光考虑到刘睿昨晚几乎没有睡觉,就很早放他回家休息。刘睿也实在是困坏了,到家洗澡过后给李青曼打了个电话,横在床上倒头便睡。

    给领导当秘书就是这样,风光的时候是真风光,远远超过同级别甚至是更高一些级别的官员。可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别光看见贼吃肉,也有贼挨打的时候。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秘书很可能扮演着比最底层劳动者更辛苦更窝囊更狼狈的角色。没有深刻领悟秘书工作的人是体会不到这一点的。他们眼里只看到了秘书的风光、威风、高高在上,心里也向往之,用句俗语就是羡慕嫉妒恨。在他们眼里,秘书有着跟领导一样大的权力,有着与其自身地位完全不相称的风光,有着花不完的金钱,有着享用不尽的美女,任何级别的官员看到他都会趋之若鹜、大献殷勤,似乎整个天底下,除了领导之外,秘书就是最有权势的人了。其实这完全是凭空臆想。

    你比如刘睿,大晚上不睡觉也要去执行领导下发的任务,这任务完不成还不行,完成了不到位也不行,必须费尽心机最快最好的完成,才能得到领导的认可。这期间稍微有一处瑕疵,不仅不会有任何的功劳,在领导心中的印象还会大大降低。若是长期这样下去,很快就会从哪来的被踢回哪儿去。

    这一点上,他还不如老周幸福。老周只需要把车开好了就行了,至多再给领导的生活提供点服务,完全都是他力所能及的,他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做错了。平时少说话,多干事,在领导心目中的印象分就会一直增加,很快就能得到领导的信任甚至是长期的照顾。可刘睿这个秘书就不像老周那个司机简单了,他不仅要为白旭光提供生活与工作上的服务,为他分担工作,有时候还要给他分担责任,这些事情只凭着踏实肯干、刻苦耐劳可是做不成的,还需要有智慧,智慧小了还不足以应付千变万化的事情,还需要有大智慧。光有大智慧还不行,还要懂得人情世故,还要能够玩转官场生态,要做到可以在官场这个不黑不白的大池子里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这就需要相当高的智商与情商了。可以说,十个司机里面十个人都能给市委书记当好一个司机,但是十个秘书里面未必能有一个深得市委书记的信任。

    也因此,秘书极不好做,可一旦做好了,却往往比司机更能够得到领导的提携与照顾。给领导当过秘书的,在官场上面往往是升得最快的,这已经成为官场生态圈子里不争的事实。由此可以说,秘书是一个痛并快乐着的职业,没有大毅力的人可是做不来的。刘睿能在秘书这个岗位上走多远,就完全靠他自己的能力了,谁也帮不了他。哪怕他在省城有个可能的未来岳父李舟行,也无法照顾他更多。

    转过天来,周五又到了。对于普通工作者来说,周五是一个最值得喜爱的日子,因为度过这一天,就将迎来两天的休息日。但是对于刘睿这种领导秘书来说,周五就跟普通的日子一样,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开心的地方。甭管领导周末两天休息不休息,当然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休息的,秘书都要陪伴领导。说秘书是领导的影子都不为过。

    现在,刘睿总算能理解当初秘书二处副处长陈晓和跟自己说过的话了,新来领导绝对不会使用前任领导的秘书。这里面既有使用别人亲信的一种越界的心理作用在作怪,也有一种与前任领导分清界限的诡异心理在生事。就算新来领导心里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前任领导也绝对不希望伺候过自己的秘书又去伺候别人,这是不能容忍的。

    作为刘睿本人来讲,他自觉这秘书越做得久,越觉得自己是白旭光的“媳妇”,每天都在伺候他,一言一行都要先考虑他,他郁闷了自己会跟着郁闷,他恼怒了自己会跟着生气,他被人污蔑了自己更会暴怒,而受到他的夸奖则比喝了蜜还要甜。更不消说,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给的。要是离开了他,自己根本就过不了。这种情况下,也不愿意“再嫁”去伺候别的领导。

    这天对刘睿来说,绝对是一个黑色星期五。

    去接白旭光的时候,刘睿还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等到了市委后,被郑燕燕一个电话叫过去,他才知道大事不好。

    站在郑燕燕宽大干净的办公室里,刘睿对郑燕燕微笑说道:“郑部长,您有什么事吩咐我做吗?”郑燕燕用严肃而又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半响没言语。

    刘睿被她的深邃目光看傻了,直觉她这次叫自己过来不会是小事情,默默想了下,心头打了个突儿,不会是自己跟杨萍关系突进的情况被她知道了吧?可转念一想,不是,不应该。自己跟杨萍虽然交往时间不长,但也已经了解她不是那种多话多事的女人。何况她跟自己的私密关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怎么会主动往外说呢?就算要说,也不会告诉郑燕燕这个市委领导兼宣传部部长吧?她杨萍就算脑子进水了也绝对不会这么做。可既然不是因为杨萍的事情,又是因为什么呢?

    郑燕燕忽然一按桌面站了起来,刘睿情不自禁地眼皮一跳,心下有些紧张。

    郑燕燕肃穆说道:“刘睿,我问你,你做过什么事?”刘睿闻言有些不解,道:“郑部长,我最近做过的事情很多啊,我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件事?”郑燕燕冷冷的说:“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我把你一个电话叫过来,当面问你这件事,是给你一个机会。你不要不知道珍惜,辜负了我的好意。我真要是不给你机会的话,现在找上你的就是纪检委的人了。”

    刘睿听了这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暗寻思,听她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可自己最近所做的,好像只有一件稍微违反纪律吧,就是接受了市南区原区长吕兴业的购物卡,但那件事有干哥刘明给自己扛着,就算出了事也找不到自己头上啊,何况,眼前的郑燕燕作为宣传部长,她怎么会先于纪委得知此事呢?应该不是这件事。那还有什么事呢?自己最近倒是桃花运很旺,跟不少美女有过亲密接触,但同样,郑燕燕没有可能知道这些事啊,除非她每天都跟踪自己到深夜,但显然她不会那么做。

    郑燕燕见他一脸茫然,气不打一处来,压低了声音冷冷的说:“小睿,我念在你对我不错的份上,已经给够你机会了。你赶紧把事情给我说出来,我看看到底严重不严重,如果不严重的话,帮你搪塞过去也不是问题。可你不要拿我的好意当耳旁风,那样只能害你自己。”刘睿叫苦道:“郑部长,我谢谢您一心一意为我考虑,可我真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事。不过,我从您口气里听得出来,好像是我有什么违法乱纪的问题,但我发誓我没干过。您……是不是听到什么小道消息了,或者说有人给我造谣了?”郑燕燕失望的看着他,目光极其凌厉,叹道:“刘睿啊刘睿,你太让我失望了。”刘睿叹道:“哎呀我的郑部长,您有话就直说吧,别让我猜谜了,我实在是不知道您为什么生气啊。”

    郑燕燕怒哼道:“好,你不承认是吧,铁证如山,我看你怎么赖得过!你过来看!”说完气呼呼的让开了办公桌。刘睿茫然的说:“我过去看什么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了她的话,绕到她办公桌里面。郑燕燕没好气的一指电脑屏幕,道:“你自己看!哼,我真是想不到,你会是那种人,你竟然会做出那种事?你好好想一想,你那样做,如何对得起白书记对你的看重,如何对得起大家对你的赞誉,你又如何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你真是太不知自爱了!”

    刘睿听得稀里糊涂的,也不好问她,只能睁大眼睛看向屏幕,不看是不知道,这一看,整个身子立时石化,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屏幕上,是一张图片,准确的说,是一张淫 秽的艳 照。照片上,他刘睿靠坐在床头,赤 身裸 体,侧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而在他两腿之间,一个全身赤 裸的女人正趴在那里,脑袋都要扎到他两腿之间去了,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胡乱披散在他大腿上。至于她在做什么,相信有过床事经历的人都明白。

    “呼……”刘睿呼吸声瞬间变粗了,傻呆呆的看着这张艳 照,突然出口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不是我,这根本就不是我!”

    郑燕燕冷笑道:“不是你?都到这当儿了,你还在对我隐瞒?刘睿,我是真心想要帮你,你竟然不领情。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这就去找白书记说明此事,哼!”她嘴里说得凶狠,脚上却不动步。刘睿转过头来看着他,惊讶痛苦的叫道:“郑部长,您先别去,也别急,这真不是我。”郑燕燕气得脸色通红,怒道:“还不是你?你看看这家伙的脑袋,这家伙的脸,这家伙的眼睛鼻子嘴巴,不是你刘睿还能是谁?难道是我吗?哼,真是想不到,你刘睿身为党员领导干部,竟然……竟然嫖娼,简直……简直太不爱惜自己了。你……你这是给白书记抹黑,是给云州市委抹黑,你罪过大了这次你知道吗?”

    刘睿又是震骇又是郁闷,回头看看那张照片,仔细看了又看,甚至眼睛都盯到屏幕前面去了,那个家伙可不就是自己,绝对错不了。但问题是,自己从来没干过这事啊,没做过怎么能够承认呢?转回头对郑燕燕苦笑道:“郑部长,您说我天天陪着白书记,哪有闲空去干这种事啊?我真要是干了这事,当着您的面,我也不怕承认。可问题是,这事我从来就没干过,甚至连类似的梦都没做过,你让我承认,不……不是坑我吗?”郑燕燕冷冷的说:“还在否认,还在抵赖,好,我倒要看看你想抵赖到什么时候。你用鼠标点着往后翻,后面还有呢。”

    刘睿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那秀气的眸子。郑燕燕冷笑道:“你别看我,去看电脑!”

    刘睿艰难的转过身,伸手捏住鼠标,找到图片上面的下一张按钮,轻轻点击,眼前豁然一亮,还是第一张照片所在的场景,还是一样的取景色度亮度,同样还是刘睿与那个女人,不同的是,两人换了个姿势。那女人跪撑在床上,两腿分开,肥美的大白屁股出现在照片上,胸口那两只白花花的奶 子由于重力缘故而垂下来,分外勾人眼球。而刘睿就跪在她屁股后面,小腹部位与她臀底紧密相贴。至于在做什么,还是那句话,是个过来人都明白。

    看到这一幕,刘睿脸色都绿了,啼笑皆非的说:“不可能,怎么可能,这是哪儿,我根本就没去过。这个女人又是谁?我更是不认识。这绝对不是我,打死都不是我。郑部长,我敢跟你发誓,这绝对不是我,要是我的话,我马上就遭天打五雷轰,出门被车撞死,走路自己跌死,真的不是我,我发誓。”郑燕燕冷冷的瞪着他,道:“发誓就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话,还要纪委干什么?”

    刘睿苦笑两声,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道:“不对啊郑部长,你过来看……”郑燕燕冷着脸站到他身边,道:“看什么看?这种丑陋的照片有什么可看的?”刘睿说:“郑部长,您仔细看,这张照片上的我,跟第一张照片上的我,不管所对的方向,还是表情,都是一样的,一模一样。第一张照片还显不出来,但是这一张就显得别扭了。您看呀,如果这个人真是我的话,我怎么会表情认真严肃的看着这个方向呢?这跟实际情形根本不相符嘛。如果这个人是我,我正在做这种事,一定会很快活,最起码,表情不会这么严肃啊。我也不会望着这个方向,我只会盯着身前的女人……”郑燕燕听了他的话,脸现羞红,横他一眼,道:“好啦好啦,闭嘴,胡说什么,我管你会怎样,你只要证明给我,这个人不是你就行。可是你证据呢?”

    刘睿笑道:“这就是证据啊?我感觉这个‘我’的表情有些生硬发虚,跟现实情况完全不相称。我有理由怀疑这个人不是我。”郑燕燕凑过来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道:“你不说我还真发现不了,确实有点别扭……不对,不对不对,怎么不是你?如果当时你正……正干坏事的时候,听到了什么声音,转头来看,怎么可能做不出这种表情?”刘睿听得暗暗叫苦,道:“郑部长,您口口声声说信任我,可怎么不帮着我做无罪辩护呢?净给我找破绽。”郑燕燕好笑不已,强自忍住不笑,冷哼道:“信任你是一回事,但你犯了错误又是一回事。我总不能帮你遮掩违法乱纪的问题吧?”

    刘睿苦着脸发愁,过了一会儿,发现下面还有照片,忍耐不住又点击下一张看。

    这一张就完全看不清正脸了,照片里男女主人公的脸都看不见。照片中,男人仰卧在床上,只露着两条黑毛大腿,女人坐在男人腹部左近,背对着镜头,上半身却也把男人的头部挡住了。这个体位,几乎所有的过来人都玩过,还有一个雅称,观音坐莲。平时放在夫妻亲热的时候,并不算什么,但是放在这张照片里,就显得里面的男女非常之淫 荡了。

    郑燕燕看到这张照片,咬咬下唇,恨恨地瞪了刘睿一眼,至于心里在暗骂什么,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刘睿看着这张照片发呆,根本就没留意到郑燕燕这个小动作。

    郑燕燕哼道:“这下我看你怎么抵赖?”刘睿说:“这能证明什么,脸都看不见,你怎么知道是我?”郑燕燕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谁叫这张照片没脑袋呢。可是前面两张你怎么说?哼,亏你还是白书记的秘书呢,你难道不知道前任市委书记张建设是怎么下台的吗?你竟然也玩这一套,实在是……下流无耻到极点了……”

    “噫!”刘睿忽然惊呼一声,却把郑燕燕吓了一跳,嗔道:“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想把我吓死吗?我告诉你,就算吓死我,这件事你也逃不掉。这件事已经闹大了,你知道不知道?”刘睿指着图片上那男人的大腿道:“郑部长,您看,这男人的腿……”郑燕燕哼道:“我看到了,还看什么?看你的毛吗?切。”刘睿忽然退开两步,将自己右裤腿挽了起来。郑燕燕又惊又羞,嗔道:“哎呀,要死啊,你干什么?”刘睿将裤腿挽到大腿上,指着这条大腿道:“郑部长,您仔细看,我这条腿,跟照片上男人的大腿有什么分别?”

    郑燕燕定睛看了看,略有几分羞意的说:“好像更白一点。”刘睿哭笑不得,道:“我不是说肤色。”郑燕燕说:“更直……”刘睿叹道:“哎呀,我告诉你吧,你没发现我腿上毛不多吗?”郑燕燕仔细看了看,叫道:“呀,是啊。”刘睿冷笑两声,指着照片上那男人的黑毛大腿,得意地说:“可这人腿上都是毛,又多又茂密,这明显不是我嘛。我是被人陷害了的,非常明显。”郑燕燕愣愣的点下头,忽然叫道:“谁说的?你……你大可以做完坏事之后,把腿毛都刮掉。”刘睿气得都要哭了,道:“郑部长,我的郑姐,你怎么一个劲儿地非要定我的罪呢?你说哪个男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会刮腿毛呢?”郑燕燕认真地说:“怎么不会呢?女人就会刮毛,男人肯定也会。”刘睿反问道:“那您老公刮过吗?”郑燕燕想了想,摇摇头。

    刘睿发现这一破绽后,已经是成竹在胸,又盯着照片看了两眼,冷笑道:“就算不说腿毛,你仔细观察这双男人的脚,比我的黑,比我的大。而且,他的小腿比我的要结实,大腿也更粗。郑部长,你发现了吗?还用我脱鞋给你看吗?”郑燕燕盯着那图片看了一阵,倒吸一口凉气,道:“你不说我还看不出来,真是,他大腿真是比你的粗呢。不用脱鞋了,似乎真有问题呢。”刘睿回到第二张照片上看了看,很快也发现了疑点,道:“郑部长,您再看,这人手特别大,手指也很粗,手背上还有黑毛,可是你再看看我的手……”说着把手递了过去。郑燕燕看了下,他手背上清清白白,汗毛几乎看不到,连连点头。刘睿冷笑道:“如此来说,这些图片的真相就很容易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污蔑我,坑害我,把图片上男人的脑袋用电脑合成了我的,这是赤 裸 裸的污蔑,陷害!”说完笑着说:“郑部长,您再看,这男人肚子很大,可是您再看我,我哪有什么肚子?我常年习武,只有腹肌,没有啤酒肚。”郑燕燕看向他的肚子,再次点头。

    刘睿通过自己的仔细观察发现了这些艳 照上的破绽,洗刷了自己的清白,心下既得意又兴奋,可一想到郑燕燕刚才那句话,就又高兴不起来了,叫道:“郑部长,您刚才说什么?你说这件事已经闹大了?”郑燕燕也是脸色大变,道:“糟了!如果你是被人陷害的,那可就更糟糕了。”刘睿忙问:“到底怎么回事?”郑燕燕脸色难看的说:“今早上我刚到办公室,网监大队的大队长就跟我汇报了一个情况,说在网上发现了关于你,也就是云州市委办公厅秘书一处代处长、市委书记白旭光秘书的嫖娼艳 照,已经在多个知名论坛传播。看发布时间是在凌晨时分。我一看就蒙了,想不到你会做出这种事,可既然已经做出来了,那我也没办法可想,只能尽快补救。我命令网监大队的大队长立即跟进这件事,把网上流传这件事的所有帖子全部删除掉。可你知道网络传播速度太快了,这帖子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网监大队想要全部删除,可能要花些时间了。如果你真是被陷害的,那可不就糟了大糕了吗?”

    刘睿听得脸色一变再变,这件事来得实在太突然了,也太快了,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去应对这种事,想到自己可能在网上一夜成名,成为万夫所指的“淫 荡官员”,成为云州全市人民的笑柄,甚至成为山南全省老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真是气得眼前发黑,加上这几天没休息好,身子有些发虚,两腿更是气得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郑燕燕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睿,你……你跟我掏心窝子说一句,这事儿真……不是你干的?”刘睿痛苦的说:“郑部长,您别再搞我了,我已经快让你搞死了,我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闹大了,我刘睿以后怎么做人啊?”

    郑燕燕听得脸色羞愧不已,忽然拿过电话,拨了一个分机号出去,过了片刻,斩钉截铁的叫道:“宫队长,我命令你,要尽快、不惜一切代价,把网上流传的关于刘睿嫖娼艳 照的帖子图片全部清除掉。刘睿同志是被污蔑的,是被陷害的,你明白吗?这件事关系到咱们云州市的形象,关系到市委领导的尊严,关系到云州政府部门的公信力,可谓关乎重大,你要把它当成一项最重要的政治任务来完成!好了,就这样,赶紧去做吧,随时向我汇报最新进展。”挂掉电话,愧疚的看着刘睿,道:“小睿,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一上来就先入为主的认为你是图片里的家伙,我错怪你了,对于我对你的不信任,我深表歉意。”

    刘睿苦笑道:“郑部长,您完全不需要道歉。相反,我还要谢谢您,遇到这种事,您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纪委通知白书记,而是给我一个认错悔改的机会,这本身就充分代表了您对我的信任与关爱。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绝对不会怨恨您。”

    他话里说得挺客气,好像郑燕燕是全心全意为了他,实际上,他心里明白,郑燕燕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部分是看在自己过去对她好的情分上,更多的,她是考虑到了市委书记白旭光的面子。

    身为市委书记,白旭光的秘书真要是做出了这种丑事,他自己脸上也没面子,最差,也有个识人不明的责任。不管出于什么想法,他肯定都不愿意这件事继续发酵下去,更不会容忍这件事搞得全世界都知道。郑燕燕要替他考虑,要全他的面子,那就只能把这件事在最小范围内解决。于是,她一个电话叫刘睿过来,打算私下里解决此事。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对刘睿的确是很照顾的,刘睿心里也感念她这一点,所以对她说的特别客气。

    郑燕燕听后非常欣慰,赞道:“小睿真不错,白书记没挑错人,我也没看错人。”说完皱起眉头,道:“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公然陷害党员领导干部呢?这个人一定要查出来,非得好好追究他的责任不可。小睿你的名誉要是因此被伤害了的话,还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刘睿沉吟半响,道:“这件事,我隐约猜得到是谁做的,但是并没有任何把握。按理说,他们做得出来,可我又不愿意相信,以他们的身份,能做出如此卑鄙下流的龌龊事……”郑燕燕忙问:“是谁?”刘睿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个人是谁,我不能这就告诉你。郑部长,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咱俩私下里说说就算完了。这件事要是闹起来,说不定会引起一场风波,会搞得白书记或者杜秘书长很被动。我建议,咱俩立即去见白书记,跟他汇报这件事。”郑燕燕点头道:“好,我同意。你等我下,这些照片我拷贝在优盘里一份,等下给白书记看看。”刘睿苦叹道:“这个人电脑合成图片的技术真是高明啊,他换上去我的脑袋,跟那个人的身体正好配成一体,脖子那里竟然没有任何瑕疵,实在太高明了。可我纳闷了,我这张头像他是从哪里找来的呢?”

    五分钟后,白旭光办公室内,白旭光与杜立雪瞪大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合成艳 照。

    这批合成的照片一动有五张,前面两张是刘睿平时的工作照,好像是从新闻视频上截下来的,后面三张才是艳 照,其中两张有刘睿的正脸,最后一张只有下半身。

    刘睿给两位领导指出图片上的破绽,又拿自己的部位展示给两位领导看,两人看得连连点头。

    看完后,白旭光问郑燕燕:“郑部长,你们宣传部有电脑高手没有?可不可以确定这是合成艳 照?”郑燕燕尴尬的说:“事发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叫人分辨真伪。”白旭光道:“没关系。就算没有电脑高手分辨真伪,光从小睿自己找出来的细节上面就可以看出来了。这个家伙绝对不是小睿。”

    杜立雪问刘睿道:“小睿,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刘睿苦叹道:“这个人您跟白书记都知道,但我不愿意相信是他做出来的。可是除了他们母子,我又想不出自己还得罪过谁。我觉得是省城的郝亚兰与高冬冬母子派人干的,以此污蔑我的名誉与人格。”白旭光道:“小睿,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不要做出任何判断。”刘睿知道他这是提醒自己,不要因为说错话而得罪人,便道:“是,我记住了。”

    白旭光问:“郑部长,网上流传的这些艳 照与帖子,你们宣传部能不能会同公安局一起,找出幕后的推手?”郑燕燕说:“暂时还不清楚。我只让网监大队先去清除帖子与艳 照了,至于查找发帖人,还没部署。”白旭光说:“那就请你回去部署一下。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就向公安局技侦部门求援。”郑燕燕点头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抱歉的看了刘睿一眼,转身走了。

    她走了以后,白旭光与杜立雪两人四道目光全部射到刘睿脸上,可怜刘睿被他俩看得心头发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杜立雪说:“你再想一想,除去省城那档子事,在云州有没有得罪人?”刘睿仔细回想,摇头道:“我在云州一个冤家都没结。就算这些日子我在跟孙小宝的案子,可我又不是这起案子的主要负责人,相信应该没人会报复到我头上吧?”杜立雪点点头,道:“那就只能等查出幕后推手才能知道了。”

    白旭光叹道:“发生了这种事,谁也想不到。小睿,你不要太过悲观,相信郑部长那边会派人尽快平息此事的。当然,有些委屈,你可能还要自己承受。在没有找到幕后推手之前,你要坚强一些。”刘睿苦笑道:“我坚强点没关系,可就怕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影响了您的声誉。”白旭光摇头道:“不会的。”说完对杜立雪道:“立雪,这件事我们不能被动的消弭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必须做到主动出击。我看,你是不是以云州市委办公厅的名义,在网上发表一个声明,向网民说明真相,避免被那些仇官仇富的网民们误以为真,到处传谣。”杜立雪苦笑道:“发表一个声明很简单,可我就担心,越是辟谣,网民们越不信。因为我自己也很关注网络,知道网络上活跃的人们,最喜欢看到这种来自于官场的丑闻,而且一看到就会信以为真,很少人具有自己思考的能力,往往会以讹传讹,最后造成很恶劣的社会影响。而且,他们遵循一个定律,凡是官方辟谣的,一定是真实存在的。你要是不去辟谣啊,他们反而会不确定。所以啊,我觉得,这声明还是不要发了。”

    白旭光苦笑着摇头,问刘睿道:“小睿,你是受害者,你觉得这条声明有必要发吗?”刘睿闻言也很无奈,从心底,自然是希望有个声明帮自己洗濯身上的脏水,可又真怕网民们见到辟谣反而更加相信,那可就弄巧成拙了,想了又想,除了苦笑,也没个主见。

    白旭光果断替他拿了主意,对杜立雪道:“那就先不发。等什么时候抓到幕后推手了,再一起联合发布。”

    杜立雪与刘睿一起走出来的时候,杜立雪提醒他:“你赶紧给青曼打个电话,跟她说明此事,千万不要让她产生误会。”刘睿心头一跳,连忙谢过秘书长,找到手机给李青曼拨去了电话。

    电话竟然没打通,彼端刚刚响过一波盲音,电话就断了。刘睿心头划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再次拨过去,这次仍然是刚打过去就被人拒接了。他心中又惊又怕,不会是李青曼已经看到这些艳 照并信以为真了吧? 明知道再给她打电话她肯定会拒接,索性放弃了手机,直接用办公电话给她打过去。

    事情万分紧急,宁肯失去天下也不能失去她,因此,就沾公家那么一点便宜,用工作电话打私人电话了。

    这个电话拨过去后,响了两回,可好景不长,还是被人拒了。

    刘睿知道李青曼冰雪聪明,她肯定知道自己用手机打她电话不接后会用座机佯作别人给她打电话,于是她识破了,再次拒接。这下他可是慌了神,想了想,灵机一动,利马去找秘书长。

    杜立雪刚回到办公室里坐下,瞥见刘睿脸色惊惶的闯进来,微微一怔,道:“又怎么了?”刘睿说:“秘书长,青曼可能知道这件事了,估计正在生气,竟然不接我的电话。”杜立雪眉头皱起。刘睿说:“她不接我的电话,那只能麻烦您给她打了。她肯定能听进去您的解释,您帮我解释解释吧。”

    理论上说,这是纯粹的私事,但无论在世界哪个单位里面,公事与私事又能分得清楚了?在中国,这一点更是混淆不清。没有谁敢拍着自己的胸脯子说,上班的时候没干过私事,哪怕国家主席都不敢这么说。

    杜立雪点点头,很痛快的摸出手机,给李青曼拨去了电话。

    他头一句话就问:“青曼,你是不是在网上看到小睿的不雅照片了?”问完这话后,他又按下了免提,方便刘睿听到。

    却听彼端李青曼冷冷的说:“是啊。舅舅,是不是他给我打电话我不接,他跑到你那里去,求你给他求情了?”杜立雪说:“你错了,我不是给他求情,而是要给他解释,还他一个清白。”李青曼冷哼道:“这有什么可解释的?他又怎么清白了?我……我现在想到他就想作呕!”杜立雪说:“青曼,你误会小睿了,他是无辜的,他是被人陷害了。而且,有极大可能,陷害他的是郝亚兰与高冬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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