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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婧媛被刘睿摸弄得情 欲大发,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献吻,鼻子里时不时哼哼着,好像一只永远喂不饱的小猪。刘睿上面品尝着她的香舌,下边也在抚慰着她敏感的花瓣。这过来人,尤其是女人,都经不起撩 拨,仅仅是一会儿舌 吻,刘婧媛却早已春潮泛滥,将薄薄的小内 裤荫湿了不少。刘睿灵活的手指在那处所在尽情的耍弄,每当划过刘婧媛最敏感的部位时,哪怕还隔着一层衣物,她也会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娇躯偶尔还会震颤两下。当刘睿手指斜斜探入,直面她那娇嫩矜持的宝贝的时候,她更是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

    “呼……嗯哼……”那是刘婧媛把嘴巴凑到他耳边的缘故。

    刘睿小声问道:“宝贝你想说什么?”刘婧媛也不回答,只是用手在他脸颊上轻柔的抚摸着。刘睿知道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表明了什么,何况自己也忍不住了,便道:“帮你老公掏出来啊。”刘婧媛听后,小手慢慢从他脸上滑落,到他腰间摸索起来。刘睿趁机问道:“宝贝你开心吗?”刘婧媛嗯了一声。刘睿说:“那你叫声老公听听。”刘婧媛嗔道:“哎呀别讨厌了。”刘睿笑着说:“你现在不叫,过会儿也得叫。”刘婧媛说:“我才不叫呢。”刘睿说:“不信咱俩就打赌,我打赌你过会儿肯定会叫我老公。”刘婧媛害羞的说:“少讨厌了,我偏不叫。你喜欢听,让兰静叫你听啊?”刘睿冷笑道:“你以为我做不到吗?总有一天,我要让兰静心甘情愿的叫我老公。”刘婧媛嗤笑道:“我不信,我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呵呵。”刘睿笑道:“难道你不会上树吗?”刘婧媛大嗔,道:“你才是母猪呢……”

    两人打着情骂着俏,这个过程中,刘婧媛左右两手一起劳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将小刘睿请了出来,小声问道:“怎么做?”刘睿说:“你坐上来就行。”刘婧媛说:“还用脱裤衩吗?”刘睿说:“脱不脱都行,不脱安全,可是会弄脏。”刘婧媛说:“脏就脏吧,回去就洗。”说着从他身上站起来,转过身,慢慢跨坐下来。

    当两人双腿交叠、小腹相贴的时候,已经是毫无声息的入了巷。

    刘婧媛发愁的说:“这姿势好别扭啊,能舒服吗?”刘睿笑道:“着急了?”刘婧媛羞恼成怒,道:“你才急了呢,你要是不急,干吗让我给你掏出来?”刘睿笑道:“好吧好吧,是我急了,你别恼。舒服不舒服的,咱俩先试试啊,不行再换呗。不是有七十二式嘛,咱们一个一个的试,总有让你舒服的。”刘婧媛吃惊地说:“那么多姿势?那得多长时间才能做完啊?”刘睿呵呵笑道:“怕什么,一次做不完,下次接着玩,一直到全部做完了为止。”刘婧媛好奇的问:“做完了以后呢?就不做了吗?”刘睿嘿嘿笑道:“重头再来。”刘婧媛笑嗔道:“你个大坏……”话还没说完,刘睿已经盖住了她的嘴,与此同时,腰肢也开始前后耸弄起来。刘婧媛立时做出了反应,似乎是鼻腔里,又似乎是喉咙处,发出了凝噎的呻吟声。

    此时,若是从空中俯视,整座南湖公园一片黑寂,除了十来盏昏黄的路灯外,很少见到游人,更听不到什么人语声。任谁也想不到,在繁茂的樱花树林里,一对多情男女正在草地上激烈的野战。

    时针指向九点半,刘睿与刘婧媛已经大战了百十个回合。两人已将姿势换成了非常传统的老汉推车。过来人都知道这种姿势的妙处,自不用详细说明。

    刘睿猛然挥起右手在刘婧媛那白嫩肥美的臀瓣上打了一巴掌,蛮横的叫道:“叫老公!”可怜刘婧媛已经深深陷入这连绵无尽的滋味中,似乎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闻言几乎不假思索的哼道:“老……老公……啊……”刘睿得意的笑道:“刚才让你叫你不叫,现在还不是乖乖的叫了?”刘婧媛也不应答,只是婉转娇吟。刘睿大手在她臀蛋上揉捏着,时不时就打上一巴掌。说来也奇怪,刘婧媛对这种掌击没有任何的排斥与抗拒心理,似乎还很享受,每当他拍上去的时候,她就兴奋的加大了声音叫喊。这就轮到刘睿害怕了,生怕被林子外面的夜游人听到,只得把掌击的力度放轻一些。

    弄着弄着,刘睿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兰静身上,暗想,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类似这样的弄她一次。尽管,自己对她的痴恋完全出自于精神上的占有欲,而并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的猥亵念头,但如果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来打击她的嚣张气焰的话,倒也不失为一种非常好的手段。可问题是,这连她的芳心都俘获不了呢,又何谈使用这种手段?

    糟了!这一旦想到兰静,脑海里就全是她的倩影了,甚至误以为身前的佳人也是她,忍不住就在冲撞的时候加大了力量,似乎这样就能狠狠的教训她对自己的冷淡了。可怜刘婧媛完全不知道他是这种念头,被他干得呜哇乱叫,甚至哭腔儿都出来了。在这种猛烈的攻击下,她没坚持多久,很快咿咿呀呀的泄了身。刘睿又快马加鞭的冲刺了一会儿,这才伴随着一声虎吼在她体内爆发了。

    云收雨散,两人又原地不动的享受了一会儿高朝的余韵。

    刘婧媛这才缓缓直起身子,娇喘吁吁,嗔道:“哎呀,都完事了,干吗还勾着我的腰。”刘睿说:“它还舍不得走呗。”刘婧媛笑骂道:“靠,它都快把我弄死了,快把它拿出去。”刘睿笑道:“干吗,念完经打和尚啊?要没有它,你哪能这么快活?”刘婧媛笑嘻嘻的说:“谁打它了?完事了它就得出去,难道还想赖在里面一辈子?”刘睿紧紧抱住她的娇躯,道:“宝贝,今天有点仓促了,玩得不过瘾,下次咱俩出去开房。”刘婧媛吃惊地说:“你还不过瘾?基本上你怎么说就怎么是了,我任你摆布,你还没过瘾?”刘睿笑道:“我过瘾不过瘾还是小事,但我得让咱们的婧媛大宝贝过瘾啊。”刘婧媛说:“我已经过瘾了,呵呵。”

    刘睿说:“那以后也不野战了,没什么意思。咱俩再玩就去开房。”刘婧媛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叹道:“咱俩这样……”刘睿截口道:“咱俩这样不是挺好吗?现在风气不就是这样?老同学跟老同学搞,邻居跟邻居搞,同事跟同事玩办公室恋情,这有什么呀?只要俩人开心、不影响家庭不就得了?”刘婧媛嗯了一声,道:“倒也是,现在净这样的。”刘睿笑道:“那就别胡思乱想了。来吧,宝贝,再叫声老公听听。”刘婧媛大窘,转过身来在他腰间嫩肉上一阵乱掐:“去死,滚蛋,我才不叫呢……”

    回到家里的时候,刘睿发现董旖洁家的灯已经全部熄灭,不知道她是睡下了还是没回家,想到自己跟她的感情纠葛,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比起这件事,另外一个问题显然能让他感受到更大的压力。

    他今天跟刘婧媛幽会的时候,把吕兴业给的那张购物卡送给了她,那自己手里就还只剩下工资卡可以花销。里面的工资已经花去了多半,剩下来的钱请人吃顿大餐都要捉襟见肘,更不要提还可能去省城跟李青曼谈恋爱。男女谈恋爱的花销非常之大,礼物、吃饭、交通费用,再加上看个电影游个公园,哪个不需要钱?而且现在物价高涨不下,只要是花钱的地方没有花小钱的。而距离下个月发工资的日子还远,这接下来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他心里很纳闷,以前,工资卡在王丽萍手里捏着的时候,她在自己钱包里至多留个一两百块钱,也没感觉过不够花,怎么自己拿着工资卡、掌握财政大权了,感觉也没怎么花,钱却花得这么快呢?

    又想了一阵子,总算明白过来,以前在市水利局坐冷板凳,天天两点一线,生活极其单调,很少有需要花钱的时候,可这给市委书记当秘书了,接触的人就多了,应酬交际也就多了,花钱的地方自然也跟着多了。何况又跟李青曼谈起了恋爱,虽然两人见面次数并不多,但哪次见面不得花个三头二百的?可以想到的是,随着秘书这个工作越干越久,以后肯定还会结识更多的人,哪个不需要人情往来?这以后的开支就是一个令人头痛无比的大难题呀。

    当然了,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他想要来钱,还是不算什么大问题的。市委书记虽然不如市长那样总管全市经济建设发展,实权在握,手下有大把的来钱机会,但他是管人的,只这一点,就足以令“无数官员竞折腰”了。刘睿只消在白旭光与下级官员中间玩点猫腻,就能拿到足够的好处。但他并不想因为钱财而去铤而走险。他心里很清楚,钱虽然可爱,但自己这个秘书身份更加的可爱,自己只有珍惜这重身份,脚踏实地的干下去,风光地位才能得以永久保持。若只是为了蝇头小利就耍弄手段,早晚被白旭光发现,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脑袋里想着钱的事情,他很晚才入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旁边忽然有人唤道:“老公……老公……”

    刘睿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翻个身继续睡,那个凄婉的声音持续响起:“老公……醒醒,是我,老公……”刘睿疑似听到了前妻王丽萍的声音,但她已经被自己扫地出门,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内,是梦,一定还是在做梦,可是想到这儿的时候,大脑皮层细胞清醒过来,已经是睡不着了,迷迷糊糊听到旁边那叫声还在响起,忍不住侧过头去睁眼瞧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可不正是王丽萍,正一脸温婉娇柔的看着自己。

    他又惊又怕,一轱辘爬起身来,对着王丽萍看了又看,确认是她,一股怨气冲上心扉,怒道:“王丽萍,你怎么在我家了?你要不要脸啊,已经离婚了,你少来纠缠我!你怎么进来的?难道你还有家里的钥匙吗?你给我交出来,交出来!”王丽萍幽怨的看着他,道:“刘睿,咱俩离婚这也有段日子了,你怎么还那么恨我?咱们不是好说好散的吗?难道离婚了就不能继续做朋友?”刘睿怎么听这话怎么觉得耳熟,一时间也想不起听谁说过,冷着脸道:“少废话,把钥匙交出来。这里已经不是你家了,更不是你想来就来的。”王丽萍撒嗔道:“门是爸给我开的。”刘睿怒道:“开你个脑袋?什么爸,那是我爸,跟你有屁关系了?你少拿离婚前那套称呼乱叫。干吗,玩苦肉计吗?哼哼,我明白了,人家玩腻你了,你无家可归了,所以过来求我来了,想求我跟你复婚,对不对?你做梦去吧我告诉你!”

    王丽萍悻悻的笑了笑,道:“你这算是说错了,我找你不是复婚的。”刘睿闻言警惕起来,说:“那你找我干什么?”王丽萍爱怜的看着他,半响叹道:“想不到,你运气这么好。”刘睿奇道:“你什么意思?我什么运气?”王丽萍说:“你先是被市委办公厅调过去工作,没多久就又当了市委书记的秘书,运气真是太好了……”刘睿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王丽萍说:“咱爸……我爸看云州新闻的时候,看到你陪着市委书记在画面上出现过,后来又找人问过,才知道你已经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了。”刘睿不耐烦地说:“你少废话,赶紧说,找我到底干什么?”王丽萍却故意吊他胃口似的,怎么也不说,叹道:“为什么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啊?”刘睿嘿嘿冷笑,道:“那要问你自己。”

    王丽萍又叹口气,道:“我这回过来找你,是想求你帮忙。”刘睿没好气的说:“帮啥忙?”王丽萍说:“我有个朋友,他不小心让人给陷害了,听说你给市委书记当秘书,想请你帮个忙,跟公安局里的人打个招呼。”刘睿冷笑道:“你朋友?他怎么知道我给市委书记当秘书的?肯定是你说的!”王丽萍扁了扁嘴,道:“是我说的,还不是你现在官大,能帮得上忙吗?要是用不着你,我跟人家说起你干什么?”刘睿冷笑道:“你就是这种人,用得着谁了,才想得起来;用不着了,就放一边去了。你把人都当玩具了吗?”王丽萍平淡的说:“刘睿,咱俩都离婚了,你就别说这种话了。我告诉你,这个忙不让你白帮,你要是帮着把他救出来,有你的好处。”

    刘睿冷冷的说:“我不帮,多少好处都不帮!”王丽萍幽幽地说:“刘睿,咱俩好歹夫妻一场,你念在咱俩多年的情分上,帮个忙又怎么了?都说了,又不让你白帮,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你还在恨我吗?”刘睿冷笑说:“恨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可没心思恨你。我倒是挺纳闷的,你都被我捉奸在床了,怎么还有脸回过头来理直气壮地求我帮忙?”王丽萍恼羞成怒,道:“那还不是你逼的?”刘睿怒道:“我逼的?他妈的,你出去偷男人是我逼的?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不要脸的说法吗?”王丽萍哼道:“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所做的一切,你都负有责任。”刘睿从床上站起来,指着房门,一字一顿的说:“王丽萍,你现在就给我滚!”

    王丽萍说:“我不滚,你先答应帮忙再说。人家说了,你只要愿意帮忙,事成后给你二十万。”刘睿听后吓了一跳,反而不生她的气了,非常好奇的说:“多大的事要二十万摆平?”王丽萍冷冷的说:“你就答应帮不帮吧?”刘睿说:“你先说清楚了我才知道帮的了帮不了啊。”王丽萍想了想,不大情愿的说道:“是这么个事。我们公司搞房产开发的时候,拆迁队一个小子把人家拆迁户给打死了。结果这小子被抓起来以后胡说八道,说是我们经理指使他干的,可实际上……”刘睿嘿嘿笑了两声,截口道:“算了,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你不说我还倒忘了,你就是在韩水房地产开发公司上班的。对了,你经理是不是叫严波?”王丽萍奇道:“你怎么知道的?”刘睿冷笑道:“我还猜得到,那个严波就是你那个情夫,对不对?”王丽萍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道:“你……你……”

    刘睿忽然有种报仇成功的快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王丽萍看着他大笑,更是惊疑不定,也说不出话来。

    刘睿笑够了后说道:“这真是现世报来的快啊,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嗯,不错,真的很不错。”王丽萍纳罕之极,道:“你疯了啊?你笑什么啊?”刘睿收起笑容,道:“王丽萍,我告诉你,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帮他。第一,我不能徇私枉法,更不能让孙小宝白死、让他的家人白白受伤;第二,哦,他偷了我老婆了,如今出了事,求我给他帮忙?我他妈傻-逼啊我帮他这个忙?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个心吧。你回去也告诉他,彻底死心,不要心存幻想。”王丽萍急道:“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你不要混为一谈。”刘睿气得乐出来,打了几个哈哈,骂道:“这他妈是什么公事了?王丽萍你脑子有病吧?”王丽萍哀求道:“你就帮他这个忙吧,算我求你了。你要是好处费上面不满意,他那边说了,还可以再高,三十万,五十万都没问题,只要帮他从中运作运作,把他从里面捞出来,钱就是你的,就这么简单。你得想想,你得花多少年才能赚五十万!”

    刘睿冷笑摇头,鄙夷的看着这位前妻,心中快意难以言表,暗道:“王丽萍啊王丽萍,你也有今天啊!”

    王丽萍见他怎么也不答应,痛苦地说:“你真要是不帮忙,他进去了,没人罩着我了,我以后也不好混啊,说不定经理都没得当了。”刘睿叹道:“王丽萍,你当初选择他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跟他在一起的风险与下场。很可惜,我帮不了你。”王丽萍苦着脸叫道:“你就当帮帮我好吗?”刘睿说:“你走吧,别再胡搅蛮缠了。你狗屁不懂,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快走吧。否则的话,我打电话给公安局,问问他们,你帮严波说情这事,算不算触犯刑法?”王丽萍听后吓得脸色大变,再也不敢说什么,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阵,快步走出了房间。

    等她走后,刘睿立时给程松华拨去了电话:“程哥,你们是怎么看押严波与韩志高等人的?”程松华听到这个责问有些发懵,半响回道:“就是按照正常程序啊……”刘睿问:“严波目前在哪里看押?”程松华说:“市看守所啊。”刘睿说:“看守所看押的嫌疑犯,能够见外人吗?”程松华说:“不能,除非是律师。”刘睿道:“那怎么严波还能见女人呢?”程松华微微吃惊,道:“不可能吧?你是怎么知道的?”刘睿说:“程哥,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建议还是加强对严波与韩志高等人的监管力度吧。这帮人有钱有势,在市区里都是土霸王一样的存在,手里有钱,什么做不到?千万不要给他们串供求情的机会。”程松华叹道:“可那是市看守所啊,咱区分局的话人家可不听。”刘睿皱眉想了想,道:“那就尽快让他们认罪伏法。”程松华说:“嗯,我们正在讨论研究这一点。韩志高不是派周子明教陈二狗等人翻供嘛,现在他们也都抓进来了,近期应该会有较大进展。”

    程松华嘴里这个“近期”,一直到两天后的周二,案子才终于有了变化。

    起初,韩志高被抓捕归案后,也是死不承认的,什么都不承认,不承认指使周子明教唆陈二狗等人翻供,也不承认给过周子明好处,更不承认韩水房地产开发公司所组织的拆迁队在近几年发展成了涉黑团伙。但他不承认不要紧,办案干警们有的是办法搜罗证据。

    事实也证明,公安机关这种执法机构,不治你是不治你,并不代表人家没能力治你,等人家想要治你的时候,你哪都跑不了。办案干警们先把这些年来与韩水房产公司有关的刑事民事卷宗找出来,甭管判了的还是没判的,都当做直接证据,认定其公司拆迁队是一伙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长期以来在公司总经理韩志高与副经理严波的指使下,在房地产开发建设与拆迁项目中充当了开路先锋的角色,多次打死打伤无辜群众,社会影响极其不好,群众反映极其强烈。这样一来,首当其冲,韩志高豢养控制黑社会团伙的罪过就先有了。只这一条,他就逃不脱法律的审判了。

    接下来,干警们又根据纪检委那里从周子明嘴里掏出来的违法违纪问题进行了梳理,发现韩志高与周子明狼狈为奸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两人的友谊居然长达七年之久。在这七年的友谊发展过程中,周子明或用自身权力、或帮韩志高引荐其它政府职能部门的负责人。这些人受到韩志高的行贿后,为其项目开发大开绿灯,同时他们自己也肥了腰包。

    于是,韩志高第二项罪名也有了,行贿罪。当然,一开始韩志高并不承认曾经行贿,但纪检委从周子明那里找到了不少证据,而韩志高办公室与家里也有部分证据,其中就包括他送给周子明那辆本田雅阁,购买大票与保险单什么的还在他办公室里放着呢。这下他无可抵赖,只能认罪。

    前面两项罪名韩志高抵挡不住,自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就不想着去保铁哥们严波了,就承认了曾经指使周子明去教唆陈二狗等人翻供。只那一次,他就给了周子明五万元的好处费。周子明把五万块现金扔到家里,连存都没存,结果被他儿子偷偷拿出去泡妞了。纪检委的办案人员找这五万块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才知道是被他儿子偷拿了,知道后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如此一来,孙小宝的案子算是彻底水落石出了。严波指使韩水房产公司拆迁队的队长陈二狗等人,偷偷杀害孙小宝,以铲除这个钉子户,加快拆迁速度。事后,严波给陈二狗十万块的好处费,其他共案人员分到两到三万不等。后来,孙小宝家属怀疑是韩水房产公司下的手,到区公安分局与市政府喊冤上访,但分局局长周子明与政府区长吕兴业分别都受了韩志高与韩水的好处,所以对此事不理不睬。孙小宝家属到云州宾馆拦白旭光的市委一号车喊冤后,白旭光把这件事交给吕兴业处理。吕兴业没想到事情会搞得这么大,有点害怕了,于是给韩志高与严波打电话商量对策。严波心虚,就让他想办法火化孙小宝的尸体,这样一来,死无对证,就算以后查起来,也什么都查不出来。所以就有了吕兴业派公安去抢尸火化而酿出的群体性聚集对峙事件。

    总结一下的话,孙小宝是严波授意、陈二狗等人一起杀害的,与韩志高没有关系。而原市南区区长吕兴业,跟韩志高与严波等人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瓜葛,他直接跟韩水来往,收受的是韩水给他的好处。

    严波与陈二狗等人必将会受到法律的严惩,处理他们的司法程序也已经在进行中。韩志高数罪并罚,也好不到哪里去。原市南区政法委书记、区公安分局局长周子明,原市南区公安分局党委副书记、政委由于严重违纪、收受贿赂等,也会分别受到党纪与国法的惩罚。

    这件大案完结之后,有两个新的问题被抛出来:一是吕兴业的问题,二是市南区空出来的领导干部岗位的问题。

    关于吕兴业的问题,纪检委办案人员查出他家有数百万的存款,还有最少三套房产,最开始问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无法说明其来源,后来却说钱是他儿子挣回来的,房子也都是他儿子给买的。说他儿子在省城开公司,很赚钱,家里的钱都是他孝敬二老的。后来,当办案人员前往省城调查他儿子所开的公司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是一家皮包公司,干的都是一些建筑开发项目转批发包的事情,纯粹是空手套白狼,而且,更关键的是,这家公司倒手的都是一些市南区的城建项目。等于是吕兴业把相关城建项目发包给自己儿子,他儿子再转包出去,从中赚取不菲的好处费。经过调查这个皮包公司的账目,发现其实际收入与吕兴业家里找到的钱财数目不符。但吕兴业儿子说,还有些收入是不能上账的,并随口报了几个数字。办案人员算了算,账面上与账面下的收入全部加起来的话,倒还多出去了。

    吕兴业也承认收过韩水的好处,但都是一些药酒啊、营养品之类的东西,并没有金钱上面的来往。办案人员也找不出任何证据,似乎他跟韩水之间是清白的。但所有人都相信,他绝对拿过韩水的钱,而且还不少,说不定他家里的几百万都是韩水给的。但他宁肯让儿子扛下这件事来,也不肯说是韩水行贿,这里面的水可就深了。

    经此一案,市南区是挖出萝卜带出泥,空出了不少的领导岗位。粗略一算,就有区长、区公安分局局长、政委三个位子,这还不算常委里面少了个政法委书记。这还是在白旭光没有深挖的前提之下,要是继续深挖下去的话,说不定会被韩志高与严波咬出多少人来。

    如何填满这些空位,是一个更重大更值得关注的问题。

    就拿区长这个空位来说,区委书记杨华泽有自己看中的人,他势必会为自己的人而向市委领导或者组织部进言;市南区委常委里面除去杨华泽、其他有资历问鼎这个区长宝座的人,肯定也会跃跃欲试,打算再进一步,私底下必然会有不少小动作,彼此踩踏倾轧,产生竞争;而市委十一个常委,在市南区委众常委里面,肯定也都有自己的“意中人”,选谁不选谁彼此之间自然有一番考量甚至是纷争……如何处理好这众多的纷争矛盾,如何维系各家的平衡,如何安抚市南区乱了的官心民心,又如何保持市南区的正常发展,这么多的问题,就一下子摆在了云州市委书记白旭光的面前。他躲躲不开,推也推不出去,而一旦想要正面解决这些问题,势必就会得罪人,这对于他这个刚来云州一个多月的新任市委书记来说,不啻于一次惊心动魄的考验!

    考验合格,那就继续当他的市委书记,没有什么功劳可言;考验不合格,凭白得罪了人不说,说不定还会影响他的执政。若是加上他执政以来这段时间市里所发生的各种状况,包括王用友指使老干部去省委贴大字报的事,很可能导致省委领导对他产生看法。

    刘睿身为白旭光的秘书,当然可以感受到这个问题的可怕程度,心里也为老板捏着一把汗,不知道他能否将各方利益照顾周全。

    他的干哥刘明对区长的宝座自然也是觊觎已久,相比其他有资格当区长的区委常委来说,他显然距离区长宝座更近一些,而且,他在这次处理孙小宝案件中的表现可圈可点,白旭光不止一次的夸过他。但问题是,在他前面还横着一个区委专职副书记。

    一个区委副书记,一个常务副区长,看起来似乎是半斤八两,实际上也差不多,只是区委副书记在市委领导心目中的分量可能更重一些,而刘明也有他显而易见的优点,那就是对政府部门工作非常熟悉。他本来就是给吕兴业做副手的,如今吕兴业下去了,如果他上台主政,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区政府的正常运作,而在长期内应该也不会给市南区的方针政策与发展方向带来很大变化。

    刘明想到自己这些优势,又想到干弟弟刘睿给白旭光当秘书,心思就活了,就再也坐不住了,这天晚上到刘睿家小区里等着,等他刚刚走进小区里,就把他叫住了。

    兄弟相见,无须太过客套,刘明很快就把事情说明白了,让刘睿在白旭光跟前给自己美言两句。

    刘睿知道,如何用人以及用什么人,全在白旭光自己的考量,别说他不会征求自己的看法,就算征求了,他也未必采纳自己的意见,另外,自己也当守好本分,绝对不干那些越界的事情,因此拒绝道:“哥哥,咱们好兄弟,我也就不说虚的了。这事我不能帮你。先不要说,选拔谁当区长,是市委常委决定的,我老板也只有一票权力,就算他有那个权力,也是他自己考虑决定的,我凭什么跟他推荐你啊?我是你们区委书记,还是市委组织部?我都不是,我只是他的秘书,平时就是给他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把这些都服务好了,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我跟他推荐你那是越权过界。我真要是说了,他产生逆反心理,不仅绝对不用你,说不定还得把我开了呢。我能帮你的,我已经帮你了。这次孙小宝事件的处理,你做得已经很不错了,老板他夸过你最少两次。相比对你最有威胁的你们的区委副书记,你肯定在他心目中地位更高。我只能祝福你,希望你这次能更进一步。”

    刘明发愁的说:“可你不帮我说话,谁帮我说话?你不知道,区委常委那帮孙子,凡是有机会当区长的,都已经去找各路神仙送礼去啦。等他们大势已成,我这边可就完蛋了。老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刘睿闻言哭笑不得,道:“你这不是犯错误了,怎么会死呢?大不了不当这个区长呗。你好好干,以后还愁不能进步?我向你保证,以后有机会,绝对会优先关照你。”刘明苦着脸说:“我就觉得这次机会最好……”刘睿叹道:“我的傻哥哥哟,你平时那么精明的,今天怎么犯傻了?你觉得我老板是那种昏官吗?听谁两句好话就提拔某人?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他选拔人才肯定要看能力,而你刘明正好就有这个能力。别人不是都去送礼了嘛,你偏偏不动,表现出不与他们为伍的样子。我老板要是知道你的表现之后,你说他会喜欢谁讨厌谁呢?”

    刘明想了想,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只是心里非常的不甘。刘睿说:“你把你知道的跑去送礼的家伙都告诉我,说不定有用呢。”刘明便说了几个人名,刘睿记下后,让他先回去。

    这是周二的事情,周三,白旭光主持召开了书记办公会,酝酿讨论市南区区长的人选,除市长孙金山、副书记于凤和外,市委组织部长吕建华也参加了,市委秘书长杜立雪列席,刘睿做会议记录。

    会议开始后,首先由组织部长吕建华介绍对市南区区委班子符合提任区长条件的干部的考察情况,之后又提出了一些后备干部的名单。光他一个人的发言就占据了这次会议的一多半时间,但从始至终,他没给出一个组织部建议的人选。

    孙金山却第一个问他:“老吕,那你们组织部的意见是什么?”

    其他人也都看向他,刘睿更是有些紧张,生怕他说出来的名字不是干哥刘明。虽然明白自己帮不了刘明,但也希望他能在这次机会中更进一步。他要是高升了区长,自己作为他的朋友不也跟着水涨船高吗?

    吕建华难得的笑了一次,尽管笑容比哭还难看:“这个……我们实在没法确定,因为几个候选人的条件都很不错……”

    孙金山不等他说完就问白旭光:“旭光,你的意见呢?”

    他这话平白无奇,刘睿却隐约从里面听出了讨好的味道,暗想,上次老板因为双河县县长罗大伟截留公款的事情给了他一个人情,难不成,他要借着这次机会还个人情回来?

    白旭光当仁不让的说道:“市南区常务副区长……”

    刚听到这几个字,刘睿就觉得自己血液起来,身子要燃烧起来似的,高兴得恨不得要从地上跳起来,暗暗捏紧了拳头,心说自己苦心造诣的给刘明铺路果然没有白铺,当然了,他自己也够努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到了老板的认可,如今,收获果实的季节来了,而老板果然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甜枣吃,这下他可算是高升啦……不过,兴奋归兴奋,他外在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开心来,依旧是认认真真做着记录。

    耳听白旭光续道……“刘明同志,在吕兴业一手酿造的群体性聚集对峙事件中,第一个赶到现场,表现突出,处理问题时沉稳、果断、有力,在最短时间内化解了事件矛盾,有效阻止了事态进一步恶化,表现出了超强的责任心,也表现出了较好的工作能力,又在其后处理孙小宝案件的过程中,不偏不倚,公正、高效、快速、干练的查清事实,将犯罪分子抓获归案,还死者家属以公道。这两件事,他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另外,他本身作为政府常务副区长,熟悉政府工作,熟悉市南区环境,由他主抓市南区政府全面工作的话,不会产生太大的偏差。这一点在当前环境下,是极为重要的。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并不足以作为各位的参考。金山,你作为市长,市南区区长是要向你汇报工作的,所以这个人选还是要听听你的看法的。”

    孙金山笑呵呵的说:“你说的这个刘明,确实很不错,当天咱们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在场市南区最高领导不就是他吗?连区委书记杨华泽都是后来才赶到的,而且一到就给晕倒了,所有问题都托给刘明了,刘明处理得也很不错。我看这个人行。”

    刘睿听了非常高兴,市委书记提议,市长复议,这要是在市委常委会上,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估计不会有谁有胆子反抗书记与市长联手,心里高兴得恨不得给刘明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也只能强自忍住。

    轮到于凤和表态了,他淡淡的说:“我暂时没什么意见。”孙金山闻言将了他一军,道:“那你就是支持刘明喽?”于凤和含糊地说:“暂时吧。”孙金山紧咬不放:“暂时?难道你在常委会上还要改口?”于凤和嘿嘿笑了两声,道:“到时候再说吧,刘明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话,我会支持他的。”

    于凤和这不阴不阳的态度给刘睿敲响了警钟,回头得跟刘明说一声,看他还有没有未擦的屁股,可千万别被于凤和这等老奸巨猾的家伙逮到把柄。看他今天这样子,对刘明并不支持,但奈何书记跟市长都支持了,他也不好公然反对,就只能玩个拖刀计,说不定,他会私底下派人调查刘明,到时候真要是被他调查出什么问题来的话,刘明别想当市长不说,说不定还得立时下马。

    接下来吕建华与杜立雪也都表示了看法,无一例外的支持。

    不过,就算会上所有人都支持,也决定不了刘明已经当定这个区长了。因为一切真章,还要去市委常委会上见。书记办公会并没有决策的权力,只是酝酿讨论常委会议题,以便主要领导先期做好沟通,不会在市委常委会上再次扯皮踢球。

    但话说回来,在座几乎一半常委了,他们都同意了的话,在常委会上别人也掀不起太大的水花来。刘明当区长的事情就算不是板上钉钉,也已经是十拿九稳了。刘睿暗想,只要刘明自己争气,裤裆里别有太多屎,他这个区长应该是跑不了了。心中却也纳闷,刘明昨晚还说来着,市南区委常委有几个去市领导家里送礼来着,也不知道都送到谁家里去了。按理说,拿了礼物的人,务必要给相应的区委常委说话,怎么今天在座这一半常委,都只给刘明一个人说好话呢?又仔细思虑一番,觉得有一个最大可能,就是没想到白旭光第一个先表态提出刘明,而市长孙金山马上复议,因此,其他人就不好冒然唱反调,就算要唱,也要等待时机,等待刘明自己露出问题。如此一来,刘明岂不是在这段时间里很危险了?

    当天晚上,刘睿把白旭光送回宾馆后,第一时间给刘明打去电话,约他出来见面。刘明知道他那里可能有了消息,又紧张又忐忑的开车出来。两人在一家茶馆阁楼里见了面。

    刘睿故作神秘的说:“哥哥,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刘明急得抓耳挠腮,道:“老弟,你就别逗我了,赶紧说吧,你知道我这两天最是紧张的不行,我晚上都睡不着觉啊。”刘睿道:“我先说没问题,可你让我说哪个啊?”刘明咬了咬牙,道:“好消息,就算我倒霉也先让我高兴高兴。”刘睿凑过去压低声音跟他说:“今天开了书记办公会,讨论你们市南区区长的人选问题。我老板还有市长都提你的名。”刘明立时欣喜若狂,叫道:“真的吗?”刘睿手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刘明这才警惕起来,望了望门口,低声道:“然后呢?”刘睿低声说:“然后?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等常委会上通过了。”刘明高兴得站起身来,看样子要手舞足蹈一番。

    刘睿压压手,示意他消停一会儿,低声道:“还有个坏消息呢。”刘明脸上笑容迅速冷却,道:“什么?”刘睿悄声说:“副书记于凤和对你似乎不感冒,看那样子,不是反对你,就是他另有亲信人选。我听他的意思,可能要调查你。”刘明愤愤不平的骂道:“我靠,我他妈……”刘睿狠狠瞪他一眼,他这才放低音量,低声道:“我他妈每年逢年过节都不少给他送礼,在这节骨眼儿上他竟然坏我的事?”刘睿冷笑道:“那有什么?其实也很好解释,就一条,你不是他的亲信,他亲信另外有人,而且就在你们市南区委常委里面。”刘明非常惊惶,道:“那我怎么办?”刘睿说:“没擦的屁股赶紧擦干净,有问题赶紧盖上,最近一段日子老老实实做人,也不要出来跟我见面了,有事电话里说。”刘明皱眉想了想,道:“放心,这点你不用担心,你哥哥我屁股还是非常干净的,谁也找不着把柄。”

    刘睿提醒他道:“女人方面尤其注意。”刘明嘿嘿笑道:“这方面更出不了事,我没女人。”刘睿虽然不大相信,却也不问,道:“你送到我家那个小红的事情,也得解决一下。”刘明奇道:“关她什么事?”刘睿说:“别有人怀疑你通过我跟我老板搭上线,而她的事情我根本又说不清。”刘明想了想,说:“这样,你每个月从工资里面给小红的卡里打上八百块钱,算是她的工资,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你家请的保姆,照顾老人的。回头我再把钱交到你手里,神不知鬼不觉,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刘睿说:“那太麻烦了。”刘明笑道:“不麻烦,不麻烦。”说完压低声音道:“老弟,你对我指点有功啊,没有你搭把手,我想当区长难啊。我这次出来得急,啥都没带,改天,改天容我好好表示表示。”刘睿忙道:“这不是外道话,咱俩可是亲哥俩,以后我还指着你照顾呢。”刘明笑眯眯地说:“一码归一码,以后再说以后,但是这回,我必须得好好谢谢你。你就等着吧。”说完又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也不跟你多聊,先回去了,改天咱俩再见面。”

    两人在茶馆门口分手,刘睿打车回家。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发现自家车库跟前停了辆白色轿车。起初也没往心里去,随着现在家庭购车的越来越多,那些家里没买车库的人们,就把私家车在小区里乱停乱放,时不时就会停到人家车库门口去。刘睿家里原来是有辆小轿车的,不过后来分给王丽萍了,车库也就暂时失去了存车的用处,自然也就不用担心这辆车第二天早上还挡着车门而自家车开不出去的情况发生。

    他随意瞥了这车一眼,转身就要走上单元门台阶,但那辆白色轿车的驾驶位车窗很快降落下去,里面传出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嘿,老公,你没长眼啊?”

    刘睿以为对方叫错了,本来没想理会,可是越想越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停下身回头望去,却望见一张国色天香的美艳面孔出现在车里,冲着自己嫣然而笑,不是姚雪妃又是谁?

    突然见到她,他又是惊愕又是欢喜,却也有几分心虚,四下里望了望,见附近没人,这才大着胆子走过去,很高兴地说:“你怎么来了?”姚雪妃笑嘻嘻的说:“想你了呗。”刘睿又问:“你早来了?”姚雪妃莞尔点头。刘睿颇有几分自责,叹道:“你早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姚雪妃说:“你是市领导,大忙人,我可不敢打扰你。我反正也没事,就过来等着你呗。呵呵,也不知道挡着谁家车库,倒也一直没人轰我走。”刘睿好笑不已,道:“这就是我家的,你随便停。”姚雪妃笑道:“是吗?那我还停对了呗?呵呵,我就说嘛,咱俩就是有缘。上车吧。”刘睿奇道:“上车?去哪儿?”姚雪妃撒娇道:“我等你那么久,你陪陪我不行吗?”刘睿忙道:“行行,等我放下包。”

    刘睿飞快回到家里,放下包,跟老爸刘建民打个招呼说外面还有事要出去一会儿,临出门之前,想了想,不太对,又回到洗手间里,先清理了下个人卫生,又刷了一次牙,这才兴高采烈的跑出去。

    等他上车后,姚雪妃将这辆白色的奥迪a4缓缓驶出了小区。

    刘睿笑道:“你刚才叫我什么?老公,这……不好吧?”姚雪妃带笑瞥他一眼,道:“你不是答应收留我了吗,我叫你老公不对吗?”刘睿心里很得意,脸上却诚惶诚恐的说:“以后可别这么叫了,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姚雪妃笑道:“我不会让你犯错误的。以后你要是犯了错误,我就都揽到自己身上,就说是我主动勾引你,诱惑你下水,可就这样你还是坚决不同意,结果被我强 奸了,不得不被逼跟我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呵呵,哈哈,哈哈哈。”刘睿听得暗暗好笑,却也非常感动,姑且不说她以后能不能真正做到她说的这一条,光是她能如此贬低她自己、往她自己身上泼脏水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尽管,她说的也不算错,确实是她主动勾引自己的,忍不住赞道:“雪妃,你真好。”姚雪妃还沉浸在自己制造的笑话里发笑:“你说也真好笑,男女关系就男女关系呗,非得搞出一个什么正当不正当。跟老婆是正当男女关系,跟情人就是不正当男女关系,在国外可没这个说法。我觉得,只要是由爱而发生的关系,全都应当是正当关系,都应该被人类被社会所尊重。咱们国家古代实行一夫多妻制,按现在的说法,那除了正妻,其他都是不正当男女关系了?就不说古代,说现代,当年,开国元勋们跑到延安发展革命根据地,多少将帅抛弃老家的发妻,另结新欢啊?那也是不正当关系呀。”

    刘睿苦笑不已,道:“这些事自有后人去评说,咱们就别讨论了吧,免得祸从口出。”姚雪妃说:“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们创造出来的这个特定词语太搞笑。所谓食女,男女那种事就跟吃饭一样,难道你跟你老婆吃饭就是正当吃饭,跟情人吃饭就是不正当吃饭吗?”刘睿笑道:“果然是当节目主持人的,有两把刷子,一张嘴就是引经据典,而且说得很有道理。我服了。”姚雪妃笑嘻嘻的说:“你的意思是被我征服了吗?”刘睿闻言笑出声来,道:“嗯,已经被你征服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既漂亮又大气、既博学又善言、既知名又自爱的大美女,我已经彻底被你征服了。”姚雪妃笑着牵起他的手,道:“可我还没施展征服手段呢。唉,你真没劲,这么快就投降了。”

    刘睿与她十指相扣,心中不无感慨,叹道:“雪妃,你看,我一点忙都帮不上你的,又没怎么对你好,可你却对我这么青睐,我……我是羞愧啊,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姚雪妃纳罕之极,扬起秀眉,说:“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据我所了解,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看见美女恨不得就上,哪怕即将世界末日了也要先占了美女便宜才说,只要给他们机会,面对任何一个美女的时候他们都不介意禽兽一次。可你却不一样,你面对我,想到的不是如何得到并长期占有,而是觉得配不上我,这种想法实在……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你简直就是男人里面的奇葩呀。”刘睿感慨的笑着说:“可能,我觉得美女是上天赐下来的最美好的事物,对她们天生就有一种敬畏的心理在里面。面对她们,我由衷的喜欢、敬慕,而不会想着更不敢去唐突甚至猥亵她们。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竟然得到了你的青睐。”姚雪妃说:“看来我需要重新审视你这个家伙了,你的理性让我惊奇!”

    开到北三环一处荒寂的马路边,姚雪妃把车停了,又把四窗连带天窗全部打开。刘睿知道戏肉要上演了,却不知道今晚这位导演兼女主角会导演出一部什么好戏来,有些期望也有些忐忑的看向她,心说她该不会是要玩车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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