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都钻到哪里去了?快给我回来啊!”

    江媛媛见女儿不来气,眼底仍是那股子倔强死拗的神色,一急之下,扬手就是一巴掌。

    “妈?”

    迟丽欣捂着脸,不敢置信,从小到大母亲从未动手打过自己一下,就是心疼她没有父亲疼爱,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了。

    眼下,这一巴掌,把她心里那一点儿残存的母女情都打散了。

    “欣欣。。。。。。妈妈,妈妈对不起。。。。。。”似乎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江媛媛再伸手,迟丽欣身子一缩,回头看向还拿着戒尺站在一边的迟里行说:“行家法吧!”

    啪啪啪啪,冰冷的拍打声,无助的哭泣声,在富贵华丽的大宅里,渐渐隐没。

    迟卢氏由迟瑞恒和苏氏扶着,一步步走上楼,最终消失在楼梯的拐角,迟暮之色已经无法掩饰。

    进屋时,迟卢氏拍拍大孙的手,说:“你去忙你的吧,梁家的合作跟紧一点。”

    “奶奶,您放心,别想太多。那丫头。。。。。。您您好好休息。我去了。”

    迟瑞恒一走,老太太眼底脆弱的碎光倏然消失,开门时,口里冷冷的哼出一句,“没用的东西。兜上的货色没有一个省心又用,都是些人头猪脑的赔钱货。”

    苏氏沉默不语,一下子明白了迟卢氏的心思,不由得也是一阵发凉。努力平了平心头浪,贡眉顺眼的将老太太附近屋子,关上门。

    迟卢氏做尽自己惯坐的那张摇椅里,脸色已经恢复,某种凌厉如旧,丝毫不见适才失态痛哭流涕的丝毫余影。

    苏氏照常一般,给老太太泡好茶,试好了温度,才端上前。

    老太太接过茶,看了他一眼,没有喝。

    她仍是低眉顺眼,轻声问道:“奶奶,是烫了,还是太浓了?”

    老太太将杯子一放,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搜出什么,说:“佩芸,这些年,委屈你了。”

    苏氏面上一愣,心头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忙说:“有奶奶您这一句话,就不累不辛苦了。有些事情,年纪大了,什么都能看开了。现在。。。。。。就希望,咱们家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个劫,一家人。。。。。。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就行了。”

    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再看苏氏,目光一警车去了那层警惕,直接说道:“佩芸,你能理解,奶奶最是欣慰。这个家,就你最乖巧孝顺,贴人心。瑞恒性子泰国优柔寡断,所以楼下那对母女,就只有你多长个心眼,帮我把人牢牢看好,绝对不能让那个小贱货再跑出去给我惹是生非。”

    “是,奶奶。”

    “佩芸,咱们一家人。”老太太伸手将苏氏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目光深重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必须紧密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是,奶奶。”

    “这次,我一定要除掉那个向家的野种,不惜任何代价。让他们跟他母亲一样,滚出碧城,永远别想再回来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奶奶。”

    “好孩子。”

    。。。。。。

    医院,住院部。

    “。。。。。。可以,以后若是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通知的。不过,她毕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希望你们真的是为她好。这件事,我当然不会告诉她,你们。。。。。。好,我明白。谢谢,不必了。那些钱,你们就按照欣欣的意思,打到周利民的户上,毕竟她热下这么些事情都是为了他。。。。。。就这样吧。”

    钟佳文挂了电话,唇角斜斜一勾,将手机收起,从贴身一抖中掏出一个存折和一张卡,卡片上的字母拼字真是“迟丽欣”三个大字。她低声啐了一句“白痴”,对这存折和卡吻了一下,突然听到脚步声,立即将东西收好,转身走出角落。

    阴面而来的是身着粉衣粉毛的小护士,看到她时,便问道,“钟小姐,你又来看你的男朋友啦?最近他的康复的情况不错,已经醒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谢谢。”

    钟佳文温柔的一笑,右手讲汤盅包好,款款而习惯,退开了一间单人病房的门,进门后将之反锁了起来。

    床上的人听到关门声,紧张的立即就去闯头上摸偷藏起来的叉子。

    钟佳文看到男人拖着半条腿,窝囊倒霉的惨样儿,调侃的冷叱一声,“别紧张,我不是黑社会来杀你灭口的。”

    周利民重重喘了口气,“佳文,你。。。。。。吓死我了,为什么锁门?”他朝后望,眼底有些失望。

    钟佳文将汤蛊用力地放在他面前的移动小餐桌上,脸色不佳,闷声不吭的打开盖子,香味儿瞬间四溢在整个房间,然后取出碗状的小盖子,一勺一勺生出炖了六个小时的大骨头,推到他的面前,冷冷的看过去一眼,几分哀怨,几分委屈,几分欲语还盖,然后转身就走。

    “文文,等等,你别走,我。。。。。。”

    桌子滑了,椅子倒了,痰盂踢歪了,总算把人给攥住了。

    钟佳文将男人的腿重新摆好位置,瞪过去一眼,周利民暗叹,讨好的说,“还带你也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她现在怎么样了?”在女人喷酸气之前,即使拉住了手,“文文,我是怕。。。。。。你知道迟丽欣那个女人多蛮横霸道,要不是他逼着我,我怎么会做出那种害人的事情,上次在古镇的时候。。。。。。哎。我爸说过多行不义自毙自,咱们还是。。。。。。”

    钟佳文心里暗嗤了一声,“没用”,垂着头说道:“我知道,那种事情我也不对,我也是怕她不理解我,咱们家里都困难,有时候。。。。。。很多事情不得已啊。。。。。。”

    四目相交之下,惺惺相惜之下,潜藏的暧昧不明悄悄酝酿。

    稍后,钟佳文趴在周利民怀中,说:“今天迟丽欣逃出迟家大院,就想去自首。她死活要跟自己家里人斗,我劝她,她也不听,结果在公安局前面就被苏家的人拦住抓了回去。走之前,她还要我好好看着你,说什么还有计划安排,我就担心。。。。。。利民,这碧城咱们不能多呆了,不如离开吧。”

    “离开,去哪里?我奋斗这么多年的关系基业都在这里,我。。。。。。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

    “这就是迟丽欣要我交给你的计划准备,她不愿告诉我具体安排,只是叫我先交给你,这是她这现年从迟家挖到了小金库,说密码你知道。我想数目应该不少,你看看,不如我们就带着这笔钱。。。。。。利民,你跟她认识连半年都没有,她就把你还成这个样子,你还念着她吗?还是你社不色那个萧可蓝,你知不知道,那女人现在已经跟向大少同居了,双进双出,人家现在帝景别墅金屋藏娇!你知不知道,在她们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你两磊案。。。。。。我做这么多,偶是为了你啊!除了我,还有谁最了解你,最清楚你的痛苦和难处?

    没有人知道,钟佳文和周利民其实是一个村子的,他们两家只相隔了三亩田,两道水沟,一条烂泥路。

    。。。。。。

    清尘,两封轻轻撩动星月纱窗,摇曳出一室梦幻般的光影,粉红大床上,两个依偎共面的身影,宛如相契相合的贝壳。

    蜷曲的小虾呼吸变化,轻轻哼了一声,又缩紧了身子,眼皮就触到了一抹光影,脑袋似乎立即往下埋进了阴影里,拱进更温暖的被子里,无奈被子今天似乎有点硬,还有点滑,温温的触感,有点儿怪。

    亦是懵懂了一下,蹭了一层感觉还不错,挺舒服的,便将脸都贴了上去,满足的为叹一声,小腿儿超前一勾,整个人都贴上这滑溜溜,暖呼呼的被子该多舒服啊。

    男人早在女人缩脖子的时候就醒了。

    看着怀中的小东西像虫子一样的蠕动来去,有趣极了,让他爱死了这一刻的感觉。

    他是侧身版用着她,两个人面对面的,他是不敢在搭着她的肚子了,到时候做了噩梦的起床气可是不好惹的。这会儿那小腿一勾,正落在他大腿上,长度有限啊,滑下去了。

    小眉头一皱,不满。

    他急忙躺平身子,降低高速,分开双腿。

    小腿儿又不甘心的巴了上来,顺利的夹住了其中一条大腿,连着小脸小胳膊小肚皮。。。。。。额,大咪咪都贴了上来,他成了名符其实的抱抱枕。

    ——幸福的人形抱抱枕。

    男人的眼耨眯成了一条细长的缝,缓缓地,缓缓地,朝鲜移动到自己的侧腰吻合点上,看着那小屁屁错动了一下,小腿贴在内侧蹭了蹭,似乎是觉得那里的肉柔嫩毛无比舒服,就又往哪里卡了卡,摩挲起来。

    与此同时,贴在他的脸上的小脸,喷出一股满足而悠长的气息。

    他想,他的肾上腺和多巴胺正在激素分泌,呼吸住不住的开始变得急促,沉重。

    若斯那小腿再往上移那么一点,估计刚好击中那在壁纸听力的金枪了。

    男人抬头望着头顶洒下的如花瓣一样的雪白纱罩,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揽着小人的手臂有点僵硬,轻轻扣着那圆润的肩头的五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不多时,俊美刚毅的脸部线条,越绷越紧。一层密密的汗渍,均匀的分布在男人宽阔的额头上。

    初始她还是觉得蛮满足的,这个抱枕比平时的更有质感,更有弹性,这蹭蹭香甜,于是,饿意悄然萌生,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恩。。。。。。“

    头顶飘来低低的、压抑的呻吟。

    扣在小小肩头的五指,又伸缩了一下,缓缓地,缓缓地,朝下滑动,慢慢慢的,慢慢的,钻进咯吱窝下处。轻轻地陇上那一侧柔软的隆起,伴着小人儿的呼吸和蹭动,肉肉捏捏。

    一颗心,轰隆隆的加速狂跳着。

    有肉的早晨,真美好啊!

    可是,肉就是肉,为什么还会有毛。

    什么东西?

    这么硬?

    吧唧吧唧,这棒子有弹性,热乎乎的。。。。。啊,他在动!

    动物的危机本能,让小女人再也睡不下去了,睁开眼睛,朝下一看,一副雄伟精装、肌理分明、光华解释的纯阳身躯,正是自己双手双腿如蛇一般缠绕着的。

    她以为抓到了什么摇杆了,确实男人的重要的”标“准点。

    有毛毛的肉肉,是标准点下面的两条修长有力的双腿啊。

    “啊——”

    美妙的早晨,总是伴随着惊喜而来。

    “向予城,你这个大色狼。”

    他低头瞄了一眼胸口的一小片湿印痕迹,并一道红红的抓痕,蓝蓝的开口:“蓝蓝,这是你留下的印儿,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你不要脸,你。。。。。你有头潜入别人的房间,你无耻!”

    “无耻,刚才谁抓着人家的阿弟不放,还当做摇杆似的,上上,下下,左旋转,右旋转。。。。。。”

    “啊,你闭嘴闭嘴!你不要脸,不要脸!”

    左躲,右闪,斜卧粉红条形枕头上,支肘欣赏狂暴小绵羊摔枕头,胸前两颗小肉球,在保守的棉质内衣下,一弹一跳,前段的两颗小核儿,渐渐地撑起布料。。。。。。这睡衣虽然把胸口都掩盖住了,却保守的让男人想喷碧血。

    “蓝蓝,又不是天一起睡了,别这么兴奋!”

    他一手接住条形枕头,比他的大腿是细多了,看来她更喜欢粗壮的,不然也不会弃枕头与床角,而就他的长腿了。

    那懒洋洋的嗓音,沙哑的扰人,一肚子的气都莫名其妙的消了大半。

    偏偏女性的矜持羞耻观,让她拉不下脸来。

    “兴奋个头!”

    目光一下子落在那仍然高高顶着的小小头上,迅速的缩了一下,声音也卡了一下,她拿起一边的枕头,盖了上去,就推搡他。

    “你出去,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不住你进来。”

    “这是我的房子。”

    “那你是要我出去了?”

    “蓝蓝。。。。。。”

    “向予城,你讨厌,讨厌,讨厌,你怎么能以不经人家允许,老这么随随便便的进入人家的房间。”

    他抬手,就轻轻松松的握住她的两只小拳头,四目相对。

    “帮你提前适应一下,男女朋友的日常生活。”

    “啊呸——”

    “你再呸一个试试?”

    她小脸一横,全是痞赖,“我就呸你了,呸呸呸,你无耻,你下流,你猥琐,你。。。。。。唔唔唔,流氓。。。。。。呸哦。。。。。。”

    一起分,她就用力顶他钻进来的大舌头,想起电视里的金枪比大刀,就杀的更猛更用力,脑子里面是电光火石,嘴巴上是诺诺的水渍声,眼底情潮翻滚,一大一小两坨肉,又蹭又磨,十分火辣,绝对煽情。

    其实,他的吻技真的很棒。

    不知不觉,就会沉溺其中。

    她的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说:从了他吧,就行了他吧,多棒的技巧,多性感的身体,多宏伟的。。。。。。

    “。。。。。。啊呸。。。。。。呸。。。。。。呸。。。。。。”

    可惜从小接受的家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战胜的。

    小绵羊翻不过那座别扭的山,恼羞成怒之下,小钢牙咬伤那的大舌头,酒望外一拖,疼的男人急忙缩了回去。她攥着他的头发往两边一拉,爆出一声痛叫声,就被推开了。

    被施暴者还算厚道,没有一脚将钢牙小绵羊给踢开。

    “蓝蓝,你喜欢玩s?”

    黑着脸,扒了扒头发,居然是一爪子的毛,这丫头可真狠啊!

    “呸,你这个臭流氓,你才是隐形受!”

    “隐形受?”,茫然中。。。。。。

    她没有兴趣做bl的常识性教育,跳下床拉开大门,绕过大床就扯他下床往门外推。

    “你出去,我警告你,你要是载不动的尊重别人的隐私,随随便便以权谋私,进人家的房间,我可不管什么,我立刻搬出你的大房子。”

    “蓝蓝,刚才你可是牢牢抱着人家,扎着人家的隐私不放,还直哼。。。。。。”

    砰地一声,大门关上,鼻子差点葬送掉。

    “隐私,拜托你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

    闷闷的吼声,从门后传来。

    向予城摸摸鼻子,看一眼胸口的红痕,视线最后落到仍然兴奋直立的一杆金枪上,隐隐头痛。

    这小妞,别扭的让人咬牙啊!

    。。。。。。

    男人靠坐在大大的布艺沙发里,支起的一条腿上,放着平板电脑,另一只腿懒懒的搁在凳子上,仍然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暖暖的阳光从窗外投入,穿过他被扒的有些乱乱的发梢,蓬松松的,浅浅的光影划过俊俏的面颊,安静中,透着一种于是待发的强大力量。

    额,今天周一啊,他怎么不用上班?都在那里做了一个小时了,真麻烦啊!

    楼梯角上,一双大大的杏眼,已经偷瞄好几次了。

    那门神只是偶尔换换晒太阳的姿势,抬头时,目光似不经意的划过楼梯一脚,唇角始终兴致的高扬着。

    引入眼帘的是一片长红的股票数据,一个电话打过来,传来潘二略带疲惫的抱怨声调。

    “老大,你今天不来公司啊?”

    “不来了。”

    这干脆的让人牙痒啊,“我得到消息说,迟家那边有大动作。”

    “恩,盯着。”

    “看样子那个老太君是要出狠招跟我们顶着干了。三儿说,你有王牌?”

    “时机未到。”

    有这么神秘,让人好奇死了。“我瞧着今天开盘这数据,咬得很凶啊,您不来公司合计合计下一步的对策?”

    “我忙,没空。”

    吼,这这这,也太让人牙痛啊!“老大,您在屋子里能忙什么,这两天两夜的,还没忙够啊?”

    另一头,正所在沙发堆里撕咬油条的吃小笼包的三只晓得,桀桀的笑得很猥琐。

    平板电脑上的手指划过一个页面,声音里多了个牙床错箱,“没忙够,怎么,有意见?”

    “这。。。。。。那 ,哪敢啊?这不是兄弟们担心,您看大哥您也是头一遭这么认真的谈个普通恋爱,有啥疑难杂症解不开的死扣儿,过来交流交流,人多力量大,也好帮着参详参详,出出主意。”

    一群小兔崽子,想偷懒挖人八卦,找个什么屁理由!

    “不必了,个人隐私,概不透露。”突然发现,隐私这玩意,必须尊重。

    三只晓得一听扩音器里面的果断声音,齐齐发出一声失落的哀叹。

    还没叹惋,那把严肃冷锐的声音又说,“小三,三天之内再给我跳掉迟家的几个老窝子。小四,你亲自去盯着,把句子里的人都护好了,别让人给咱们办好的事还被人从背后捅刀子。小五,大盘你给我顶着了,十天之内,我要逼出那个老家伙的原型。”

    一圈轮完了,某人被华丽丽的忽视了。

    炖了半晌,电话就断了。

    三折晓得齐齐爆出一声哄笑,“二哥,你呗打入冷宫了,哈哈哈哈!”

    潘二嘴角一瘪,镜片上摸过一道冷光,哼哧哼哧的不死心有拨了电话过去:“大哥,你有没有漏掉什么?”

    “没有。”

    果断的简直让人想撞墙的。

    半晌,没声音,向予城冷淡淡地说:“没事我挂了。”

    “等等,大哥,我呢?他们都有任务,我怎么没有事情?”

    “小儿,你的脑子是被加勒比的太阳晒没了,还是被沙滩美女的大波波挤没了?”

    “我。。。。。。我。。。。。。。”

    这指责太严重了,太冤枉了,他不过就是呆了三天就被抓了回去,连半个波都没有摸到哎!

    “你也老大不小的的,少跟拿下明星模特的乱搞!”

    “啊?”

    “今天早上的豆浆油条很美味?!”

    “。。。。。。”大哥您有千里眼吗?

    “话我就说到这里了,自己好自为之。这几天我会在屋里俩面陪着蓝蓝,公司就全部交给你了。”

    咔嚓,通话结束。

    楼上角落,某人别扭的直搅衣角。讨厌,谁稀罕你培啊,都赔了这么多天了,腻不死你啊!你有空,人家没空啊!

    她约了王姝中午吃饭,下午一起查资料。这会已经十点过,她就等他离开,自己也还出去逛逛,透透气。

    其实这种小事大可以直接说,可是她心中有鬼。之前还要求什么尊重隐私,这下午就要跑出去查别人的隐私,心虚啊,不敢说实话。若说了多半他会要求一起去,那不就穿帮了吗?

    萧可蓝,你遭到现世报了吧!

    正在笑了蓝纠结的时候,来了一个为她解围的人。

    沈沫音提着水果,带着新鲜食材进门来,只看到向予城在客厅里面晒太阳。

    “徐妈呢?”

    “出去买菜了。”

    向予城接过东西,并没有问沈沫音为什么在最忙的周一没有上班,跑来他家里探病。

    “可蓝呢?”

    “在楼上闹别扭,你去看看吧。”

    楼角落里的人牙床磨得叽咕响,什么叫人家在闹别扭,这男人真是一点儿不尊重人家的人权。

    “嗨,沫音,你来啦!”当然不能让人看笑话,主动初级才是王道。

    沈沫音看着可蓝从旋梯上款款而下,扬起笑容,“呵呵,果然是大少好手段,这才两天不见,可蓝气色就好了这么多。”伸手弹了下可蓝的脸蛋蛋儿,“瞧瞧,白里透红,水淋淋跟刚摘的水蜜桃似的。果然是伸手爱情滋润的,让人好生羡慕啊!”

    “阿尤啊,我才补回去两斤。他还限制我,一天只准人家吃三块红烧肉。独裁,沙文,法西斯!”

    可蓝先夺过向予城倒来的茶,转身笑眯眯的递给沈沫音,向予城宠溺的笑着,蹂躏肉肉她卷卷的头发,“我是遵照医嘱,你要是有那个自制力,我也不用当帝国主义列强了。”

    沈沫音看着两个人都醉,那种无形中流露出的亲昵甜蜜,眼神不由的暗了一暗。

    向予城注意到,变转移了话题,“墨迹了半天,终于敢出克了。”

    “什么出壳,你才出恭呢!”萧可蓝排开在头上作乱大手。

    “什么出恭?”

    沈沫音轻声笑出声,出恭,古代上茅房的意思。

    坐下时,可蓝拖过那台电脑,本来只是好奇最新型的苹果电脑超薄平板功能,一眼瞄到上面的一则八卦,就念了出来,“帝尚潘二少孤身一人独家,归国机场与名模亲你贴面,烛光晚餐密约小影后,前座激吻三分钟。。。。。。唔,盘二少,不会是。。。。。。”

    电脑立即被向予城拖走,扣了一下她的脑门“别乱念八卦,把药吃了!”

    “我哪里有乱捻,你连出恭都不知道,国文水平不知道有多差,还说人家。。。。。。”突然,眼睛瞄到了沈沫音垂下的黯然表情,住了口。在男人皱眉的眼神中,生硬的转了方向,“啊,还要吃这么多的药,真讨厌。咦?这是。。。。。。果冻?”

    “把药吃了,才能吃果冻。凌云寄来的西德糕点店的招牌小点心。”

    “哇唔,”教的夸张了点没有关系吧,“沫音,你瞧,这样子像蘑菇吧?嘿嘿,弹性真好,还会发抖!哎呀,这里面居然有水,会变色。。。。。。”

    不明就里的成年人,听着这话,都会容易产生不健康的联想。

    沈沫音在可蓝故意耍宝下,看着向予城无奈的模样,又重拾笑容,只是知情的人,仍看得出气质美人笑容里的那抹僵硬。

    向予城看着可蓝朝门外瞟了几眼,心里叹了一下,“说吧,是想出去溜达,还是约了王姝?”

    “约了王姝,她在帮我做一些打赏专题的前期准备,只有我过去让她探探病。”咬着汤勺,晓得有点谄媚。

    他的眼神朝旁边瞥了一下,她如同被神光劈中,忙拖着沫音的手,“沫音,今天你没有事情的话,不如咱们女孩子聚聚一起来哦。”背着男人,猛打眼色。

    沈沫音心下一笑,欣然同意了。

    终于可以让我出门了,正衣冠时,可蓝还是有些一伙的问道:“哦,老大你这么大度的就让我出门啦?”

    她一边说,以便将围巾又多绕了一圈,眼珠小半张脸。

    向予城却拉开围巾,不知怎么就变出了一顶黑色坠珠贴亮片斜沿帽给她戴上,捋了捋发丝,将巴掌大的小脸学的更小了几分,又变出一幅大大的墨镜戴上后,漂亮的又不易认出真面目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可蓝惊喜不异,这个小帽子不知道用什么才制作的,虽然有型摸起来确实很舒服,亮片珠子传承一个大蝴蝶结的形状,间接又妩媚。

    沈沫音在一旁看着,也是赞叹连连。

    向予城才说,“我这不是尊重某人的人权和隐私吗?”

    “你不怕我又被额婆娘突袭?”

    “有保镖跟着,只要你别跟我故意玩捉迷藏的游戏。不然。。。。。。”

    “不然怎么样?”

    她往后蹭想躲到沈沫音的身后去,他的长臂一身将人拖了过来,扣住那小尖下巴,撮了一口,很帝王的下令,“就别怪我剥夺你人生权利和政治权利终生。”

    “想得美,黑社会。”

    。。。。。。

    不管怎么样,还是顺顺利利的出来了。

    车上时,可蓝高兴的板着手指头,数着,“我和姝越好在北京华联见面,那下面的美食部刚装修过,姝说有好吃的盆盆鸡。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可以现在楼上观光下新上市的夏装,你说怎么样?沫音、”

    沫音笑应,“可蓝,你也染上了大少的独裁啊,什么都安排好了。”

    “额,你不喜欢?额。。。。。。抱歉啊,我只想到了我自己,要不你说咱们先去那里逛逛?”

    “呵呵,傻妞儿,我开玩笑的。安排的很棒,我也正想看看新上市的夏装,也许。。。。。。最近会出去走走。。。。。。”

    杏眼流转了一圈,主动托起美女的手,“沫音,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要信得过我,不如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一点,别一个人闷着啊!”

    沈沫音脸上的强笑慢慢淡去,仍是摇了摇头,故作坚强。

    可蓝沉默了一下,轻声说:“其实,我很清楚那中国努力付出想要获得认同却最终被人忽视不见甚至彻底顾府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很难过。”

    她只是沈沫音看来的眼眸,有偶的倾吐心声,“你。。。。。。该听过一些,之前我和周利民的事情吧!”

    心理专家说过,如果你想与人拉近距离,那么交换彼此的私密心情,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对于女孩子来说,在情感上,具有类似的经历更易获得对方的认同,从而使之敞开心扉,互相倾吐心里的秘密。

    可蓝在住院时,从沈沫音的道歉坦白里,多少参出了一点儿她和潘子宁的情感模式,跟自己和周利民有很大的雷同点,故而有此一说,一箭中的。

    。。。。。。

    星巴克咖啡,安静的角落里,沈沫音轻轻搅着汤勺,摩卡的香气,氤氲过她淡淡泛红的眼角。

    也许是克兰单纯鼓励的笑容,对于认识不深的人,有时候更容易放下心中戒备,或许,她最近压抑太久,急需一个倾听者,来舒缓自己心中的苦涩。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克兰听到一个从青涩初恋,到苦涩暗恋,再到绝望单恋的爱情故事。

    同情的同时,可蓝也在心底诅咒了潘子宁一百零八遍。之前那个桃色八卦应该就是气质美人不开心进而翘班的主因吧!天天能那么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的心爱的人,还能为她做那么多的事情,又能获得肯定和赞美,偶尔也能得到一点亲昵如同情人的呵护,应该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可是,早重者幸福经理将近十年的磨砺,漫长的等待,深深的期许,在一次次破碎在无止境无休止的桃色八卦中,看着那个心爱的男人,始终乐此不疲的游走在各类名花之中,左拥右抱。末了,他明明知道你的心意,还要你亲自为他善后处理那些花花草草的事,诛心矣不过如此。

    “什么?他教你给那个大明星送花送钻戒?吼,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分了,。。。。。。太可恶了!既然你都跟他表白过了,他还这样,是不是太过分啦?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不如趁早。。。。。。沫音。。。。。。”

    急忙递出一张面巾纸,可蓝心里七团翻滚着,先压下的报复之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不能怪他啊,都是那个可恶的潘子宁啊,还为人医者呢,没电正常的到的和良知,简直是个大混球,花心大萝卜。

    哼,这一点,恩那个黑社会会有什么不同啊?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兄弟啊!

    潘子宁,之前害她压力过大痛经大失血的一个大侩子手。哼哼,如今看来,那馊主意都是他一个人出的,玉兮妃和沈沫音也不过是他的两个打手罢了。那笔帐,要算就算在他的头上。

    诅咒他早日滥性滥交染上aids,不不,他要死了沫音会更难过,干脆就诅咒他失去时才知道后悔,却永远追不回来真爱。嘿嘿,这个最恶毒了!让他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余生吧!

    彼时,正在为秘书助理泡的咖啡皱眉头的潘二少,感觉背脊窜过一股惊凉。他揉了揉额头,转头看了看桌上的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他们五兄弟的合照,里面只有两个女孩子,妃妃像八爪鱼似的挽着大哥站着,而他的臂弯里揽着沫音。

    这是在大哥刚刚金盆洗手后,决定成立帝尚集团时,他们几个誓言要一起打拼新的事业王国,拍的合照。

    已经七年了。

    当时。为了成立公司,他亲自飞到英国剑桥把学金融的沫音挖回来。那时候,她才刚刚二十岁,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亭亭玉立,不难想再过几年,定是那些狂蜂浪蝶追逐的对象。站片上,她微微低垂着头,远不若现在这般大方从容,任然非常青涩,秀秀气气,娇娇柔柔,眼时,就容易让男人产生保护欲。

    拍这照片时,小三一见沫音,便惊为天人想要挖他墙角他是紧盯死盯着人还私下决斗了好几次,端出一身真功夫和二哥威严,才让小三下了军令状绝对不动沫音半根毫毛。

    一转眼,小姑娘已经化茧成蝶,退去了青涩,添了份干练气质,自信的笑容里,透着成熟女性特有的妩媚性感。

    这让他常常感叹,小姑娘终于长成大姑娘了。也常常苦恼,那时时纠缠的火热眼神,和难于拒绝的温存爱意。可是他至始至终都当她是小妹妹,要下手,感觉自己就是辣手摧花,暗夜盈魔。。。。。。很头痛。

    这都源于春节时在帝景别墅里,兄弟们的聚会上,他多喝了几杯,丫头那晚打扮的太过于性感迷人,一个忍不住他越过了界——吻了她。

    对此,他现在认为那只是肾上腺分泌过多,男性荷尔蒙作祟,可是丫头不那样认为,她跟他告白了,虽然这谁喜欢谁的事他已经经历得麻木了,可是当时还是一下被吓醒了酒,直接拒绝了。

    他有种恐慌,他自辩为那是猥琐“亲生妹妹”的罪恶感。他就是再混,也没有兴趣违背常伦,染指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妹妹啊!

    可是自那以后,沫音似乎就有些改变了。具体是哪里变了,他也说不上来。

    嗯,今天不是她泡的咖啡,特别难喝。还有早餐。。。。。。唉,昨天周日的事,他是不是应该找她道个歉,毕竟。。。。。。

    潘子宁摇了摇头,甩掉一脑子的纠结。心想,沫音毕竟长大了,很成熟,是个会独立思考决断的女人。过不久,应该能想通。就像他以前遇到的其他女人一样,分手时会闹一闹,时间久了遇到了新的对象,就不会再纠缠他了。

    呃,沫音遇到新的对象?

    他似乎从来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

    星巴克里,想起轻缓悠扬的钢琴声。

    曲调是杨丞琳的成名曲《暧昧》,一个个轻盈的音符,每一下,似乎都打在沈沫心坎上,即使没有歌词助势,曲调里的那种暗恋的心情,踌躇,忐忑,浓烈却必然压抑的热情又期待又怕受伤害的酸涩,在摩卡滑过舌尖时,更加清晰,无法回避。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他早就知道,她喜欢他。

    可是一直以来,他总是将他当成小妹妹一样,照顾疼爱。他说,她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小丫头,做哥哥的当然要保护妹妹。

    因为她母亲身体不好,只生了她一个。而他家两个儿子,他是老幺。家里重女轻男,他从小就想要一个小妹妹疼爱,巧在两家一直是世交,小时候还是邻居。

    一直以来,他对她都很好,与他交往过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样。为了她,他个女朋友跟他闹分手,他也毫不在乎。

    那时候,她还傻乎乎地为他哭了一晚上,要帮他挽回。结果他却说,“女朋友哪有妹妹重要。女朋友没了再找就是,妹妹要是没了,我到哪找个这么可爱又贴心的小丫头!”

    他是说者无心,却不知她听者有意。从此以后,心里就刻下了这句话,每次想起来,总是格外的甜。世家里疼她的哥哥不少,也有对她有意思的追求者,他都会仗着他哥哥的身份,说什么“音音还小不适合谈恋爱”或“这小子一看就很混”等等为理由,帮她解决掉那些大蜜蜂。。。。。。青春期后,她的眼里便只剩一个他了。

    他也确实如许诺的一般,非常疼她,从小到大举凡各种大小节目,不论是求学,还是跟家里闹翻加入了向予城的黑龙组,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忘记过她,都会准时送上一份小礼物。她生日时,如果无法陪她过,都会给她打电话,一聊聊上一整晚。

    时间,空间,从来没有缩短他们的距离,她自认为即便是他的家人,也没有她了解他,懂他。

    可是,他永远把她定位在妹妹这个位置。

    即使今年除夕那晚,他那么热情地吻了她,差点两人就擦枪走火煮成熟饭了。事后,却像惊弓之鸟似的躲得远远地,甚至一个月耍了几个嫩模,换了一个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又惹上刚刚出炉的港姐。

    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除了那最后一道关卡没突破,哪里看不像普通恋人?!

    可是在他慎重拒绝她的那一晚后,她突然发现,一切都是她自己为是罢了。

    他只是将惯常游走于众多女人之间的那种习惯,不知不觉用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既期待,又碍于两人关系一直不敢打破那层纸糊糊,她太爱他,怕一旦戳破了两人就在无法好好相处下去,她太留恋一直以来这种暧昧的状态里,他对她的独特呵护。只要保持这种关系,她就永远是他最独特的女人。他的身边她永远都有位置,永远都不会改变。

    什么时候开始,暧昧,开始变成了一种永无止境的折磨,一天比一天煎熬。

    如今认真回想,他对她,也就是感情特别好的兄妹之间,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好罢了。

    没有意思真正相爱的证据,一切都是她的遐想。

    暧昧让人变得太新,知道等待失去意义,无奈我和你写不出结局,放遗憾的美丽,停在这里……

    初时,她也不想,她也清楚他没有定性,他的心里装着帝尚的四个兄弟,装着男人的野心,他不想为任何女人停留。

    他,和她,都出生在富裕而健康的家庭里,父母都是好朋友,而且婚姻美满幸福。

    这完全是性格所致,没有什么悲惨的童年经历影响。

    他不想向予城,因为自己的出生,成长,事业发展,初时不适合谈正常恋爱而结婚生子。但向予城金盆洗手后,生活目标和重心就发生了很大变化,不说变成善男信女,私生活也远没有潘子宁这般五花八门丰富多彩。

    而且,向予城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真命天女后,便立即收敛,专心一意守在心爱的人身边,这让她羡慕又嫉妒。

    那段时间,他被拒绝之后,表面上瞧着若无其事,端着成熟稳重的女强人作风,依然雷厉风行地帮他处理着那些花花草草的琐碎家务,不动如山。

    却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次次看着那些女人身着性感睡衣,衣服被他娇宠过的妩媚模样,都嫉妒的让人发狂,却偏偏要隐忍着做他身边最懂事的女人,心疼似乎都变得麻木了,笑容虚假的连她自己也不喜欢照镜子了。

    有时候,她会想,干脆就学这些女人一样,放肆地争取一次吧,就算是最终结果和她们一样,好歹也给自己这么多年的守候画了一个句号。

    老是等着,期待他这样总有一天会回头发现她的好,明白只有她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却等得一天比一天痛苦绝望,宛如在炼狱里煎熬着心,嫉妒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甚至做出伤害无关的人的这种变态的发泄行为。

    可蓝的那件事,当时他为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去做,可是还是遵从了他的意思。她以五少里多数人不喜欢可蓝的理由为借口,帮着他打击可蓝,私心里确实羡慕嫉妒得不得了,为什么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什么都没为向予城做,却可以得到那么多的宠溺和疼爱?!

    时候她立即就后悔了。可是还是由着自己扭曲的心,不断膨胀的卑鄙可耻的小念头。直到看到可蓝倔强地不愿意妥协,呕吐,流血,哭着说出那句“人性本贱”时,她再也不无法任由自己的可耻继续疯涨下去,伤害无辜的人。

    暧昧不仅让她变得贪心,更扭曲她的心,她害怕这样的自己,怕在这样下去,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伤人伤己。

    她的等待,早就没有意义了。

    昨天周日,她兴冲冲地跑去找他,想他最近被大少折腾得够呛,清减了不少,想给他做他最喜欢吃的水晶虾饺,选了最新鲜的基围虾,鲜活的做出来,味道和劲道都最棒。

    他是大少爷的性子,被娇惯多了的。所以早餐基本都是她做给他吃的,不然他总是借口没胃口不吃,偏偏他是大少爷的胃又同所有事业繁忙的男人一样,有惯性病,止疼药和安定片都是随身必备品。

    她配有他的钥匙,那之前她都觉得,这是他待她与不用于那些女人的有一个重要的证明。

    当她打开房门时,看见地上扔的乱七八糟的鞋袜,内衣,一路拾阶而上,她紧紧攥着袋子。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看,脚步却停不下。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继续逃避现实打他的专用电话叫他把女人收拾掉,等着她做好吃的下楼来,再一起听听音乐聊聊天看看影碟,一起过周末。

    她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呻吟声突然加大,她看见两团妖娆的肉体,一左一右的帖着男人,挡住了男人的表情,男人的一只手扣着女人丰腴的的臀,勒出条条肉印来。

    她压下心口突然穿刺过的痛,往里走,走到了那个让自己可以完全看清男人表情的角度……看到他闭着眼,脸上布满她从未见过的潮色,那里驭色横流,布满汗液。

    突然他睁开了眼,里面氤氲着炽热的火焰,明明印上她了,却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次,也是最后一次。

    那双让她每每凝望时,总觉得桃色缤纷满园春的世界里,不再是她少女时代的旖旎憧憬,而是再也找不回的缱绻情丝,瞬间撕裂崩断,飘落无情流水,一去了无痕。

    下一瞬,他清醒过来。

    粗哑着嗓子,叫了她一声,“沫音?”

    受伤的袋子一下散落在地上,她书安神,头也不回地跑掉了,跑出他家大门时,她还能听见他的叫声,可是她没有停步,她觉得那声音像催命符一样可怕,如果在心软,再停下,在选择回到原点,她也无法 像以前一样,无动于衷的看着他游走在不同的女人之间。

    在痴傻纠缠下去,不是犯贱是什么?

    这样炮心撕肺的痛,一次就够了。

    正文2 081。禁肉一周(二少情事g)

    可蓝感叹,原来又是个劈腿……呃,不对,沈沫音并没有跟潘子宁正式交往,他们一直是个暧昧关系,根本没有正当的立场去指责埋怨什么。

    沈沫音苦笑,“可蓝,我觉得你那次说的‘人性本贱’,真的很对。我这些年看着他在那片大花园里,拈花惹草,不亦乐乎,还傻傻地以为……”

    可蓝忙摇头,“沫音,不是的。潘子宁是可恶的,可是他明明白白拒绝了你,没有给你再多的期望,这也是对感情负责的表现。”

    说着,她又吐了下舌头,好像还在为某个贱男开脱,不行!

    “要比贱啊,你那有我傻啊!我跟周立民拍拖半年多,他说办公室恋情影响自己的职业形象,不利于他未来的升迁。我想男人嘛,以事业为重,我们做女人的应该多多体谅一下。所以直到分手,就只有姝知道,哦,好像老遍也看出了苗头了。

    那天他还骗我说有应酬,要很晚才回来。我也傻傻地买了一堆好东西,去他屋里做清洁煮妇。哪知道一开门也是个环绕立体声,接着就是肉坨子打架,然后……”

    沈沫音握住可蓝的手,这一番推心置腹下,她更觉得自己当初的小心眼,眼前这个女孩子比她和四小想象的都单纯美好、温柔善良,“可蓝真对不起,之前……”

    “明明大家都知道的事,却不能说,不能发脾气。在一个公司里天天见着,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心里明明火的想抽人巴掌,还要笑脸相迎。突然才觉得自己很蠢,蠢到家了。再委屈,再难受,也不能在人前暴露情绪,那里是工作场合……”

    可蓝摆摆手,阴霾瞬间一扫而空,“算了,算了,过去的倒霉事儿,咱们喝完这一杯,就全部冲厕所里拉掉。哦!不好意思!”

    “没关系,呵呵,可蓝,我开始喜欢你了,谢谢你听我倒苦水。来,干杯!干完了咱们就去厕所……”

    沈沫音压低声音,凑过头来。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会心一笑。

    “可蓝,你现在能看开,也有大少的功劳吧?”

    虽然还是很别扭,她也不想再矫情了,抿嘴笑笑,“这个嘛……有一点点,你千万别告诉他,他本来就很自大了,咱们不能助长男人的歪风邪气。”

    沈沫音终于笑出声来,心胸瞬间开阔不少。她突然明白,大少为什么喜欢这个女孩子,萧可蓝就是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渴望接近,让人不由自主,让人不知不觉地放松,予人开心。

    “好,现在咱们是一个女儿国的,我绝对守口如瓶。”

    “现在咱们应该做的是忘掉那些渣男贱男,展望美好未来,寻找属于自己的美好阳光夏季。来,干杯!”

    咯啦一声,杯子叩响。

    女人们的干脆也许来得没男人那么果绝,需要一些时间沉淀,需要一些勇气,更需要朋友们从旁出一把力,可一旦确定,她们也能潇洒的挥一挥裙摆,不带走一片云彩,依然能活的更加美好。

    “帝尚集团现在发展已经很稳定了。我想出去走走看看,给自己放个大休假。”

    “嗯,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现在四月啊,正好是去郦江旅游的最佳季节哦,听我的同事说那里三四月的杜鹃花博览会,可美了。而且近些年都被旅行社排为最佳艳遇圣地名哦!”

    “好,我听可蓝你的,就去那里看看。”沈沫音没想到来时阴郁压抑,走时心情已一片晴蓝,通体舒畅。

    “好啊!到时候记得多寄几张明信片,和帅哥合影回来。”

    两个女人再次会心一笑,同志般的友谊,茁壮成长。

    沈沫音不愧是独立自主的女强人,聪明果敢。知道她下午有秘密行动,说要立即去找那个花心总裁摊牌请假,收拾行李飞云南,便离开了。

    可蓝很钦佩她,能够那么坚强果断地走出一段近十年的情感,反观自己当年倒真是差远了。不禁想起来潘子宁要是真的犯贱“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知道今天她和沫音的谈话,会不会气得吐血呢!

    和王姝在商场门口顺利大会师后,两人互相调侃打了一阵儿口水仗,便坐下来,大吃美味儿盆盆鸡,冷锅兔,一堆肉肉让可蓝感觉黑社会的阴云已经散去,世界和谐美好,大口吃肉是多么幸福的事儿。

    王姝听了她之前给沈沫音做的思想工作后,竖起大拇指,又点头又喷唾沫星子地大大赞扬了她一番,很鸡粪地表达了自己的统一思想,“蓝蓝,你这个不动声色地挖墙脚,不对,是撬人后院的阴谋,使得太有水准了。不愧是跟着黑社会混了这么几天,名师出高徒啊!”

    可蓝一筷子拍过去,“胡说什么!人家是良心的建议,才没有撬墙脚。那花花公子的墙墩子够稳,谁撬得动?好歹他也是大名鼎鼎的帝尚二少,执行总裁唉!哼,是他自己其身不正,滥情滥性,由此下场,自认倒霉呗!”

    她又一顿,“姝,不一定哦!沫音都那样子行动表白了,潘子宁还不投降,还死不承认。也许,他真的是当她做妹妹。什么失去后才知后悔,也不一定真会发生。所以,现在说我撬人墙脚,还太早了。”

    王姝美眸一轮,夹了个鸡心肝到对面的辣油盘子里,“好啦,知道你是咱女儿国的爱心天使。都是感同身受,同病相怜。同情心太泛滥,舍不得咱同类受苦,本着良心超渡迷途的羔羊。正所谓耶稣带进门,修士靠个人了。咱们静观其变就好,最好别再参合,免得好心办坏事儿反受累。”

    “嗯,我知道了。”吞下鸡心后,可蓝满足地眯了眯眼,瘪着嘴嘟哝,“不过,还是忍不住有点恶趣味,希望这种花心大萝卜,早日自食其果。”

    王姝嘿嘿一笑,“哎呀,同志啊同志,来一杆儿。”

    两只签上的红油鸡爪子,在空中胜利交握了。

    ……

    沈沫音走进帝尚大厦时,大厅里的接待小姐们纷纷侧目。

    “沫音姐,您这不会是刚刚公干回来吧?”

    集团上下都知道,周一公司的例会非常多,身为执行总裁秘书长的沈沫音,从来都是比别人早到两个小时做例会的资料准备,非常勤奋且不失同事亲和力的女强人。

    可今天却一直没见着人,这会儿已经是下午时间,却穿着一身少见的飘逸长裙出现,而不若往常都是干练的职业套装形象。确有几分匪夷所思!

    沈沫音大方一笑,说,“临时有事,来请假。”

    “请假?”

    接待们都惊了,要知道自她们进公司以来,这位地位等同于帝尚五少的美丽女秘书长,基本是常年无休,勤恳的让人咋舌的“工作狂”。这会突然就说要请假了?!

    女人们都天生具有敏锐的八卦嗅觉,立即意识到有什么大事儿发生在了这位女秘书长身上,在想多问几句,丽人已经摆摆手,踏进了那部专用电梯。

    这也是极少见的情况,沈沫音为了跟集团内部员工打成一团,有利于工作,从来不搞特殊,非紧要情况一般不坐这部代表着身份的电梯。

    但今天,大不一样了,她想,要改变,那就从细微处做起,不给自己留太多旖念和期待。

    到达56层,开门时,门口的助理得她多年传教,起身以最饱满的精神,带着绝对亲切又职业化的笑容,跟她问好,也愣了一下。

    “总裁在吗?”

    “沫音姐,总裁在。不过刚才市新闻传媒集团的公关经理孙小姐来拉赞助,进去都一小时了……”

    助理的口气和表情,已经透露了事实。

    沈沫音在心底轻叹一声,已经没有过去那种一听到,就想冲进去一探究竟,继而借公务将人赶走的冲动了。

    若说下定决心来之前,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的话,在她推门进办公室,听到一声轻轻笑,继而看到休息室里走出的那对衣衫不整的“狗男女”时,所有的情感,宛如昨日的旧照片,定格成泛黄的画面,不复追忆。

    只是,当那双春意正浓的桃花眸,直直看来时,她的心还是会痛,很痛。

    她习惯性地就要抬出一贯的职业笑容,落落大方地先处理掉这个在业内都没有什么羞耻观的孙小姐,再跟他冷静摊牌。

    可是,突然之间她不想再假装淡定,粉饰太平下去。

    为什么明明嫉妒的要死,还要装作不在意?为什么心里明明痛得要死,还要骗自己,他还需要些时间才明白她对他的意义?

    没必要了,真的没必要再这样傻傻地自欺欺人下去。

    “沫音,你怎么……助理没跟你说,我正在……”

    沈沫音从桌子上端起一杯只喝了一班的咖啡,走上前,手一扬就泼在了孙小姐的胸口,一声尖叫拔出,在女人向男人抗议前,她冷冷地甩下一句,“拿上你的皮和包,出去!还不走,是不是等我把这杯子扣你脑门上,才走?!”

    沈沫音一反常态的狠劲儿,吓到了孙小姐。孙小姐看向潘子宁时,后者打眼神让她快走,就算再不满再气愤,也只能哼哼一声,跺跺脚离开了。

    门一关上时,潘子宁便道,“沫音,你这是干什么?就算你还在为昨天的事不高兴,也不应该得罪长期合作的客户。”

    她低头看到这个心形的咖啡杯上,那个红红的口唇印时,胸口像塞上了一团棉花,闷得她生疼,手指用力一抠,他抬起头,直直瞪着男人,一字一句说,“潘子宁我不是不高兴,我是厌恶,我恶心,我嫉妒。”

    她上前一步,两人仅三步的距离,她看着他眼里印着气愤疼痛的自己,将压抑多年的情感一股脑全部释放了,“我讨厌看到你在办公室里跟那些女人暧昧纠缠,我早就厌恶一次又一次帮你处理这些恶心的情人关系,我更受不了像昨天那样撞见你跟别的女人滚床单还要装做若无其事地帮你收拾残局,我受不了了,我再也不想自欺欺人下去,我妒忌,我该死的妒嫉的想把那些女人通通都从这里扔下大楼去。”

    “沫音?”

    潘子宁被震愣了,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激动的沈沫音,从小到大,她都是那么乖巧可爱,柔顺听话,事事为他着想为他担忧为他安排,即便是长大成熟像个女强人一样能独当一面了,在他面前时,也总是那么温柔体贴。

    何时变得这样疯狂失控,满脸恶毒,醋意滔天?!

    “潘子宁,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这样游戏人间下去?”

    “沫音,你冷静一点。”

    “回答我!”

    男人的眼眸忽然阴沉下去,她很熟悉,通常面对纠缠不休的女人时,这是他惯有的不耐表情。

    呵,原来对他来说,她和别的吃醋失控的女人一样,没什么区别。

    “沫音,我们那晚就跟你说得很清楚,我们就保持现在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何必打破这一切?”

    哈,她真是傻啊,还是不想立即放弃。

    “沫音,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

    那两个字,如若剜心剔骨,被她以口封缄,深深吞进了喉底,刻上心头,任心血汩汩的流,最后一次,就痛个痛快!

    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让他有丝毫闪躲的机会,主动大胆地将自己送进他口中,他只是承受,默然地任由她动作,没有任何回应。他用尽了力气,吻到嘴里泛咸,变苦,仍不甘,不舍,依依难弃……

    她是傻,很痴很傻,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干脆,那么潇洒,就连想要放弃,也是为了做最后一次表白的借口,鼓足了勇气,是为了飞蛾扑火。

    她动手扒他的衣领,看到一抹口红印,她气的用力扯掉纽扣,就被他抓住手,阻止一切行动。

    “沫音,别这样。”

    他声音清晰的可怕,冷静的可怕,推开她时,他眼里没有一丝异色,理智的可怕。也冷酷无情的可怕。

    她想开口,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鼻子阻塞,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她咬了咬牙 ,凄凄哀哀地看着他,问,“潘子宁,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愿意考虑看看,跟我认真交往吗?”

    已经低到尘埃里,只想惹你怜爱,垂眸相待。

    他面上透露出跟多的为难色,眼底有犹豫,有心疼,更多的依然是拒绝,“沫音,对不起。我一直当你是最疼爱的小妹,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变。”

    他轻轻推开她,两颗泪珠,跌落至两人之间。

    她深深看着他,想找出一丝丝口是心非,可那静寂的眼眸里,只有自己痴怨的泪眼,再无其他。

    她还听到自己问,“真的不行?”

    “不行。”

    “如果我求你,就试一下?”

    “沫音,不要这样,这不像你。”

    她苦涩地扯了扯唇角,“哪里不像了?你以为我就真的那么大方得体,没有一点女人的小家子气吗?你知不知道,我也想像可蓝一样,任性耍小脾气,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心爱的男人撒娇,不用总是装着一副端庄贤惠的淑女模样,惺惺作态,假装自己不在意地对你笑。你知道那种心情吗?我从来就不稀罕当什么女强人,从来就不。”

    为什么当年你要亲自到剑桥来找我?

    我以为躲得远一些,就不会再被你刺伤了。

    可是为什么你要来找我呢?

    如果没有那个明媚的下午,我早已经习惯了英格兰寒冰刚刚消融时的冷冽北风,阳光亮却无温,满眼的枫色金黄和哥德式尖顶教堂,手风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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